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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雁北想到此,迅速地戴起了沙幂,苏游也迅速地站了起来,他此刻竟然有种偷情被人撞破的感觉,但他想着的不是逃避而是想知道这些无意中路过的人到底是谁。
“咱们先看看他们的意图。”苏游抓过来雁北的手,一起往坡上走去。
山坡有三五里方圆,高也有十来丈,苏游和来雁北刚才所处的地方只是半山腰罢了,他们想要看清来人首先得走到坡顶上。
两人小心翼翼地到得坡顶向西看时,却见远处纵横捭阖地又是好几处与他们身处的地方一样大小的土坡,这些土坡之间自然就是天然的山谷了,这些山谷中虽能隐藏行迹,但在他们有心之下前方的人马还是一览无余。
“他们赶的是空马!这又是闹哪样呢?”苏游看到朦胧的月色下只有百来人赶着两三千战马时,不由得松了口气。
“他们不像是专门放马的,倒像是……”来雁北看着他们把马赶入几里之外的一个山谷中,总觉得哪里不正常,却又怎么都抓不住。
“像商人?”苏游补充道。
两人都了解目前草原以物易物的交易方式,只是如果他们真的是想用这些马来交换东西的话,那么这些人会是什么人呢?他们能拿出两千多战马实在不简单。
这么大一笔财富,他们要交换的东西又会是什么呢?
“难道这些人还要继续宇文家购买武器吗?”苏游脑子里冒出了这个念头后,随即把上回宇文家试图与突厥人交易以及铩羽而归的情形简单地告诉了来雁北。
“要不,咱们冒个险?”来雁北听完苏游的叙述,先是一阵沉默,随即低声征询苏游的意见道。
“如你所愿。”苏游当然明白来雁北说此时所言意味着什么,但仅仅只是靠推测来断定眼前这些人的身份和意图显然不能令苏游满意,他早就想过与来雁北仗剑天涯了,此时有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何况又是来雁北提出来的,他哪有不应的道理?
那些人还在山谷中收拢马匹,却哪里想得到有一对野外偷情的男女来窥视他们的行径呢?
苏游和来雁北迅速潜至离他们仅有几丈远的山坡上,借着夜色和长草静静地隐藏着,他们甚至能听见那些人低声吆喝着赶马的声音。
“他们似乎不是突厥人。”来雁北凑到苏游的耳边低声道。
“你确定?”苏游感觉到来雁北的嘴唇凑到了自己的耳朵上,不由得一阵心悸,随后回应道。
“至少有七成把握,突厥话十句我能听懂三两句,但他们现在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明白。”来雁北点了点头,她也意识自己的嘴唇不小心碰到了苏游的耳朵,这次倒小心了许多。
“难道这些人是来向陛下进贡的吗?”苏游听说不是突厥人,随即一下排除了咄吉与宇文家的交易,心情再次变得轻松起来,毕竟现在大隋的实力摆在那儿,想要做出对大隋不利之举的一定是头脑发热了。
既然不是对大隋不利的,那剩下的就是要抱杨广大腿的了。
“向陛下进贡是有面子的事,他们常常是礼未而礼单先到的,除了启民可汗向陛下进献三千骏马以外,其他部落献来的都是牛羊,但这些人显然不是启民可汗的人。”来雁北对杨广收到的礼单可谓是门儿清的,因为杨广收到礼单会忍不住向后宫炫耀,而来雁北现在是杨素颜的贴身护卫。
“他们也不可能要给陛下一个惊喜。”苏游讪讪地说道。
惊喜什么的,其性质与恶作剧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国与国之间永远不可能玩什么惊喜。
苏游正在百思不得其解之际,来雁北又突然低语道,“有人来了。”
“啊!”苏游还以为被人发现了,低呼一声想要做出战斗准备时,却被来雁北的手压住了腰。
“嘘。”来雁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苏游则点了点头,补充道,“静观其变。”
两骑快马由东而来,很快就来到了他们刚才亲热处的山下,径直往这边奔了过来;那些赶马来的人似乎早知此时会有人来一样,只是做了简单的布置便迎向了谷口。
两人翻身下马后开始出语,说的确实突厥语。
双方很快确认了对方的身份,随即开始愉快地交谈了起来。
“他们是咄吉的人。”由于双方只有几丈的距离,苏游一眼就认出了当日站在咄吉身边的家伙,于是低声对来雁北说道。
“恩,我也听出来了。”来雁北点了点头,又接着道,“他们说的话我听不全,但话中有几个词还是明白的,比如特勒、兵器、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我差不多猜到这些人的来意了。”苏游恍然大悟,他怎么也想不到来这偷听竟然会收获如此重要的信息。
“他们这是要从宇文化及手中购买兵器吗?宇文化及真是胆大包天啊。”来雁北自听到下面两伙人说出的几个关键词后,也隐隐猜到了他们的意图,但她对这些人的身份却还是确认不了。
“只怕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如果这些人能够直接从宇文化及手中购买兵器的话,这会怎么会出现咄吉的人?一定是咄吉扮演的只是中介的角色,而交易双方都与他单线联系,他好从中收取巨额的中介费。”
“中介?”来雁北茫然地重复道,这个词对她来说是一个新名词。
“与掮客一个意思,也就是说咄吉其实并非真正的买主,他只是从宇文化及受伤买过武器,然后转卖给这些人罢了,这也可以解释他铤而走险实施黑吃黑的举动了。”
“怎么说呢?”
“如果他是真正的买主,他真正需要那些兵器的话,一定不会冒险破坏交易;但如果他只是想从中渔利的话,为了可能获得的非常之利,他行此非常之事也就不足为奇了。”苏游边分析边把自己的猜测低声说了出来,一时心中竟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也就是说,咄吉最近必有行动。”来雁北兴奋地说道,她相信自己的此刻的想法可以和苏游心照不宣。
“但愿他与宇文家的交易还没进行。”苏游点点头,咄吉当日在雁门得罪杨素颜之事,他又怎会忘记?
193为国争女
咄吉的人只是简单交代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苏游和来雁北除了从中听到刚才那几个有用的关键词外,再没有别的信息。
咄吉的人走后,那些人便开始搭帐篷和布置放哨的人员,苏游和来雁北自然也没有待下去的理由。两人迅速回到刚才亲热的山坡上牵马离开,走出半里地后才翻身上马。
两人在营帐外自又是一番缠绵,这也不用细表,直到苏游看着来雁北娇羞着跑回了营帐,这才怅然若失地掉转马头快速回到马球队的驻地。
程咬金与裴元庆等人因为多喝了些酒,早就睡得不成人样了,倒是李靖听得苏游回来,心领神会地与苏游点头致意,而罗艺来整等人则坐在一处下棋。
“药师,有点事要请教一下。”苏游与他们都打过招呼后,便对李靖眨了眨眼睛。
“我也正有事要横波帮忙呢。”李靖会意,随即站了起来,两人并肩走到帐外无人处时,他才低声问,“怎么了?”
“刚才意外地得到一个重要信息,宇文家的人还不死心。”苏游随即把他和来雁北趴在山坡上听来的消息和猜测简单地说了出来,末了又道,“就不知他们是否已经完成了交易。”
“除了咱们外,还有许多人盯着宇文家呢,他们想要轻松地完成交易那是不可能的。”李靖静静地听完苏游简单的叙述后,轻声笑了出来,至少他直到现在李浑和高颎苏威等人的朋友都在睁着眼睛瞪着宇文家的人犯错误。
苏游一拍脑袋,苦笑道,“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要不咱们把这消息透给上柱国?”
“没必要给他们占这便宜吧?何况咱们上次折在宇文成都手上,你就不想找回场子?”李靖对李浑家可没什么好印象,况且他对上回被宇文成都在避难谷连蒙带骗之举,也还耿耿于怀。
“我与宇文家并没什么深仇大恨,但宇文氏与齐王显然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境地,所谓一荣俱荣,我虽是离开了殿下,但在别人眼里我依然是他的门下走狗。我此时若还心慈手软,只怕以后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了。”
苏游想表白几句要置宇文化及于死地的决心,只不过是为了与李靖保持在同一阵线罢了,真要他找出宇文化及非死不可的缘由,或许只能说后者售卖违禁品通敌卖国了,但这帽子显然不该自己给他扣的。
“那咱们还让段司和凌青去关注宇文家的动向吧,至于他们是否把最新情况报告给齐王,那是他们的事。”李靖显然很满意苏游的表白,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一定会找自己的人做这些事;那两个斥候也算差强人意,至少上回拦截宇文氏和李氏的商队时,他们给了李靖深刻的印象。
“这事无需着急,刚才听了药师的分析,我觉得他们的交易应该是在几日之后,也就是马球比赛的时候。”苏游点了点头,不过他对齐王现在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齐王在榆林耀眼的表现之后,杨广对他的关注也成几何倍数增长,这事可以说好坏参半,但齐王却好像心中真有鬼一般变得战战兢兢,他神经质的样子与扶不上墙的烂泥无异。
“横波。”两人正在算计宇文氏时,宇文成都的呼唤声却从后方传了过来。
“成都,有事?”苏游转身看着正翻身下马的宇文成都,若无其事地问道,李靖也回转身来,做出举步要离开的姿态。
“是球队的事,药师无需回避。”宇文成都看着李靖要拱手离去,赶紧摆了摆手阻止他。
“球赛的日期定下来了是吗?”苏游苦笑着问道。
如今马球队明面上的领导是苏游,这还是因为宇文成都当日与苏游在暗地里做出的协定;苏游有了李靖的协助后也很好地扮演了他的角色,但在杨广的心目中,球队的绝对领导却是宇文成都无疑,毕竟宇文成都才是当日冠军队的队长。
也正因为如此,杨广传达给马球队的命令,有时找的是苏游,有时却直接找的是宇文成都;这或许是杨广的帝王之术,也可能在杨广的心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