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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致脱水发生。
由于症状不充足,凯特于是让克罗宁准备器具抽血。克罗宁料到会抽血,早已准备就绪。凯特将橡皮管绑到克劳迪亚的胳膊时上方,让一根动脉血管凸显出来。她将针头小心翼翼地扎进血管,再往上拔活塞,直到透明的塑料管里渗入了暗黑色的血液。接着她将针管递给克罗宁。
“告诉化验室马上出结果。另外把病人的尿也送去化验。结果出来前继续输液。”
克罗宁拿着血样急匆匆走出房间后,凯特说:“克劳迪亚,趁我们等结果的时候,我要问你几个问题,还得给你做个检查。把你的衬衣脱掉,我要查一下你的胸部和背部。”
克劳迪亚解上衣扣子时,走廊里传来一个护士急迫的呼叫声。
“福莱斯特大夫!福莱斯特大夫!”
凯特听得出,肯定出现了病危病人,需要她立即抢救。她只说了声“我马上就回来,”便立即朝门口冲去。
施托伊弗桑特太太拦在门口,口吻强硬地说:“大夫!你难到想撇下我病着的女儿不管?”
“那边需要我,”凯特说罢便从施托伊弗桑特夫人身边挤了出去。
“天哪,我从没……居然撇下病人不管,”女人抱怨着。
“妈妈,算了吧,”克劳迪亚微弱地祈求道。
凯特·福莱斯特沿走道奔跑到一间检查室门口,呼喊的护士正等在那里。凯特进去后,看到一位她估摸三十三四岁的男人。护士已将心电图接到了他的胳膊、腿和胸部。护士急促地说:“胸骨下侧剧痛,大量出汗。”
福莱斯特医生早已将这些看在眼里。男人不修边幅的脸痛苦地扭曲着,额头往外渗出大量的汗珠,这些都是心绞痛的迹象。他的目光中还透露出另一个信息:恐惧。恐惧也是严重心梗死的表现之一。病人在死神向他们逼近时,都会有种预感。极度恐惧已完全攫住了这个病人。
心电图打印出病人心脏状况的信息,凯特·福莱斯特迅速阅读了一遍。当打印机又不断传递出新的信息时,有气无力的病人用眼神祈求道:“告诉我,大夫,我还有救吗?”
凯特松了一口气,说:“你的心脏没事,挺好。你死不了。”
“可这疼劲……”他呼吸短促,话说一半便打住了。
“疼痛很快就会消失,”凯特安慰他说,接着吩咐护士:“100毫克地美罗,准备检查胸腔器械。”她用听诊器听了听病人的背部和胸部,以便排除其他疾病的可能。“抽点血送去化验,快点。我需要马上知道他的胆红素指标。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一个胆结石往外排时卡在了胆管里。另外给他做个X光,器械备好后叫我。”
她宽慰地朝病人笑笑,离开了房间。
凯特返回三号检查室,见施托伊弗桑特太太正站在门口瞪视着她。凯特走近后,那女人说:“这回我想你总该一心一意地为我女儿治病了吧。”
凯特对她的话不屑一理,甚至看都没看她一眼。她径直走到年轻女子躺着的检查病床前。
“克劳迪亚,我们刚才到哪一步了?”
“你让她脱掉外衣,”当妈妈的抢先插嘴说。
凯特的第一个冲动是回敬她一句,然而张口时却说:“谢谢。克劳迪亚,现在彻底检查一下胸和背部。把上衣脱掉。请坐起来。”
克劳迪亚解开上衣纽扣,扭动着身子将它脱下来,裸露出胸部和乳房。
一个十九岁的年轻女子表现出这样的症状,凯特不能排除怀孕的可能。于是她一边问:“过去的二十四小时你是否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一边仔细观察病人的乳房是否像怀孕似地显露出些微的充血。但看上去却没有。
“没有。没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至少……至少我记得没吃过,”克劳迪亚·施托伊弗桑特说。
“今天早上你觉得发烧吗?”凯特问着将听诊器贴在病人的胸上。
“没有,”克劳迪亚说,她的身体接触到凯特的冰凉的听诊器后,不由得僵直起来。
“家里有没有别人患同样的症状?”
“家里没人。我是说我……我独自生活。”
“这就是你自己住的好处,”她母亲猝然插话说。
“妈,拜托啦……”
“过去肚子疼过吗?”凯特问。
“没有。没有这样疼过,”克劳迪亚答道。
“得过胆囊炎吗?”
“没有。”
凯特晓得,化验报告将证明她的陈述是否属实。接着她又问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但尽量使口吻显得轻松自然。
“你平时常吃药吗?医生开的,药房买的,或别的什么药?”
克劳迪亚踌躇了一下,答道:“不吃,不吃药。”
凯特·福莱斯特不得不琢磨对方的回答是真是伪。是不是因为她母亲在场她就否认吃过药?如果她真吃过,为何回答时显得有些犹豫不决?这是由于她浑身虚弱而造成的吗?
凯特没再往下追问,而继续默默地检查着。她听诊病人的肺部,看是否有类似打鼾的声音,如有就可能是支气管炎。结果她没发现。她也没听到肺炎特有的刺耳声。她用手叩击女子的前胸和后背,传出的是类似击鼓的声响,于是排除了肺里有液体的可能性。
凯特又朝病人腰部下方轻叩了几下,看是否有疼痛的反应,然而没有,说明肾脏也没问题。其实凯特发现,克劳迪亚虚弱无力,几乎做不出什么反应。
凯特接着检查年轻女子的腹部。她的皮肤晒得很黑,只有夏天她穿三点式泳衣的部位留下了白皙的印痕。腹部的起伏不平稳,表现出痉挛的颤动,这意味着腹部有一定的痛感。右屁股上方有处已快好了的青紫痕。然而凯特最重要的发现是病人过去从未受过伤和做过任何手术,因此没有理由认为会出现由于粘连而引起的肠梗阻。
凯特还留意到病人头部的扭动很自如,也没说头疼,因而至少可以暂时排除神经系统紊乱的可能。
凯特把听诊器放到年轻女子的腹部,倾听胃部的声音。根据病人的身体状态,声音并不显得很微弱。她的听诊器轻轻滑向克劳迪亚腹部左下方,即结肠的部位,因为她怀疑那一部位可能会有炎症和痛感。结肠炎可诱发患者出现延及全身的症状。但通常情况下,结肠炎都有连续性的病史,而该病人说她的疼痛是首次发作。为此结肠炎的可能性亦微乎其微。
然而她的腹泻总该事出有因。诱因可能有几种。凯特曾治疗过一些年轻女子,她们常自己买一些药,治疗头疼和痛经,而且吃得很过量,从而引起胃部发炎,然后再服用大量的解酸药,于是便导致了腹泻。
由于病人的症状模糊而不确定,所以凯特不能忽略任何可能的原因。她想打发神经过敏的母亲离开房间,便以下一步的检查作为借口。
“施托伊弗桑特太太,我现在要进行盆腔检查,我想病人肯定不想让别人观看。”
“我是她母亲,我们之间没什么可隐瞒的,”施托伊弗桑特太太答道,显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凯特戴上塑料薄膜手套,开始做双手盆腔检查。由于病人母亲在场,凯特刚才有个问题一直未问。于是现在问道:
“克劳迪亚,你的性生活一直很频繁吗?”
“不,”年轻女子道,接着又强调地说:“不,不频繁。”
凯特一边检查一边又问:“你的上一次月经……准时吗?”
“准时。”
“来经时你使用止血塞吗?”凯特问,她考虑病人是否会是中毒综合症。
“不,不用。”
凯特完成了盆腔检查,病人没有盆腔疼痛的症状,因而可以排除盆腔炎疾病的可能。虽然克劳迪亚的子宫有点肿大,却没大到已有孕的程度。此外子宫颈也没有明显的变色。凯特也没发现输卵管有明显的肿大,所以不会是克劳迪亚疾病的起因。
施托伊弗桑特太太为了遮掩女儿的裸体,本能地替她把牛仔裤提上。
对凯特来说,有一点是明确无误的:克劳迪亚·施托伊弗桑特不需要急诊手术处理。凯特·福莱斯特决定在化验结果出来之前,最保守的方法依旧是给病人打点滴,以防脱水并等待病情的发展。正当她把检查结果和诊断意见往病历上写时,前台传来一声呼喊:“福莱斯特大夫!福莱斯特大夫!”
凯特撂下写了一半的病历,朝门口奔去。
“你难道还想撂下我女儿不管?”诺拉·施托伊弗桑特没好气地说,“什么措施也没采取就走?”
“施扎伊弗桑特太太,你女儿的化验结果出来之前,对她暂时不能实施治疗方案。”
女人追着凯特一直到走廊上。“你至少该给她服用点抗菌素!”
“施托伊弗桑特太太,我很理解你做母亲的担心,但我怀疑她腹腔有病毒,而抗菌素对腹部病毒没有效果,可能还会产生副作用。”
凯特说罢便跑开了。
“大夫,我要让你知道,我丈夫和这所医院的董事会成员都很熟,而且……”
无论此话是威胁还是警告,在凯特·福莱斯特医生身上根本没起任何作用,她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尽快赶到另一个病人的身边。
第二章
凯特·福莱斯特径直朝入口处旁边的检查室冲去。从呼叫她的声音判断,她知道病人肯定已躺在治疗室里,身上接上了心电图、氧气管和其他抢救心脏病发作患者的必要设备。
她的直觉准确无误。检查台上躺着一个粗状结实的男人,估摸五十八九岁的光景,满头大汗的脸惨白得骇人,长满黑毛的胸脯痉挛地一起一伏。护士已将心电图终端接到他胸脯、胳膊和腿上,氧气管插进他鼻孔里。护士和卫生员都站在台子旁,等待着凯特的诊断和吩咐。
福莱斯特麻利地解开病人的裤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