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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慕相病情越发严重,已经到了无法进食的地步。当天晚上便咯血而亡,享年五十。临终之时慕云杉和邱洛安守在两侧,慕相交代二人务必守好家业,未再提个中隐情。
慕云杉作为慕相之女,自然担起家族重任。邱洛安身为异姓养子,分得一部分家产,但是终身不得脱离慕家另立门户。
次日前来吊唁者众多,大多为慕相旧友。皇上听闻此事也派人送来挽联额匾,上书“一代忠臣贤良”。
慕家族老对慕云杉一界女流掌家心生不满,但碍于慕云杉在朝中也算身居高位,多年来的能力众人也是有目共睹,所以一时也没有太大动作。
慕夫人悲恸过度,再加上连日操劳,一病不起。慕云杉于守灵之夜口吐鲜血,一时昏厥。邱洛安急忙派人将其送入房中休息。
未过半个时辰,慕云杉却又起来守灵,双目赤红,面无血色,不发一言。众人听闻皆道其为忠臣孝女,此为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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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甘棠去吊唁慕相后,看见慕云杉如行尸走肉一般空洞的表情,心中也是难过,本想安慰一番。但慕云杉不复往日爽朗张扬,没有过多回应。邱洛安一直陪同在侧,也是神情疲惫。
甘棠只好先回府。
夜间,甘棠坐在桌前翻看几日来法令推行的一些消息,却总觉得有些心不在焉。这才想起来秦修言已经去了几日了,都还没有消息。
“溪林——这几日可有我的信?”
溪林端着茶盘从门外进来,一脸窃笑道:“并没有姐姐的信,甘姐姐,你这是在等谁的信呀?”脸上却是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了的表情。
甘棠白了她一眼,嗔道:“得,早知我就不问你了。你呀就是个小人精,看来我得早点找人来治你了。”
“甘姐姐!”溪林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茶盏,便转身出了屋,悠悠说了句:“姐姐你若是看不进消息,不如早点洗洗睡吧,要么写封信问问免得日思夜想的……”
说完不待甘棠起来打她,便赶紧关上门跑了出去。甘棠在原地摇着头笑笑,倒还真翻出纸笔想写信了。可是半晌却又不知如何落笔,终还是作罢。
夜间,甘棠熟睡之后。隔壁的房门发出轻微的声响,一个人影从半开的房门中闪出来,正是一身夜行衣的溪林。
她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一个旋身翻上屋顶,便越墙而出。在夜色下疾步奔跑,不多时停留在一出民居门前。抓住门环,有节奏地叩击了几下。
老旧的木门在夜色中吱呀一响,打开了一道缝,接着便探出个人头来。二人似乎说了句什么,溪林便闪身进去了。
溪林跟着那人穿过院子,到了里间。房间里还点着灯,昏黄的灯光在排开的屏风上印上几重剪影。
“主子。”溪林俯身跪下行礼。
“事情办得如何了?”屏风里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一切都按主子的意思进行,都很顺利。甘姐姐在留月推行变法,也逐渐得到燮帝赏识。目前来看暂无危险。”
“既然如此……那最好不过了。这变法倒是个下手的好时机。只不过今后甘棠怕会遇到不少危险,你务必保证她的安全。若有事情再传消息。”
“是。”溪林俯身行礼,转身退了出去。
正当她在屋檐上飞奔,赶回甘棠宅院之时,却突然听闻身后一道急促的风声。
她连忙一个旋身,躲过一击,“什么人!”夜色下,来人正是手持长鞭的念一。溪林看出他的表情比往日更加冷冽,身上散发出强烈的杀意。
“说吧,你接近甘棠到底有何目的?”念一步步逼近。
“念大哥,”溪林看他神色,知他多半是刚才跟踪了自己,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以为自己要伤害甘棠。
“念大哥,此事说来话长,但我向你保证,我对甘姐姐并无恶意,更不可能会伤害她。”
“你背后主使之人是谁?”念一并不相信她的解释,手持长鞭步步紧逼。
溪林一着急,直接跪倒在地上,道:“念大哥,你我各为其主,也知忠心二字。我打不过你,也只能告诉你我并非要伤害甘棠,你若是不信,便直接取我性命吧。”
☆、墙角红杏开
念一看着俯身跪下,眼神中露出祈求的溪林,迟疑片刻,放下手中长鞭,道:“我已观察你多日,你确实没有做伤害甘姑娘之事。但你须给我个解释,我也好向殿下复命。”
溪林一听这话抬起头来,犹豫片刻,站起身,道:“我只能告诉你,我主子与甘棠算是熟识之人。我不过奉命保护甘棠,也是半个侍女。
三皇子殿下想必也知道甘棠并非留月国人,而是西云国之人。至于其他的,以后自会见分晓。”
念一听完,思虑片刻点头,道:“如此,我就暂且放过你。你可要记住你说的话。”说完,便转身离开。溪林在原地,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长舒了口气,又回头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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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燮帝召见甘棠进宫,商议变法之事。
甘棠尾随带路的太监,被带进燮帝的书房。停候门外,隐约听见谈笑之声,似乎还有女人的声音。
带路的公公在门外轻声道了句:“皇上,甘大人到了。”
谈笑之声顿时小了下去。燮帝有些苍老的声音传出来:“传进来吧。”
甘棠低着头躬身进去,俯下身行礼,道:“参见皇上。”语毕微微抬眼,入眼的便是一个宫装女子,侧立一旁,手中正拿着一个折子。单看衣着打扮,就不像是一般的宫妃。
“爱卿免礼。今日叫爱卿前来,是为变法一事。如今已半月过去,爱卿可有想法?”燮帝一边说着,头也没抬,似乎仍在批着手中折子。
“臣以为……”甘棠起身,抬起头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面前的宫妃,看相貌便知年纪不小了,只不过保养得很好,肤色白皙。不料那宫妃看到她的面容,脸上闪过惊讶之色。
待甘棠将自己的想法一一道出后,燮帝微微点头,道:“如此便好,朕也好让你继续主持此事。这几日递到朕这来的本子倒是不少啊……”
“多谢皇上提点,臣一定尽心尽力,做好变法之事。”
正当甘棠准备起身告退之时,那宫妃却突然发了话:“皇上,臣妾在宫中这几日很是无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今日看见甘大人,觉得很是面善。不知待会儿可否请甘大人去喝个茶,聊聊天?”
燮帝闻言轻笑一声,抬头询问道:“甘大人可愿意?”
甘棠低头道:“承蒙娘娘厚爱,臣却之不恭。”心中对这女子的意图好奇起来。
随后甘棠便跟着那宫妃出去,从太监口中得知这宫妃竟是皇后娘娘,传闻中其早已失宠,连年宴上也甚少露面。但甘棠今日一看,却觉得并非如传闻所说。
“本宫初次见面便请甘姑娘来,还望没有唐突了姑娘。”皇后一边说着,引她进了内室坐下,又吩咐侍女奉上茶水。
“皇后娘娘客气了。”甘棠小心翼翼地接过茶水放下,面上很是从容恭敬。
皇后看她谨慎的模样,微微轻笑,道:“甘姑娘不必拘礼。今日也就是闲聊一番,姑娘不必如向皇上禀告事情一般拘谨。”
说着端起茶杯,用杯盖拂了拂面上的茶叶,轻轻呷了一小口,细长的手指抚平衣角的一丝皱褶。
“不知甘姑娘是哪里人?看姑娘这通身的气派,倒像是世家大族出身的,可我记得这上京,并没有甘姓一族……”
“在下是留月秀潭小户出身。”
“哦?这么说来,甘姑娘是出生边陲。那家中可有人在西云?”
“并未听家母说过。”甘棠摇摇头。
二人又聊了片刻,皇后看出甘棠并不太乐意答话,倒也并未为难。
“本宫有些乏了,我看甘姑娘也有些疲惫。不如今日就聊到这,日后有时间再一叙吧。”说着便吩咐宫人带路,送甘棠出去。
谁知走到半路,那宫人竟想偷懒。瞅着甘棠眼生,看样子也并非红人,便随手指了条路给甘棠,让她自己出去。甘棠倒也未恼,顺着她指的方向一路走下去。
走着走着却觉得有些不对起来,围廊不见了,竟像是绕进了某个园子。甘棠环顾四周,却突然听见旁边传来声音,像是有人在说话。
她循声过去,想要问个路,却在听见二人谈话内容时止住脚步。
“这几日不见你真是越发大胆了……”一个娇柔的女子的声音响起,接着便是一声低低的惊叫和喘息之声。
甘棠一听便声音觉得不对,微微探出头去,便见一处山石旁,一宫妃模样的女子正微微喘着气,倒在一个男子怀中,那男子的手一边大力揉搓着,探入掀起的宫裙内……
甘棠一见此情景便红了脸,敢情自己这是碰上宫妃偷情了。便微微挪开步子想要逃走。
男人的轻笑声响起,“如何?难道你不喜欢吗……”语气中似乎又加重了力道,喘息声越发粗重起来。“说起来……这几日我也是累得不轻,你可要好好补偿我……”
甘棠突然觉得这男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忍不住停下脚步。再微微回过头辨认,那背影倒像是……慕相府上的管家。
“这么多事还不是你自找的?说起来,慕家那老头子怎么……这么快就死了……”
“说起来怕你不相信……这催命的□□,不就是皇上派人下的吗?”男子一边说着,声音粗重起来。
甘棠一听此话,正要迈出的步子被藤蔓绊住,啪地一声摔倒在地。
“谁?”正在办事的二人听见动静停了下来。那男人循着声音过来。
甘棠听见脚步声,心中顿时害怕起来,努力想要站起身找个地方躲起来,但脚踝似乎崴到了,阵阵刺痛。
听见声音越来越近,甘棠越发焦急,心一横,正准备充傻装愣时蒙混过关时,突然身下一轻,眼前一暗,便被带入一个假山的裂缝中。
葱郁的树木挡在裂缝前,若是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有人。果然那人走上前来巡视一番,摇摇头转身回去,对那宫妃道:“估计是哪里来的野猫吧,搅了我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