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羹尧忙道:“这如何使得,他虽用江湖规矩来对付我们,我们却是赴任职官,岂可如此,且等到宝鸡再说便了,好在由北京出来,这条路上我们均已有布置,这里如有振远镖局分号,那不妨去将单辰方兆雄两位找来一谈,再定处置之法,这却乱来不得咧。”
接着中凤小香和谢五娘也各自乘马相随以防不测,天雄更是一马当先,在前面开路,又命周再兴赶出去一二十里,先赶到宝鸡城里安排公馆,如有情形不对即便回报,费虎虽不敢再说什么,但年轻喜事,搭讪着又道:“周爷虽然功夫极好,又精明干练,不过这条路他没来过,对秦岭门下各人也不认识,还请二爷容小人跟去,如有贼人窥探,有小人同行,不也好得多吗?”
小香不由笑道:“我知道你这孩子巴不得有事才好,不过你现在既跟二爷却比不得在贼巢里可以随便撒野淘气,万一犯了二爷规矩,那你自己可估量着。”
羹尧自费虎来投之后,因他十分伶俐,也自喜爱,忙也笑喝道:“你跟去也好,不过处处须听周爷吩咐,便遇上贼人,不奉周爷之命也不许先动手,否则即使有功也必重责。”
说着,又嘱咐再兴小心,便挥手令去,中凤不由悄声笑道:“周师弟本就调皮淘气,这小鬼更不安本份,这两人在一处,却不十分妥当咧。”
但两人得令,便策马疾驰而去,这两匹马又全是入陕以后选购良种,两人一上马便跑出里许,再兴方才控住丝缰笑道:“你忙什么,我们这一趟差事和镖行趟子手一样,要这样赶过去,路上还能看见什么,万一有贼人被我们赶过头出点花样,岂不丢人。”
费虎也勒马笑道:“您不知道不是我忙,我们那小香姑姑最怕我生事,背后不知嘱咐了多少次数,难得她没阻拦,一迟也许又变卦咧。”
周再兴道:“原来为了这,那就难怪你这样慌张咧,不过那秦岭群贼你全认得吗?”
费虎点头笑道:“这个我可不是吹,要说秦岭人物,上上下下,只稍有头脸的,我决没有一个不认识。”
周再兴笑道:“这就坏咧,你既认得人家,他们自然也认得你,如果再知道你已跟了我们二爷,你只一露面,岂不先让人家知道二爷已经来了,这固然不好,便他们看见我们先藏了起来也不好,这还得我替你打扮打扮,便我在松棚一会也露过面,也须改变面目才好。”
说着从腰间皮袋里,掏出一个小磁瓶来,倾了些药面子在手上,吐上点唾沫一揉,向脸上一擦,登时变成一脸焦黑,眉毛也吊了上去,接着翻身下马,着费虎也下了马也替他脸上抹了几下,费虎虽然自己看不见,只觉得有点火辣辣的,但见周再兴已经变得黑丑非常,不由笑道:“你这是什么东西,洗得掉洗不掉,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难看么?”
周再兴大笑道:“小鬼,你放心,这是武当门中的化形散,我有解药,一洗即去,决误不了你娶媳妇儿。”
说罢,各自上马,又向前面赶去。这次虽然一个趟子又放了三五里,却不十分鞭策,那官道上来往行人看得清清楚楚,忽见迎面来两匹马,马上各坐着一个青布缠头敞披青布大衫的汉子,当头一个生得分外雄壮,紫黑脸瞠,左额上一处刀疤,后面一个身形稍矮,却一脸麻子,背后全插着兵刃,周再兴回头费虎忙一示意,费虎却把头一摇,一转瞬间,那两马已经擦着而过,再兴方道:“这两个家伙很惹眼,你认得吗?”费虎又一摇头,只向前面道旁大树下一努嘴,周再兴一看,却是两个鹑衣百结的丐妇,一个约莫二十来岁,虽然一身敝衣却生得妖妖娆娆的,另一个年约六十开外,满头白发,盘结在一处,便似野鸡窝一般,脸上一脸皱纹,两人全坐在树下似在歇腿,那老妇人身边还倚着一条拐杖,相隔也不过三四丈远,正待问是何人,费虎突将马一控高声道:“周爷慢走,我肚子疼要大解,您且等一会好吗?”
说着乘周再兴勒马回顾之际,又低声道:“点子来咧,那小的叫赛飞燕余媚珠,老的叫秋胡妈妈卞太婆,全是能手,这该怎么办咧?”
周再兴连忙翻身下马也高声道:“我早着你路上少灌凉水,你偏不听,这不活该吗!”
说着一面来扶,一面也悄声道:“那余媚珠鼻子早给鱼翠娘削了,就是她吗?”
费虎把头一点,附耳道:“正是此人,你不见她鼻子上有两条疤痕吗?也许给他们又安上咧?”
接着身子一伏由再兴扶着又道:“这老少两人,都会打五毒烈火弹,和另外几种暗器,等在这里,也许打算暗算二爷行刺,论功夫我可惹不起,您瞧该怎么办咧。”
周再兴低声道:“我们正走着,就这样回头可不好,你索性装大解,从那坡下林子里绕出去,迎上二爷报讯,我在这儿等一会再看动静。”
费虎又附耳道:“这两人可全有两手,老的更厉害,您当心。”
说着便由周再兴扶下马,哈着腰,捧着肚子,直向山下走去,一转眼便进了林子,再兴正在倚马注视,猛听身侧一声冷笑道:“你们这两个娃儿打算闹什么鬼,还不快说实话,那便不要怪我手辣。”
忙一掉头再看时,那卞太婆,已拄着那枝虎口粗细的拐杖,蓬着一头乱草也似的白发站在身侧,瞪着一双黄而泛绿的眼珠看着自己,忙也冷笑道:“这就奇咧,这大道上又不是谁的祖产祖业,我兄弟肚子痛要大解,我在这儿等一会,这算对谁弄玄虚,你管得着吗?”
卞太婆又冷笑道:“光棍眼睛里揉不下砂子去,你是干什么的,我是干什么的,大家心里全有数,还不快将那小鬼叫回来,那老太太便要送你到姥姥家去咧。”
周再兴全无惧怯道:“你别仗着什么势力吓唬人,不管你是什么吃横梁子的朋友,你周大爷虽然出道不久,我们振远镖局和各山寨全有交情,你真打算不说理,那便不要怪我要得罪朋友咧。”
卞太婆闻言微怔道:“你是振远镖局的趟子手吗?不错,我们和振远镖局全有交情,可是你们这一次是保的哪一路镖,可得先告诉我,果真与我们对头无关,自可放松一步,否则那便难说了。”
周再兴退后一步卓然而立又冷笑一声道:“只要你懂得交情,我们话就好说。我们这一趟保的是北京城里一帮到川边办麝香红花药材的客人,买卖不算大,不过十万银子,现在我也得请教你的万儿,在哪条线上开山立柜,山不转水转,以后彼此也好有个认识,你能赏下来吗?”
卞太婆忙又将脸色一沉道:“你既是振远镖局的伙计,我也不与你为难,容你过去便了,少时那小鬼回来,你二人便赶快走,别的可以不用问,再说凭你这娃儿也够不上和我拉拢交情。”
周再兴不由心中大怒,暗想我虽年轻,也见过不少奇人侠士,哪有你这等狂妄,但因恐二人暗算行刺,已着费虎绕过松林迎报羹尧未便动手,一时不能翻脸,只有忍着一口气,暗自准备,一面监视着二人行动。那卞太婆说罢,又拄着拐杖仍向大树下面坐下去,又过了一会,猛见那余媚珠在卞太婆耳边数语也站了起来,一个窜步便到了面前,冷笑道:“朋友,你那小鬼伙伴大概是猴儿拉稀坏了肠子了吧,要不然,怎么老不回来咧,我老实告诉你,今儿个我们在这儿等的是冤家对头,方才我们卞老太婆,因为你说的是振远镖局的伙计,才让你过去,我们是明人不做暗事,你老不走打算等什么,不妨明说,否则我便要向你请教咧。”
周再兴估量自己和费虎下来不过八九里路,天雄等也该快到,不由看了她一眼哈哈大笑道:“大嫂,你这话可不对,官驿大道你能等得冤家对头,我也能等得伙计朋友,怎么许你等就不许我等咧,方才那老太太我因让她年尊,也曾请教过万儿,她连字号全不敢报,你教我还能说什么,当真要说动手,你周大太爷还不见得便怕事,既如此说,我是男的,你是女的,打算如何见教,我听你的便了。”
余媚珠一听,冷笑一声道:“好,我早知你这小子一定是那姓年的前站咧。”
说着把手一抬道:“朋友,你且瞧这个。”
说罢随着那手臂一抬之势,飞出一大片梅花针来,周再兴说着话,早留上了神,一见余媚珠手方抬空不等飞针打出,人便向后一仰倒窜出去丈余,那一片飞针完全打空,接着一个弱柳临风,又站了起来大笑道:“大嫂,我们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你怎么一见面便把这个使了出来,真的要是对头来了,你这梅花针装起来可不容易,那不误事吗?”
说罢,又笑着道:“本来冤家宜解不宜结,你长的谁,为了什么才结下梁子,待我来给你们说合说合如何?”
余媚珠这才想起自己这梅花针,全凭装有机簧铁筒打出,再装果然费时,不由双眉一竖,掀起敝衣,一手解下风凰轮,一手拔出缺尖短刀,大喝道:“姓周的,你休得意,我与你拼了。”
周再兴眼角看着那卞太婆,一面又笑道:“我们又没仇,你拼什么,真要打算动手,你们是两位,我只一人,虽然你两个全是女人,不过究竟是两位一齐上,还是一对一,我们不妨先说好了再动手也还不迟。”
那卞太婆在旁忽又笑声桀桀、便似夜猫一般道:“你这松娃,别害怕,只你能赢得我这侄女,我不等你们后队人来决不动手便了。”
周再兴居心要等后面人来,霍的一声也将缅刀抽出,一面笑道:“你能有这句话便行,我倒并不是怕你两位一齐上,只不过因为刀枪无眼,你也这大年纪咧,要我一个不留神,碰伤你哪里一点也不好咧。”
余媚珠右手一扬缺尖刀,忙喝道:“你这贼不用油嘴滑舌,卞老太婆岂屑与你动手。”
说着抡刀便砍,周再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