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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后做官就不成问题,算是鸡犬升天了。
自从中举之后,金风华带着妻儿回了横城祖宅,三老太爷破天荒点起了鞭炮,摆起了族内的流水席,就像是恨不得摆脱之前金家的晦气一般,好些天金家都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张老夫人也没在大房窝着,而是让蒋氏扶着去到三房跟着被人奉承,气色也有好转。金诚业与金诚光特意从军营回来,金诚业还是老样子,可金诚光不但黑了,还瘦了,之前奶油小生的模样也彻底消失了,反而眉宇间的狠劲越发明显,看来老金家的后代都脱不开当兵的魔咒。这次回去金宅,老夫人是彻底没了脾气,更别说出什么幺蛾子,只是仙衣还是不愿金风华和大房多有接触,也许是她敏感,可她就是觉着蒋氏看金风华的眼神越发的热烈,更可怕的是,碧玺从外头打听到,蒋氏从回到金家除了给金诚辛立衣冠冢那天,她假哭了几声,之后根本没有一点悲伤,那样子反而更像是解脱了。
仙衣不愿意冒险,如果都像之前李姑娘那样还好,可蒋氏是不动声色的,就连金风华都没怎么察觉,这万一要是疏忽了,再闹出事情来,金风华和金家都不好看。所以她就借着心情抑郁,让金风华带她回了临清。仙衣大概永远不会忘记,她被金风华扶着上马车的时候,回头一撇,蒋氏那又恨又哀的眼神古怪的令人心头发紧,有些人也许不在沉默中死亡,但是会在沉默中发狂。
“大件就别带了,只捡着好拿的,你们少爷说了,京城宅子里都有,轻装简行就成。”仙衣慢步进入花厅道。
“那下人都带么?”碧玺亲自给仙衣打帘,这会子屋里还烧着火盆,暖呼呼的。
仙衣想想道:“咱们身边的人都有数,原先留在临清看家的,还是留着,我听说好几个年纪到了,都配了当地的,总不好让人家骨肉分离,你们少爷那里,这次多添几个从横城带来的,这事儿你问问严寿就知道了。”
严寿这小子最会来事,当时跟着主子离了横城,再被马贼追杀,结果转眼他莫名睡了一觉,二房就脱了险,若说其他的人看不透,只觉着运气,可他就是觉着自己跟的主子不简单,心里更是死心塌地的跟着,不过一年多,金风华也看上他机灵,一些府上的事情也让他插手了,一般观棋管着最核心的以及外头的事情,严寿则是普通生活上或是人情来往什么的,虽然不是金风华的一等心腹,也算进了一步。
仙衣对比金风华身边的人较少,除了碧玺一个大丫头,就是后来配的两个二等丫头,仙衣平日里老想不起来支使她们,到是碧玺将人调理的很好。
“少奶奶看看这次何嬷嬷要不要提上来?”何嬷嬷是金风华之后找来给仙衣管着正院的,为人沉默,可管理庶务到是一把手,仙衣即便不用她管自己屋里的事儿,后院的大部分事情她也倚重她。
“带着吧,让林嬷嬷留下守着宅子。”林嬷嬷不是金风华找来的,而是从横城带来的,平日里也不争不抢总是笑呵呵的,让她留下最好,反正金风华的一部分人也会留下,就算她有什么,也不怕翻了天去。
“咱们到京城要不要再添下人?”碧玺想起那些官太太身边总有两个大丫头,四个二等丫头,她就怕人少了,短了少奶奶的气势。
仙衣可不喜那些排场,便道:“不必了,那些官太太品级都高,咱们不过举人之家,人手足够了。”
两人又商量了要带什么东西,外头金风华忙完了外院便走了进来,碧玺退到后面,金风华直接拉起仙衣往正屋去,他站在仙衣前头,看起来比去年又高了一些,今年算起来也十九了,少年的温软渐渐褪去,青年的挺拔慢慢显现,只是那万年如一的风骚外表,却是一年比一年出色,这让前世看多了童星长大变歪的仙衣说不出是放心还是失望。
“那些琐事你不想管就让她们去,做不好就打板子,何苦自己辛苦,要你真不放心,等我回来看也是一样的。”金风华进屋就在仙衣手里塞了个小手炉,今年冬天走的格外迟,仙衣前阵子还害了风寒,让金风华差点熬红了眼睛。
仙衣嘻嘻笑着,看着金风华自己拖了外袍,她已经被金风华越养越娇气,谁家主母不管事,谁家内院还让男人来管,也就是金风华叛逆惯了,怎么想怎么来。
“我今儿……看见金木寻了。”金风华让碧玺下去后,坐在仙衣身旁突然道。
“谁?”这名字听着耳熟。
金风华有些好笑,可内心里那种别扭的舒服感怎么压都压不住,曾经京城金府里的那位天才的二少爷,自家妻子还在其母亲房里伺候过,居然不记得这人的名字,这就说明仙仙根本没将这人放在眼里过。
“算是我亲二哥吧。”金风华嘴角带着弧度。
“他来找你?”仙衣这才想起是谁,回忆起来,离开京城金府也不过几年,却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没,大概只是想看看我,我听说那一家子过的不好。”金风华叹道,他重生又不是为了找这一家子蠢货报仇,更何况这一家子已经得了报应,不过金木寻的学问不错,这样到是可惜了。
“那你……”仙衣不相信金风华会有这种同情心。
金风华没说话,心里盘算了起来。
第七十九章
“少奶奶小心脚下。”碧玺先下了车;扶着仙衣从马车上下来。
仙衣站定后便环顾四周;一股子蜜甜从心底流淌;这还是个三进院子;现在所看之处几乎和临清的那个没有什么区别;就连格局都一模一样;除了她平日里无聊说起想要改动的一些小细节。这些小细节她也是闲着突发奇想;那里想加点花了;这里想堆点石头;说完过后她自己都不记得了,却没想到金风华居然全部记得,还在京城的住宅全部实现了。
“赶紧去屋里吧;京城比临清虽然好点;但还是寒。”金风华给仙衣拉了拉领子,牵着她的手就往里走,他知道仙衣心里感动,可他却不想借此邀功,他是一个男人,想要给妻子好的生活,体贴她爱护她,是他的本分,妻子将整个人都给了他,又是他心上稀罕的,他怎么宠着都不为过。
仙衣吸了吸鼻子,低下头了,脸都红了。
京城与几年前没有什么太多的变化,只是偶尔有一两家记忆中的店铺消失在街市,仙衣做丫头的时候也没怎么出过门,所以她对京城的感触并不深,到是马车路过曾经的金家时,她偷偷从窗帘后瞧了眼,金府的大门已经换过了,还上了新漆,大门上的匾牌也换了姓氏,从头到尾彻彻底底的成了别人的家。
因为宅子里的布局和临清一样,仙衣并没有陌生感,她带着瑜哥儿走入了二门,却见一位妇人站在正房门口,正含着泪笑眯眯的看她。
“娘!”仙衣松开了瑜哥儿的手,直冲入那妇人怀里,眼泪顿时从眼角滑落。
陈氏抱着女儿眼眶湿润,她不是不想女儿,可女儿嫁人了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再疼合女儿也不能参合到女婿家里去。她这辈子有女儿一人已经什么都值得了,如今女儿回了京城,日后还能常来常往,这对她这样大半辈子做奴才的人来说,竟是再享福都没有的了。
“傻孩子,哭什么呢,到让少爷笑话了。”某些思想根深蒂固,陈氏哪怕已经不是嬷嬷,可金风华对她来说依旧是主子,是少爷,这跟她拒绝与女儿住在一起一样,每个时代总有它不可逾越的规矩与思想,并不能因为某一个人,某一件事发生改变。
仙衣从没和母亲说过人人平等或是脱籍了就能和上层阶级说人权,她并不是刚穿来,她已经在这个时代生活了十多年,哪怕她这辈子都无法忘记前世的教育,可她也不会妄图挑战这个时代根深蒂固的约束。有些敬畏是从人灵魂里发出来的,比如陈氏对金风华的主仆之情,比如一开始仙衣见过金风华杀人埋尸。想必,只有无知者才无畏。
“娘你怎么来了?最近过的可好,我光瞧着您信里说的舒坦,也不知是不是哄我。”仙衣拉着母亲的手往里去,想了想又回过头,冲着瑜哥儿招招手道:“叫姥姥。”
瑜哥儿还小,可自小听过这个姥姥,刚刚母亲送开他的手让他有些难过,这会子仙衣叫他,他立刻绽开笑脸跑了过去,嘴很甜的直嚷嚷道:“姥姥,姥姥,我是瑜哥儿。”
金风华也走了过来,虽没有行礼,可也微低下头道:“岳母。”
陈氏偷偷打量一下金风华,再想着刚来这宅子时的惊叹,便知晓女婿对女儿那真是死心塌地,原先自女儿嫁过去的慌张与担忧一下便散了大半,只是可惜女儿嫁了那么久都没有孩子,虽然有瑜哥儿,但相熟的人都知道这孩子是仙衣夫妻倆从山上捡来的,算不得亲生。不过好在女婿不在意子嗣,她这个做丈母娘的自然不会当面多提。
“少爷气色瞧着比上次好多了。”陈氏说着又抱起了瑜哥儿,瞧了一眼不够又瞧一眼,哪怕心里知道这个孩子不是女儿生的,可那小模样真真让人疼惜,心都要化成水了,“瑜哥儿比上次瞧着大多了,也会说话了,姥姥可想着瑜哥儿呢。”
瑜哥儿年纪还小,就喜欢别人夸他,说喜欢他,他窝在原本还有些陌生的陈氏怀里,笑得越发灿烂。
一家子进了正屋,屋子里放的也和临清的没什么区别,仙衣就觉着这是回到家了,招呼了母亲坐下,又让碧玺给上了茶,金风华因为还要去京城的书院报备,便带着观棋出去了,走之前特意交代让陈氏多住几天。没了金风华,陈氏也松快了许多,喂了瑜哥儿几块点心后,便小声问道:“我听说横城那边出了事儿?”
仙衣一惯的报喜不报忧,只无所谓道:“出事儿那会儿我们不在横城,夫君正好回临清请教蒋夫子,躲过了。”
“哎呀,那真是上天保佑。”陈氏在后宅怎么精明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