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能见父母令他担忧难过,可心里似乎隐约觉得就这样也不错。只是留恋这里而不思念父母,未免太过大逆不道,他稍微想了一想,就把念头转走了。
晚饭与萧殊母子同吃的。岳黎给宋尘夹了好些菜,问了问他平常的生活。萧殊和寒青听宋尘说从早到晚的读书,都觉得太过沉闷,个个暗自庆幸没有生在他家。
岳黎特地嘱咐:「青儿不要欺负他。」
寒青连连点头,末了故作委屈。「姨母偏心。」
岳黎板起面孔,「你每天胡闹,我看是你爹打得你太轻。」又叮嘱:「你姑姑这次闭关快出来了,自己想好怎么说,真是一天也不停止。」
寒青嬉皮笑脸的听了,手里给宋尘夹菜。岳黎暗自叹气,宋尘斯文有礼,寒青潇洒不羁,好一双漂亮的孩子。她看得心中难过,感慨上天无情,造化弄人。
寒青看岳黎始终不大开心,握住她的手,「姨母,我从小没有娘,妳就是我的母亲,千万别生我的气。我以后再也不做荒唐事,害妳不开心。」
宋尘在边上听着,露出悲伤的表情。那是下意识的真情流露,他在为寒青没有母亲难过。
岳黎全都看在眼里,勉强笑了笑,「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
寒青笑着点头,问宋尘:「我表哥的菜好不好吃?」
萧殊笑,「才想到你表哥啊,都不见你给我夹菜。」
寒青嬉笑不答。
宋尘夹了一筷子醉鸡给萧殊。
寒青把碗举过去给宋尘。宋尘想了想,装作没有看见。绕过寒青的碗夹菜吃饭。
萧殊不敢大笑,几乎憋出内伤来。寒青满脸懊恼地空举着碗在那里等着,最后狠狠地瞪了宋尘一眼。
吃过晚饭,岳黎说累,回房休息去了。他们三个去到院子里纳凉。
小黑冲上来,舔了舔寒青,又舔了舔宋尘。
萧殊在牠头上敲了一下。「就知道巴结。」
年轻人坐在院子里,自然比较有话说。
小黑趴在宋尘脚边,宋尘坐在软榻上听他们兄弟谈论天南地北。他听得有趣,十分自然地躺在寒青的肩上。
寒青下意识地一边轻抚他的头发,一边和表哥讨论武学上的体会,和在外面遇到的趣事。晚风吹来,无边惬意。
夜晚睡觉的时候,宋尘不肯再来一次。寒青游说、挑逗都无效,搂着他聊天。
宋尘抱怨:「我腰很疼。」
寒青提起内力,手掌在他腰身上的经脉|穴道处游走。宋尘觉得说不出来的舒服,满足地叹了口气。
寒青觉得遗憾。「你现在学武来不及了,不过学学练气,也可以强身健体。」
宋尘皱眉。「爹说学武的人最是蛮横,让我不可沾惹。」
他趴在寒青的身上,伸手向上拉住寒青的耳朵揉捏,「你是很蛮横,」顿了一顿,「可我很羡慕你。」这句话说得由衷至极。
寒青听得心中一动。「你羡慕我什么?」
宋尘的话句句由衷。「羡慕你自由自在,我在家里,什么都不能做,爹爹终日训斥。母亲待我好些,可是长年卧病,也不怎么见我。」
他想起寒青没有母亲,父亲因为他犯错,就将他打得浑身是血,比起自己的父亲却又更加可怕。他不明白寒青对自己做的事情到底有什么意义,只觉得寒青的父亲可怕。向上爬了爬,在寒青的唇上亲了一下。
寒青回吻了他,问他:「你从前在家里那么闷,怎么没想过出来玩?」
宋尘皱眉。「我出门也没什么地方可去,这次出来就被你捉住了。」
他提到这个问题,寒青明显地沉默了一下。
宋尘奇道:「我爹不给你银子,你就不放我走么?难道要留我一辈子?」
寒青笑,「那很好啊,有什么不可以。」
宋尘苦恼。「我娘会担心。」
寒青翻了个身把他压在身下。宋尘惊叫了一声,然后笑出声来,他喜欢寒青忽然的动作,猛地抱起举高或者被抛起来等等。
毕竟是个男孩子,被管得太严了,需要释放。
宋尘咬住寒青的肩,留下牙印后就挪个地方再咬。寒青让他去咬,连动也懒得动。
宋尘过了一会问:「你是匪人?」
寒青皱眉。「真难听,好像是吧,你怎么才想起来问?」
宋尘出神。「原来匪人是这样的。」
寒青本来想胡乱答应一句,把这个问题遮掩过去。听他这么说,觉得十分的不得了。警告他:「谁说都是这样子的。小心你遇到了真的匪人,人家打你杀你!」
宋尘搂住他的脖子,「嗯,知道了。」安稳地合上眼睛。
寒青笑了一下,他背上的伤在那有疗伤功效的温泉里泡过,已经快好了。现下觉得既然得到宋尘,就是再被打一次也无所谓。
***
岳黎在第二天独自去了西山,这边只有寒青的姑姑寒真居住。因为她最近三个月在闭关,山上几间房子越发的冷清。
岳黎算着她已快出关来碰碰运气。迈到山路中段时,已远远看见寒真的身影。
寒真站在树下,踩着一地落花。夏日明媚的景色却因为她脸上的神情变得寥落。
岳黎叹了口气:「师妹。」
寒真抬头,「师姐,妳怎么会过来?」
岳黎实在不忍心和她说,却也不能不说。拉着她的手进了院子,柔声道:「青儿这次出去,带了个男孩子回来。」
寒真也不生气,只是笑说:「他真能胡闹。」
岳黎不知该怎么开口,随口答应着:「可不是么,装作要勒索人家,其实就是抢人。那孩子长得很漂亮。」
寒真自责。「都是我向着他,疏于管教。」
岳黎想起她来的目的,终究都是要说。狠了狠心咬牙说:「那是宋谨的小儿子,我问过了,荣成三年仲秋生的。」
寒真脸色倏地白了,岳黎握住她的手,冰一样的冷。
岳黎忙扶她坐下。寒真几乎可以听见她牙齿撞击的声音,心脏几乎快跳出去了。每一下都跳在嗓子口,又重重地落回去。
寒真猛地站起来,又重新坐下,手一阵阵地抖。「我要去看看他。」随即想起一件更可怕的事情。「大哥,他知道了么?」
岳黎皱眉。「姐夫知道是宋谨的儿子,未必知道是哪个儿子。」
寒真尖叫,「他很快就会知道的,快让他走,快让他走。」
她掩面站起来,惊恐道:「他们……他们……」身子晃了一晃,绝望道:「真是我的报应。」
岳黎见她这个样子,也没有办法。好不容易看她冷静一些,劝慰她:「还是先去看看孩子。」
寒真点了点头,恨不得立刻插翅飞去,一路与岳黎施展轻功赶过去。就是她这一生最危险的对阵,也没有用过这么快的身法。
寒青和宋尘正趴在草地上斗蛐蛐,院门被猛地推开。两个人一起抬头,两张相像的面孔齐齐望着来人。
寒青笑,「姑姑。」跳起来扑到寒真的怀里。
宋尘也站起来,对寒真笑了笑。
寒真没有理会寒青,推开他径直走过去,轻抚宋尘的脸,颤声道:「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宋尘有些奇怪,仍然礼貌回答:「我叫宋尘,字青山。」
寒真喃喃道:「青山,青山,真是个好名字。好男儿当如巍巍青山。」
寒青凑过去笑,「和我的名字很有缘分呢。」
寒真抬手重重给了他一个耳光。
寒青被打得呆了,愣在原地半天没有说话。他虽然没有母亲,姑姑、姨母对他一向胜似母亲,无论他犯了什么错,连说一句都不舍得,动手更是第一次,寒真猛地把宋尘抱在怀里,「好孩子,我好想你,我对不起你。」
宋尘听得胡涂,却能感受到面前人的真挚情意。他自幼在父母那里,也从未得到过这样如火的热情。
寒真颤抖地伸手去抚摸他的眉眼,宋尘想了一想,没有躲避。
寒青咬牙站了一会,见姑姑完全不理他,转身跑了。
寒真拉着宋尘坐下,痴痴地望着他。
岳黎心中酸楚,眼见日过中天,对寒真道:「先回去吧,一会为妳送饭的念儿就要过去了,小心大哥知道妳来过这里。」
寒真震了一震,勉强站起来道:「好孩子,姑姑明天再来看你。」
宋尘轻轻点头,站起来和她告辞。
寒真脚步沉重的离开,远远地出了院落,看见宋尘仍然站在门外,眼泪一行行地落下来,转眼就被山风吹散了。
岳黎看宋尘满脸疑惑,温柔道:「这是寒青的姑姑,听说青儿这么不懂事,虏了你来,心里觉得对你抱歉。」
宋尘恍然大悟,笑了笑,「姑姑真是好人,姨母也是好人。妳们待我这样好,只要我回了家,就不生寒青的气了。他领我出来玩其实我很开心。」
岳黎叹了口气,摸了摸宋尘的头发,爱怜地开口:「你真是个可怜的好孩子。」
宋尘想起来一件事。「姨母,我要出去一下。」
岳黎叮嘱他:「你要去哪里,万万不可到青儿原来的住所去。」
宋尘答应:「我明白,我不去,我要到山上的温泉那里去。」
岳黎点头,「快去快回,叫寒青一起回来吃饭。」
宋尘爬山可远比寒青难得多,即使这边是近路,他走了足有大半个时辰,才到那天和寒青沐浴的温泉。水边扔着寒青的衣服,却看不见寒青的人。
宋尘走近了几步,看见寒青沉在水底。
人在水中,如何能活?!宋尘心中发急,猛地跳了进去,闭着眼睛下去摸索。还没有摸到寒青,人已经被水呛倒,喉咙和嗓子全都说不出的疼。
他痛苦地挣扎,被一双温暖稳定的手拉出水面。寒青看他溺水,忙把他翻过去放在腿上,轻轻拍他的背,压迫他的肚子。
宋尘吐出几口水后,逐渐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