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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们又是一阵哗声。
唐果一看这形势,赶紧改口:“不对不对,我想说应该检查飞机上的物品是否都在…”
谭sir问:“为什么?”
唐果说:“因为怕乘客把飞机上的东西都带回家啊!”
女孩们“哄”地笑起来。
谭sir的神情变得严肃,且冷。几秒后,他问唐果:“谁与你一个房间?”
唐果条件反射地指指杜芊芊,又指指我。
讨厌的唐果!!
谭sir将目光投向我:“那好,请你来帮她们回答。”
我硬着头皮站起了来,迟疑了一秒钟,我鼓起勇气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谭sir定定地看了我一眼,又迅速扫了唐果和杜芊芊,眼神越发严厉,象鹰。
空气凝固,大家都不敢作声。
我静静地等待着谭sir的教训。
但他并没有立即教训我们,而是问:“有没有人知道答案的?”
“有!”空气里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我侧头瞥了一眼,是许美琪。她将手举得老高老高。
谭sir示意她作答。
许美琪起身,然后不紧不慢地答道:“打开机门前,有两个步骤一定要做,第一是检查空气桥是否架好,第二是安全阀是否已归位。”
“exerllent!”谭sir给了许美琪一个嘉奖。
许美琪骄傲地笑笑,坐了下去。
十七
我看见,许美琪今天没有梳“妃子头”,而是将头发松松地别在脑后。
我又看见,她身旁的吴海伦赶紧冲她笑了笑,表示祝贺,而不远处的林意娜也瞥了她一眼,眼光里却有些冷。
谭sir照常上课,我们以为逃过一劫,暗自庆幸。
没想到下课前,谭sir还是说:“杜芊芊、唐果、秦小鱼,你们留下来。”
女孩们走了,除了我们三个。
惩罚是每人做二十个俯卧撑,然后围着大楼跑十圈。
我们三个精疲力竭地回到酒店时,在楼道里又碰到了许美琪和吴海伦。
许美琪笑眯眯地打招呼:“才回来呀?快去吃饭吧,都凉了。”
吴海伦也说:“就是啊,菜都没有了,还想给你们打包的,可惜酒店不让。”
“不用了,”杜芊芊应了一声,挺有气节地:“我们都吃过了!”
唐果接过去:“是啊,谭sir跟我们谈完话,还请客了呢!”
吴海伦一听这个,来了兴趣,她眨巴着大眼睛问:“真的呀?那个大帅哥请客?!早知道我也留下来!”
许美琪赶紧拉了她一把,表情有些不自然,她说:“海伦,你不是有人在楼下等吗?还不快走!”
吴海伦这才想起,说:“对对,我差点忘了!”她冲我们笑笑,“三位姐姐,回头谭sir再请你们的时候一定要叫上我啊!”
我们笑着点头,开心地看她们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
是夜,我们三人一人一碗泡面,挑灯苦读到凌晨一点。用唐果的话,这就是“卧薪尝胆”。
在接下来的培训里,我们三个都非常刻苦,为了不再遭到惩罚,我们都事先在房间里互相模拟问答。杜芊芊的三级片平时也不看了,只在周末休息时翻出来遛遛。
Tina每回上课对我们的着装十分挑剔,且言辞毫不留情,被她当场修理至哭的女孩不下十个。
服务教管Vivian毕竟是服务行业出身,显得更温和一些。可是,她那双眼睛经常会显出一些忧郁,还有就是唐果偷偷告诉我,每次谭sir在的时候Vivian就满脸春风,不在的时候,她便有些心不在焉。我观察了一下,好像是这样。课余时间,许美琪最喜欢捧着书本向Vivian请教,弄得Vivian对她的印象十分好,经常表扬她。
三个月时间过得很快,这段时间里,我们学会了灭火筒的N种使用方法,学会了吃西餐先要喝汤,最后吃甜点,学会了擦指甲油前对指甲先得做五部护理程序,还学会了给橡皮人嘴对嘴地做人工呼吸……
一切都风平浪静,一切都顺理成章,眼看培训就要结束。可就在三个月的最后一个礼拜,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为了便于培训地点的安排,谭sir将本来早就应该进行的海上救生模拟训练安排到最后一个礼拜,因为他特意联系了韩国汉城航空训练馆。
在去汉城的飞机上,谭sir说:“你们知道为什么我要挑选这个时候去汉城吗?”
“去滑雪!”杜芊芊抢答到。自从上次挨罚后她就喜欢抢答。
谭sir没有太多表情:“这次时间太短,我们没有时间去滑雪。我之所以这样安排,是想锻炼你们的意志!我们的航线主要在海上穿行,险情随时可能发生,进行海上救生是你们每一个人的职责。”
我突然感到自己非常神圣。
谭sir又道:“你们知道冬天的海上有多冷吗?”
没有人应声。
谭sir说:“很快你们就知道了。”
我们面面相觑,露惶恐之色。
只听得许美琪在对同座的吴海伦小声嘀咕:“怕什么!我最喜欢游泳了,小时候还参加过游泳队呢!”
吴海伦惊叹道:“真的吗,美琪姐姐,那你一定能拿第一名了!”
声音虽小,可是连我这个离她们好几排远的人都听见了。我心想,别吹牛,到时候就知道了。
一月的汉城,白雪皑皑。
飞机刚刚降落,还在滑行。
唐果望着机窗外,在我身旁诗兴大发:“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哎,小鱼,你说要是毛主席他老人家还在,来汉城看看,会不会做出更加不朽的诗篇?!”
我“嗯”着回答她,眼睛不离窗外。
十八
窗外,候机楼的屋顶、停机坪上高高矮矮的建筑与车辆,都被洁白的大雪覆盖了。而雪花还在漫天飘舞,它们无声而轻盈,绵绵地飘落到机场的每一寸裸露的空间,飘落到我们的窗前。
在南方我们很少见到雪,更没有见过这么大朵的会舞蹈的雪花。
那飞舞的雪花,一朵,又一朵,像是南方漫天的蒲公英,又像是无数幼小而不可名状的小生命,在空旷的机场上迎风沉浮、荡漾。我张开双手接过几片来,一个个晶莹美丽的六角形,落在手上,形态是那样怡然,变幻是那样神奇。我仰望天空,仿佛感觉有只白色的巨翼正在冥冥之中掩过大地,不知不觉眼前已是白茫茫的一片了。
这是初春的雪。雪花静静的飘落着。
你们是在欢迎我们吗?
出了机门,女孩子们几乎忘记了什麽才叫做冷!欢呼着,雀跃着,大家裹在厚厚的羽绒服里,一边哈气,一边搓手跺脚,叽叽喳喳地欢叫着。
十几分钟后,接我们的专车终于来了!而只顾观赏雪景的我们已快冻成冰块!
司机从玻璃窗探出头来,用夹生的英文说:“对不起,路上太滑,迟到了。”
唐果第一个钻上了车。
我也上了车,和唐果紧紧挨着。
唐果说:“天哪!冻死我了,早知这么冷,我就请病假不来了!”
我笑道:“你的诗呢?这么快就被冻跑了?!”
司机问谭sir:“先生,我们去酒店吗?”
谭sir还是那副没有表情的声音:“不,直接去训练馆。”
“不会吧?!”女孩们一阵尖叫。
谭sir不再说话。
大家从刚才的兴奋立即变作了默无声息。
再看窗外,那银枝素裹,非但没有分外妖娆,反而倒显得分外狰狞起来。
训练馆内倒是没有户外那么冷。
我们脱了羽绒服,先被安排在一个小房间里做暖身运动。
谭sir一边喊着口令一边说:“你们必须认真做,舒展开了,不然过会儿会吃不消的。”
正做着,许美琪报告要去洗手间,谭sir应准了。
等许美琪回来,我们已经做完,只见她跑到谭sir身边,小声地说了句什么。谭sir听完,表情漠然地对各位女孩说:“今天还谁有特殊情况的?”
立即便有好几个人举手。
杜芊芊也犹犹豫豫地将手举在半空。
我暗想:“这个杜芊芊,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谭sir挥挥手,示意这几个人出列。
几个女孩面带喜悦地走了出去。
谭sir认真地看着这几个人,说:“一会儿我让司机送你们去趟医院,请医生开个证明给我。若果真有特殊情况的,就负责在岸边看衣服,做记录。如果装病的,将受到严厉处罚。听明白了吗?”
一抹恐慌掠过几个女孩的脸。
谭sir又道:“你们可以再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请病假。”
几个女孩几乎同时喊到:“不用了!”然后,慌慌张张地归队。
随后,我们被带到一个极大的屋子里,屋顶挑得很高。
屋子中央有个宽大的水池,约有一千平米。水池中央,有一只硕大的橡皮救生艇。
训练助手发给我们每人一件红色的救生服。
我拿着救生服犹豫着,不知从何下手。
唐果小声问我:“是不是得先换上游泳衣,再穿这个呀?”
我说:“应该是吧…”
这时,只见谭sir已将救生服穿在身上。他上身着件薄薄的T恤,下身一条牛仔裤,救生服在套T恤外面。
难道就这样跳水?!
十九
我们面面相觑,神色惊恐。
谭sir一边示范一边训话:“飞机遇到紧急情况,人们往往穿什么衣服的情况都有,所以,今天我要求大家穿T恤和牛仔裤,就是想练习应对紧急情况的方法。”
我们只好照着他的教导去做。
我“嘭”地拉下充气阀门,救生服“轰”地鼓胀起来。
谭sir又道:“你们今天的任务,就是跳进这只有五摄氏度,三米深的水中,然后游到中央的救生艇,爬上去。”
五摄氏度!三米深!
女孩们又是一阵唏嘘。
我感觉双腿有些发软。
“谁最先跳?”谭sir问。
没有一个人敢吱声。
谭sir鹰一般的目光又开始在众女孩脸上逡巡了。
我们大气都不敢出。
终于,他还是把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