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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桩旧案
黄公公道:“说起来,这二人还未成为朝廷大员之前,倒是交情不错的。林煜是袁磊曾经在官场上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那时袁磊不过刑部一个小吏,为人又比较执拗,林煜在工部也算混得不错,时常在一旁给他一些指点,帮他收拾残局。
据说袁磊有一次不知为何,竟然放走了一个天牢中的犯人。事发之时在场的人并不多,但是和袁磊相交甚密的林煜却在无意来访间撞破此事。袁磊也不知如何说服了林煜,竟让他也替自己瞒了下来。袁磊事后另寻了一位朝廷大员将此事压了下来,但二人此后交集甚少,日渐疏远。
“哦?如此说来,二人可算是互相有了把柄了……说起来,这也不算什么稀奇事了,底下这些当官的,坐到这个位子上,有几个是干净的……”燮帝嘴角一撇,神情中透着了然。
“奴才自然不止是想说这个……皇上可知,那人犯是谁,那压下事情的朝廷大员又是谁?”黄公公低声道。
“嗯?”燮帝低声询问。
“皇上可还记得,二十年前,在进献的贡品中下毒,致使瑛妃娘娘难产亡故的北疆使臣——格勒纳?”黄公公小心翼翼地说着,一边观察燮帝的神色。
瑛妃之事一直是宫中禁谈的秘辛。北疆使臣年前进献了一些新鲜的玩意,燮帝看着十分新奇。加上本就对瑛妃宠爱有加,自然赏赐了大半给处于待产期,每日有些无聊的瑛妃。谁知瑛妃竟然提前生产,还难产而亡。
事后太医查验,竟是药物催化导致的气滞血瘀,胎位异常,所以最终只留下了二皇子。燮帝事后回想,自己竟是害死爱妃的帮凶,自然难以接受。便将此时中的知情人尽数除去,只留下几个心腹之人还知其中内情。
而那格勒纳下毒一事本就蹊跷,燮帝一时大怒,百般审问未果,便将其直接关进天牢,准备第二日施以酷刑。谁知第二日得知人犯在牢中服毒身亡,死相很是污秽,只好不了了之。
“你是说……这袁磊,放走了格勒纳,林煜是帮凶?”燮帝想到此处脸色已是阴沉至极,握着笔的手掩饰不住地颤抖。“那这朝廷大员,又是何人?”
黄公公低头凑过去道:“慕相……”
“放肆!大胆奴才,竟敢妄议朝政,百般挑唆,你当朕真的老到弄不清事了么!”燮帝大怒,狠狠踹了一脚黄公公,将袖子一扫,茶盏砚台尽数扫落在地。
黄公公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磕头求饶,已是老泪纵横:“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保重龙体要紧……奴才跟了您这么多年,是什么样的人皇上您还不清楚吗?就是借给我胆子,我也不敢欺瞒挑唆皇上啊……皇上啊……”
燮帝深吸一口气,狠狠地咳了起来。黄公公又从地上爬起来给他顺气,自己刚才一脚被踹得不清,也是有些气力不支了。
“罢了……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燮帝终于平静了下来。
“奴才听闻此事也是不信,于是叫人暗中去查了查。倒是找出了几封慕相和袁磊来往的书信,可见二人交往甚密……信中也曾提到过一些往事,还有一些当时幸存的知情人……”黄公公低着头,小心地呈上了几张发黄的信纸。
燮帝接过,反反复复看了良久,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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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甘棠正捧着小炉子,伏在案上算着这几日的账本。
忽然听见溪林在门外喊了一句,“甘棠姐姐,你猜谁来啦?”
话音未落,溪林便推门而入,一脸笑得贼兮兮的样子,指了指身后的人,便傻乐着跑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来人正是秦修言,夜间寒冷,下起了小雪,他披着件深黑色大氅,肩上还落着融雪残留的水渍,甘棠只觉得他走近的时候还能感受到外面的寒意,微微缩了缩肩膀。
秦修言见状微微皱眉,脱下那大氅抖了抖雪,放在一旁,走上前便触了触甘棠捧着炉子的手,一边坐下,轻声道:“怎么手这么凉?天气冷,虽然有炉子,在屋子里也要多穿点。”
甘棠一瞬间只觉得他的掌心格外温暖干燥,残留的温度竟让她有些留恋。
看着他被风雪打湿的头发,稍稍有些凌乱。竟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抚了抚,抚上的一瞬间,才想起来什么似的缩回手,低声解释道,“头发有些乱了……”说着假装若无其事地捧起手炉,低头将视线转到了账本上。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指尖带着凉意的手便被捂进一双干燥温暖的大手中。甘棠低头看着眼前骨节分明修长匀称的手掌,又抬头看了眼秦修言。
而他也正巧凝视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怎么,我这么晚赶过来,你也不多看我两眼?只顾着低着头看账本,爷什么时候还不如你家账本了?”
甘棠眼神掠过他秀挺的鼻,又被他幽深的眼眸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嗔到:“你何时比的了我家账本了?这可是我发家致富的本钱呢……”
还未说完,鼻尖就被轻轻一点,秦修言的脸凑上前来,轻声道,“说起来,你这账本,至少有一大半是我的呢,这你怎么说,嗯?”
甘棠倒是不太习惯那么近的距离,脸上越发红了起来。低头道:“说吧,你大晚上的来找我,是有啥事呀?”
“听说你那里白天出了桩大事情,牵涉到工部尚书的儿子,而且上京几乎路人皆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秦修言的神情转而正经起来。
甘棠便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如今官府的人已经接管了此案,应该也没我什么事了,我想着那尚书肯定会保住自己的儿子,所以最多赔个钱什么的。若是要算上我的责任,赔个银子啥的,那就赔吧。”
秦修言点了点头,道:“工部尚书已经找了刑部的人压下了此事,如果不出什么岔子,基本上就会这样摆平了。我只是担心,这事情,会影响你今后的生意。”
甘棠抬头看了看他,便也知道其中利害关系。毕竟年节期间发生血案本就不是很吉利的事情。再加上此事关系到权贵和平民,事情也闹得人尽皆知。若是有心之人看到那工部尚书之子没有得到惩罚,加以挑唆,权贵与平民的矛盾肯定会越闹越大。
而甘棠这银行又是依托在皇家资本之下的,此事恐怕会让百姓迁怒于他们。到时肯定会出现严重的危机。
“那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吗?”甘棠思索片刻问道。
“你也曾说过,不破不立。既然矛盾已经激化至此,何不来一些新的变革?”秦修言的眼中透出期待。
“你是说……我借机提议皇上来一些新的举措,来挽救此时的困局?”
秦修言点点头,眼神中透出激赏。二人于是便一起商议着一些可行的新举措。
直到第二日三更天时,二人才聊完。不过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困意,甘棠送秦修言走到门口,目光炯炯地道了个别,正准备转身进屋。
秦修言却拉住她,凑过来,在她耳边轻声道:“前日的事情,你可要好好记在心里,别忘记了。”
甘棠一时有些懵,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反问道:“前日的什么事呀?我怎么没印象?”
秦修言低声道;“答应得好好的,还盖了个戳,可别不认账。”说着,轻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便转身离去了。
甘棠边回屋,一边回想,这才想起他的意思是什么。脸又不禁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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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朝之后,燮帝将林煜和袁磊二人专门留下来,盘问一番。
“听说……林爱卿今日家中出了些变故?”燮帝坐在龙椅之上,神色不明。
林煜一听,便知道燮帝是知道了自己不成器的儿子那一点破事,心下虽有些奇怪燮帝何时竟管起了这些琐事,但也如实将儿子杀人一事禀告了出来。
“林爱卿身为朝廷大员,是该好好管教管教孩子了……光靠这袁爱卿相助,怕也只是顶的了一时罢了……”燮帝仍是缓缓说着,意味不明。
林煜和袁磊二人站在台阶下,听到此话,都变了脸色,二人交换了眼色,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对剧情有什么想法吗?
☆、天子一怒
燮帝一怒之下将那几张发黄的信笺摔在二人面前。袁磊一看,一时间面如土色。
二人跪在地上,身子早已如筛糠一般,连连磕头求饶。
第二日上朝之时,燮帝便宣布了一道圣旨。刑部尚书袁磊通敌叛国,私自放走敌国人犯。工部尚书林煜知情不报,包庇隐瞒。二人犯欺君之罪,处以斩刑。
其家中男丁全部处死,女眷降为奴籍,发配至边疆苦寒之地。
而且此事牵涉到当朝的慕相,对慕相暂处以停职之罚。皇上将派人就此事进行审问盘查,早日弄清楚事情真相。另外和慕相来往甚密的大皇子,也已经在前一日被软禁下来。
由于此事来得突然,而且燮帝的圣旨并未透露太多关于慕相通敌叛国的信息。一时间诸位官员都是惊疑不定,唯恐自己惹上麻烦。而慕相神情虽有些迟疑,但还是领旨告退,举止间还是一贯的坦荡从容。
慕云杉一看慕相请辞,便也立即请命告退。只留下邱洛安在原地神色怔忪。
而剩下的官员中,有的眼看朝局动荡,风向不对,便又提出甘棠之事,试图祸水东引。
一个年纪很大,资历挺老的官员上奏,说起甘棠开办银行,大兴算术竞赛,且让平民和贵族一同竞争一事。影射矛盾纷争都是由此而起。
附议的官员一时间倒是不少,且都是些世家权贵,祖孙几代为官。对于甘棠这种初出茅庐就想大搞一番动作的行为很是看不惯。特别是将贵族与平民列为一等,实在是有辱他们的地位和特权。
甘棠想上前解释一番,奈何自己势单力薄,竟然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燮帝端坐于龙椅之上,神情很是疲惫。
“父皇,儿臣认为,此事不如由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