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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只有大夫人一派施施然的模样,安静的坐在一边细细啜着一杯温茶。
可是没有人发现,她看向李逸之的眼神中透出了阵阵的冷意,简直就能把人的皮肤活活割裂。
“老夫人,冯嬷嬷回来了!”
厅中的众人听到这句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是随之心也重新提了起来。
尤其是李逸之,更加的心如擂鼓。他知道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刻到了。
冯嬷嬷一身风尘,匆匆的进到厅中,草草给老夫人、李靖、大夫人团团行礼,随后就前行几步,走到老夫人身边,附耳轻声说了几句。
老夫人听了之后,微微皱眉,却是立刻吩咐道:“那你就快些下去准备吧!”
“还是带上金枝和我一起去,也妥帖些。”冯嬷嬷哪里敢重蹈覆辙,眼珠微微一转,就立刻要求金枝和自己一起准备。
老夫人一想,也觉得有道理。这样重大的事情,就一个人安排,未免会让人觉得有失公允。她微微点头,算是同意了冯嬷嬷的建议。
冯嬷嬷松了一口气,立刻就快步走了出去。
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她和金枝就一起走了进来。金枝手中还端着一个茶盘。上面放着一个白色的瓷碗,内里装着半碗的清水。瓷碗旁边还放着两支银针,针尖闪着有些刺目的光芒。
两个人都不敢多说一句话,只是把东西放在老夫人身前的小几之上,就又躬身急忙的退了出去。
大夫人款款站起身来。这个场合自然不能让老夫人亲自去动手,于是就轮到她这个大儿媳妇出场了。
她走到老夫人的跟前,轻轻拿起了那碗水,细细看了一眼,又递给老夫人,说道:“老夫人,还请您验一验。免得到时候有什么意外的结果,那些心胸狭窄之人倒惹得旁人说是我动了手脚。”
这话说得李靖顿时脸一僵,可是也不好回她一句什么,只能张了张嘴,把斥责的话咽了回去。
老夫人虽然觉得大夫人未免说得有些过分,可也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就细细看了看水,又嗅了一嗅,发现确实是无色无味的清水,就没有多说什么,递给了大夫人。
大夫人似笑非笑的走到李靖的身边,说道:“侯爷可要也验一下?”
李靖本来真的想要验一验的,可是如今大夫人这般将他,他反而不好查验了,否则就应验了大夫人说得“心胸狭窄”之语。
他只能不甘愿的说了一句:“既然母亲已经验过,我又有什么可怀疑的,你只继续行事就是!”
大夫人接过那水的时候,像是一不小心,手一抖,就又连忙用另外一只手扶了瓷碗一下,那手指就不慎轻轻碰了清水。好在只是有惊无险,瓷碗也没有摔倒地上。
她像是吓了一跳,赶忙用双手一起拿好那只碗,依旧放在了老夫人身旁那个小几上的茶盘里。
李靖也是一惊,微微冲着大夫人的背影皱了皱眉头。
大夫人这次轻轻端起了茶盘,再次走到李靖的前面,说道:“侯爷,请您用银针刺破手指,将您的鲜血滴入此水中。”
李靖依言拿起一枚银针,刺破了自己的中指,又将几滴血挤进清水中。
随后,李逸之也有些忐忑的拿起了另外一只针,依样画葫芦,同样将自己的鲜血滴入水中。
之后,大夫人就还是把瓷碗放到了老夫人的身前,然后自己静静退到了一边。
李靖和李逸之都有些不敢看那鲜血到底情况如何,一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一边又怕那答案并不是自己希望的。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简直如同一辈子那样的漫长。
终于老夫人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浊气,沉声说道:“来人!把这个肮脏东西给我绑了!”
李逸之听到这仿佛地狱般的宣判,顿时萎靡成了一滩烂泥,一动都不敢动。
完了,真的完了。
他想要大声辩驳,可是居然连一点底气都没有了!
只能是呆愣愣的瘫在当场,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李靖。
而李靖先是一愣,随后就有些难以置信的一掀衣摆,快步走到老夫人的身边,眼睛直直的看向那个瓷碗。
雪白的瓷碗中,盛着清清的水。两滴嫣红的鲜血就这样明艳艳的在水中漂浮,同样的鲜艳夺目,却是又那样的泾渭分明,就如同太阳和月亮一样,永远不可能融为一体。
李靖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他吞吞吐吐的说道:“母,母亲,这,这是……”
“难道你是瞎了不成?两滴血根本没有相溶!这就走证明这个什么李逸之根本就不是你的儿子!而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脏东西!”
虽然老夫人也知道这滴血之法并非是全然的准确,两血相溶未必一定是亲生父子,可是两血不相容却必定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她本来的怀疑如今居然真的变成了现实。
李靖一想到自己宠爱了五六年的人,居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爱人的骨血,心里就是一阵的恶心。那么这些年的关怀和爱护,乃至于自己对着他倾诉的自己对于杨逸仙的思念之情,岂不是都成一场笑话?
这样一来,他居然不免就有些恼羞成怒甚至是怒发冲冠了。
他狠狠的把那只瓷碗砸落在地上,又怒不可遏的说道:“贱人!居然欺骗我至今!原来你并非是我的骨血,反而是那地上的污泥!”说完就是一拂袖,就要离开这个令他困窘不已的地方。
大夫人看到李靖一怒之下摔了那只瓷碗,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窃喜。
她难得柔声说道:“侯爷,此事并不是你识人不明,反而是这起子小人利用您对杨妹妹的一腔子思念之情而故弄玄虚。如今想来,只怕那福伯当年也是刻意找一个容貌相似之人来欺骗你的。他本就是最熟悉杨妹妹之人,要找个长相六七分像的人实在是再容易不过了。”
福伯这个老东西居然把背着她把杨逸仙的野种找了回来,不管这个李逸之到底是不是,他这种行为都让大夫人十分的愤怒,此刻她怎么能不趁热打铁,绝了那个老匹夫的活路?
李靖听了这话,脸色更加的阴沉,心中也对福伯起了杀心。姑且不论他是不是故意找错了人,就是他居然教李逸之刻意隐瞒出身烟花之地的事情就是不可饶恕。
大夫人见李靖停下了脚步,立刻就又转身对着老夫人说道:“还请老夫人赶快让人把这脏东西带下去,媳妇另外有话想和您还有老爷商量。”
两个粗壮的婆子蹑手蹑脚的走到厅中。李逸之如同死鱼一般被她们连拖带拽的拉扯了出去,为了防止他大呼小叫说漏了什么,还在他的口中塞了一团破布。他的衣衫已经凌乱,头发也散开,早已经不复之前的意气风发。
不过是几个时辰的功夫,他就从天堂掉到了地狱,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突然自己就不是安平侯的儿子了?
可惜已经在场的人已经没有人关心李逸之的情况了。
大夫人见李靖已经成功的被吸引了过来,就低声说道:“还请老夫人恕媳妇多心,媳妇觉得今日之事不得不给我们敲响警钟了。对于府中的血脉之事,咱们不能过于大意了。这样想来,前一阵子,咱们急于把他们接回来是不是有些过于莽撞了。”
李靖和老夫人都明白大夫人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正是孟氏母子三人。
李靖的眉头又是紧锁,轻轻摇头说道:“不会的。阿姚不是那样的人。”
“那么之前您又是否想过,这个什么李逸之是这样的人?或者福伯是这样的人?”大夫人心里简直对李靖不屑到了极点。这个男人到如今,还是自以为多么的了解自己身边的女人。真是可笑之极!
她没有理睬李靖流露出的不满的情绪,反而只是把眼睛直直的看向老夫人,无比真挚的说道:“这话我说出来,难免会让老夫人和侯爷以为我是因为妒忌。可是您二位仔细想一想,如果我真的妒忌,又何必让你们把人接回来?更何况我多一个庶子庶女又值当什么?可是有道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若是真的让有心人混淆了侯府的血脉,只怕到时候追悔莫及,又会让我们成了天大的笑柄!比如今日这件事情,不就是因为我们不够谨慎,差点铸成大错,又偏偏大肆张扬,结果如今只怕是想要遮掩都难了。”
听到这里,老夫人和李靖不有自主的互相看了一眼。他们都知道大夫人说的是正理。今天虽然是证明了李逸之的身份,可是这件事情已经传扬出去,很难瞒过有心人的眼睛。只怕安平侯府是要有一段日子抬不起头来的了。
想到这里,老夫人也不免就怀疑了,那李煜之还好说,毕竟是李靖亲眼看着出生长大的,可是那个孟氏和李贞儿却是之间隔了许多年才又回到李靖身边的。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有谁能真正的说个清楚?
李靖心中所想却是和老夫人一样,他不怀疑李煜之的身份,可是也对李贞儿的身份产生了不信任。说是因为今日李逸之的事情杯弓蛇影也好,说是他本就觉得李贞儿性情大变也好,反正他如今是真的动了要和李贞儿也行个滴血验亲的心思。
大夫人适时的住了口,她知道这怀疑的种子一旦被种下,就会迅速的发芽、生长、开花,并且结出可怕的果实。
她今日这一番周折,其一是为了除去李逸之这个贱种,其二就是为了让李贞儿做一次那被城门之火殃及的“池鱼”!
154 绣花针尖
更新时间:2013…10…14 22:37:39 本章字数:3801
三天过去了,可是奇怪的是,安平侯府过继一事没有任何的后续进展。
那些曾经参加过宴席的人家无一例外的都收到了安平侯夫人亲自安排人送来的厚礼,来人又一再的暗示,说是那位预备过继的少爷突发旧疾,又受了惊吓,竟而是有一病不起的架势,很有可能会一命呜呼了。
这几户人家都是安平侯精心挑选过的,和侯府有着不同寻常交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