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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剑凡仍站在原处,似乎根本没动。
那四名白衣人却都捂着肚子蹲下了!
白玉璞脸色大变,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他的腕脉上挨人一指,这是从没有过的事。
他手下这“白衣八卫”只出一招,还没有出第二招便都受挫于人,这更是从没有过的事,他怎么不惊,怎么不怕?
李剑凡并没有再出手,望着他道:“你想要我的命,我不为己甚,没有伤你的人,我不过问你‘白衣堡’跟司徒世家之间,建立了什么关系,我希望你‘白衣堡’以后别再找我的麻烦,别人怕你‘白衣堡’,我可没有把你‘白衣堡’放在眼里,我还要告诉你,今夜这种便宜事只有一次,不可能再有第二次,这话相信你懂!”
他转身行去!
白玉璞站在那儿没动,没说话,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变成了一阵铁青,好怕人!
他没动,那六个白衣人自然也没动。
第五章 血雨腥风
夜色已经很浓了!
李剑凡顺着这条黄土大路往前走着!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觉得心里堵得慌。
他脑海里似乎有很多事,却又似乎是一片空白,连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白玉璞跟他白衣八卫中的六个,已被远远抛在了身后,他已经走出十几里了。
突然!他一定神停了步,倒不是他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而是他突然发现前面不远处有团黑影。
这团黑影就在前面十几丈外的路中间,有半人高。
李剑凡目力超人,夜色尽管很渡,可是藉着微弱的星光,他仍能看出个十几丈去!
他竭尽目力看,很快的,他发现那团黑影是个人,是个身穿黑衣的人,所以只有半人高,是因为那个黑衣人盘膝坐在路中央。
不错!是个人,这个人头上还戴着一顶宽沿大帽!
突然之间,他觉得这个人的打扮很眼熟,很像在“铁公祠”后见过,而且他现在也正急着找寻的昔日关东道上第一好手,“虎牙狼心断魂手”索步高。
他心头一阵跳动,飞身掠了过去!
他两个起落便扑近了,可是那个大帽黑衣人仍然坐在路中间,并没有动,似乎镇定功夫特别强。
只是李剑凡这时候已经看见了,盘坐在路中间的大帽黑衣客,确是他在“铁公祠’后乍遇,现在正在找寻的昔日关东道上的第一好手,“虎牙狼心断魂手”
索步高,索步高是索步高,只这时候的索步高,却是个死索步高。
李剑凡看得清清楚楚,索步高脸上黑黑的一道,从鼻梁上往下,到了鼻梁上一分为二,从鼻子两侧一直延伸到嘴边,不住的在蠕动,那是血,还在往下流的血!
仅有的一条线索断了!
李剑凡一颗心登时沉了下去!
掀开了索步高的宽沿大帽,他看见了血的来处,血是从两眉之间流下来的,两眉之间有个小指般大小的血洞,也就是致命伤的所在!
血从伤处还在往外流,索步高的尸体触手微温,显然,索步高刚死不久,遭人袭击不过是片刻前的事。
这是谁下的毒手?
索步高号称“虎牙狼心断魂手”,是昔日关东道上的第一好手,谁又能使他在毫无抗拒的情形下,一下击中他的要害,要了他的命?又为什么把他的尸体放在路中间坐着?
李剑凡猛吸一口气,抬眼四顾!
四下里空荡、寂静,能看见的地方毫无所见。
最后!他一双锐利目光停在不远处,那一片黑忽忽的树林上,那片树林占地很大,似乎也相当密!
就在这时候,一个甜美而冰冷的话声,从那片树林里遥遥传了过来:“好敏锐的耳目,难怪你两个不是他的对手,别等他找来了,咱们出去吧!”
随着这话声,那片黑忽忽的树林里出现了两点绿光,李剑凡一眼便认出那是“幽冥二灯”!
果然不错,那片树林里走出一行人来,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幽冥二灯”,“勾魂”、“摄魄”!有两盏灯前导,看得很清楚,“幽冥二灯”身后,是四个手持“招魂幡”,身材纤小,脸色惨白长发披散的黑衣女子,这四个吓人的黑衣女子身后,是两个年轻文士,一穿白,一穿黑,黑白文土之后是个身穿大红袍,腰系玉带,头戴乌纱,身材高大的虬髯大汉,最后是一座八宝软榻,四个黑衣人抬着,软榻上高坐着一个身穿彩爽,面覆彩纱,云髻高挽的女子。
“幽冥谷”的人!
森罗地府的事,虽然谁都没见过,可是谁都听说过,李剑凡一眼便看出,四个手持“招魂幡”的黑衣女子身后是“含冤”、“负屈”,再后是“判官”,最后那位高坐在软榻上的,应该是“幽冥”之主,也就是神秘的“幽冥谷”主人,却没想到神秘、怕人的“幽冥谷”的主人是个女的,有着一付无限美好身材,年纪恐怕还不会太大的女的!
这一行人看似走得很慢,其实走得相当快,个个都像足不沾地,随风飘行,没多大工夫便已来到近前,“勾魂”、“摄魄”二灯,手持“招魂幡”的四名长发披散黑衣女子,以及“含冤”、“负屈”突然分退两旁,垂手侍立,紧接着八宝软榻停下,那红袍判官两道丝光闪闪的如炬目光直逼过来。
李剑凡昴然卓立,既不说话也不动。
只见软榻上那蒙面彩衣女子面对着他也不言不动,既然隔着一层彩纱,看不见她的脸,但想见得她面纱后那一双目光,这时候一定是盯在李剑凡脸上。
李剑凡趁这机会也仔细打量着软榻上那位蒙面彩衣女子,这时候他比刚才看得更清楚了,蒙面彩衣女子,盘坐在那张八宝软榻上,她人稍嫌瘦了些,伹瘦不露骨,看见她会让人很快的想起苏东坡那句词:“玉骨冰肌自清凉无汗”。
一层彩纱遮着,看不见她的脸,但她脸的轮廓很美,那块彩纱遮得住她的面貌,但却遮不住她那自然流露着的一股子冷肃煞气,看不出这股子冷肃煞气是从哪儿发出来的,似乎她全身都透着这种冷肃煞气。
一个人只有两种情形下,才会有这种冷肃煞气,一种是性情冷峻,一种是练某一种功力使然不知道软榻上这位彩衣女子是哪一种?
忽听软榻上彩衣女子冰冷说道:“问他的姓名,看看‘生死簿’上有没有他。”
随听那红袍判官震声说道:“报你的姓名!”
李剑凡定了定神,抬手一指索步高,未答反问:“这个人可是你们杀的?”
那红袍判官两眼绿芒一闪,道:“公主有旨,命你报上姓名,你听见了么?”
李剑凡淡然说道:“我问你话,你听见了么?”
红袍判官两眼线芒暴射,厉声说道:“好大的胆子,含冤、负屈!给我拿下。”
那白衣文士跟黑衣文士一躬身,双双随风飘起,欺了过来!
李剑凡道:“非不得已,我不愿随便跟人为敌,希望你们不要逼我。”
那红袍判官道:“不让拿你也可以,报上你的姓名来。”
李剑凡道:“我的姓名并不怕人知道,但要看想知道我姓名的人,是怎么个问法的。”
那红袍判官道:“公主适才传旨……”
李剑凡道:“那是你‘幽冥谷’的公主?”
那红袍判官勃然色变,厉喝说道:“好狂妄的东西,给我杀。”
他“杀”字出口,白、黑二文士,身法顿疾,闪电一般带着一阵冷飕飕的阴风双双扑到,四掌齐扬,一片冰冷澈骨,中人欲僵的狂飈疾卷李剑凡。
李剑凡道:“看来你们是非逼我出手不可了。”
他抬手两指点了过去。
他出手不能说不够快,可是白、黑二文士应变也不慢,就在他两指点出之后,白、黑二文士身躯随风一转,飞快滑向两侧,然后各一挥掌又闪电般从左右扑到。
李剑凡微微一愕,旋即扬眉说道:“你两个是比提灯的那两个高明些,可是恐怕也不行。”
说话间,白、黑二文士那凌厉的攻势已近身,他单掌一圈,飞递而出,各在白,黑二文士右眉上拍了一掌,只用了三分真力。
就这么三分真力,白,黑二文士闷哼一声!一起踉跄暴退,他两个脸上变了色,红袍判官脸上也变了色,三个人手一抬就要探腰!
只听彩衣女子冷哼说道:“没用的东西,都给我退后。”
他三个看样子杀机洋溢,原本脾气挺大的,彩衣女子这一说话,他三个凶态立敛,一句话没说,一躬身乖乖的退向后去。
软榻上那彩衣女子接着冰冷说道:“能连挫我二灯使以及含寃、负屈的,武林之中还不多见,你就是司徒世家司徒燕的那个朋友?”
李剑凡道:“姑娘错了,我跟贵谷二灯使说过,我跟司徒世家毫无关系!”
彩衣女子道:“我听他二人说过了,可是,我不相信。”
李剑凡道:“话是我说的,信不信那在姑娘。”
彩衣女子突然厉声说道:“你可知道武林中的规矩?‘幽冥谷’跟司徒世家之间有深仇大恨,你是司徒燕的朋友还有可说,你既不是司徒燕的朋友,为什么横里伸手救下司徒燕去?”
李翻凡淡然说道:“贵谷两个大男人对付一个女流,而且用的是下五门暗算人的手法,我不能见危不救,设使姑娘跟我易地而处,姑娘也会毫不犹豫的伸手。”
彩衣女子冷笑说道:“你很会说话,‘幽冥谷’自跟司徒世家敌对以来,主要的就是为劫掳司徒燕,司徒世家的人个个狡猾,从不让司徒燕落单,今天鬼使神差,好不容易让我座下二灯使碰见她落了单,却不料又被你……我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你是不是司徒燕的朋友都一样!”
李剑凡淡然一笑道:“既是这样,那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我只问姑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