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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不可能的任务,唯有用气势把对方完全压服,才能创造不可能的奇迹。不然,人类战争史就不会有那么多经典战例了。他全踩油门,同时从左肩后拉出安全带,缠绕在方向盘上,瞄准方向并将轮盘固定死,让越野车卯足劲朝着波音飞机笔直前冲。波音J海豚般的白色身影越来越近,左翼翼尖、机头雷达罩、风挡细节逐渐呈现清晰。蒙击感到距离差不多了,拉开车门便翻身而下,在草地上打了几个滚儿化解力量,让越野车在惯性中撞向其前机身。
瑟隆塞尔将军的飞机驾驶员早就看到蒙击冲过来了,但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塔台也没报告有什么异常,从哪里跑来那么一辆没头没脑的越野车。他们只好暂时降低发动机转速,等在联络道上,看看是怎么回事。就在这愣神儿的片刻之间,沉重的越野车猛地冲到飞机前机身舱门位置,车头直接塞进了低矮的机身底下,整个驾驶席被完全压瘪。这辆越野车再怎么够劲儿,对于干线客机而言也构不成什么太大损伤。波音J仅仅是外蒙皮有凹陷损伤,可位置稳稳不动。如果那两名驾驶员想要拼出命的话,飞机完全可以继续起飞。
虽然庞大的机身巍然不动,舱内却被震得稀里哗啦,凌乱不堪。瑟隆塞尔的几名保镖没系安全带,直接被震趴在了地上,门牙都磕碎了。奥州将军稳坐在沙发当中,脸色不变,但心里正在快速思考,这是哪个仇家要暗算自己。艾莉茜蕥则有点不安,巨大的震动让她感到情况有变,很可能有人前来刺杀瑟隆塞尔。她等不及了,四处寻找碎玻璃、酒瓶,或者保安掉落的枪支,什么都行。她必须要自己亲手杀死瑟隆塞尔,决不允许其他人代劳。蒙击从草地上站了起来,他可不是想让越野车把这架飞机从中间撞开,而且也不可能,干线飞机可并不脆弱。他深深吸口气,像短跑运动员那样稍半蹲,左腿猛用劲将身体推动起来,调动全身肌肉全力加速。利用这短短的距离冲到越野车尾部,纵身攀爬上来,三步并作两步一直跨到J飞机的前机身舱门处。他是要用这辆越野车卡住飞机后,充当梯子。J是用波音737改装的飞机,为了维护方便,机身非常低矮,但没有低矮到普通人能够跳进去的程度。
脚踩车顶,舱门在前上方。蒙击往上一跃,双手伸进舱门外的把手握柄,靠胳膊的力量固定身体后把腿收上来、踩着机舱,解除安全锁扣,拉出手柄并全力旋转。随着一系列干脆的金属撞击音,舱门打开了。紧接着便是爆破声、膨胀音、气体快速流动的嘶嘶鸣叫和软物撞击的嘭嘭声。这是从外部开启舱门,紧急充气滑梯自动放了出来,在舱门旁边膨胀充气,瞬间便搭好了逃生之路。
蒙击侧身抓住舱口边框,将自己的身体拉进舱门,接着便一头朝中央舱室冲去。
舱室就在布帘对面,他现在迫不及待地要找到艾莉茜蕥。瑟隆塞尔将军正襟危坐,等待他所认为的杀手来到自己面前,他要给这个大胆的家伙一个深刻教训。艾莉茜蕥俯下身子,她看到了那位将军的沙发侧面斜插着一把霰弹枪。放在这个位置肯定是为了预防紧急情况,那里面肯定有子弹。
第七十六章 生机渺茫
过于专注,会让人视线变窄,谁都如此。奥州将军坐在J重型公务机的中舱会议室正座,面朝前方舱室隔帘,神情紧张。他现在就像是站在隧道内的铁轨上,等待火车头朝自己冲来。保持注意力高度集中,两只眯缝的小眼闪着刺眼的星光,仿佛四周全都消失了,整个世界都聚集在眼前的这个门帘之上。想要刺杀奥州将军,此帘是袭击者必经之路。自己唯一的保镖已经消失在门对面,不堪用的蠢家伙到前舱会客厅查看之后,就再没回来,甚至没吭声。这名袭击者绝不像往常的杀手那么简单。瑟隆塞尔有点懊悔,自己竟然只带了一名保镖。话说回来,J不是卡车,没有空间安置那么多闲人,但他至少应该找个更靠得住的安保主任。瑟隆塞尔将军现在连气都不敢出,心中打定主意,只要有人进入,瑟隆塞尔便直接从桌子底下放枪,先把袭击者的腿打断再说。他双眼紧盯着飘荡的布帘时,右手摸索着去拿备用的霰弹枪。可就在这一瞬间他心中一惊:手掌依照无比熟悉的动作去拿枪时,却抓了个空,什么都没摸到。不仅如此,刚才自己过于专注布帘,没注意到艾莉茜蕥不见了。波音J的原始737型号是一种狭窄的单通道客机,机舱并不宽敞,本来无处躲藏。但公务机的家具陈设错落有致,很容易寻找藏身处。大小姐准是害怕,躲了起来而已。
这时,有股寒意逼了上来,一根凉丝丝的枪管顶在了自己右太阳穴位置。
久入沙场的瑟隆塞尔阅人无数,他立刻就判断出来,艾莉茜蕥不是虚张声势,而是真的会开枪。他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艾莉茜蕥是阿诺德特意送来给自己的鱼饵,到时候里应外合干掉自己。也许这名杀手也是阿诺德派来的。
瑟隆塞尔想到这里,身体完全凭借着本能而前倾,挥右手挡开枪管,头颅离开射击轴线后,立刻站起身。对方果然是艾莉茜蕥,她刚才趁自己不注意把紧急备用的霰弹枪拿到手,埋伏在自己身后。
她的身材太瘦小,无论体重还是力量都比瑟隆塞尔将军差太多。将军站起身,立刻抓住她的手腕,扭到背后,把枪管一扯就夺了过来,接着便把这位袖珍的小姑娘使劲按到桌上,从身后压着她。
艾莉茜蕥努力转回头,双眼狠狠瞪着他。
就在这个时候,瑟隆塞尔突然感到一种似曾相识的强烈情感奔涌出来,冲击着自己的胸口。
眼前这番景象,简直就是当年的再现。
自己也是这样对待她,那个永远都得不到的女人、艾莉茜蕥的母亲。瑟隆塞尔一度认定靠力量就能征服她,可最后什么都没有,只剩下无尽的空虚。那个时候,他万念俱灰,觉得失去生活目标,就连信仰都崩溃了。那**,鲜血、碎布、瓷器的残片,还有熊熊大火,一一在眼前闪现。
为什么要回忆起这些画面,不是早就把这些记忆全都忘掉了吗。
他必须要忘掉艾莉茜蕥母亲看自己的眼神,那双终日郁郁寡欢的眼睛,简直是黑暗的深渊。当面对这双眼睛时,一阵阵的眩晕冲击着内心。每每想到这里,他都感到恶心反胃,浑身发冷。整个四周也跟着天旋地转。
漩涡之中,记忆像陈年积累的泥沙,整个向外溢出。
那时,自己梦寐以求的女人也是这副表情,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瑟隆塞尔恍然间觉得,虽然很爱她,但还是让她赶紧死掉比较好。可是她那不屈而怨恨的灵魂却牢牢抱着肉身不放。躯体一动不动,眼睛就是那样看着他,多么恶毒的眼睛、多么恶毒的女人!她肯定是在诅咒自己。
一双眼睛是如此可怕,让瑟隆塞尔强迫自己忘记那女人的名字。只要想到那眼神,他连一分钟都承受不了。他必须要让这双眼睛死去,马上就要她死。
可是,他却深爱着这个女人。
他要毁掉所有的一切,就当这些从来没有存在过,这样才能把记忆从脑海中抹除。
一场狂暴的烈火是最好的选择。
最后一刻,瑟隆塞尔仍然不忘吻了一下自己魂牵梦绕的女人。
她开口说话了:“我,要死了。今天是个死亡的好日子。”
当时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便呼唤了她的名字。
“但我的灵魂不会消逝。”她接着低语,嘴唇一动也不动,这清晰的话音像是从喉咙里直接冒出来的;或者说是从地狱、通过死人的咽喉传递而来,“我要你的后半生永远在痛苦和悲哀中度过,我要你的悔恨把你自己送进坟墓。往后,无论你得到什么都不会快乐,你将如同死人一般活着。”
瑟隆塞尔那个时候已经是满脸泪水,他哭喊着那个女人的名字:“你胡说,这不可能是真的,你做不到!我会烧掉这里,所有的一切,还有你,都不曾存在过,从不存在!”在这哀嚎中,烈焰轰然腾起。
埋葬了这一切,瑟隆塞尔将军的生活似乎搭上了顺风车,甲午年大战时期自己从未失手而葬身天空、现在眼看着自己深爱的奥斯特里亚也复国有望。他已经把心全扑在这上面,可谓一路春风。这也让瑟隆塞尔逐渐忘记了此段往事,也忘记了那个女人的名字。
可是今天,他才知道这个女儿的存在。
艾莉茜蕥洁白粉嫩的皮肤、意味深长的丰富表情,和她的妈妈是如此地相像。尤其是眼神,令人无法忍受,这眼神是多么像她的妈妈,几乎一模一样。那种欲语还休,饱含复杂情感的阴郁眼神,像两炳利剑直接刺穿了他的双眼。还有那高耸饱满的额头、顺滑光亮的棕红色卷发、惨白的手指尖,都像极了她的母亲。
太可怕了!这难道是鬼魂。
瑟隆塞尔的感情已经从爱慕化成了恐惧,面前的艾莉茜蕥就像是被无数承载鬼魂的寄生虫控制了躯体,她死去的母亲正在操纵她。
那个女人到底叫什么。
面前这小女孩儿瞪着自己:“今天是个死亡的好日子。”
“艾莉茜蕥。”瑟隆塞尔将军呼唤着那个女人。
没错,就是这个名字。这个女孩叫着和她母亲同样的名字,都是艾莉茜蕥。
这个名字早就被烈火烙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根本就抹不掉。正如她母亲的诅咒,自己终日惶惶不安,为着这恶毒的诅咒而感到恐慌。无论是做什么事、获得怎样的成功,他都不觉得有半点的兴奋,瑟隆塞尔没有得到他最想要的,也就什么都没得到。
无法得到的才最完美。
这种属于命运的痛苦无时无刻不冲击着自己,他活得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即便强迫自己忘掉奥斯特里亚的经历,也不能从中解脱。
瑟隆塞尔将军哼地苦笑一声,他现在明白为什么自己想得到小艾莉茜蕥的倾心,但还是做不到。
“既然如此,艾莉茜蕥,我就只能和你再告别一次!”瑟隆塞尔将军表情恶狠狠地,他准备重复当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