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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毕转身离去,却听闻莫杰于身后唤道:“且慢!”
回身望去,只见刀身袭近,竟是莫杰拔刀攻来。
宋青书连忙向旁跃去,顺势拔出血狼刀,划出“回”字诀扫向莫杰的刀身,只见莫杰冷笑一声,刀锋回收,转而攻出,两兵相击,发出漫天巨响!
此刻刀身向连,宋青书运劲相抗衡,心中则暗道莫杰定要施展王汗的魔刀绝学,可不容小觊。
莫杰似无所觉,漫不经心的迫退宋青书,奇痕刀在身前划圆而出,转眼间数道刀气袭于宋青书,他只感到周身怖满厉劲,似早己制于莫杰的刀下,心境一空,唯视莫杰手中的刀,静候他的下一招。
变异忽起,莫杰欺近身旁,宋青书拔刀劈去,挟带狂旋之气流,只见莫杰虚晃刀身,跟着直砍而下,势如千金,宋青书的身子忽地一沉,内腑大受冲击,显是莫杰的刀劲早己侵身,此刻欲拔刀再攻,却是不能,只能任人宰割。
莫杰怪笑一声,右脚踢出,直叫宋青书的身子向后跌去,猛地以刀拄地,立稳身子,然体内却仍是真气错走,难己抚平,方才过招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他全然不知,难道莫杰的魔刀己如斯可怕?
莫杰回刀入鞘,狂笑道:“你的狂刀在我眼里如废铁一般,要杀你实易如反掌,不过我说过你运道好,不但梦雁要你活命,连师尊亦明言留你有用,嘱我不得擅杀,今日便给你点教训便成。”
说罢仍旧长笑,转身步入门内,宋青书独留原地运气疗伤,心中则满是疑惑,王汗真要留己性命?难道如玉娘所言欲藉自己去拉拢南宗诸人,他难道不知自己决不可能顺其意吗?!
来时路途奔波,宋青书拖着疲累的身躯,准备返回玄玉门,然途中不住思考林至缺的提点,自己该如何悟出更上层的刀法?近日他连折于王誉,铁长风及莫杰等三人,虽功力本就不及,然宋青书天生傲骨,决不甘居他人之下,这亦是习武之人的通性,绝不轻易自满,终其身都将致力于武道上的追求。
忽地听闻马蹄声,两人于道旁缓驰而来,宋青书瞧清楚来者正是寇逸仇及沐水灵,此刻似在争执何事,因而未见着宋青书。
只听沐水灵娇喝道:“你这人怎么这样?人家都对你说心底话了,你却还是对人家的感受置之不理!”
寇逸仇仍以一贯冷漠的态度,沉声道:“你这么做到底是何用意?答谢我救你大哥回来?亦或舍身于我,盼我相助南宗?”
宋青书闻言大惊,他们之间的谈话只说明一件事,即是水灵己向寇逸仇表明心迹,这番话要说出口来,实需不小的勇气,令其感到水灵虽是娇滴滴的女儿家,却为敢爱敢恨之人。
沐水灵雪白的脸颊现出红晕,急道:“你..你道我是何等女子?岂会这般轻贱自身,你硬要我说出来不成?我...我也不知怎会倾心于你这冷血之人..但事实如此...我亦难受的很!”
寇逸仇见着水灵娇羞的模样,心中不由得一动,暗道眼前这女子确是姿色绝纶,美的不可方物,然思绪一转,沉声道:“身在玄武里,没人可知能活到何时?我不会替自己增加无谓的负累,孤身一人,无牵无挂,死了倒干脆,免惹旁人伤心。”
沐水灵不解道:“难道旁人待你好,你亦置之不理吗?我不相信你是这般冷血无情的人,你绝不是。”
宋青书暗道寇逸仇确实是一个孤僻成性之人,他从不与人打交道,自也无感情负累,他唯一在乎的人只有玉娘,这或许是他幼时看尽人性丑恶,因而心恢意冷,再不愿对任何人抱有期待,不由得想起林若璇曾和他说过的话,“无情不似多情苦”,正是如此,人间苦难,皆因有情。若对人世无情,又何苦来由呢?
寇逸仇冷然道:“我劝你还是令觅佳偶吧,在刀锋里求生存的人决不会有好下场的。”
沐水灵忽地甜笑道:“好!你愈是不理我,人家愈要你感受到我的好,总有一天你会笑自己今日是这般无知。”
寇逸仇忽地拔出月牙刀,架在水灵的脖子上,剑眉上扬,现出怒意道:“你还搞不清楚状况吗?!玉娘恨极你宋家,终有一日我必为其报此深仇,血洗宋家堡。青书是我唯一可放过之人,再无例外!”
沐水灵美眸直视寇逸仇,神色坚决道:“到那日时,我若丧命于你刀下,也心甘情愿,决无半句怨怼之言。”
两人相视良久,皆不发一语,寇逸仇转身后收刀入鞘,冷啍道:“执迷不悟。”
这时两人忽地瞧见宋青书,沐水灵吐了吐舌头,知晓方才的话他恐怕皆听着了,微感不好意思,宋青书则装做似无所觉,步至二人身前道:“你们怎会到此处来?”
寇逸仇似对与水灵之间的争执完全不放在心上,淡然道:“暗堂堂主杀上震玄刀门,讯堂的手下还不飞报玉娘。”
宋青书翻身上马,与二人并肩而行道:“迟了一步,不过莫杰倒没为难我,只是现了一手魔刀,将我打得落花流水。”
寇逸仇沉声道:“不打紧,放眼玄武门南北弟子,除了林至缺外,无人是莫杰的对手,但日后可说不定。”
宋青书浅笑道:“我知你前去要人时亦和莫杰动上手了,如何?能挨上那家伙多少刀呢?”
寇逸仇回道:“甫动上手,我便己落于下风,完全攻不破他的刀法,自身亦难施展开来,之后行‘天罡正气’注于刀锋,方得使刀势大作,勉强扯平,但长久斗下去,仍将落败。”
宋青书惊喜道:“这己是非常难得,我与此子相斗,方走不出数招,败迹己现,连莫杰都懒得再动手。怪了,他怎会轻易放人?”
寇逸仇目露玄机道:“他在卖我人情。”
宋青书讶道:“卖人情?这是何缘故?”
寇逸仇续道:“莫杰己做好接王汗大位的准备,之后当然是一统玄武门,然手下无可用之兵,不足君临武林,更何况刘任那家伙己让我打残,放眼整个漠北,只有我尚可与之为敌,他当然不会将我除去,最好的方式便是将我纳入手下,为其卖命。不瞒你说,连梦雁都曾与我长谈,盼我摒弃过往的仇隙,全力相助。”
宋青书心想这确有可能,寇逸仇乃莫杰之下的第二高手,连剑圣林至缺亦担心两人联手,回道:“那你怎生答他呢?”
寇逸仇冷声道:“我和他明言,只要玉娘仍在漠北,我俩便仍在同一阵营之中。”忽地纵声长笑道:“只是这样的日子恐怕不长了!”
宋青书点头道:“这该出自王汗的旨意,先前不也曾与玉娘示意‘广纳群英’,他尚告诫莫杰不得取我性命,但我看这只是时间的问题,只要他登上宗主之位,第一个要杀的便是我。”
寇逸仇亦沉思道:“王汗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希望拉拢你之后再藉你劝降南宗。但莫杰恐怕不这么想,以他的个性,定会血洗南宗以在武林中立威,让众人知晓与他为敌的下场。”
宋青书笑道:“这要看莫杰有多大的胆子敢不听从王汗的计谋?但我存疑的是王汗怎有把握可拉拢我?他难不成忘了皇拳宋逸便是丧命于他刀下,这血海深仇我宋氏弟子怎能相忘。”
水灵忽地娇笑道:“这还不简单,别忘了王汗尚有掌上明珠王梦雁,他和‘徐子玉’关系暧昧全天下皆知,只要利用她来诱惑青书,一旦成了王汗的快婿,又有何大仇不能化解?他唯独算漏的是若璇的姿色可更胜他女儿。”
此言一出,宋青书及寇逸仇皆不由得大笑,令沐水灵羞红了脸,尴尬道:“怎么?这又有何不对?”
寇逸仇摇头笑道:“若真如此,则王汗的继位者大有可能是青书,绝不可能是莫杰那家伙。”
宋青书亦笑道:“我说莫杰非取我性命不可,正因梦雁的缘故。若王汗嘱意莫杰为宗主,则不可能让爱女下嫁于我,试问莫杰若要统领漠北,又怎甘受这奇耻大辱?”
沐水灵这才知道自己完全想错了念头,低喃道:“这倒也是。”
宋青书思绪一转,问道:“沐震云现下在何处?”
寇逸仇冷笑道:“在玄玉门里养伤,莫杰擒住了他,虽己答应梦雁不取其性命,但将他折磨一番却是难免。”
沐水灵俏脸转白,怒斥道:“哥哥真让那妖女迷了心神,居然为她干这等傻事,我就瞧不出那天生叛徒有什么好的?”
宋青书摇头笑道:“你也别恼了,若不是鹿儿前来知会,我们又怎知沐震云将潜入漠北刺杀莫杰,只怪我们无法先一步将他拦住。”
沐水灵仍兀自生气,娇喝道:“哥哥也真是的,世间女子这般多,为何偏偏挑上姚鹿儿,他难道不知...”
话说至此,却忽地止住,似忆及何事,美目偷瞧一旁的寇逸仇。只见他仍无所觉,独自驱马向前缓行。宋青书自是明白,水灵言下之意是鹿儿曾委身北宗,如今更入无极教,与其为敌对关系,但她自己所倾心之寇逸仇对南宗的威胁尤有鹿儿之上,且敌意更深,她这番话倒反而倒打了自个儿一巴掌...寇逸仇这时双目透出杀机,道:“鹿儿的事你打算如何处置?”
宋青书长叹了口气,鹿儿身世凄苦,当年投身漠北只为复仇,直到群英会前,铁长风对其晓以大义,她方愿以灵剑宫之身份重返南宗,然却惊觉“徐子玉”与“宋青书”实为同人,鹿儿对其用情之深,无奈转眼成空,兼之林至缺不愿取莫杰性命,诸般打击下被诱入无极教。这一切不是她的错,要怨,只能怨苍天弄人,如今寇逸仇显是对其叛门显是不能谅解,欲取其性命。宋青书沉思道:“鹿儿走上歧路,我必须为此负上一半责任,待我找机会与她深谈,盼她能回头。”
跟着转头对沐水灵道:“回去后我必须见沐震云一面,如今我大哥身受重伤,宋家堡内许多事皆需仰赖他,可不能让他一错再错。”
沐水灵喜道:“最好将他狠狠揍一顿!”
第八集第六十四章恩怨情仇
玄玉门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