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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儿该死,居然让皇长子涉险!”紫衣女人跪到地上也是涕泪横流。那皇后也没有理会她,只管抱着小男孩哭得声嘶力竭。
“这到底怎么回事?”威严的声音传来,伊宁觉得眼前一花,看到无数人往这边来了,为首的一个高冠黑衣,拿着一把长剑,脸上的表情相当严肃。一边很多黄衣宦官给这个男人撑着华盖,打着扇子。伊宁瘪瘪嘴,觉得这男人气派得有点过了。
“皇上,据儿,据儿差点……”皇后一下子扑到刘彻怀里,放声大哭。一时间女人小孩的哭声震天。不多时,卫青一身将服气喘吁吁赶了过来,见刘据无碍终于长长吐了口气。
“怎么回事?”刘彻见儿子哭得伤心顿时大怒,爆喝起来。因陈皇后始终没有生育,刘彻直到28岁时才有了刘据这一个儿子,自然宝贝得很,当年卫子夫以歌女的身份跃居为皇后也是母以子贵。
“少儿无知,让皇长子方便时遇到毒蛇!”卫少儿惨白着脸拼命磕头。
“蛇呢?”刘彻一下子抽出长剑。
“被这个小郎官打死了!刚才多亏他出手相救!”卫少儿感激地看了一眼伊宁,皇后卫子夫至此才认真看向伊宁,见伊宁眉清目秀倒愣了一下。
刘彻气冲冲快步上前,见一条死蛇脑浆崩裂地歪在地上,挥刀就是一阵乱砍。“刘据!”一个太监赶紧抱过刘据。“哭什么?看着,对付这种东西用刀就可以了!哭个什么劲,朕的儿子不许这么没骨气!”刘彻抱过刘据强让他看那已被砍得七零八落的蛇。
“啊,不要!”刘据如何见过这种阵势,奋力想挣出刘彻的怀抱,哭得更加大声了。
“皇上,皇长子不过三岁,您别吓着他!”卫青上前接过刘据。
“卫青,你给我好好教刘据,哭哭啼啼像个丫头!”刘彻挥刀归鞘,动作潇洒。伊宁自来了汉地此时方觉得看到一条汉子,一脸敬仰地看着刘彻。刘彻愣了一下,眯着眼睛打量了伊宁一番。
“大胆,见到皇上也不下跪!”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让伊宁浑身鸡皮疙瘩,但念李敢担了颇多风险,只得按夫子教的礼数给刘彻跪下行了个大礼,心里却拼命咒骂汉人礼数多害得她必须低下高贵的头颅。
“皇上!”郎中令李广带着一批郎官赶到,李敢一眼瞥见伊宁跪在地上大惊。
“你救了皇长子,有功!朕得赏你点什么!”刘彻双袖一挥,缓缓踱步。刘彻身后的霍去病觉得这个小郎官分外眼熟,仔细看了一番,慢慢露出深思的笑容。
“皇上要不就把这个小郎官派到建章营,建章营可需要这么英勇的年轻人!”霍去病沉声道。刘彻时选陇西、天水、安定、北地、上郡、西河等六郡良家子宿卫建章宫,称建章营骑,这建章营是大汉最精锐的部队,名义上由刘彻亲自统领,因此建章营出身对军人来说是莫大的荣耀。
“此议不错!”刘彻点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伊宁目瞪口呆,狠狠瞪着霍去病根本忘了回话。李敢在一边面无人色,手紧紧握拳。“喂,皇上问你话呢!”霍去病面无表情瞪着伊宁。
“我,我叫张塞!”伊宁灵机一动。因她的汉语说得生硬,刘彻一下子倒也没听出究竟。
“好,张塞,朕就封你为郎官,直接进入建章营!”刘彻朝伊宁笑了一下。
“啥?”伊宁浑浑噩噩,根本搞不清楚状况。
“还不谢恩!”霍去病快步上前,按住伊宁的脑袋重重磕到地上。
“呵呵,到底年纪小,高兴坏了吧,磕头不用这么使劲!”刘彻大笑起来,往林外走去。
伊宁捂住额头,觉得自己的额头肯定已经青了。“你这个瘟神!”伊宁挣脱霍去病的钳制,恶狠狠看着霍去病,要不是手中没武器,伊宁肯定扑上去了。
“谢谢霍大人!”李敢乘众人簇拥着皇上的机会快步走到伊宁身边。
“谢?”霍去病冷冷斜睨了李敢一眼。
“谢您解围,才让伊宁不致于因误闯禁苑受罚!”李敢看到霍去病这副模样心里就有气,但仍紧紧拽着想上前的伊宁。
“李三公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霍去病打了个哈哈,李敢也是建章营郎官,两人在武功骑射间事事比拼,表面和睦却彼此不服。“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报到?”霍去病白了伊宁一眼。
李敢身子一僵,“霍大人难不成真想让伊宁进建章营?”
“皇上亲口说的,难不成你们想抗旨?”霍去病恶声恶气。
“伊宁明明是……”李敢顿时火冒三丈。
“谁是伊宁啊?张塞,你还不赶紧给我去建章营衙署报到,误了时辰军法处置!”霍去病斜睨伊宁。
“喂!你摆明了想整我是不是?”伊宁叉腰。
“皇上还没走远,你还有选择的余地!”霍去病皮笑肉不笑,“你是想让皇上知道你们冒充郎官意图不轨,还是随我去建章营?”
“你?”伊宁气结,转头看到李敢脸色惨白。“好!有种你别后悔!”伊宁听张骞他们议政,知道这大汉和匈奴一样,动不动就喜欢杀人。
“伊宁!”李敢大惊,一把拉住伊宁的手。
“放心!这个臭小子整不死我!”伊宁打定主意。
“放心,如果想出建章营也很容易。”霍去病突然挨近伊宁附耳道,“只要你的骑射不合格,立即就会被除名!”伊宁惊疑地瞪着霍去病,霍去病突然一笑,快步走出了林子。
“伊宁你别担心,我去求大哥和父亲。”李敢拍拍伊宁肩膀。
“这个霍去病不是善类,我还是先去那个什么营的报到,你给张骞带个消息,省得到时候张府翻天覆地!”伊宁叹了口气,带上帽子尾随霍去病而去。李敢咬紧牙关,快步跑去找人帮忙。
“这是你的衣服,拿着!”衙署的官员看到霍去病都陪着笑脸,霍去病如入无人之境给伊宁挑了一套最小号的军服,用眼神招呼随从和建章营官员给伊宁领兵器。
伊宁灰头土脸捧着两套衣服,眼花缭乱地看不断朝自己丢过来的配件、兵器,觉得已经没手拿这么多东西了。“喂!喂!”伊宁颓然呼喝,霍去病突然扭头仔细打量伊宁,伊宁还当他终于良心发现,正打算清嗓子大声抗议,霍去病一把拽过她匆匆往军营一间讲究得突兀的小屋子走去。
“你干什么?”伊宁被霍去病推倒在屋子里,骇然发现霍去病抽出剑。“你你,不要乱来啊!”随着伊宁的大呼,霍去病一下子扯开她的头发。
“没事长这么多头发干什么!”霍去病一刀削下伊宁大截头发。
“我的头发!”伊宁欲哭无泪,从小到大人人夸她的头发漂亮,她从未剪过头发。
“章平,教她挽发髻!”霍去病把剑归鞘。一边伊宁匍匐在地上心痛欲裂地看着自己的秀发飘散四周。
“赶紧换好衣服!”霍去病大踏步走出屋子。
“魔鬼!你小心喝水噎死,骑马摔死!”伊宁诅咒之语如滔滔江水。
“张塞,我奉劝你一句,和霍大人千万不要硬碰硬!”章平忍笑给伊宁梳好头。
“这个家伙成心的,他成心整我!小人,不过以前骂过他一句就这样耿耿于怀!”伊宁用力捶地。
“章平,把那个家伙扔到新兵营!让人拿清水冲我的屋子!”霍去病在门外大喝,章平有些同情地看看伊宁,“不要担心,明后天考骑射你肯定过不了,也就忍两天!”
伊宁满脑子浆糊,转眼就发现自己置身一个大屋子,干净的地板两边靠墙铺着两排被褥,几个与她穿着同样军服的男人四散形成小群体坐在地上。伊宁闻到一股强烈的脚气和汗味,抱着衣服一下子怯怯的。大家见来了个新人,皆上下打量伊宁,伊宁一下子觉得脖子根汗毛倒竖。
“怎么进来一个娘们样的家伙?”一个胖胖的男子鄙夷地白了伊宁一眼。
“苏武留点德!”一个眉目清秀的男子朝伊宁笑笑。“我叫胡文,十五岁。”
“我是张塞,十四。”伊宁吸吸鼻子。
“哇,声音都像娘们!”一群人嚷了起来,如看怪兽一般盯着伊宁。
“干什么啊,我娘就把我生成这模样!有不满意的找我娘理论去!”伊宁一下子扔下衣服,气得满脸通红。
“你娘在哪里?”一个年纪小些的男孩愣愣问道。
“天上!”伊宁叉腰。
“哈哈,有意思!总算还有点血性!”苏武不怒反笑,用力拽下伊宁。“来,从今天起就跟着大哥我混!我叫苏武,这是我小兄弟胡文!我们都是长安人!告诉你,这里的长安人不多,大多是来自边郡的兄弟!”
“我们大哥可是卫尉苏建之子!”边上一人谄媚地给苏武捏腿。
“喝,苏建?没听说过!”屋子靠里的地方坐着一个白衣少年,长得相当漂亮,表情骄傲。
“他是谁啊?”伊宁见他没穿军服,一时颇感好奇。
“别理他!”胡文见苏武脸色变了,赶紧劝慰。
“现在这个世道,军人倒上天入地了。将军有什么了不起,在长安一块瓦片下来能砸死十多个将军!”白衣少年边围着不少人,皆讪笑看着苏武一伙人。
“住口!军人都是靠自己的血打下军功,比你们这种只知道躲在先祖功绩下的公子哥强多了!”苏武大怒。
“怎么样,我刘蒙之就是出身宗室,就是比你强!不服吗?”那个叫刘蒙之的白衣少年一脸鄙夷。
“你找打!”苏武怒喝一声就要冲上去,顿时被胡文等人拦住。
“反了!闹什么?营地里不准喧哗!”一个军官听得喧闹进到屋子,怒骂了一声。伊宁觉得这里的人事有些复杂,歪着脑袋有些愣神。
“张塞,你就睡这边吧!”胡文微笑着帮伊宁把行礼放到旁边的一个床铺上。
“那个刘蒙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