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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你有什么打算?”
接下去的声音,是一种无可奈何。
“除了死,没别的路可走?”
苟雄睁开了眼睛,一个消瘦的身影,正迅速的冲向屋外,他不由轻唤了一声:
“哇操,慢一点!”
他这样轻声的一唤,反比大声疾呼还有力。
那人果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子,露出一张腊黄的脸,在削瘦的脸上,显得特别凸的眼里布满了红红的血丝,看来充满绝望和痛苦。
他无力的望著苟雄。
苟雄坐了起身子,揉著惺松的睡眼,声音平静像是自语:“怎么,是不是输钱了?”
那人点了点头。
苟雄问:“输了多少?”
那人沮丧回答:“全都输光光了!”
苟雄提高嗓门问:“全都指多少?是一千两,还是一万两呢?”
“没那么多啦!”那个人低声道:“只有二、三百多两啦!”
苟雄哺哺自语道:“哇操,这数目也不小,的确是值得一死。”
他转问那人的伙伴:“我讲的有没有道理呀?”
那伙伴三十来岁,从他那双不停转动的眼睛,可以瞧出来此人的心术不太正。
他朝葡雄打量一阵,似笑非笑的道:“你要我怎么说哟?人呀!好死不如赖活著,蝼蚁都尚且贪生呢?”
“哇操,你这番话实在太有道理了!”
苟雄竖起了拇指,然後转向那人说道:“哪人就别死了吗!
听你朋友的口气,可能有法子帮你去翻一翻本。”
伙伴神情惊讶,指著自己的鼻子:“你说我?”
苟雄点头道:“不是你,难不成是我?”
伙伴昂然的答:“你没弄错吧?我们是昨天住店,才在这里认识。”
苟雄笑著说:“可是,你却带他去赌?”
伙们“呵呵”乾笑,道:“大家出们在外,无聊嘛!赌两把排遣、排遣时间,这难道也犯法吗?”
苟雄转问那人:“你还剩多少银子?”
那人红著一张脸,轻轻地摇了摇。
“哇操,你真的有够笨!”苟雄慨然的说:“好吧!念在咱们同住份上,我借点赌本给你。”
“这……这……”
苟雄口气一转道:“对了,还没问你的大名呢!”
那人抱拳回答:“我叫“陈进富’,安东来的参客。
苟雄欣然说:“哇操,想不到是同行,这个忙我是非帮不可!”
语毕,他伸手摸出枕头下包袱和那柄柴刀。
“陈兄,你带路吧!”
陈进富打躬作揖,客气道:“多谢!我陈进富发誓从此再也不赌了,你如果有心要帮忙,借点盘缠给我,日後必然如数奉还。”
苟雄笑搭他的肩说。“不不不!非赌不可。哇操,你难道没听过,哪里丢的哪里找吗?”
言讫,他随手打开包袱。
“你别怕!哇操,我这有的是银子!”
陈进富激动的拒说:“我们素昧平生,你这样给我帮助,我已经很感激了。再叫我去赌,那还能算是人吗?”
“呵呵!”伙伴乾笑了几声,向苟雄拱手道:“这位小哥真够意思,在下温炳,打从心眼里佩服,陈兄你就别推辞了。”
陈进富坚决的说。”真的,我再不去那鬼地方!”
温炳不停的劝道;“陈兄,人没有永远背的,你往好处想想,何况现在有贵人相助,你要再去赌。那一定是大赢特赢。”
苟雄看了他一眼,问:“哇操,听你说话的口气,你跟赌场的人很熟。”
“哎呀,常赌嘛!”
苟雄又问:“那实官是什么人?”
温炳据实以答:“他叫骆宝荣,小哥也想要去玩?”
‘是啊!”苟雄顺口说。
温炳道:“还没请教,小哥如何称呼?’”
“我叫苟雄,苟且的苟,英雄的雄。”
温炳抱拳说,自然是不认识他。
“哇操,那就走吧!”
苟雄推著陈进富。
陈进富在盛情难却下,很不情愿的又走进赌场,他很担心这位热心朋友,为帮自己掉进了陷阱。
“下,下,下!”
赌场里面生意正兴隆,他们走进去时,骆宝荣站在赌台上,高踞著大赌台的上方,他身後立著两个人,一个是保镖领班,另一个就是管吃赔的。
“快下,要掷骰子啦!”
他当然没看到苟雄,随著温炳,陈进富二人入内,等到三人走近台边,温炳向他喊道:“骆宝荣,我朋友来翻本了!”
骆宝荣向他们招招手,说:“随便捡一门坐吧!”
苟雄一眼就瞧出。温炳和他是一路的。
骆宝荣坐庄收银子,温炳是放线的钓鱼的,陈进富是著了道的冤鬼。
苟雄推陈进富道:“哇操,找位置坐下呀!”
陈进富直往後撤身子,说:“‘苟兄,我真的不想翻本了,咱们快走吧!万一把你也拖下水,那我就真的该死了!”
苟雄不在道:“哇操,来都来了,试几把再说吧!”
他挤在天门台角坐下来,跟著摸出一两银子,放在天门的边边上。
“啪!”的一声。
庄家骆宝荣把用一掀,天门立刻就扔牌了。
“哇操,还没玩就丢了!”
闻言。旁边有人捂著嘴,偷偷在窃笑。
苟雄又掏出一两,继续押在天门。
原来,他们把还没玩就丢了这句话,联想到床上去了,因此笑得身了直抖。
第二把还是老样子。庄家的牌一掀,天门又把牌扔了。
“哇操,连扛龟了两把。”
苟雄举起了双掌,“呸”的一声,吐了口口水,然後用力搓了搓。
”银子输了。屁股也没有摸到,押把大的过一过瘾头吧!”
说完,掏出二十两银子。
‘独押!”
天门见他押大注,下小注的睹客都自动的闪开了。
苟雄拿到牌後,别说是看了,他连动也不动一下。
“啪!”
骆宝荣掀牌叫道:“天地四!你呢?”
苟雄伸手一掀,傻笑说:“呵呵,虎头落地三。”
哇操,二十两又飞了!
陈进富於心不忍,说:“‘苟兄,别赌了走吧!”
“哇操,什么话?”苟雄不为所动。
这一次他押了四十两。
可是这四十两呢?输得比二十两还要快!
“苟兄,我们快走吧!”
苟雄硬拉他坐下,说道:“风水轮流转,免紧张啦!我有的是银子,等一下包准赢回来!”
“不太可能!”陈进富那敢奢望?
一旁的温炳却说:谁说不可能?前几天,我亲眼看到一个人,两百多两银子输得只剩十来两,可是最後呀,却棒了六,七百两的银子走了。”
语毕,朝骆宝荣偷使眼色。
骆宝荣啼哩哗啦忙著洗牌,没时间回答他的话。
苟雄倒是抢著说:“就是嘛!搞不好手气来了,我们带个几千两走。”
“下下下,要掷骰子啦!”t骆宝荣又在高声叫著,此刻他的目光已经转移到苟雄的身上。
原因是苟雄这把押了一百两。
在天门上的赌客纷纷走开勒令,一则,一他的注越下越大,别人看不著牌,二呢?苟雄每把都输。已经没有人敢靠近他。
陈进富睁眼看著苟雄被自己拖下水,那真是欲哭无泪,呆呆的站在苟雄身边。
他的心中暗想道:“待会儿他也输得光溜溜,我们两个人怎么办?”
“哗……啦!”的一声。
苟雄将包袱里面,剩下的银子全倒出来,再冲著陈进富一笑,捡起一锭银子给他,正色道:“这一两银子你先好好的收起来。”
然後,剩下的银子都押。
陈进富凉了半截,痛苦的问:“苟兄,银子全都押上去了,还留一两做什么7”
苟雄朗声对他说了:“哇操,这一把再不赢的话,咱们就用这两银子买一条绵绳,找棵歪脖子树去上吊。”
他的语气和神态,一点也不像被逼上绝路的人。
骆宝荣洗好牌开了门,正要掷骰子,苟雄含笑启齿道:“骆大爷,慢一点儿掷骰子吧!”
“有什么问题吗?”骆宝荣十分纳闷。
苟雄搓著手掌回答:“我的手气太背了,就剩下这一把,掷一次骰子可能吗?
”
“那还有什么问题”
说时,骆宝荣把骰子递给了对面的苟雄。
苟雄顺手一掷。扔了个大天十二点。
他高兴叫道:“六六大顺!哇操,这次我准会转运。”
骆宝荣分过牌後,这时很多赌客都已歇手,在看得小子苟雄傻冲。
出门和末剑都是不上眼的小注。
骆宝荣全神食注在天门,把手里的两张牌在苟雄面前“啪”
的一拍,傲然的道:“地九!”
陈进富的背脊一凉!
苟雄这时拿起面前牌握在手里,错著缝儿一瞧,兴奋拍著陈进富的肩,朗声说:“哇操,这一次可真的转运了!”
语毕,他把手里牌一掀。”
“天九,快赔钱!”
骆宝荣额头冒汗,颗颗有黄豆般大小。
“六十五两!”
他身後照顾台面的,报出苟雄押的注,另外一个副手将银子推到苟雄面前。
“全下了!”
眨眼间,六十五两增一倍,苟雄把赢来的银子一口气全押下去。
陈进富惊恐交集说:“苟兄…..,不。..”
苟雄的手一抬,打断他的话语道:“哇操.别劝我。人在走运的时候,连城墙都挡不住。”
温炳从旁建议说:“苟兄,把握良机乘胜追击!”
“好主意!”
骆宝荣啼哩哗啦洗牌。砌牌,然後他准备开门。
“咳!”苟雄突然抢道:“骆大爷,我再掷把骰子怎样?”
骆宝荣答道.“可以啊!”
苟雄接过骰子。用口一吹,紧跟著扔了出去。
“七点!”骆宝荣喊道:“一手遮天……天门先拿了!”
喊罢,他立即开始分牌。
苟雄牌暗在面前,连动也没动,两只眼睛苍蝇似的,直盯著骆宝荣的牌。
“嘿嘿!”
骆宝荣冷笑了一声,翻出手中的牌,说:“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