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正该痛快才是。”
简峻闻言,不由痛哭失声,二人忙又扶入西篷,正在走着,倏听身后大叫道:“姓简的老儿休得装疯卖傻,我巴山鬼见愁曾小七来也。”
简峻方待掉头答话,已被静一道人和商不弃挟进西篷,同时,西篷之中,一声叱咤一条黑影也飞纵出去,再回身—看,那台上已经站着一个矮小精瘦的老头儿,看去便如一个半大孩子,却生得秃顶小头,火眼金睛,削腮尖嘴,看去便活像一只马猴,更奇怪的是身上穿着一件黄麻外衣,长只及膝,却大袖圆领,下面又赤足芒鞋,装束非僧非道,不清不明,简直令人看不出是一个什么人物来,那从四篷飞出去的却是谢五娘,两人已经对面站在台上,遥闻那猴形老人哈哈大笑道:“我曾小七此来,会的是英雄豪杰,那姓简的既然能将滚马飞刀苗老寨主活劈了,总算有一手,你七老太爷才指名叫阵,你这老婆子又是何人,且先通上名来,你七老太爷才好动手。”
谢五娘闻言也哈哈一笑道:“我这老婆子,无名少姓本值不得一提,闻得你这厮素以趋纵功夫和一对虎头钩得名,何妨且让我见识见识,果真名下无虚,再通名道姓也还不迟,如果只是盗名欺世,那就又当别论咧。”
曾小七闻言又哈哈一笑道:“你七太爷和一个老婆子动手,何须用双钩?”
说着,身子一蹲,双手一抬,五指下垂,越像一只老猿,人立着,一面大喝道:“老婆子,还不动手,你七太爷便要得罪咧。”
说着一探右手,便是一爪劈面抓来,谢五娘猛将身子一闪,一个仙人夺影,人已到了他身后,手起便是一掌向他后脑劈下,曾小七一爪抓空,就势窜了出去,一个筋斗又翻了转来,双爪一分,又窜起老高,当面扑来,谢五娘猛分双掌,左掌按着胸膛护好要害,右掌一抬,掌心向外,手背向里,单掌向上一迎,曾小七猛然向后一仰,斜了下去,右手才一沾地,乘势一按,双足一拳一伸,便向谢五娘双膝铲来,谢五娘一见他猴拳之中竟杂着醉跌八仙和小金枪家数,连忙一个早地拔葱,窜起丈余,避过来势,却不料曾小七突然两肘微一着力,也纵了起来,凭空便是一爪当胸袭到,谢五娘忙将身子向后一仰,双掌一分,倒窜出丈余,在擂台东南角站定,曾小七一个扑空,也落了下来,一连两个筋斗便又赶到,谢五娘一个黄鹄摩云又复窜起,不等他发招,便倒掠而下,当头一掌切下,曾小七又是一个筋斗避开,却仰卧在台上,蓄势以待,谢五娘身子一旋,飞出老远,落向西边台口,大笑道:“你这老贼无端耍什么猴儿,还不快亮双钩,再迟下去,我这老婆子却不耐烦咧。”
曾小七阴恻侧一笑道:“你这老婆子,既然打算见识我七太爷这对虎头钩,为何不先将兵刃亮出来,难道打算空手较量不成。”
谢五娘冷笑道:“我生平本极少有合手兵刃,因此大抵只凭这一双肉掌取胜,再说,凭你也还不配我用兵刃,你打算纳命,不妨取出双钩一试,否则你如怕我不妨回去,另换人来。”
曾小七不由大怒,再次又扑了上来,谢五娘却越发沉着不慌不忙,双掌一分,只在那曾小七跌扑滚翻之中随势流转,应付裕如,妙在双方全是轻灵小巧功夫,虽然彼此上下翻腾,一黄一青两团人影滚来滚去,却毫无声息,便似两个纸人在厮拼着一般,只看得东西两篷各人,全是眼花缭乱,简直分不出敌我胜负来,约莫一盏茶时候过去,猛见曾小七一个筋斗翻出老远,一跃而起大喝道:“你这老婆子,这好半会能奈何我吗?再不亮兵刃你那七老太爷便少陪咧?”
谢五娘猛将老眼一抬,眼光四射,大喝道:“我早说过咧,你如怕死,不妨回去另换人来,你怎又忘却咧。”
曾小七不由无明火起,呛啷一声,从腰下掣出一对虎头钩,擎在手中冷笑道:“老婆子,你当真便这等轻视你七太爷吗?须知你七太爷从不欺负妇人女子,你如再不亮兵刃,不管你如何说法,那你七太爷便也只有罢手咧。”
谢五娘略一沉吟又大笑道:“我也因念你生平尚少恶行,才手下留情,难道你这厮便连这点自知之明也不知道吗?”
说着把手一张,托着一件东西道:“姓曾的,你且看看这是什么?”
曾小七一看,谢五娘那掌上托的却是几片铜钱大小的黄麻布,竟和自己身上这件外衣一般无二,而且竟有三四片之多,不由一怔,略一踌躇便掷钩在地,拜了下去道:“老朽真是瞎眼,竟不知跳跃了这一会,早在你大度包容之中,既如此说,且请留下姓名,我认输就是咧。”
谢五娘连忙扶着道:“曾爷不必如此,我这老婆子也只一时侥幸而已。”
接着又笑道:“我姓谢,旧日名字久已不用,你如打算找场,他日不妨到太湖洞庭东山一问便知明白。”
曾小七忙道:“我已心服口服,焉有再想找场之理,不过,既承相让,你也该让我知道尊姓大名才是。”
谢五娘笑道:“我只因那名字不用已久,所以不打算再行道及,其实并无隐讳之处,你如一定要问,我这老婆子便是昔年江南谢曼华,今日下江各省的红花会主,你也许曾听说过吧。”
曾小七闻言,忙又一拱手道:“女侠大名,老朽早听说过,以后如果有事,只你那红花令一到,我巴山神羊教下弟子,必当奉令遵行以报今日之惠。”
接着又一拱手道:“此间决非久谈之处,女侠既在那年大人公馆,事后我当再趋前晋谒。”
说罢,一个箭步,纵落台下,竟不回东篷,径向谷口走去,谢五娘也自下台回西篷而去,猛听东篷又有人冷笑道:“原来这号称天府之国的能手,竟这等不够朋友,我侯威今天总算见识过咧。”
说着一跃登台,用那只铁掌向西篷一招道:“姓年的,如今又该你我来较量较量咧,你如真的有种不妨与你侯老太爷再比上三五十合,却不必令那些手下挡灾,你如胜我……”
说犹未完,便见一声叱咤,接着一条倩影,纵向台上娇喝道:“年大人岂屑和你这无耻老贼再动手,待我来宰你不也一样吗?”
羹尧因为简峻激动过度,有失常态,正在慰问,一听候威指名叫阵,正待答话,方一掉头,一看马小香已经窜上台去,不由着急,连忙高声道:“马姐你且回来,这厮既然指名要我出去,待我宰他便了。”
谢五娘恰好回来,连忙笑道:“二公子不必着急,我这徒弟今非昔比,她与这老贼具有伤母之仇,你且容她一雪此恨不也好吗?”
羹尧这才知道,就这短短数月,小香功夫已有长进,谢五娘既如此说法,谅必无妨,方不再上台去,再看那台上情形时,小香已经掣剑在手,满脸悲愤之色道:“侯威老贼,你用不着向年大人招呼,今日便是你恶贯满盈之时咧。”
侯威猛睁小眼一看,狞笑一声道:“原来又是你这丫头,既愿替那年小子一死,还不纳命。”
说着,铁掌一起,便当头劈来,马小香身子一侧,避开那一掌,一抡手中短剑便砍,侯威虽然运掌如风,直将小香裹在掌风之中,小香那一口宝剑也变化多端,虚实莫测,竟打了一个平手,转瞬便是三四十个照面,羹尧始终放心不下,目不转睛,只向台上看着,中凤在侧连忙低声笑道:“你不必着急,如今马姐已经尽得谢老前辈真传,侯威这老贼就快完咧。”
正说着,猛见小香娇躯一晃,忽然一个筋斗,竟自跌倒在台上,那侯威哈哈一笑,飞起一脚,便向她胁下踢去,羹尧虽是一位大行家,但因小香那一跌,并不像有意为之,那条右臂又压在自己身下,剑尖向后,剑柄和手腕也似在脑后,绝不是一个败中取胜架式,不由失声说声不好,正待纵了出去,却被中凤一把扯住,再看那台上时,只见小香乘那侯威一脚踢到就地一滚,右手宝剑向上一撩,恰好将侯威一只左腿,齐膝削落,只痛得他大叫一声直倒了下去,小香人也跟着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又是一声娇叱便待当头一剑砍下,倏见东篷一人,飞纵而来,大喝道:“贱婢休得伤人,我马千里来也。”
再看时却是二十来岁的白皙少年,手中挺着一口长剑,一下便纵落台上,小香原是心切母仇,志在必报,更不管来人如何,那一剑仍旧砍了下去,侯威一腿虽断,神智未昏,慌忙用那一只铁手向上一架,小香忙将手腕一翻,改砍为刺,那一剑正扎在胸膛上,侯威长号一声,登时被扎了一个透心凉,那少年人也赶到,一出手便是一条索鞭,当颈打下,小香一见得手,更不怠慢,霍的一下倒纵出去丈余,那少年一鞭没能打中小香,鞭梢一垂,却正打在侯威头上,只打得脑浆迸裂,溅了一台,那少年不由大怒,一抖索鞭又赶了上来,小香见状,却吃吃娇笑道:“你这厮怕这老贼不死吗?他已活不得咧,何苦再加上一下咧。”
那少年更不答话,那条鞭便似银龙也似的裹了上来,小香一面举剑相迎,一面又喝道:
“你这厮既叫马千里,是哪里人能告诉我吗?”
那少年怒道:“少爷乃是上北塔庄,世袭土司,马宣慰使长子,双名千里,你问这个做什么?”
小香不由秀眉微耸道:“你且慢动手,我有话说。”
那少年忙道:“你有什么话,要说快说,打算借此拖延那是妄想。”
小香冷笑一声道:“你既是世袭土司之子,为何也来这里胡闹,竟与匪类为伍,知道截杀朝廷大吏是个什么罪名吗?”
马千里又怒道:“少爷做事,向来敢作敢当,这年羹尧大不了一个现任学政,须知此地却不是四川学台衙门咧。”
小香又冷笑一声道:“你休得向我发横,我先得问你一声,你知道这侯威是你杀母仇人吗?”
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