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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小纪副总,你早早将小阮拐走了,我结婚去哪里找花童啊?”
微凉纠结着正想说她的年龄似乎不太适合做花童,子白微微颔首:
“如果你能等,我将我未来的儿子借你”
陪伴在YoYo韩身侧的穆殊面色一凝,慌忙将YoYo韩哄进宴会厅。
微凉正偏头疑惑,只听见一抹极清傲的声音:
“小阮师姐。”
微凉转头,便见一位美丽如月华的少女,头颈如天鹅般高傲仰起,明眸皓齿,只是俏脸凝霜,仿若玫瑰带刺。她身后少年却似被抽去脊骨般慵懒的倚在墙上,稍长的棕发垂下,遮了他半张面容,只看得清他高挺的鼻梁与尖巧的下巴。
纪妈将子白悄悄拽至一旁,低声质问:
“那女孩是你前女友?不然她怎么像瞪仇人一样瞪着我们家小阮阮?”
子白抚额:
“您想太多了。”
微凉却似不在意,只漾起甜美笑颜,牵着少女的手道:
“小乔,好久不见~”
小乔只矜持的略略颔首:
“恭喜。”
小乔身后少年放肆的掩嘴呵欠,晃身走至小乔身旁,掌心抵着她的背脊。小乔仿佛舒了一口气,漾起一抹浅笑:
“小阮师姐,你今天很漂亮。”
这一抹浅笑却将她周身冰刺藩篱皆融化,众人舒一口气,便有伴郎殷勤的招呼小乔入座。CiCi皱皱鼻子向南宫静道:
“老子不喜欢她,面上没表情,木头一样。”
微凉温温婉婉道:
“小乔很好。”
CiCi撇撇嘴:
“小软糖看谁都好……”
略略思索,又道:
“她身旁那男的好像不是她男朋友吧……”
南宫静微微敛眸:
“她身旁的男生是计算机系的天才韩沐,她的前男友沈逸似乎另结新欢了”
CiCi讶异:
“他们分了?那男的变心了?”
咬牙切齿忿忿不平:
“小乔也是,花花也是,被那些坏男人伤得那样深!”
狠狠瞪子白一眼,搂过微凉肩膀:
“小软糖,要是白欺负你,你就到美国来找我!”
微凉略略偏头望着子白,子白只是云淡风轻的浅笑,微凉便觉身心都沉静下来:
“不会的……”
因为那个人是子白,所以我一定会幸福的。
幸好,那个人是子白。
我愿意,牵着你的手,不离不弃。
即使贫穷、病痛、灾难,我也不会稍离。
我信任你、尊重你,我愿将我的生命交托予你。
我爱你,子白,我爱你。
当时,他们极稚幼,微凉是城堡里的公主,程岑却不甘因为猜枚输了必须屈居侍卫而噘起滟红小嘴。
微凉扑闪着盈润水眸,娇憨的问她的王子:
“子白哥哥,然后呢?”
幼小的子白举高手臂托着因奔跑而绯红的苹果脸,理所当然道:
“然后我们就结婚了啊,王子和公主道最后都是要结婚的。”
不满的抿紧粉嫩的唇:
“我给你的童话书呢,你没看吗?”
小微凉不安的皱起小脸,嚅嗫道:
“没有呢……那我们结婚以后呢?”
“我们结婚以后,我会喜欢你、不欺负你,将所有的糖果都给你吃”
“爱你,以我的生命护佑你一生安稳;信任你,并给予你信任我的信心;尊重你,正如尊重我最敬爱的人;牵着你的手一直到老,然后在你离开之后离开,永远不让你做被抛下的那一个。”
“此生此世,不离不弃。”
小剧场:
英国的天空一如既往的阴霾。程岑拉着巨大的行李箱磕磕绊绊走在碎石路上,虎口被震得一阵痛麻。
一别不过大半年,却已物是人非。当初一同求学的好友已然四散,那栋白色小洋房也转租了出去。程岑并未告知露露他的归来,何必呢,就让她忘了他吧。
他一直,都会是一个人了。
导师的话语还在他耳畔萦绕:
“程先生,这当然是你最好的选择,我已为你联系好了博士导师,你以后便会知道你今日的抉择是多么正确。”
正确么,若能让他选择,他宁愿选择最错误的那一个。
微凉与子白正在做什么呢?
奇异的,他胸口并不十分痛,当微凉每日与他黏在一起,口中心中却永远不忘“子白、子白”,那些时日,他的心,已被凌迟得支离破碎。
这样也好,他们三人中,至少有两人是幸福的。
那就好。
碎石路绵延的尽头是一栋灰朴古旧的学生公寓,未来四年,他便要住在这里,那样阴霾潮湿,正适合他暗淡的心情。
他也许,就要这样终老了吧。他用尽全身力气去爱微凉,太爱太爱,以致于已没有心力再去爱他人。
程岑拖着行李箱,一步一步,走上阶梯。
阴暗走廊的尽头便是他的房间,而那本该是最晦暗的角落,却似繁花般盛开出一抹艳光。
程岑凝睇着那个窈窕玲珑的背影,微微颦眉:
“你怎么会在这里?”
CiCi莫如舞蹈般轻盈旋身,蜜色小蛮腰下松松束着的波西米亚撒花长裙便华丽的翻起一片葳蕤,她仰脸浅笑,明媚若朝阳:
“老子来找你。”
程岑疲倦的轻捏眉间。他现在最不想听见的,便是熟人与他提及微凉。程岑微微敛眸:
“我很累,不能招待你,你请自便。”
说完便要打开房门。
CiCi慌忙拦住:
“老子只说一句……笑面狐狸,据说和你表白的女生都能做你一个星期的女朋友对吧,老子喜欢你,所以……”
CiCi踮起脚尖,展臂揽住程岑的肩,不容抗拒的在他唇上“啾”一下:
“……所以,你的这个星期,老子包了!”
CiCi如脱兔一般奔跑着离去,程岑随意将行李往地上一堆,将自己抛在床上。
微凉你看,你不在,我连游戏都无心再玩。
明天便去拒绝了番邦蛮女吧……
程岑抬手拉上厚重的窗帘,房间内一片昏暗,所以程岑不知道,英国难得一见的阳光,撕裂了浓厚云层的一角,在他的窗外洒下一片光束。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