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再在这丫头面前也矮上半截那可不是意思,方在打算诡其词把这一场揭过去,倏听桂香在旁娇笑道:“恩姐您别问这个,人家程爷早说过咧,他在武当门中,算是您的师侄,还有好多秘诀要向您这师叔请教咧。”
程子云登时面红耳赤,但又不好分辩什么,欲待拜见,却委实那两条腿有点跪不下去,猛又听翠娘笑道:“不可能吧,我闻得他乃是王征南嫡系弟子,如依班辈,却不能算是师侄咧。”
程子云方觉翠娘意在谦逊,心下稍宽,却不料翠娘又道:“那他也许还要低上一辈才是……”
这一来直挤得他更非下跪不可,幸而翠娘又道:“不过我问这话并非打算挟长,只恐传闻失实,程师爷行辈在前,那我便应以前辈之礼相见才是,既如此说,那便无妨咧,程师爷现在是王府上宾,自与行道江湖不同,年事又长我多多,还请只以宾主之礼相见足矣。”
程子云这才老脸搭讪着作了一个揖笑道:“女侠请恕俺离开江湖已久,竟不知您是俺的老前辈,如依本门规矩,还请容俺拜见才是,不过既然您已说过准以宾主之礼相见,如果违抗,那反而不好,俺这是恭敬不如从命咧。”
翠娘只双手略提便算答礼,一面道:“本来应该如此,否则反而彼此皆有不便了。”
程子云一面唯唯称是,一面躬身道:“女侠虽然如此说,俺怎敢忘本?”
接着又道:“王爷之意,那江南织造曹寅想已代达,闻得女侠此番北上乃系举家同船,怎不见老将军光临咧?”
翠娘忙道:“王爷盛意,曹大人在京口虽曾代达,但家父乃前明遗臣,倔强海上又历有年所,实不便与王爷相见,所以才命我前来向王爷谢过,并践女友之约。”
接着又道:“便那雍王爷也曾一再命人相邀,他老人家也已向去人谢绝,却非独负王爷盛意咧。”
允题不由一怔道:“老将军现在当真在京中吗?他既来了又何吝一见?其实我只倾慕而已,并无以官禄相加之意,还请女侠代为进言,请来一叙才好。”
翠娘笑道:“他老人家虽然同来,却只在恭谒先朝各帝陵寝,以表愚忠,如今事毕业已南旋,此刻水程恐怕已到德州,王爷盛情虽极可感,我却实在无法进言,只有还请见谅了。”
允题不禁怃然道:“我真想不到老将军如此高洁,竟令我缘悭一面,既如此说,那只有请女侠代达愚忱,容诸异日再图良晤了。不过,女侠还请在此稍住些时,容我命内子和这位贵友备酒少款征尘,略表敬意才好。”
桂香在旁连忙笑道:“王爷放心,我这恩姐既已来了,我必竭力留她在此,至少也要住上一年半截才让她走咧。”
翠娘也笑道:“虽然王爷盛意难却,我也只须住上十朝半月已足,怎么能够那么久?果真让我待上那么多日子,也不成其为野丫头咧。”
说罢又向允题道:“王爷留我在潭府小住无妨,但此举却于王爷有损无益,能不后悔吗?”
允题忙道:“女侠放心,我既能邀女侠来此,便有担当,即使老将军昔年曾经抗拒本朝,目前海疆已靖,只不再有谋逆不轨之处,那些有司衙门尚不至因有旧案,便向我这里查询咧。”
翠娘笑道:“我也知道托庇在王爷潭府,有司衙门决无前来查询之理,不过王爷只阻挡得宫中番役滋扰,却拦不住江湖人物的横行,我虽对此辈自信尚可料理得,只恐有惊王爷那便不妥,所以在事前非加以说明不可,此点还望明察,然后我才好决定去留,否则却恐有未妥咧。”
程子云在旁连忙把头一掉道:“难道女侠最近又与江湖朋友结下梁子不成?但不知是哪路朋友,还请说明才好,果真有棘手之处,俺决当尽力,谅这辇毂之下,还不至无法无天咧。”
翠娘又笑了一笑道:“程师爷但能如此说法便好,不过也许未免令你为难了。”
接着又道:“我这人做事向来光明磊落,决无隐讳,那要找我的,便是秦岭诸人,便连你那贵友李元豹夫妇也在其内,老实说孟三婆婆已被八王爷邀入府中,特差他夫妇前来这里卧底,专一探听我的行踪,如知我来,至迟一二日内,必以性命相搏。这些人,虽然大半全是从我手下逃出去的笨贼,真的动手,一个也别想讨了好去,但我却犯不着将贼人引来累王爷受惊和使你为难。所以不得不把话说明,如依我意,王爷还宜容我他去,等将此事料理清楚,再行来谒不好吗?”
程子云不由一怔,正在沉吟,允题已先开口道:“女侠此话当真吗?那李元豹夫妇,倒是确实在此,但他却指天自誓,并未与孟三婆婆相见咧。”
程子云猛一跺脚道:“不好,俺又上这厮当咧。”
说着,忙向左右道:“你们赶快着人看一看,那李元豹夫妇是否尚在那屋子里,如果人还在那里,即传王爷之命着他夫妇来见,否则人如已走,也火速来报。”
张桂香却看着他道:“我早说过这两位居心叵测咧,如今您总该相信了。”
接着又向翠娘道:“恩姐怎么得知秦岭诸人业已来京,着他夫妇前来卧底咧?”
翠娘微笑道:“我既和这些人结下梁子,焉有不加留意之理,你先别问这个,只要他二人在此便不难明白咧。”
说着,那左右已有人去看望,不消片刻便来报道:“禀王爷和程师爷,方才来的那位李爷和奶奶已经不知去向,想是已经走咧。”
允题不由大怒道:“这厮竟敢这等赚我,真是罪不容诛。”
接着又向程子云道:“老夫子看此事如何处理才好咧?果真这些人全在八阿哥府中却不可不防,不过鱼女侠既已光临,决无再走之理,此事如属实在,那我只有奏明皇上再为之计了。”
程子云连连摇头道:“这却未免不妥,女侠既来,当然无再走之理,不过八阿哥容留匪类,在未获得证据之前,俺还请王爷从缓入奏。”
桂香看了他一眼忙道:“那么,万一孟三婆婆真的来了,我夫妻是说什么也不便动手,我这恩姐虽怕不了她,他们用的那些火弹却无法防御,又该怎么办咧?”
允题也道:“他们那火弹我虽未见过,却曾听说,让他们将房烧了却不妥咧。”
程子云忽又捋着虬髯看着翠娘一笑道:“俺的意思是冤家宜解不宜结,不但女侠和秦岭诸人仇结得太深不好,便王爷也不宜与八王爷闹得太决裂,所以能先把这事给和解了,那便各事全好,但不知女侠是否可以听俺一言?”
翠娘脸色微沉道:“和解我是没有什么不可以,不过那秦岭诸人,几次吃我大亏,却如何和解法咧?你难道打算着我向那些贼崽子低头吗?”
程子云闻言,慌忙摇头道:“非也,俺虽狂悖怎敢让您去向秦岭诸人低头,那简直不成话咧。慢说您决办不到,便俺焉敢作如此说,俺的意思是打算再劳一劳李大嫂的驾,她既是孟门弟子,又是您的朋友,正该出来做个调人才是。”
桂香忙也把头一摇道:“您可少扯上我,我要能够当这调人还轮不到您出这主意咧。您请想,我在孟氏门下,本来就不算是正式弟子,这等深仇夙怨您却教我如何进言?万一人家连我也留下去,那又该怎么办?再说我这位恩姐的主我也做不了,老实说,您便当着王爷把我宰了,我在这两边也决不敢妄赞一词,还是免了吧。”
程子云正在踌躇,猛听檐际有人冷笑一声道:“你这小狐精不敢与掌门人见面倒有见地,不过今晚你也只怕难逃公道。”
接着又闻娇叱一声道:“鱼翠娘,你这小贱蹄子,打算借这王府做护符,那是妄想,老实说,现在已经到了算总帐的时候咧。”
厅上诸人闻声,不禁全大吃一惊,再看时,只见微风飒然,灯光之下,忽然飞进一红一白两个人影来,翠娘连忙掣剑在手娇喝道:“来者何人?我鱼翠娘做事绝不含糊,更说不上怕谁,你便打算一拼,我也决无畏避之理,只要敢再出言不适,那便莫怪我要替你留下记号了。”
一言甫毕,那两团人影已经站定,穿红的是一个螓首蛾眉的少女,穿白的却是三十来岁的中年道人,那红衣少女,左手执着一柄凤凰轮,右手执着一柄缺尖短刀,冷笑一声道:
“姓鱼的丫头,你少卖狂,我余媚珠今天找的便是你,你我见面,比的是真功夫,空说大话有什么用?”
那中年道人也喝道:“你这丫头只仗诡计取胜,算得什么?
我闻天声并非秦岭一派,今天来找你便是为了索还我叔父那条胳膊你知道吗?”
鱼翠娘一听两人报名,那红衣少女不过是秦岭赛飞燕余媚珠,还不十分放在心上,但却想不到天山派的高弟银拂子闻天声竟是闻人杰的侄儿,微怔之下立即笑道:“二位既来找我,决无规避之理,只是你们打算如何见教咧?”
余媚珠又冷笑一声道:“你问这个吗?我们是久仰你的毒药暗器和越女剑法来了,你待怎样?”
翠娘又道:“那你两位是打算单打独斗,还是两人拼一咧?只要说明在前,我是无不奉陪。”
余媚珠未及开言,那闻天声已经沉下脸来一抖手中拂尘大喝道:“鱼翠娘,你休得卖狂,我银拂子闻天声找你是为了报你暗施诡计用毒药暗器打伤我那叔父之仇,虽与这位女施主同来,却是截然两事,焉有两拼一之理?”
那余媚珠也道:“宰你这丫头只一人已足,哪消两位?”
说着刀轮一触,呛啷有声,又向闻天声道:“闻道爷,这丫头既这么说,我们别落小家气,恕我先上,等我不行,你再动手不迟。”
说罢,便待动手,允题忍耐不住,连忙大喝道:“你两个大概是从八阿哥那里来的,难道他竟敢命尔等到我这府里来任意寻仇吗?”
闻天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