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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政治家他简直年轻得像是迎春花。他已经看了你五分钟,你吸引住他了。这个曲子结束,他一定会来邀请你跳舞的,有兴趣陪他跳一曲么?”
“像是跟一只老鹰跳舞似的。”伊瑞娜又向那日松的方向瞟了一眼。
这个人让她觉得棘手,他柔软的卷发和光润的前额让他看起来确实比实际年龄小,但是他侧眼看过来的时候,目光里带着一种荆棘般的犀利。
“是啊。”林眯着眼睛微笑,“和老鹰舞蹈吧,尽量和他说笑,让他为你介绍在座的人,反正无论如何,让他和你吸引周围人的目光,把他们吸引到舞池旁边来。”
“这个我擅长。”
舞曲结束,周围响起了颇为热闹的掌声。
“小姐,可以请您跳支舞么?”年轻的议员出现在伊瑞娜的面前。
伊瑞娜尚未来得及回答他,忽然发现林已经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SIX
林走在立柱的阴影中,扭头看着舞池,整个大厅的人渐渐向舞池边聚拢。联军的联席参谋长也很有兴趣地和高加索的外长谈论着舞池中旋舞的女士和年轻议员,伊瑞娜漫漫的舞裙像一朵紫色的花盛开在舞池中央。
两行立柱夹出了走道,包金和基座装饰着浮雕的柱子很有鼎盛时期的拜占庭风格,而长达50米的走道尽头是精致的大理石小喷泉。一位穿着高加索军服的老人坐在喷泉正前方的轮椅上,似乎是有些疲惫,一手支着下颌,一手翻着一本书。林的目光落在老人的身上,从他的角度看去老人像是高踞王座的古代皇帝,而林是穿越千里去觐见他的使节。
林能听见自己坚定的脚步声和心跳。
直到他逼近到距对方五米的距离才停步,老人抬起头来看着他。接下来是一个短暂的沉默,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这个安静得像是该坐在摇摇椅里带孙子的老人,在抬眼的一瞬间,就透露出隐隐的疏远和威严来。
“你好?”老人说。
“很高兴见到您,议长先生,我已经到了。”林说。
高加索民主议会的议长微微皱起眉,审慎地看着面前的林,“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先生。”
“紫色的玫瑰不是说花,那是一个隐语,是指原来高加索为军人颁发的象征最高荣誉紫色玫瑰勋章。十二年之前这种勋章被废除了,彭·鲍尔吉当政之后,提倡他的草原骏马精神,所以玫瑰勋章被换成了野马勋章。以前获得紫色玫瑰勋章的官员和军人几乎都在那次政变中下台了,除了一个人,也就是您,议长先生。”林的目光落在老人胸前辉煌的勋章上。
老人依旧看着林,他嘴边露出了微微的笑容,“我为这枚勋章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在独立革命战争的时候,我的双腿被弹片削去,所以彭·鲍尔吉喜欢我的勋章,他认为它象征着高加索的精神。”
“你好,猎犬狐。”他向着林伸出了手,“跟我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每一个角落都有监视器,所以不要回头,也不要左顾右盼。”议长压低了声音。
“他们看见我们一同行动,会有怀疑么?”林推着轮椅,留心观察着周围的地形。
“会,但是在我还是高加索的议长时,他们不敢对我下手。”
他们已经到达了三楼,整个酒店的下面三层都被高加索外交部征用了,空空的楼道中看不见一个人,地下铺着一英寸厚的羊毛地毯,没有一丝脚步声。
议长指示林停在一处门口前,他把手放在了门把手上,“这里是一个微型的图书馆。”
林点了点头,正要开门,他的身体忽然微微颤抖,像是被电击了一下,他猛地回头,身形半蹲。
“不要回头!”议长低声呼喝。
林没有回答,他望着走廊尽头,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大朵大朵的绿色郁金香开在地毯上,金色的壁灯投下温暖的微光,这应该是一个让人觉得安全的所在,除了刚才的那种感觉,一种熟悉的、针刺般的感觉压迫在他的脊椎上,让他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对不起。”林回过头,“也许是太紧张了。”
两个人走进微型图书馆。议长的身手忽然变得矫健起来,他膝盖以下的部分都没有了,可是行动起来依旧像是草原上长着矫健双腿的羚羊。他从一叠书的夹缝中取出一张记录碟,夹在指缝中,伸向林。林捏住了碟,可是议长却没有松手。
“这里是彭·鲍尔吉目前的位置,请你们保护他,如果必要,带他离开高加索。”议长的话语像是军事命令般有力。
“L。M。A。最高委员会会兑现他们的承诺,我会服从他们的指令。”林用了审慎的回答,“能否问一个问题?您在高加索政坛中是鸽派的领导人之一,为什么要支持鹰派的鲍尔吉?您是议长,而鲍尔吉是军政府的独裁领袖,您和他的立场是冲突的。”
“为了高加索能有一个没有质子湮灭弹的未来。鸽派中也有不同的声音,我不赞同军政府,我提倡民主政治,但是我不希望民主的代价是把‘刚戈尔’发射矩阵安置在高加索,这个我坚决地站在彭·鲍尔吉的身边。而有的人,比如那日松,他则不惜一切代价为西方阵营介入高加索铺平道路。”老人紧紧盯着林的眼睛,他的脸上纠结着刚硬的曲线。
“我明白了。”林点头。
“他们会杀了彭·鲍尔吉,任何时候都会下手。所以,请L。M。A。兑现你们的承诺,保护他。”议长松开了手,“现在离开,越快越好,保密局的人很快就要来这里了。巴特尔,听说过这个名字么?”
“公羊。”林点头。
他转过身,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那间屋子,冲向了走廊的尽头。走廊里像是有一个影子闪过,仅仅数分钟之后,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停在微型图书馆的门口。门被打开了,进来的是几个黑色西装的男人。
只有议长在房间里,翻着一本书。
领头的人是一个眉眼细长的中年人,手中提着打开保险的枪。他立在门边,“议长先生,您有客人?”
“就算有,现在也已经走了。巴特尔上校,”议长盯着他的眼睛,“也许是你杀人的欲望太强烈了,而我听说狐狸的嗅觉很灵敏,它们能嗅出危险的风。”
“豺狗!封闭二楼所有通道。”
“明白!”
“猎鹰一队二队三队!守住去高层的楼梯和电梯。”
“明白!”
“狙击手一级警戒,看见身高六英尺黑色西装不明身份的年轻亚裔男子,一律击毙。重复一遍,一律击毙。”
“明白!”
巴特尔带着保密局的精锐特工狂奔在走廊之中,巴特尔对着手腕上的通讯系统大声地呼叫,他那两条精致纤细的眉毛强烈地皱起,如临大敌。在高加索人中,他属于那种很少见的文静而秀气的男子,只是眼睛中闪烁不定的冷光让人凭空生出畏惧。
“麻雀全部出动!控制住大厅的三个出口,任何客人现在不得进出酒店。”
“可是联军的宪兵现在控制着附近的通道。”步话机对面传来犹豫的声音。
“见鬼!”巴特尔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说,“迅速查看大楼所有的监视器,给我找出狐狸的位置!”
“已经在查了,没有发现……所有监视器上……都看不见他。”
“废物!派出所有人手每一层搜索!”巴特尔强行在一个楼梯口刹住,无奈地看着四通八达的道路。
整个楼道忽然彻底地暗了下去,所有的灯都熄灭了,特工们惊恐地下蹲,开启了电筒向四周探照。
“怎么回事?出了什么意外?”巴特尔几乎是对着对讲机咆哮了。
“大楼的电工已经出动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整个大楼突然停电了!”
巴特尔在额头上用力拍了一下,敞开西装狠狠地喘了几口气,切换了通讯频道,压低了声音,“议员先生,我们失去狐狸的行踪了,他逃跑了,现在只能控制住凤凰。”
同一时刻,林正在一片漆黑的楼道中狂奔。
“鲁纳斯!鲁纳斯!屏蔽所有的监视系统!”他对着耳背后的麦克风呼喊。
“屏蔽已经完成,他们现在是盲眼的猎犬,绝对看不见你。”鲁纳斯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这种关键时刻,你总不会让人失望。”
“未必,你碰巧在墨丘利越过高加索上空的时候发出这条请求,否则你就得自己打发追兵了。”
“为我查看地图,我该从哪里离开?这里漆黑得什么都看不见,有必要把电也切断么?”林能够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他遵循鲁纳斯的指引进入的这个楼层意外的没有亮灯,他的眼睛捕捉不到任何光。
“你继续前进大约18米左转,再前进20米会遇到电梯,在你的左手位置。这里只有这台电梯能运行,也只有你能够搭乘。你回到底层,我就会恢复供电。”
“很好!”林猛地前扑,他扣着墙壁,摸索到了电梯的按钮。
他刚刚按下按钮,忽然有种惊惧的感觉从背后扑了过来,压住了他的全身。还是刚才那种感觉,就像是有野兽的眼睛注视着他的背脊,而且贴得很近很近。他旋转身体半蹲,毫不犹豫地开枪,枪声撕裂了寂静,电梯几乎是在同时到来,电梯门打开,灯光射出,林却没有看见任何人影。
他戒备地闪入电梯,枪口始终指着门外。电梯门关闭,快速地下降。
SEVEN
“哦,停电了?”伊瑞娜说。
此时她正和那日松共舞,那日松是个受过西方教育的体贴的男士,很有礼貌,只是他的手扣着伊瑞娜的腰也始终很紧,令她有些不习惯。
这个时候整个大厅忽然暗了下去,周围响起几声惊呼,而后传来有人快速行动的声响,二楼的环形栏杆后有几只电筒灯光照了下来,缓解了人们的紧张。最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