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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持一声惊呼,“我的亲娘嘞……”
往回一瞅,阮小幺差点被那黄白交错的色儿闪了眼,另一个包裹中,竟全都是一溜儿大小的金银元宝,一个码一个,一瞧便是十分成色,少说也有个三四百两,躺在那老旧的包裹中,无言诉说着爆发户一般的财大气粗。
第三十五章 “摊开”话头说
“住持哪来这么多银钱!?”慧持喃喃自语,当下便想揣一个放腰里,被阮小幺一巴掌挥了开,怒道:“你做什么!?”
“赶紧找地方躲起来!”阮小幺将那金银摆好,依旧照之前的样儿拴紧包裹,四下里望着没地儿藏,无奈缩着身子躲到了那旧木箱子另一头,慧持也匆匆蹲了下身子,压低了嗓子朝慧书叫道:“快过来!”
慧书慌了神,眼见着法智已然到了门口,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越急越慌,便这么呆呆的立在了门口,直到听到法智开门的声音,似乍然间清醒过来,只得险险藏到了门后,整张小脸儿都白了。
几人悄声无息地藏在屋里,见法智虽进了屋,却不似往常一般坐下歇息,那双浑浊的眼珠四处转了转,面色紧绷,连走两步,将自个儿的被褥猛地一掀起来,面上立马变得极为难看。
那被褥里草草塞着被打开的包袱,里头僧牒散乱,显然是有人动过了。她忙抓起另一个包裹,拆开细细一点,松下些心,回头在屋里仔细地看了一回。
表面上风平浪静。
阮小幺与慧持一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儿,蹲伏在箱子后面,动也不敢动,只瞧见门后的慧书抖着身子,立得笔直,还想往里头塞进去一些,那小模样可怜见的,又是滑稽又是慌乱。她低下头,想笑不敢笑,狠狠掐上自己胳膊,咬住了唇。
法智疑心一起,便觉屋内有一些异样,她借着外头昏昏的光线,一步步、朝箱子那头走了过去。
慧持猛地揪紧了阮小幺的衣袖,眼见着法智一步步逼得越来越近,整个人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只一个劲的给她打眼色。
阮小幺紧绷着神经,用眼神示意慧持——看我也没用,我又不会遁地术。
那双脚离自己只剩一尺之远,她睁大着眼,心念电转,想着之后该怎样让自己显得更无害一些。却突然间,门后“嘭”的一声,什么东西磕到了木板上。
慧书小尼姑,怕到了极点,竟然想趁着法智背过身的那片刻从门后溜出来先自逃跑,只是慌乱之下,脚步不知被什么东西一绊,那声音在安静至极的屋子里,便好似一道霹雳雷响,直直砸在了她耳中,钻进脑子里,一片嗡嗡直响。
法智猛地背过身,惊了一刹那,乍然间瞧见慧书,先笑了两声,那心口里悬着的一口气放了下来,本以为是那个老尼姑发现了自己的东西,却没想到只是个小丫头。
“慧书,你在我屋子里做什么呢?”她唇边勾起了一抹笑,冷冷道。
慧书如呆头鹅一般,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觉得那笑容如毒蛇信子一般,缠在自己身遭,直让整个身子不住的发冷、颤抖,这女人的模样压根不似平日里慈善祥和的住持!
她呆呆的立在她面前,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嘴唇不住的抖着,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连着一颗滚了下来,“我、我……”
一连“我”了半天,却是没说出任何其他的字。法智嘴边那丝笑意刹那间撤了下去,整张脸枯皱着,越皱越紧,“你瞧见我的东西了?”
“住持、住持我错了!……住持……”慧书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不住的磕头。
慧持在箱子后头看得不忍,别过头去;阮小幺却紧紧盯着法智,千万不能让她说出那包袱的一个字!
法智没理会慧书,先行过去将门闩插上,紧了紧,好整以暇坐到榻上,才开始道:“我告诉你,那……”
“住持!”
另一个清脆的声音划破周遭的诡异,慧持惊呆了住,躲在箱子后看着跳出去的阮小幺,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阮小幺又叫了声,三两步走到法智跟前,如受了惊的兔子一般,睁大着眉眼望着她,一边心思百转,想着该怎样瞒过这女人。
法智倒是吃了一惊,转而眉头一皱,收起了之前的话头,“慧圆!?”
阮小幺一扭头,将躲得严严实实的慧持一把拉了出来,噗通一声,便跪了下去,大声道:“求住持救救我们三人!”
此刻慧持也懵了,肚子里早将她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那面上竟不知要摆出什么表情,便也呆立在了一边。
“你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给我从头说来!”法智怒道。
“我们三人都在寺里住了这么多年,住持对我们而言便如爹娘一般,恩重如山,今日做出这等偷盗之事,实在是有辱住持平日里的教诲,本来都已经无脸见人……”阮小幺仍是跪着,一字一句,面露凄苦,“然而事出紧急,我们几人实在不知该怎么办,本想着将僧牒偷出来,离了慈航寺,也算是不拖累众位师叔!”
慧书见她眼中已有了些泪花,却强忍着不流下来,仿佛受了什么惊天的大委屈一般,看着看着,自己却似乎真如她所说的一样,一切都是为了慈航寺着想,越想越委屈,又在一边抽泣了起来。
慧持也很想有如此丰富的感情,但一想到平日里阮小幺滑得跟泥鳅似的,再想到刚刚自己躲得好好的,又被她拉了出来,实在是无法产生任何代入感,瞧着她那一眨不眨的眼睛,表情呆滞,硬是将抽搐的嘴角压了下去。
阮小幺原原本本将刚才午后田地里发生的事道了出来,继续道:“慈航寺如今已甚是清苦,我们这群弟子们年岁都还小,又没甚力气,干活也不利索,还劳费众师叔们养着,已是拖累,恨不得将自个儿卖了给人做牛做马,还了住持这份恩情,但那泼癞四委实是欺人太甚,落入他手里,不仅我们没有好果子吃,必定还会累的寺里的生计更为艰难!”
法智紧紧盯着阮小幺,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却只见她面上只有凄苦委屈,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异样,又瞧了瞧另两个弟子,终是微微放下了心来。而阮小幺那句“恨不得将自个儿卖了给人做牛做马”倒是提点了她。
若真如阮小幺所说,那泼癞四必不会善罢甘休,不过明日,便会直接上门抢人。她辛辛苦苦维持整个寺里的生计,养着这些个小姑子,特别是阮小幺,这等好相貌,若一朝失了,那亏的可是几十两白花花的银子!无论如何,不能让那些个破皮无赖将人抢了!
想到此处,她也打定了主意,瞟了眼阮小幺,似不经意地问道:“你们费了好大心思吧,竟然还将那包袱找着了。”
几人心里俱是一惊。
阮小幺忙磕头道:“是我们该死,原想着僧牒应放在住持屋子里,便一股脑儿的将这塌翻了一遭,这不……刚拿到僧牒,就见您回来了……”
“我那包袱里有两个包裹,另一个你们也拆了?”她放缓了声音,轻轻问道。
显然那心思比声音重得多,若这几个小丫头知道那包袱里藏了些什么,她便得好好想一番,到底要不要放过她们了。
第三十六章 被关小黑屋
慧书被法智瞥过来的目光扫到,脑袋一懵,当下便老老实实道:“我们……”
“我们将那僧牒翻了出来,好容易找到各自的牌子,那包袱里装的是?”阮小幺干脆利落截住她那话,问法智道。
法智眉头一拧,但见阮小幺伏地,噤了声,再不敢问那包袱的事,终的点点头,道:“你们放心,既都是我慈航寺的人,便没有无故被人抢去的道理。只是寺里如今不太平,你们藏也藏不住。我倒是知道有个地方,你们先住着,待到这事平定下来后,我再将你们接回来,如何?”
“但凭住持定夺。”
法智收了她们的僧牒,待到天色沉下来之后,叫来了一个老姑子,将几人的眼蒙了,一个接一个从那寺的后门带了出去。
几人磕磕碰碰在林间走着,慧书仍是心下害怕,颤颤抖抖问法智道:“住持,为何将我们的眼睛都蒙上?!”
法智道:“待会要走山路,黑黢黢一片,免得你们到时怕得迈不动步子。安心跟着我,住持无论何时都会善待你们的。”
阮小幺简直不知道要吐槽什么好了。
她静下心,不再理会别的事,只用心记着每一道路的步数与拐弯,心下一片明朗。她们已然走偏了正道,绕过了每一个村子,但大体还是在沧州以西的一两里范围之内。
几人从新月初上走到了夜幕沉沉,周遭一片死寂,偶尔一两声倦鸟轻鸣,刺破这无声之夜,很快又归于寂静。
不多久,又听到慧持的声音:“住持,我们这是要往哪处去?”
“跟着就是了,哪来那么多话!”法智显然无甚搭理的心思。
几人都闭了嘴,乖乖跟着步步前行。约莫走了有一个时辰,终于,那两个老姑子停了下来。
这里……这里应该是一处废弃的屋子,阮小幺估摸着那位置,往日里只偷偷摸摸来过这附近几回,怎么法智要将他们关在这处?
这么简陋的屋子,哪能关得住人?
那两人进了屋子,关好门,才将她们的蒙眼布解了开。
借着明亮的月光,隐隐能觑见屋里破旧的陈设。说是陈设,实则只剩下了一尊腐蠹的案几和一张破旧的矮塌,上面铺着稀少的稻草,床脚边还搁着个损了的空米缸,处处残垣碎瓦,就是城东那破破烂烂的城隍庙也比这处好得多。
法智与那姑子合力将矮塌移开,露出墙角那块空地,满是灰尘,阮小幺吸了一鼻子灰,在一旁直呛。
趁着两人背着自己移那榻的空当儿,慧持凑到她耳边,悄声道:“我总觉得这处好奇怪,住持她……她看起来不像是在帮我们……”
阮小幺看了她一眼,摇摇头。
“好了!”法智道。
几人看过去,上方屋顶的漏洞正洒下月光,照到墙角那处,竟有个地窖,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