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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本就是讹诈,叶云跟了她太多年,此刻能稳住叶云的,唯有不断的将火头引向他。将他彻底弄蒙。
果然,叶云有些愕然,是他心态不对了吗?可雪儿不是挺喜欢北宫晟吗?为什么还会如此兴致勃勃的想要跟北宫晟开战?
带着疑惑,他接过毛笔,轻浅绘制。
他似乎天生便对地图这样的东西有感,临摹的很快,几乎分毫不差。
纳兰芮雪干了一会儿,转头望着叶云专注俊美的侧脸,心头掠过心疼,抬眼望了望其余埋头苦干的人,她吩咐道:“行了,都先休息会吧,出去歇歇。”
“是。”
待屋子人都散尽了,她看着疑惑望着她的叶云,轻柔道:“没人了,别整天缩着。”
叶云诧异回眸,琥珀色的眼眸里疑惑的探究浮上,他低声问道:“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她佯装不解。
“你变得很奇怪。”他肯定说道,虽然她的回答都没有任何问题,可直觉告诉他,她在刻意做些什么。
“奇怪?”她心头一黯,唇角浮起苦笑:“或许吧,你也变得很奇怪,以前你也不怀疑我的。”
她的话无疑在他心头割了一刀,心痛难受,缓缓展开了身躯,几声“咯嘣”的脆响让她心头一震,眼底渐渐氤氲。
叶云扭了扭脖子,觉得舒服许多,侧头对上她秋瞳的水雾,心中有些难过,顿了顿手,终于还是将她搂至怀中。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淡语。“以前我觉得北宫晟是个趁人之危的家伙,此刻他不在了,我倒觉得我在趁人之危。”
自嘲一笑,继续道:“多想像以前一样拥抱你,可如今觉得这是一种罪恶。你的心已经给了他,好害怕,害怕下一次的抬手,是否等待我的就是你决绝的推开。”
“雪儿,我什么都可以承受,唯独不能承受你的眼泪,不管你对我是愧疚也好,心疼也罢,都不需要。雪儿,不要哭。”
轻柔的嗓音暖如一道春风,缓缓吹开她心底的墙。
他的善解人意与爱的深邃让她心中愧疚更深,心酸难过,反手紧拥上他纤瘦的身体,以前叶云的时候倒不觉得他多瘦,舒展开以后,才能看出他消瘦的身形。
胳膊咯人的触感让她心中更是心疼,将脸埋在他的肩胛处,任由眼泪淡淡流过。
叶云微低眸,轻叹一口气,温暖的指腹抚平她眼角的泪珠。“我到底还是让你为难了吗?”
“云,对不起。”
“你我何须这句话。”他淡笑,胳膊又紧了紧,真实的触感让他有些眷恋,不同于以前她兄弟般的拥抱,这一刻,虽然知道她没有接受他,但是她的心里,终究有了他一席之地。
愧疚也好,心疼也好,终究,在她心中,开始变得与以前不同。
“如果他选妃不成,你便娶了我吧。”轻咬红尘,秋瞳中滚出几颗豆大的泪珠,心头愧疚更甚。
明知对不起他,可在这种时候,她还是再一次无情的利用他。
“好。”他低笑,伸手将她花颊上轻缠的发丝拨到而后,双臂合拢,温柔的搂着她,栗色的眸光里没有欣喜,也没有悲哀,淡淡的如叙事般。
或许他早就这么想了,或许他知道她的决定终究会是这样,或许这也符合当下情况。
原因是什么,他不想再去追究,这一刻,他只想护她一世安稳。命都可以给她,更别说区区的等待,他要的是她的心,至始至终,从未动摇。
***
北昌,寒风簌簌,雪花凌舞。
明觉的宫殿中,燃着上好的银碳,从洁白的狐皮锦被中伸出一只保养不错的柔荑,对着炭火转了转,修长镶翠的金指套转出哑光,透着几分凌厉。
羊毛织花地毯上,单膝跪地一人,身形魁健,但举手投足极是干脆。“太皇太后娘娘招臣不知有何吩咐。”
软榻上的女人,花甲之年,但是保养极好,云鬓风鬟,皱纹并不多。微扬的凤眼用炭笔着重勾描提画,更觉凌威,一身佭紫色的宫装袖口与领上都滚着貂皮毛,周身金线银丝勾勒出的九凤纹。
妃戴摇,后戴冠。头上象征着女人最高权威的九凤冠上坠以东珠,嵌以玳瑁。
整个人奢华高贵,但眉眼间的阴鸷让人一瞧不寒而栗。
她微抬眸,朱丹的红唇轻笑:“他还在南通?”
“是!只有江风一人回来了,但昨日又匆匆离去,临走前似乎去过军营,青龙部有暗动迹象。”
“他打天下倒积极,哼。”冷笑一声,她又侧躺回软榻,以手支头道:“等他这次从南通回来便动手。”
“是!”人影顿了顿,黑眸迅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抬头试探问道:“可若真杀了晟王爷,以后谁统帅三军?谁又继续带兵为北昌夺天下?”
太皇太后萧钰凤眸闪出不屑,淬冷淡吐:“打天下?也就他痴心妄想罢了!西燕国强力足,能是随便打的?灭了夏国,退了东奴就够了,打再多不也是北宫家的天下吗?对我萧氏又有何益?”
凤眸慵懒的欣赏着自己华贵的指套,幽幽道:“这么多年,北昌国皆是哀家在掌权,但他却越大越不将哀家放眼里了。要真让他再立军功,指不定以后发生什么变故。”
“太皇太后娘娘考虑的极是。”人影深叩一头,森森冷笑。“属下也觉得晟王爷不能留。”
萧钰满意的点点头,道:“你是哀家亲侄孙,待办好这事,以后三军帅印……。”
她没往下说,但萧赫已然明了,唇角浮出满意的淡笑。“臣领命。”
顿了顿,他继续道:“臣刚才去了妹妹那,皇上最近似乎颇少前去,妹妹很是郁郁寡欢,希望太皇太后娘娘多多垂怜。”
“还有这等子事?”萧钰不满,郁怒道:“放心,三日之内,皇上必去。”
萧赫眼眸微转,目光幽冷,想了想低声道:“那这次,也是通过那事……?”
“嗯。也该到时间了,哀家过几日飞鸽传书,让他回来,你届时安排好便成,这一次,我要万无一失!”
“是!”萧赫厉喝领命,起身退出,走了一半顿住脚步,回头道:“臣依稀听说晟王爷这次久留南通似乎是为了一个女人。”
说罢,转身离去。
萧钰抚摸着指套的雕花,凤眸掠过思索。
女人?北宫晟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这事怎么听起来如此天方夜谭?他长至二十六岁,什么脾性几乎北昌国人人皆知,一年呆在军队里的时间比呆在府里时间还多。
府院虽然妻妾不少,可据暗线的可靠消息,就算他呆在府中,也是一人独居清苑小筑,鲜少去后院。
萧钰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这个皇孙野心有多大,她很清楚,让她相信这样一个男人去醉生声色,那决计不可能。
定是他的阴谋!要么想联合南通,攻打西燕。要么是想借南通的手,逼宫北昌!
她焦躁起身,在大殿里开始走圈,一刻钟后,她停了下来,冷声道:“华蓥!以皇上名义下诏,说龙体欠安,让北宫晟火速回宫,不得有误!”
“是!”身侧的宫女颔首。
***
北宫晟接到鹰鹫携信之时,已是三日后,看着手中的字条,他微拳半握。
江风进来之时,看到的便是王爷站在窗口,凝望着户外,目光深远。
“出什么事了?”看着他一脸凝重,江风心中迅速升起不祥的预感。
“皇兄疾理骤发,我必须回去。”良久,北宫晟沉声而语,顿了一瞬,无奈继续道:“我会写封信,你呈交给南世君。可能日子要推了……。”
“推迟?”江风诧异,这种事情一早便定下,牵扯两国邦交,南通更是这几日张灯结彩,以王侯之礼准备迎接王爷,只待后日一早便能按照原计划行事。
怎么在这种节骨眼上出问题?会不会被南世君借故生事?而且经过这么一闹,只怕下次再说选妃,南通就可以直接将王爷拒之门外了。
况且来回一趟一般最少得十天,这八天,也是自己快马加鞭,加上王爷接应才赶回来的,明明再有一日路程就能到南通上京……。
可江风清楚,在王爷心中,谁也不及皇上重要,知道多说无益,即点头道:“是!”
微微迟疑,又问道:“那纳兰小姐那……。”
“把这个给她。”北宫晟转身,递给江风一封信。
“是,属下这就去办。”
“我即刻就走。”北宫晟微叹口气,黑眸紧缩。
“王爷,你要不带上江淮他们吧。”江风不由朝他瞟去担忧的神色,王爷对纳兰小姐的担忧只怕不减皇上,真担心他回来的时候身体吃不吃得消。
“不用,你们都留下保护她吧,如果南世君有什么妄动,就按原计划行事。”他吩咐完,轻拍了拍江风的肩膀,转身出去。
不一会儿,院子里传来烈马嘶鸣,伴随着如紧凑的马蹄“哒哒”之声,一身青色衣衫的身影如烈风急促,一掷千里。
远离燕城后,他在疾驰中回眸朝南方的虚无处一瞟。
等我回来。
***
北昌国都,淮海城内。
清晨的薄雾中,健朗的马蹄踏着雪地的冰渣子凌风而行,青色身影随着骏马跃动的蹄声而渐渐从薄雾中明朗。
不一会儿,行至一高宅大门前。“驭……”修长俊逸的身影下马,立刻迎来了仆人牵走了马匹。
北宫晟撩了撩微皱的衣袍,负手而入。
一旁的留着八字胡的周管家立刻凑了上来。“王爷这一趟辛苦,走了半月有余,前日飞鸽传书,皇上得知你今日回来,已在内堂候着多时了。”
皇兄?北宫晟黑眸划过丝惊讶,对薛管家点点头,示意他下去。
踏入一琉璃金瓦的大厅中,北宫晟瞅见里内背对着外面的修长身影,撩袍跪下。
“臣弟见过皇兄。”
欣赏字画的北宫楚闻言回头,金冠玉带,明黄龙袍,浓眉深眼,颇是俊美,与北宫晟有六分相像,不同的是面色要略白些,是种不太健康的色泽。
瞧他后面露欣喜,几步走上前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