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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啊,把我当成小孩!我快当母亲了!”伊宁恨恨,自从怀孕她顿失自由,霍去病恨不得朝会都不去了,整日在她身后唧唧歪歪。
突然门口一片喧闹,伊宁看见李敢扶着同样一身吉服的公孙悦走进内室。“要干什么?”伊宁推推霍去病,顿时来了精神。“新人要喝合卺酒,拜天地!”霍去病没有抬头,在诸多军功老将的注视下,他觉得分外不舒爽。
伊宁撑着脑袋看一对璧人在司仪提示下行礼,“去病,我们能不能也这样过一次啊!我觉得汉人的喜服好漂亮!”霍去病手一顿,抬眼看到伊宁羡慕的目光心底竟然酸了起来。霍去病轻轻把伊宁搂到怀里,“好!”
伊宁幸福地依着霍去病,“去病,虽然你最近变得好烦人,但是我真的觉得嫁给你好开心!”霍去病捏捏伊宁鼻子,浑然不顾众人愕然的目光紧紧搂着伊宁。
“三叔,你慢点!”李陵个子小,根本扶不住身子沉重的李敢。“李陵,三叔没用,你下次可得给李家争气啊!三叔没用,连心爱的女人都娶不到!”
夏朵坐在回廊背阴处,今日阖府扎眼的红色让她心情分外低落,寻了个借口躲开了,不想看到李敢醉酒。“三叔,爷爷说你还要洞房呢!”听得扑通一声,李敢瘫在地上。一场喜宴,李敢逢酒便干,也不知自己喝了多少。夏朵叹了口气,起身随李陵用力拉拽李敢。“伊宁,伊宁,不要走!”李敢醉眼惺忪,紧紧拉住夏朵的手。“李敢,振作些!”夏朵心下酸楚,死命想扶起浑身瘫软的李敢。
“伊宁,我李敢做事从不轻言后悔,但是我现在好后悔啊。我做错过两件事,一是没有在上元节那天找到你,二是没有到代郡救下你。如果时光倒流,我一定会比霍去病更早找到你,告诉你,我爱你!”李敢语不成调,夏朵看着浑身颤抖的他深深叹了口气。
“李敢,时光不可能倒流!放了自己吧,不要再自我折磨!天神就是这样,喜欢和我们开玩笑,却从来不告诉我们该如何收场!”夏朵眼圈红了,扶李敢坐到回廊上。“赶紧把他弄进房,大冷天,吃了风也不是开玩笑的!”夏朵拍拍李陵肩膀,天上明月依旧,照亮了所有人的无奈。
烛火啪的跳动了一下,公孙悦闷头坐在床沿,心情越来越忐忑。她猛的站了起来,直往门口冲。
“小姐!”听得惊呼,陪嫁的侍女和嬷嬷纷纷拦住她。“这个玩笑太大了,我不想嫁给李敢,他也不想娶我!我们不能这样,这样不对!”公孙悦满脸通红,想到即将和一个陌生人同床共枕根本无法接受。
“小姐,你是不是疯了,你们已是夫妻!你这样老爷会打死我们!”公孙悦贴身丫头死死拦住门。
“夫妻?我们压根不认识!”公孙悦大怒,想挣扎,却挣不开。
“小姐,认命吧!”
公孙悦突然没有了所有的底气,目光失去了焦距。“命?”
“婶婶,开门,三叔喝醉了!”所有侍女和嬷嬷神色紧张,看着公孙悦变幻的脸色不敢轻举妄动。“开门,我要睡觉了!”李敢酒气往上冲,用力踹门。
公孙悦猛的挣开嬷嬷快步上前拉开门,气冲冲看着浑身无力、一身酒气的李敢。李敢压根看不清公孙悦,一把推开她歪歪斜斜想进内室。“站住!”公孙悦大怒,快步拦住李敢,“你这算什么,不准进来!”
“这是我家,我凭什么不能进来!”李敢一把推开李陵,蛮横地指指房间。
“就凭你现在这副熊样!”公孙悦叉腰,“出去,给我滚出去!”
李敢定定看着公孙悦,突然大笑起来,“陵儿,这个疯婆子是谁?”
“你说什么?”公孙悦勃然大怒,众陪嫁侍女神色紧张要上前拉她,突然李敢脚一软,听得公孙悦的惊叫,李敢直直压到公孙悦身上,两人顿时倒在地上。“救命,臭酒鬼,滚开!”公孙悦高叫,奈何李敢醉得已经无法起身。顿时新房乱成一团,李陵目瞪口呆看着众人七手八脚却扶不起李敢。
“原来洞房是这样的,太可怕了!”
女子善怀
“侯爷,雪太大,要不先停停?”章平轻轻叩击马车。霍去病闷声答了,章平指挥下人缓缓牵引马车停到路边一座停驿而设的小亭之中。
“去病,到了吗?”伊宁打了个哈欠,霍去病宠溺地看看怀中娇妻,“快了,先歇一下!”
“你要带我看什么?费这许多周折!”伊宁搂着霍去病,懒得睁开眼睛。
“到了就知道了!”霍去病淡淡一笑。刚过元旦,霍去病因总是伴驾无法好好陪伊宁,刚过上元就拉着伊宁出门,不想大雪封路,走了半天才出长安主城。
“侯爷,火生好了!”章平恭敬地略掀开车帘。霍去病给伊宁披上裘衣,小心翼翼抱着她下车。
“擦干净了吗?”霍去病皱眉看着驿亭简陋的陈设。
“侯爷放心!”章平颔首,指挥下人捧上熏炉。
“先吃点点心好吗?等到了我再命人给你做好吃的!”霍去病摇摇昏昏欲睡的伊宁。自从怀孕之后伊宁分外好睡,但胃口却不大,时常吐得七荤八素的,倒瘦了一圈。
“不要,没胃口!”伊宁赖在霍去病怀中,觉得又是一阵呕意上冲,按住喉咙皱起眉头。“乖孩子,别折磨你母亲了!”霍去病抚摸伊宁尚平坦的腹部,心疼莫名。
“这孩子像你,能降住我!”伊宁眼睛笑得弯弯的,霍去病眸光温柔轻轻给伊宁理头发。“什么人?”听得门口霍氏侍从的怒喝,霍去病的目光霎时变得充满威胁感,定定看着驿亭的入口。
“侯爷,好像是长平侯!”章平快步进屋。霍去病皱起眉头,听得脚步声,卫青皂衣斗篷、浑身是雪地进屋,看到霍去病脚步一顿,无言朝他点点头。
“去病见过大将军!”霍去病作势要起身行礼,卫青淡淡拦过。“夫人不舒服?”
“伊宁害喜得比较厉害!”夏朵轻轻扶过伊宁,伊宁红着脸给卫青略行礼,要往后屋走去。“一家人,无需拘礼!”卫青没有看向伊宁,霍去病朝伊宁颔首,拉她坐到身边。
“静儿这几日在平阳府养胎,倒胖了些!”卫青低头烤火,霍去病闷声应了,“让舅舅费心了!”曹静和霍去病一同在宫里过的元旦,节后平阳公主不放心她的身子让她到娘家略住。
“去病,你即将成为父亲,做事有些分寸!”卫青叹了口气,定定看着门外满天飞舞的雪花。
“您刚去看过舅母?”霍去病面无表情,看到卫青表情略扭曲,心潮起伏,端起酒杯啜了一口。伊宁有些意外地打量夫君和卫青之间似有若无的尴尬,觉得气氛一下子阴郁起来。
“转眼她走了就快三年整了!”卫青一口闷酒灌了下去。霍去病无言看着舅舅的挣扎,给他倒满酒。
“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置彼周行。”卫青轻轻吟诵,伊宁定定看着他,知道《卷耳》一诗用以怀念征人,卫青应是在伤怀某位红颜故人。霍去病低头看跳跃的火苗,一口干了杯中酒。
“去病,当着伊宁公主的面我还是要说,不要走我的老路,结发之妻不能辜负!”卫青抬首看向霍去病。霍去病良久没有作声,听得门口屋檐冰条沉重的滴水声。“正因如此我不会辜负真正心爱之人!发妻,当日你的发妻是谁?”霍去病冷笑起来,卫青目光深处跳动着火光,一刹那,他成了蓄势待发的猛兽。伊宁有些担心地牵住霍去病袖子,突然又是一阵呕意,扭头干呕起来。霍去病慌忙给她轻拍后背,卫青看着两人脸色渐渐放缓。
“女子第一次害喜是会比较辛苦!去病,你我即将出征,过几日你到府里接静儿之时我们舅甥好好叙叙。十万汉军出塞,你我身为统帅也要心里有谱!”卫青默默喝酒,“这是夜郎国的美酒?你啊,还是这么花心思在吃喝上!”卫青潇洒起身,“你们行路小心些,雪一时半会不会停!”
伊宁愣怔看着卫青挺拔的背影,依偎在霍去病怀中觉得有些迷糊。霍去病轻轻拍着伊宁,看着舅舅日渐沉重的步履心头复杂。
“他应该是你年幼时最崇拜的人吧!”霍去病无言看了伊宁一眼,把她抱到怀里。“我十二岁的时候舅舅第一次出征,受尽所谓军功世家的奚落却立下奇功,让那些老将哑口无言。至此卫氏才算真正兴盛,他是当日我心目中的英雄,我成年之后一心上阵也是受了舅舅的影响。”
“他的确是一个大英雄!”伊宁甜笑。
霍去病轻抚爱妻面颊,“舅舅是个天才,征战的天才。但是他的性格和某些行事却让我很难接受!他的战功都是实实在在用血换来的,他为什么要对那些军功世系这般谦让?他早已不是当年的放牛娃,却改不了那种逆来顺受的脾性!”
“去病,你舅舅肯定吃过不少苦,他和你不同!”伊宁安抚霍去病,她与卫青素无交道,但作为汉室的将才神话,她对卫青的升官历程并不无知。
“过去吃过苦又如何?他是卫青!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霍去病突然焦躁起来,“可是看看他现在,总是闷声站在平阳公主身后,任那个泼妇为所欲为地玷污他的荣光!为了这门所谓的亲上加亲,他不顾病重的发妻安然大婚,让他的结发之妻在绝望中离开人世!这些难道是大丈夫所为?”
伊宁沉默了,仰头望向满天雪花,想起方才卫青的面色突然感觉非常同情那个温和的男子。“我想当日他有自己的无奈!”
“无奈?倩姨与他贫贱夫妻一路走来,守得云开之时却被迫诀别。皇后心中明白倩姨对舅舅的意义,却为了家族强迫舅舅迎娶新寡的平阳公主,这算什么?倩姨当日太可怜了,还要劝慰心爱的人接受这样的指婚,她虽一介女流却如此坚强!”霍去病叹了口气。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