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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韭菜盒子的是个青年人,模样清秀,被热油熏的额头都是汗,他时不时放下筷子,拿起旁边的手巾擦一擦额头,便又接着煎起来。他身后是个很小的铺子,坐不了多少人,大多数都是坐在露天,仙衣看了看那个桌面,不过光洁如新,却也没有什么油渍,就放下心来对瑜哥儿道:“你想吃什么?”
瑜哥儿馋得口水都要下来了,他还不知道这些叫什么,只能用小手指指着要吃,琥珀很快就帮着记下了豆腐脑和韭菜盒子,仙衣也点了豆腐脑和豆腐果,这里只是吃点东西垫垫,午膳的时候还没到呢。
“别给他弄甜口,小心坏了牙。”金风华坐下后道,自己却在豆腐脑里加了糖。
仙衣撇嘴,这才真叫亲父子呢,都爱吃甜,尤其是那种蜜甜的味道,沾上就舍不得丢。
“老板娘,来碗面!”旁边一桌新来一位,瞧着像是谁家铺子里的伙计,应该是提前换班出来吃个午膳,等会还要回去换人。
仙衣下意识的回头看看,没想到那么小的铺子里还卖别的。
“来了!”铺子里的声音很温柔,接着从铺子里走出一位少妇,端着碗卤肉面就走了过来。
仙衣随着她走近,越看越眼熟,等那妇人放下碗后,她突然唤道:“秋景姐?”
秋景身子一僵,待转过头来看清来人,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激动道:“仙仙!”
仙衣也站起来走到秋景身边拉住她的手道:“真是好久不见了,你怎么在这儿呢?”
秋景用手背很豪爽的抹了把泪,笑着道:“当年你和三少爷走了,后来就出了事儿,之前我家人就将我定给了他们家,出了事之后,他们家自赎了,还帮了我们家一把,现在铺子没了,我和我相公就在这里摆摊子。”
仙衣这才知道刚刚那个煎韭菜盒子的男子就是秋景的丈夫,看看她,再想想雨双,都是未婚夫,结局却不一样。
“哎呀,三少爷,给三少爷请安。”秋景光顾着和仙衣说话,等激动的劲头过去,就发现金风华坐在那里带着个孩子吃着豆腐脑。
金风华挥挥手道:“在外头不兴这个,再说你都从金家出来了,不用给我行礼了。”
秋景点头应着,又见瑜哥儿有点不敢认。
“那是我儿子,叫瑜哥儿。”仙衣没说这个是养子,只当自己生的,之后又冲着瑜哥儿道:“这是你秋景姨。”
瑜哥儿很是乖巧的喊了人,嘴上还沾着白白的豆腐脑。
秋景哪里敢应,她是做惯奴婢的,就和陈嬷嬷一样,哪怕放出来了,也还是将金风华当主子,那瑜哥儿就是小主子,她没给行礼已经是不对了,怎么当的起一声姨妈。
仙衣和秋景拉着家常,到见金风华一点都没吃惊,心里难免绕了个圈,莫非这又是金风华安排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绕回来了,嘎嘎~下头就是和郑易轩之间的事情了,总有种要完结的前奏呢?好纠结
第八十二章
还没等仙衣和秋景多说什么;老远就看见观棋撒着风就跑过来了;仙衣一见他那张笑歪了的脸就知道事情有门;而金风华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就接着吃自己的;只是他莫名喂了瑜哥儿口甜的豆腐脑能让仙衣看出来;这货其实心里也很复杂的。
“少爷!少爷中了!”观棋抹了把汗道。
“行了;回去吧;下午人家该上门了。”金风华可是算好了时间的;如果中了,怕也不会排名太前;轮到上门报喜也要到下午了,如果没中;他们就好好转悠一圈,回去气也散了。
秋景一看就知道金风华是科考了,听着三少爷中了贡生,喜得满脸是笑,扯着自家男人就让装吃的,让仙衣他们路上带着吃。秋景的男人原来也是金家掌柜的儿子,不过他们是从陈家过来的,一家子一直在铺子里,很少进金家,只有逢年过节去府里孝敬,或是大夫人想起来问一问铺子的情况。秋景的男人也知道金府里有这么一位出身不好的三少爷,却没想到金家都倒了,这位到起来了,如今眼瞧着就要去殿试了,那就是名符其实的官老爷了。这时候不巴结还等何时?他们家本来就是金家的奴仆,这会子上杆子贴也不显得突兀,秋景的男人立刻装了好些韭菜盒子还有自家的肉饼什么的,哪怕不是好东西,可这时候孝敬就是有心。
与仙衣挥挥手,秋景顺了口气站在自家男人身边,来吃东西的有好些好事儿的就在旁边起哄道:“你们夫妻到是好运道,这下好了,有个当官的罩着,以后这条街谁敢动你们。”
秋景也不在乎自己曾经是奴仆的身份,反正现在也脱了籍,再说她自小就知道给有钱有权的人家做奴仆要比那些被人践踏的平民白丁强多了。哪怕这次只有意外遇上仙衣,可有了以往的交情,这情分总不能断,到不是她想占仙衣什么便宜,只有多个人多条路,傻子才会妄自菲薄躲起来不见人。
“瞧那少爷的模样,啧啧,殿试肯定不会差。”有个懂行的赞叹道,在沛国字写的好和人长的不错,在殿试时总会加分。
秋景笑笑,转身进铺子里了。
金风华一家坐在马车上吃着喝着,等到家午膳都不想用了,一问陈氏就知道人家还没来,再一问观棋,说考了六十多名,虽然排在前头,可也不算顶好的。总要按照惯例让人家前十名的先报,然后才轮到他们,不是说沛国京城里没有跑腿的小吏,人家就是图的个特权主义,前头的总从要排序着来,后头的才会扎堆,同时报。所以金风华排在下午一点都不奇怪。
回到房里的金风华放松了下来,六十多名比他想象的要好,如果今年殿试二甲取两百人,他就掉不到三甲,如果只取一百,也不过靠后而已,能入了二甲,进翰林院就十拿九稳了,等将来入了内阁,他才能真正得到自己想要的。
金风华转过头,见仙衣在看自己,不由笑了,道:“怎么这么看我?”
“那个……秋景姐的事儿,你一早就知道?”仙衣略带尴尬的扯了扯帕子,她原不过只是想随意问问,等开口却发现有点像是质问。
金风华走过去,将她圈在怀里,既让她觉着有安全感,周围都弥漫着他的气息,却又不会太紧,这让仙衣也放松下来,向前倾在他怀里,甚至伸手回抱住他。仙衣觉着有些好笑,婚姻的最开始她惧怕他,对他总是恭敬不敢触碰,总保持着距离感,然而两人携手到了今天,那个害怕让对方不快的竟然变成了他,从什么时候起呢?他对她的感情霸道少了,窒息少了,细腻与温情到如温温溪流暖化着她的心,她想,此时此刻,他是真的喜欢自己。
“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仙衣躲在金风华怀里,不敢看他的脸,整个人都要冒烟了,感谢他在婚后为她做的一切,不论是她知道的,还是她不知道的。
金风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用力抱紧了她,将脸贴在她的发顶,眼眶居然有点湿润,这简直是前世今生最不可能发生的事儿,可是金风华全然不顾,只觉着他抱着的就是他的全部。
等到陈氏派人来叫他们去正厅,两人的感情似乎越发微妙,就连陈氏都隐隐有了察觉,不禁欣慰而笑,只要女儿的婚姻稳定,夫妻恩爱,那她后半辈子也没有什么所求了。
殿试就在下个月,金风华已经完全放松下来,他上一世和皇帝打了交道打了他生命中大半的时间,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喜欢什么样的人,这个世界上除了死了的崔公公,怕是只有他最了解,只要他能站在大殿上,他就有把握中二甲,日后飞黄腾达。闲下来的时间,金风华几乎全部放在仙衣身上,除了在府里两人如胶似漆外,还带着她出外游玩,或逛街或游山,就连同榜的贡生邀他去喝酒,他都很少应约,到是那个叫尤春生的有几次找上家来,金风华才肯抽出一些事情陪他出去或者干脆在家摆酒。
这次尤春生的出现,金风华再没见仙衣出来,在他想来,人各有命,他已经努力过了,如果事情还是按照上辈子那样发展,那也是尤春生的命,他能拉他一次,却没办法不让他自己折腾自己。
尤春生原先是不想来找金风华的,毕竟在身份上他骗了他,可一次在京城的偶遇,却让他放不下这个朋友,他是宫里尤妃的儿子,从小因为长的机灵,很得父皇喜欢,这次更是允许了他的任性,让他跑去考了科举,殿试他是肯定不能参加的,就是殿试前的复试他也不能露面,但是会试他自认考的不错,百名之内在沛国就已经是大才了。他在宫里没有朋友,父皇的女儿多,儿子少,自从上头一个哥哥夭折后,宫里的皇子就更少了,连他在内,才有三个,且大哥年长常年带兵,小弟年幼还在蹒跚学步,再加上宫里的事儿弯弯绕绕,他也不耐烦应付,就连身边跟着伺候的人,他都觉着因为地位的不平等导致没有话说。可是金风华不同,金风华是他出到外头第一次认识的朋友,长得好看,有学问,而且不知道他的身份,两人喝酒聊天,畅所欲言,很多想法也不谋而合,比如说国家的立法需要改革,比如说国家应对灾难的系统需要重塑,这样就不会再发生几年前流民险些造反的事情,也不会每年因为这样那样的灾害死太多人了。
他就是觉着,只要金风华入了朝堂,那么朝堂一定会为之一清,父皇也不会再那么辛苦。不过,他还是有他的顾虑,若是他的身份被揭开,那么金风华还会待他如此么?他需要朋友,而并非奴才。
“怎么没见弟妹?”尤春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上次见过后,这次再来却没见到,总觉着有些失礼,更何况说也奇怪,他明明只见过弟妹一次,却一直记得她的容貌,主要是那个小妇人长得实在太甜,他生在皇宫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见过,形似神仙妃子,貌若古时妖姬,各型各色见的多了,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