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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姑娘在洗澡,又有小环在伺候,就去了趟茅厕了。”说完之后,她抬眼偷偷看了李贞儿一眼。
“那怎么这会才回来,难不成是掉进去了?这又是哪来的这东西?”兰香说着就指了指她手里的香炉问道。
“哦,这是刚刚琴语姐姐让送过来的,说是忽然想起姑娘这还没这个东西,正好她去库房的时候看到,便连着一些安神香一起送了过来。”兰草却是故意又看了一眼李贞儿,
李贞儿会意,就故意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不用得那个东西,自小就会过敏,就先摆在那儿吧。”
兰草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随便挑了个合适的地方放了下来。
李贞儿打了个哈欠,就扭头向自己的床走去。兰草兰香二人都看出了姑娘分明就是不想再多说什么,两人便轻轻退了出去。
刚要走出去,兰香却听到姑娘突然说了一句:“兰草,明早去孟姨娘那里,去取我之前拜托姨娘做的荷包。”
她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兰草,却看见兰草只是默默的答了声:“是。”就自动走了。
今夜本就是轮到兰香守夜,可是李贞儿不许丫鬟睡到自己的内屋里,她们又不敢真的就大喇喇的不管了,只能在外间的地上搭了地铺。
暗夜深沉,李贞儿听到外面的兰香的呼吸终于变得均匀而沉稳。她才慢慢坐起身来,借着那皎洁的月光,摸到刚刚放在床角的那个小小的方盒。
她迟疑了一下,伸手拿过来。然后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血痕,也不知道是真的药效明显,还是自己的错觉,她就是觉得好像好了不少。
她突然想到了那只如同白玉般的大手触摸自己脸庞的感觉,又温柔又痒,她突然脸红了。
就这样呆呆的愣了片刻,她才回过神来,仿佛看到那妖孽又戳着自己的额头,调戏般的说道:“小花痴,你是不是迷上我了!”
“呸,我才没有呢!”李贞儿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脸,又低声咒骂道。
“姑娘你怎么了,没事吧!”兰香有些迷糊的声音传来。
李贞儿吓了一跳,赶忙说道:“没事,没事,不过就是做了个噩梦!你继续睡吧。”
等到外面再次回复平静,李贞儿才长出了一口气。她想了想,还是依旧藏好了那个盒子。
还是把这伤留到明天比较好,刚刚忘了。都怪那个多事的妖孽,这药其实不应该擦的。
李贞儿原是想跟昨天一样,早上先去大夫人那请完安,然后再去老夫人那边。谁知道大夫人那边直接就来了信说不用过去了,而瑞禧堂那边的丫鬟却送了信过来,让她过半个时辰再过去。
李贞儿手里拿了个小包袱,走到瑞禧堂内厅的时候,正好看见李婕儿从老夫人卧房里出来。
她的双眼红得活像个小白兔,妆容也有些凌乱,一看就是哭过了。见到李贞儿后,她倒是没有多加为难,只是狠狠地瞪着她。
李贞儿瞟了一眼淡淡一笑,并没有多加理会,就随金枝进了老夫人的寝室。
走进去的时候,金枝低声说了一句:“放心。”还一边悄悄儿地给她递了个安心的眼神。李贞儿心中有底,朝她微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
“老夫人,二姑娘过来了。”金枝带她进去后,朝那靠在贵妃躺椅上的老夫人轻轻报了一声。
“嗯,你先出去吧,让我跟二姑娘好好说说话。”老夫人慢慢睁开眼,然后就朝李贞儿招了招手,金枝应了一声,就悄悄退了出去。
“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扶我一下。”金枝出去后,老夫人又朝李贞儿招了招手。
“是。”李贞儿面上挂着浅笑,先是轻轻放下了手里的包袱,然后就没事人一般地走过去,小心扶起老夫人稍稍坐直了起来。
“好了,你也坐下吧,陪我聊聊天。到底年纪大了,精神不好,才这么歪一会,就觉得犯困。”老夫人说着就指了指旁边的一个绣墩,让她坐那儿,眼睛却在那个小包袱上溜了一眼。
李贞儿轻笑应了一声,便走过去坐下说道:“眼下是秋天,正好是气候宜人的时候,您其实该出去走走,这样对身子好,也不会这么容易就积食犯困的。”
老夫人摇了摇头,说道:“你说的我何尝不明白?我以前也都爱出去走走的。只是横竖就那么一个园子,天天就那么看,看了几十年就早就看腻了。再说我一个老婆子,自己在那走来走去有干什么意思。”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观察着这个庶出的孙女。
昨天下午,听说两个丫头居然在园子当着外人的面,互相掴耳光,而且二丫头的脸还被四丫头不小心给弄伤了!
她当时知道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好好的世族姑娘家!书香门第!名门闺秀!居然在自家园子里动起手来!这要传出去,还不被人家笑掉大牙!别人家又会怎么看这安平侯府的家教!
难不成她居然失了眼?是她之前看错了二丫头!果真是在外头养了些上不得台面的坏习惯?才进来几天,就这样放肆无礼,还连带得那四丫头也越发粗鲁娇纵起来,简直是岂有此理!
因此昨天她也没派人过去看一眼,故意冷落她一晚上看看。
现在一瞅,这丫头还算是处理的比较得体。今天却是不像四丫头那样故意顶着个红肿的脸四处招摇,反而特意在两边鬓角那垂了两缕发丝,但到底也没遮挡住,还是能看到右脸颊那有一道浅浅的印子。
这模样儿看着倒是娇娇弱弱的,只是那性子,到底也是有几分倔强的,看来还是得磨练磨练,否则就会失了大气。
老夫人这般想着,又再看她那一身,淡红色的百褶裙,身上倒是件精致的月白色滚了银色边的,长至膝盖的褙子,看着淡雅又别致,配色十分独特,很是打眼。
此时她的神态依然是那般的从从容容,面上还一直带着微笑,坐姿也端端庄庄的,倒像是什么事儿也没有一般。
还真是能沉得住气,明知道今儿叫她过来是为什么事,刚刚在外头也都跟四丫头碰上面了,可现在在自己面前却还能这般从容,就似真的只是来陪她说说话,解解闷一般。
嗯,刚过十四岁的年纪,性子就能练得这般沉稳,却又不显得沉闷,实在是难得。
老夫人这般一想,又觉得满意起来。再一对比李婕儿刚刚一过来就哭嚷撒娇的样子,实在不成体统,因此她心里对李贞儿的那点不快,不知不觉就消了大半。
李贞儿知道老夫人眼下正打量自己,但她面上却装作没有察觉的样子,依旧那般神态自若地接着老夫人刚刚的话。
她笑着说道:“虽是那景色看着都差不多一样,但其实园子里每天还是有很多变化的。刚刚我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有两只松鼠在那树上玩闹呢,看到有人过来它们也不怕,那模样儿瞧着还挺可喜的;还有园子里的菊花如今也都开了,红的黄的粉的都有,看着好不热闹。老夫人要是愿意,孙女每天早上都过来陪您到园里走一回,给您解解闷儿。”
“这样虽好,可是我这心里搁着事,也实在没那份闲心去逛什么园子。”老夫人想了想,就叹了口气说道。
知道要说道正事上了,李贞儿不动声色地笑道:“我今儿就是过来给您解闷儿的,您要有什么不快,跟我说一说,看看我能不能帮着开解一番。”
“你啊,还真是个鬼精的丫头,我要不说,你就打算一直跟我这么装糊涂下去!”老夫人瞟了她一眼,面上虽还带着几分笑,但又像是要生气的样子接着说道:“你昨儿跟四丫头胡闹了吧,到底是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原来是因为这事,老夫人快别生气了,都是孙女的不是,以后再也不敢任性胡闹了。”李贞儿也不害怕,赶紧把旁边茶盅端起来,送到老夫人跟前讨好地说道。
“少跟我打马虎眼,这事我已经在四丫头那听说一遍了,你再给我说说。”老夫人微板着脸,却还是受用地伸手接过茶盅,轻轻喝了一口,然后就递给她。
李贞儿笑了笑,接过茶杯,放下后,便把昨日的事情,连带着那天捡到玉佩的事一五一十的全说了出来。包括她被李婕儿甩了耳光后,自己因为气不过,当下也不解释,就直接把耳光甩了回去也都一一说了。没有辩解,也没有添油加醋。
“你倒是挺坦白的?”听她说完后,老夫人淡淡说了一顺,听着并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但也不见得心情有多好。
“老夫人问话,孙女自是不敢有所隐瞒。”李贞儿这会也收敛起笑容,知道接下来少不了要挨几句训,再不能嬉皮笑脸的了。
“二丫头啊。”老夫人又叹了口气,然后动了动身子,似要坐起来的样子。李贞儿赶紧上去扶住,老夫人也只是坐直了身子,然后才拍着她的手一脸严肃的说道:“你知道这么一个大家族里,最重要的是什么?”
“请老夫人赐教。”李贞儿微垂着脸,乖顺地说道。
“是和睦!”老夫人看了她一眼,接着说道:“你知道这安平侯府里,从上到下,一共有多少人吗?”
“不知道。”李贞儿摇了摇头。
“一共一百六十七口人,还不包括被派到各处庄子那去的。就单说那些下人吧,有好些都是几代跟在府里做事的。他们在这里出生,嫁了这里的小子,娶了这里的丫鬟,然后他们的孩子再出生。再像他们的父母一般地延续下去,一直到现在,有的都传了三四代了。这一百多口人里,能有几个是单拎出来的,还不都是给你牵我扯,什么亲戚关系没有!你想想,这一大家子,要是谁都因为一点事,互不相让,斤斤计较,这府里还能有个安生的时候吗!”
“老夫人说得是,孙女知错了,昨儿不该意气用事。”李贞儿的认罪态度最是良好。
“只有尊长爱幼,才能相处得和睦,只有和睦了,这家才能安宁,才不会被外人笑话。” “是。”
“我知道,你是个懂事又孝顺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