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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个明白人,我也不过是多说一句罢了。”大夫人毫不在意的轻轻用帕子抚了抚裙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柳氏,你是曾经生育过五姑娘的,若是以后孟氏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你可不要吝啬啊!如果事态紧急,我不能及时赶到,你就要做主处理了。”大夫人的话锋又转向了柳姨娘。
柳姨娘心中一哆嗦,知道这是对方又在暗示自己。
可是她实在是不想再去干这样损阴德的事情了。
如今每一次看到白姨娘私底下刺向自己那犹如利刃般的可怕眼神,她就觉得惴惴不安。她也曾午夜梦回的时候,又再次梦见了那已经许久不曾记起的杨姨娘。
那样花骨朵儿一般的精致的人儿,却如同惨败的落叶就这样陨落。
她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妇人,自然没有丧心病狂到害了人也无动于衷的地步。
可是她也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女儿的将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难道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挣扎着苟活吗?
她只能嗫嚅着小声说道:“奴婢是个最没有见识,最没有胆子,怎么敢自专?一切自然都有夫人做主。”
当着白姨娘的面,大夫人自然不可能和柳姨娘深谈。她看已经成功挑起这两个姨娘对孟氏的不平之心,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她轻轻端起茶杯,也不喝。
两个姨娘明白这是端茶送客的意思,便就一起俯身,表示不敢再打扰夫人,都告辞了。
她们两个刚刚离开,陈嬷嬷就从里间悄然走了出来。
“哼!她们还自以为得逞了,却不知道夫人这根本就是欲擒故纵。”陈嬷嬷眼角眉梢都是嘲讽。
大夫人面无表情,说道:“你行事还算是机灵,及时换了东西。否则若是被那方嬷嬷察觉,只怕就不能这么善了了。”
“我一见到是姓方的那个老东西来了,就知道不能继续了。她是个伺候孕妇的老手了,鼻子最是灵敏。若不是两样东西本就味道相似,肯定就被她发现了。只不知这样短的时间,能不能见效了。”陈嬷嬷有些担心。
“不必多虑。只是可惜方嬷嬷了,若不是她是死心塌地的跟着老夫人,由她去照顾婉儿,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大夫人的话语之中有些惋惜。
陈嬷嬷倒是不以为然。但是她的口气还是恭敬的:“自从她照顾那杨姨娘的孕期事宜,却导致一尸两命之后,她自责不已,已经很少出来了。这次想必是因为老夫人一时找不到大夫过来,才会求到她头上。您倒是可以放心,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姨娘,她必定不肯出山的。”
“她本就是宫里出来的,又是曾经伺候过贵人的,怎么可能屈尊去看顾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贱人。我本就没有想着这样一了百了,不过是为了埋个伏笔罢了。且让她们先得意一时半刻吧。”大夫人露出了一丝有些诡异的笑容。
“夫人英明!”陈嬷嬷的眼里心里都是由衷的敬畏。
再也没有别的人,能像大夫人这样,想要狠毒的时候就能做到不留一丝余地。而且撒开一张大网,让对方越是挣扎,越是无法摆脱。
那位老大夫虽然是姗姗来迟,但是经过长时间把脉得到结论却确实是个喜讯——年近三旬的孟氏真的怀孕了!
这件事情如同平地一声雷,炸得整个侯府都有些不得安宁了。
老夫人自然是喜不自胜,她已经很久没有再看到新生命降临到侯府了。而且前些日子因为白姨娘小产而产生的不良情绪也烟消云散了。
她急急的找来了李靖,告诉了他这个好消息。
李靖作为当事人之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倒是一愣。
他依稀记得,只有孟氏刚刚来的那个晚上,他因为一时情动,难以自持,才留宿。没想到……就这样有了。这孟氏果然是个有福气的人。别人多年求而不得,她却能够一索得愿。
这样一想,李靖也不由得有了三分的欢喜,好歹这算是老来得子了。
何况孟氏并不像白氏那样嚣张跋扈,动辄生事,无故招惹别人,弄得自己本来因为有了孩子的喜悦也被那些无聊的琐事弄得意兴阑珊。
所以他还是有了几分发自内心的关心起了孟氏。从老夫人那里出来之后,居然难得的亲自去到孟氏的院子里,嘘寒问暖,细细询问了她的饮食起居。他又敲打了一番孟氏的贴身丫鬟,让她们万万不要大意,一定要好好伺候孟氏云云。
他就这样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谈,居然一直待到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他虽然没有留下用饭,却还是特意吩咐厨房,以后给孟氏多加两个菜。又再三的叮嘱孟氏,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让人直接去和他说。
之后,李靖才起身离去。
孟氏见到李靖这样的细心体贴,不要说是进到侯府之后,就算是之前在杭州城的时候,也是从未有过的。
她除了受宠若惊,也不由得惶然。
当然这并不仅仅是因为李靖的“小题大做”,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奇怪举动的原因。
孟氏总觉得那位一直跟在李靖身边的俊俏少年,应该是小厮一流的人物。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总是有一些不善。可是当她想要细细观察的时候,就发现对方又及时的把目光移开了。
她决定改天有时间一定要和李贞儿好好问一问这个小厮的事情。
而白姨娘在看到同样是怀孕,同样是姨娘,孟氏却享受到了截然不同的待遇。偏偏正是自己求而不得的李靖的特殊对待。不由得便暗自咬碎了一口银牙。
此刻,她似乎早就把之前想要和李贞儿结盟时的那一番肺腑之言,全然抛到了脑后,只剩下对孟氏浓烈的嫉妒。
李贞儿好歹是看着孟氏平安无恙的回到了群芳园躺下,她才算是放下了高悬的心。
想到这两个月的小心谋划,好歹是有了一个还算是理想的结果,李贞儿也不由得放松了三分。
她吃过了晚饭,觉得身上有些疲乏,就吩咐着兰草预备热水,她准备好好的泡一个澡。
当她终于躺到了那温度恰到好处的香汤之中,她这一天的疲惫和紧张才算是真的得到了纾解和释放。
孟氏因为生育了两个子女,因此在怀孕将近一个月的时候,就已经发觉,并且找上了李贞儿。
李贞儿暗自掐指一算,知道这是她们进京入府之后没有多久,孟氏就有了身孕。她几次去探望孟氏,孟氏都没有提起她曾经和李靖有过夫妻之实,想必她也真的没有想到会有这种结果。
李贞儿经过这些日子,知道侯府的女眷都不是省油的灯,而且个个都是极为忌惮这个新生儿的。
二房本就讨厌突然冒出来的,可能会继承侯位的李煜之,可是好在李煜之是独子,势单力孤不足为虑。可是如今孟氏又再次怀孕,生下的孩子若是男孩,将来就会成为李煜之最大的帮助,她们怎么可能容许他平安生下来?
再说大夫人,她对于李煜之一直是不闻不问的态度,可是这是因为有老夫人近乎赤裸裸的庇护和宠爱的关系。她究竟是不愿意动手,还是无从下手,这些都是未知数。更何况,前些日子家学先生们和李煜之身边丫鬟小厮的“捧杀”之举就未必不是大夫人的手笔。
就更不要提和孟氏同居一个院子的那两位姨娘了。一个是刚刚没了孩子,一个是多年只有一个姑娘。知道了年岁不小的孟氏居然在有了一对子女之后又再度珠胎暗结,她们难保不会嫉妒迁怒。
在这样四面环敌的情形之下,李贞儿又怎么会放心让孟氏一早就说出自己怀孕的消息?
她反复的提醒孟氏,一定要等胎像平稳了再向夫人禀报。否则刚刚怀孕之时,只要稍微“不慎”绊了一跤,“不小心”吃了什么性凉之物,都可能轻易的引起胎像不稳或者是流产。
而那些始作俑者却可以轻松用一句刚怀孕,本就是胎像不稳,稍微有些变动就会引起小产的,就可以把一切都推脱得一干二净。
所以孟氏自那之后就一直深居简出,用尽借口不出现在人前。甚至还应李贞儿的要求,让身边的丫鬟故意在小日子来的时候,故意把染血的衣服拿出来洗。
后来,她因为孕吐而身体不适,清瘦了许多。李贞儿得知之后,又安排她特意出来见那白、柳二人,让他们消除疑虑。因为一般人都有孕妇一定会发胖的先入为主的错觉,所以这瘦了二分的孟氏居然就真的让那两个精明女人放松了警惕。
直到安稳的过了两个月,孟氏的肚子已经有些微微隆起,再要隐瞒却是有些难了。
李贞儿才想着找了个小丫头故意去那琴思面前多言多语。只因为李贞儿早就听棋语说过,琴思最是个疑神疑鬼,又喜欢掐尖出头,在大夫人面前显摆衷心之人。
最是个传递消息的合适人选了。
浴桶之中的热水氤氲,那白烟模糊了李贞儿的视线,她舒服的将头枕在了边缘。
她闭上了双眼,任由着小环将那一头乌黑的秀发轻轻的梳通,又轻轻的涂抹上头油。
“哎呦!”突然李贞儿觉得有一缕头发被扯得生疼,不由自主的就发出了一声痛呼。
“你这丫头,也不是头一次干这差事了!怎么还这般的不小心!真是……啊!”她猛地后头,想要责骂这个不上心的丫头。谁知却在看到身后那个有些无措的拿着一把玉梳的人之后,发出了一声惊叫。
“你,您别叫!小心被别人听到。”这个妖孽倒是难得的露出了几分尴尬和不自在。
李贞儿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又看了看那边瘫倒在地的小环,再三的想要确认这个小丫头是不是真的没有知觉。
长孙伟显然是明白了李贞儿的用意,赶忙说道:“放心,我是点了她的穴道的。绝对不会听到我们的话。”说完这话又觉得自己不应该直视一个正在沐浴的姑娘,就转过了头,可是又忍不住用余光不停的扫过李贞儿那如同白玉一般晶莹剔透的脸庞。
李贞儿见他这副登徒子的模样,气得倒仰。
这算是什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