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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县的最高法院。坐独立线地铁到詹伯斯站下车,然后问别人最高法院怎么走。路人会告诉你的,你也能认出来。那座楼电视里常出现。台阶很宽,直通上面的一排排的高柱子。上面还有排大字:‘真正的正义是公正政府最坚固的支柱。’今天上午我们得体验一下这句话是否能兑现。一定来!九点半以前!”
斯考特·凡·克里夫站在法院大楼台阶的顶端,俯瞰着下面的街面。他看到了她,朝她招手,她却没看见他。她拾级而上的姿式很令他敬佩,沉着、坚定。他喜爱她身上的这种气质。她虽身材不高,女人味儿却十足,不具威胁力,但却有追求,反应出她家庭和所受教育的习惯和原则。
凯特抬头朝上望去,看到斯考特在向她招手,他身后是门廊和镌刻在风蚀的灰色石头上的关于公正的词句。她往上爬着,钦佩他的高挑身材。他让她想起她妈妈悉心收集的家庭照片,斯考特像极了那些古老照片中她父亲的身影。再仔细保存,那些照片也会失去光泽,但他俩的相像仍使凯特吃惊。后来她父亲变得沉重了一些,但绝非饮食的放纵而增多了脂肪,只是显得更成熟了。斯考特会不会也将变成那个样子?她暗忖。尚未找到答案,她已到达顶端,开口问:“我们来这儿干吗?”
“见一位法官,”斯考特说。
“干吗?”
“到时你就明白了,”斯考特说着拉起她的手,走进法院。
“瓦瑟曼法官正在开会,”身材矮粗、戴副眼镜的秘书郑重其事地说。
“我们等,”斯考特说。
“一会儿他还要开庭,”女人说,意思是他今早是不会见任何年轻律师的,除非有约会。
“我们等,”斯考特重复着,“有重要的事情。”
他的固执迫使秘书注视了他一会儿,然后又把目光移到他身边年轻漂亮的女子身上。她神情惊愕地沉吟了片刻,大声说:“这就更不可能了!你们俩要是来请法官主持婚礼的,那可找错了门。首先,瓦瑟曼法官只给朋友的子女主持结婚仪式;或是百老汇的明星。生人他从来不主持。所以你们俩是耽误时间。”
“我亲爱的女士,我们到这儿来不是让法官主持我们结婚的,而是单方面请求他做出决议,去查看州政府的一些材料。”
“把请求书搁这儿吧,等他主持完审判后我转给他。”
“不能等那么长时间,”斯考特对她说。
“不等也得等,”秘书固执地说着,扶了扶厚得如瓶底的眼镜,这是她感到超过了她平时气恼的忍耐程度而做出的不耐烦的手势。法官的秘书们大都以低忍耐度著称,常常比法官们的忍耐能力还差。
这时,法官内屋的门推开了,两个男人和两个女人气愤地从里面走了出来,看架式显然是两个律师和其各自的当事人。四人都朝正门走去,女律师和女当事人在前,男律师和男当事人紧随其后。正门尚未关上,内室里便传出埃米尔·瓦瑟曼法官愤怒的声音:
“弗来达!我叮嘱你多少次了?大早上我不处理婚姻财产案。一天的情绪都给毁了!”
弗来达·鲍姆加纳尔看向斯考特和凯特,她的目光分明在说:你们瞧,我不是糊弄你们吧,只要没有预约,他谁也不想见。为了让斯考特和凯特听到,弗来达大声说:“法官,这儿有两个人想见你,提交一份单方面请求书。可他们没有预约。”
没等法官开口拒绝,斯考特已起身走到敞开的门口。
“法官大人,一位医生的生涯危在旦夕,时间非常紧迫。你要是肯给我们一个机会就会明白的。”
法官说:“单方面请求书,没有对方律师。这我得看看是怎么回事。”
斯考特招呼凯特也进去。于是他俩从满脸不悦的弗来达·鲍姆加纳尔身边走过,步入瓦瑟曼法官的房间。
埃米尔·瓦瑟曼法官身穿衬衫和一件未系扣子的马甲,脱去黑色的法官长袍,他通常就是这身打扮。然而虽说他着衣不正规,法官不耐烦的秉性却丝毫未见减弱。“好吧,我时间不多。一会儿我就得出庭。”
“法官大人,我代表一位医生,她眼下受到了职业医疗行为委员会的指控。”
瓦瑟曼插话说:“律师,你想得到别人道义上的支持,就非得带个秘书来吗?”
“不,法官大人,她就是那位医生。”
“她……”法官欲说还休,两眼瞪着凯特。“怎么最近这些日子凡是我见到的警察或医生个个都像孩子,刚从中学毕业似的?我肯定是上岁数了。看来这就是那位医生啰?”
“而且还受过良好的训练,”凯特突然脱口而出。“伊利诺斯大学,成绩优异!爱荷华大学医学院!毕业班成绩第二名!”
“噢嗬!”瓦瑟曼叫道:“脾气也是名列前茅!”
斯考特瘦削的脸上顿时泛出尴尬之情。他并不赞成凯特对法官说话如此莽撞,毕竟他俩需要他的恩惠。
“对不起,法官大人,”凯特抱歉地说,想弥补过失。
瓦瑟曼仍面有愠色,他对着斯考特说:“说吧,律师,只要别说上一整天。”
斯考特尽量把话说得简洁,解释了导致召开听证会的整个事件过程,包括豪斯金斯和卡希尔拒绝帮助他获取州卫生委员会的保密材料。接着他提交了请求书,同时附有一份让法官签字的授权书。
瓦瑟曼一边审阅着材料,一边将目光从凯特身上扫到斯考特身上。“你知道,律师,有件事我不明白。这家法院有许多法官,你干吗偏偏找我?”
斯考特踌躇着,想找出最中听的字眼,但终于还是决意采用他时常劝告凯特的办法:讲实话。
“因为,法官大人,你不是个墨守成规的人。”
瓦瑟曼从材料上抬起头凝视着斯考特·凡·克里夫。他的目光分明在渴求着解释。
“由于我找不出任何一个相同的曾要求查阅那些特殊卷宗的案子,便觉得应找这样一位法官,他不拘泥于法律条文,敢于冒被驳回的风险突破先例,将公正置于法律之上。”
“嘴还挺甜的,年轻人,”瓦瑟曼说。
“但是实话,”斯考特答道。
“但愿是吧,”瓦瑟曼说。“看来你摸透了我会同意这类的请求。所以我们必须得拯救这位年轻姑娘的生涯。”他转向凯特。“坦白地告诉我,福莱斯特医生,以你的良心说,你觉得在治疗施托伊弗桑特姑娘时,是否完全尽到了一个医生的职责?”
“在那种情况下,根据我所掌握的症状,我做到了一个负责的医生所应做到的一切。”
“我做出决定前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有,法官大人,”凯特说。“我们请求你签署的并非只是一份法院授权书,而是我的生命。行医、治病救人,是我一生的使命。”
瓦瑟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拿起笔。签字前,他说:“律师,你永远也猜不出说服我的是什么。是你讲的克劳德·施托伊弗桑特在整个事情中的表现。他千真万确是个混蛋。该有人给他点儿颜色看看了。”
签完字后,瓦瑟曼拿起授权书递给斯考特。“拿着吧,赶紧去阿尔班尼。查阅那些资料。然后去摸摸施托伊弗桑特的老虎屁股!”
他俩脚步轻盈地沿法院的台阶往下跑,只听斯考特说:“你听见她说的话了吗?”
“谁?”凯特问。
“瓦瑟曼的秘书,弗来达。她以为我们是来找法官为我们主持婚礼的。”
凯特不置可否,下完台阶后走至一辆空着的出租车前。
“中央车站!”斯考特说罢俩人便钻了进去。
洛克菲勒林荫大道上的一对儿塔楼不仅高耸在市区,还在乡村延深了好几英里,凯特和斯考特从阿尔班尼车站一上来就看到了它们。纽约州政府的多数办公室都设在洛克菲勒大道上,其中也包括保存着他们要查找文件的办公室。
他们找到州卫生委员会。斯考特将瓦瑟曼法官的授权书交给负责吸毒档案的一个女人。她看了眼授权书,又看看他俩,接着又谨慎地扫了一眼授权书,目光又狐疑地移到他俩身上。她说:“你们稍等一会儿,”说罢便走开了。
斯考特和凯特颇不耐烦地等待着。
“他们是不能拒绝法官的命令的,是不是?”凯特问。
“官僚们能干出什么来无法预料,”斯考特说。
女人回来后,身旁跟着一个男的,他手里拿着蓝皮授权书,一副颇为不悦的模样,因为他休息喝咖啡的时间突然受到了干扰。
“这是你拿来的?”他问斯考特。
“是的。我们现在希望查阅瓦瑟曼法官授权书中提到的材料。”
“我过去从没见过这样的命令,”男人说。
“现在不是见着了吗?”斯考特毫不示弱。
“我得和法律部门咨询一下。”
“先生,这个命令是最高法院的一位法官签署的。你应该立即执行,因为时间很紧,”斯考特说。“明天上午我们就得在纽约市继续召开听证会。”
“那我也得问一问——”男人说。
“先生——你叫什么名字?”斯考特问着从口兜里掏出一支笔和一个笔记本。
“我叫什么跟这事有什么关系?”男人诘问道。
“因为,”斯考特决意来一回夸大其词,“瓦瑟曼法官授权我警告任何一个对他的命令不尊重的人。他说凡是拒不执行这个命令的州政府雇员,他将向他们发出蔑视法庭的传票。这个法官可不是好惹的,”斯考特急中生智故意给对方造成压力。
男人对此恫吓思索了片刻,然后说了声:“跟我来吧。”
不出半个小时,一份所有开给克劳迪亚·施扎伊弗桑特的药品打印单落在了心情急迫的斯考特·凡·克里夫和凯特·福莱斯特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