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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聪明的办法,因为细绳在竹竿上绕了两圈,这比射向空中的绳子成功的可能性要远远大得多,因为空中的绳子是会动的,而竹竿上的结则是固定住的;更重要的是,绳结不是要比绳子目标大吗?
可惜的是,徐世绩这一箭还是偏了米粒大的一丁点。
看着差之毫厘的一箭,场上众人不由得惋惜了起来,来护儿看到那已经钉在竹竿上的箭,却不由得满怀大慰地看向徐世绩。
此时正好徐世绩的第二箭射了出去。
在场诸人的心都悬了起来,第一箭只差一粒米,那第二箭呢?
第二箭箭势亦是不凡,这一箭却是直取钱袋。
很明显,徐世绩是想要霸王硬上攻了。
此前射中钱袋的只有两支箭,一支射中时已是强撸之末,另一只则把箭头射了进去,破了一层布。
徐世绩的力量显然比他们更大,因为他的第二箭射入钱袋后,箭头已经从另一边穿了出去,却也仅此而已。
庆幸的是,徐世绩还有一次机会。
徐世绩把弓拉满,全力射出了第三箭。
358苏游告密
箭若疾风,势如闪电。
徐世绩的第三箭紧跟着第二箭射向了被箭带起的钱袋,并且从布袋中穿了出去。
几粒拇指大小的珍珠从箭羽洞穿的地方滚了出来,落向地面。
“他成功了!”来护儿带着这心思,欣慰地看着正向围观者抱拳的徐世绩,而那些考生一时浑然忘记了羡慕嫉妒,竟被徐世绩的箭技深深地折服了。
秦叔宝向正往自己这边看来的徐世绩点了点头,悄悄地擦掉了因为紧张而流出的汗液。
“徐懋功的箭术是不错,但我也不是白给的。”
秦叔宝想到张须陀平日的教诲,想到苏游此时的尴尬,不由得暗暗握紧了拳头,随之而来的便是前所未有的战意。
秦叔宝缓缓地从箭壶中抽出两支箭,一支咬在嘴中,一支搭在弓弦上,随后双脚一夹马腹,胯下的坐骑便如离弦之箭奔了出去。
只冲出三五步,秦叔宝的身子一侧,已经快速射出了第一箭。
箭矢如流星赶月,径往百步开外的竹竿射去,取的正是徐世绩第一箭射中的绳结,气势也并不比徐世绩差。
一个呼吸之后,秦叔宝的身子已是仰了下去,几乎是平躺在马背上了;同时,他取下口中箭,双膀拉弓如满月,第二箭随即射出。
两支箭,也就相距三五丈!
来护儿刚感叹完徐世绩,此时再见到秦叔宝,竟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其余围观考生也是鸦雀无声,他们又怎能想到秦叔宝竟然恐怖如斯?
李天逸则低声对温大有和单雄信愤愤地说道,“想不到叔宝还有这一手,可惜刚才我压的是徐世绩。。。。。。”
原来,这武举考场中不仅有明面上的箭射游戏,还有暗地里的铜子博。彩。
也是因为一开始局势不明,众人心中各有英雄,这才由几个世家子弟设了局,又有李天逸这样的好事者凑趣,一帮人便赌了起来。
单雄信自然不关心李天逸的输赢,但他对秦叔宝的武艺还是发自内心中的欣赏的,此时便不由赞叹道,“叔宝的箭术,怕是与伯当不相上下了吧?”
温大有却摇了摇头,低声道,“伯当已到了人箭合一的境界,可以随心所欲了,叔宝还少了些自然。”
温大有话音方落,秦叔宝的第三箭便射了出去。
三支箭在三四个呼吸间,先后“咄”“咄”“咄”地插在缠绕着竹竿的绳结上,绳结瞬间被箭头割断,装了半袋子珍珠的袋子则理所当然地落到地上。
轰天的叫好声也立时响了起来,场中诸人俱都被秦叔宝彻底折服了。
秦叔宝也不扭捏,当即纵马过去拾起了那袋子。
徐世绩第一个上前道喜,而后是单雄信李天逸温大有等人围了上来,其余考生也有上来凑趣的,也有冷眼旁观的,不一而足。
秦叔宝向众人道了谢,下了马后却挤过人群,往苏游处走来。
众人看到秦叔宝把刚才赢来的袋子递给苏游时,都有些不解,又不免小声讨论秦叔宝做事猥琐,又猜测苏游肯定不会收下这输出去的钱袋了。。。。。。。
单雄信却一下明白了秦叔宝的意思,当即向众人说道,“你们都不知道吧,这秦叔宝是苏御史的学生。。。。。。。”
“原来如此。”众人顿时恍然大悟,再也不去腹诽苏游的箭术,反倒佩服起他的心机了。
故意贬低自己为自己的学生张目,如果能有这样的人做老师,夫复何求?
因单雄信一句话,众人看向苏游的眼光都是不同了。
苏游则果然拒绝了秦叔宝的战利品,并小声道,“我与你们做这游戏,是想看看昨天王世充他们在这考试中放了多少水的,这些珠子你先拿着,考完试回去再说。”
苏游这话留了余地,秦叔宝也只得从了,当即退了回去。
来护儿也觉得秦叔宝不够爽利,待他去后,便向苏游笑问道,“他这是?”
苏游为了避免他的误会,便老实答道,“他是我的学生,秦叔宝。今天多亏他为我出头了,要不我难免会成为武举考生的笑话。”
“你这学生很不错,有股子韧性。”来护儿夸赞道,他指的是秦叔宝刚才三箭都射向同一个地方,说完这话,又对苏游笑道,“不过,你这有些很有些效果,即便因此成为笑话也是值了。”
苏游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来护儿说的是考官舞弊的事。
来护儿见苏游不语,心情便有些沉重,说道,“从这次比箭就能轻易看出,这六十多人就有一半存在问题,没参加比试的人又隐藏了多少?横波,这个问题很严重,这对你来说是考验,同时也是机会。”
苏游刚才忽然想起杨素颜那日的话来,便有些懒懒的,可来护儿言之灼灼,他又不能不接招,只好明知故问道,“岳父大人是要把这件事全权交给我了?”
“至少我到现在还没想出有谁比你更合适。”来护儿点了点头。
“岳父大人何以教我?”苏游沉思片刻,不置可否地问道。
“路怎么走,还是你自己琢磨罢。”来护儿笑着摇了摇头,便抬脚往外走去,苏游也只能摇了摇头,快步跟上。
王世充远远看见来护儿和苏游往外走,赶紧一路小跑着过来招呼道,“来大将军,卑职带你去休息,考试再过半个时辰就可以开始了。”
来护儿停下了脚步,看着王世充点了点头道,“这边的考试,就有劳王员外了,我们到甲榜考场转转去,你忙去吧。”
王世充听说来护儿要走,顿时松了口气,当即便卑躬屈膝地说道,“卑职送送来大将军。”
来护儿不置可否,自顾自地走了,王世充看着他们上了马车,终于算是放下心来。
进城之后,苏游便离开了来护儿,又向来护儿借了匹马,便带着乔装成护卫的王世充吕笙往皇城方向而去。
来护儿待苏游远去后,便对身边的来整说道,“这几天你密切关注一下这个徐世绩,最好能把他招到为父的帐下。”
来整点头领命。
秦叔宝和徐世绩的本事原本不分伯仲,似乎前者还稍微出彩一些,可他挂了个苏游学生的名头后,并不太显山露水,徐世绩反倒成了人见人爱的香饽饽。
世上的某些事,就是如此匪夷所思。
再说苏游,他进了皇城之后,早朝也才刚刚散去,大臣们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朝房,开始处理当天的政务。
杨广也与往常一样,回到观文殿忙碌地批阅奏折,看着龙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他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按照正常的速度,批阅完这些奏折至少也是太阳落山之后了。
问题是,中午过后,各部还会源源不断地把许多处理过的奏折送上来。
这也是因为此时的三省六部制徒有虚名,杨广又想乾坤独断,这才造成了如此尴尬的局面。换句话说,杨广如此辛劳,实在是自找的。
好在杨广如今正值盛年,心中有梦想,心力也还跟得上,所以对于这种强度的劳累,他并没有丝毫的怨言。
退一步说,江山都是他自己的,他又能跟谁抱怨去?
王义此时正在杨广身边伺候,他磨完了墨,抬起头时却见一个老宦官到了门口,王义便走了出去,再次回来后便对刚批完一本奏折的杨广说道,“主子,苏游在殿外求见,说有要事禀报。”
杨广听了苏游之名,边翻开下一本奏折边笑道,“快让他进来吧!”
王义便亲自去领苏游,因为杨广宣召其他臣子时,用的都是同一句“宣他觐见”,独独苏游与众不同,他听弦歌而知雅意,自然对苏游也是高看一眼的。
一路行来,王义又给苏游透露了杨广此刻的状况,苏游便知杨广此刻心情极佳,当下便觉得自己有些无奈,因为他是来打小报告的。
如果有得选,苏游真心不愿意破坏杨广此刻的大好心情,可他真要临阵退缩的话,只怕来护儿从此就再不会理他了;如果来护儿只是个来大将军,苏游倒不用在乎他的态度,关键是他是苏游的岳父大人啊。
苏游走进观文殿,在杨广两丈之外向杨广行起了参拜礼,并口称,“臣苏游参见陛下。”
杨广抬起头来,向苏游摆了摆手手,示意他自己找位置坐下来,又笑问道,“有事?”
“正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苏游笑着说完这话,便认真说起了来意,“微臣刚才陪同来大将军前往武举乙榜考试的现场,微臣一时心血来潮,便和那些优秀考生进行了一场箭射游戏。。。。。。。”
杨广见苏游卖起了关子,便对他宽容地笑问道,“结果如何?”
苏游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结果不容乐观啊,微臣发现这五六十官宦子弟倒有大半射不到八十步。。。。。。。”
杨广似乎一下就抓到了重点,他身体微微前倾,表情严肃地问道,“你说的是这些优秀考生没射到八十步?而且,怎么会有那么多官宦子弟跑去乙榜?”
苏游点头,“因为甲榜竞争太过激烈,有些五品以上官员的子弟只好退而求其次。。。。。。”
“你确定?”杨广似有不信,追问道。
“十有七八。”苏游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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