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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想起来,你就是那天那个骑马的恶少!”伊宁恍然大悟,“你这个灾星,怎么你一出现我就去半条命!”
“哼,本来还想帮你接骨,不过既然你说我是恶少,我就恶少到底吧!”霍去病起身。
“呸,让你接过的骨头还能用吗?!”伊宁艰难地想起身,霍去病实在看不过去,一把定住她的身子。“别动!”霍去病皱起眉头,握住伊宁的左脚。
“你干什么?”西域和漠北虽然豪放,但是未嫁女子的脚还不是男人随意能摸的,伊宁一时又气又羞。
霍去病皱着眉头,对准骨位,听得喀嚓一声,已经帮伊宁复位。伊宁浑身一震,愣了半晌突然杀鸡杀鸭地大呼起来。
“反应真够慢的!”霍去病拿出手巾仔细擦手。
“你这个魔鬼,你给我等着!”伊宁趴在地上浑身冒冷汗。
“伊宁!”张骞快步走来,看到霍去病在伊宁闺房倒是一愣。
“舅舅那里有个不错的骨伤郎中,如果不放心还可以找他来看看!”霍去病起身,倨傲地看着张骞。张骞虽然心头千百个疑问,也只能作揖谢过。霍去病大咧咧点了个头,神色不变地走出内室,仿佛这里是他的房间一般。
“臭小子,你给我等等!”伊宁一跃而起,就要追出。“咦,脚能走了!”
霍去病没有回头,嘴角略微向上。“伊宁?”霍去病低喃,见卫青站在不远处,立即脸色转正。
“没给张大人添麻烦吧?”卫青叹了口气。
“舅舅,去病不小了!”霍去病面无表情。
卫青看了外甥一眼,没有作声。对霍去病种种跋扈的举动,卫青深为不满,但是刘彻很是护着霍去病,卫青这个舅舅也无从管起。
“去病,刚传来消息,伊稚斜率数万骑兵攻入代郡、雁门,杀死代郡太守恭友,抢掠了好几千人。”霍去病猛地抬起头,凝神细听。“匈奴局势突变,舅舅可能马上又要上阵。你在长安不要惹事,我们是外戚,朝里不少人等着看我们的笑话……”
“舅舅,如果我们一直害怕别人的眼光和讥讽如何能做事?外戚怎么了?舅舅的军功都是用血换来的!”霍去病不屑道。
“去病,你还年轻!”
“恐怕是舅舅太小心了!”霍去病皱紧眉头。卫青脸色一变,他和霍去病都不是善言之人,两人平日里交谈不多,每次聊天也都说不到一起去。
“卫将军见谅,家中女眷出了些小事,让您这个贵客久等!”张骞一头汗。卫青微微扫了霍去病一眼,和张骞谦逊了几句。
“听说张大人随行的有一个西域美女?”霍去病突然开口。卫青略皱起眉头,当着张骞的面却不好出言训斥。
“霍大人说的应该是鄙人的小姨,她是西域人!”张骞心下沉吟。
“呵呵,这倒怪了,听说您夫人是匈奴人,怎么小姨倒是来自西域!”霍去病仰头看看长安阴沉的天空。张骞脸色一白,正在揣测如何做答,卫青已抢先道,“去病年少,不过说些混话罢了!时辰不早了,我们先告辞!”
张骞站在府门看着卫青和霍去病的背影,心下沉吟。猛然,霍去病转身定定看着张骞,眼中闪烁着通彻的光芒。张骞心头莫名一紧,觉得霍去病虽然年幼,但是看人看事倒颇有章法。
“她还不肯吃饭?”
“是啊,这么多天了,看着不太好啊!”
乌维叹了口气,缓缓走进帐篷。“恭喜左屠耆王啊,可惜碧塔身子虚弱没法给你行大礼!”碧塔面无人色,恨恨看着乌维。
“碧塔,你这又何苦?我现在当了左屠耆王,除了单于,我是匈奴最有权势的男人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乌维坐到床边,想帮碧塔拢头发,碧塔冷着脸避过。
“你和伊稚斜的权势都是用自己族人的血换来的!你居然利用我!骗我那药只是迷香,我真是个大笨蛋,居然成了你们毒杀单于的帮凶!”碧塔猛地坐起身子,一巴掌拍向乌维。乌维眉头一皱,只轻轻一捏,碧塔的手就使不上劲。“你为什么不杀了我!”碧塔一阵气苦,泪珠纷落。
“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你愿意嫁给於单?我们才是一对!”乌维狠狠甩脱碧塔。
“可是你为什么要杀人,於单对你这么好!他这么信任我!”碧塔的嘴唇剧烈抖动。
“碧塔,不要再折磨自己了。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我是太子,匈奴的左屠耆王,你会是我的王妃,迟早是匈奴的阏氏。”乌维心中有些厌烦,但见碧塔伤心也只能劝慰。
“一切都好?”碧塔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我对不起於单,更加对不起伊宁!伊宁到现在生死未卜,我害死了她!是我害死了她!”碧塔美丽的蓝眼睛流露强烈的愧疚和痛苦。
“住口!伊宁不会死!”乌维大怒,心尖抽痛。自从那日军臣中毒爆毙,单于兵马和左谷蠡王兵马顿时混战,兵荒马乱间乌维再也没有找到伊宁。这两个月来,乌维一心悬于军务,一心挂在伊宁身上,已经派兵马搜遍整个匈奴领地,但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哥哥在西域也找了这么久,伊宁肯定是被我害死了!”碧塔扑到在床上大哭,浑身剧颤。“伊宁,姐姐对不起你!伊宁!”
“不许说不吉利的话!大祭师算过,伊宁安然无恙!”乌维一拳砸向自己的心房,想用真实的疼痛取代一颗心七上八下的难受。
“好好照顾王妃!”乌维一声爆喝,几个奴隶战战兢兢上前劝碧塔进食。听得一片脆响,碧塔挥手打翻了所有的器皿。
“碧塔,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会让全乌孙族人陪葬!”乌维面无表情。
“你敢!”碧塔大骇,美目不可置信地瞪向乌维,这个她从十二岁就倾心相许的男人正用一种让她浑身发冷的表情回瞪。
“碧塔,匈奴马上就要和汉人开战,我现在已经够心烦的了,你不要这样再给我添麻烦好不好?”乌维咬紧牙关。
“你,你要上阵?”碧塔一惊,饶是再生气也不禁关心起乌维的安危。
“如果我被汉人杀了不是刚好称了你的心吗?”乌维淡淡一笑。
“不许胡说!”碧塔大急,凝神想了一下,“我听话,我马上吃饭!”
“嗯?”乌维有些意外。
“你是我男人,你上阵我一定要跟着!”碧塔让奴隶扶起自己走到案几面前,皱紧眉头喝了口羊奶。
“这才乖!别担心了,伊宁这么机灵肯定不会有事!至于於单,听说汉朝皇帝封他做了大官,估计也每天花天酒地开心着呢!”乌维知道於单已受重伤,不过拿话安慰碧塔罢了。
“乌维,你是真的喜欢我吗?”碧塔回头定定看着乌维,惨白的俏脸仿佛透明,其间完美的五官看得比平日更加娇柔。
“你说呢?”乌维的手指穿过碧塔的秀发,突然心头一恸,碧塔的秀发让乌维强烈地想念伊宁那头不羁的卷发。猛一用力,乌维按过碧塔一阵热吻。
“乌维……”碧塔的呻吟说不出的娇媚。
“乌维哥哥,你最喜欢的人是谁?”
“小伊宁!”
上林苑赋
“伊宁,你等下可千万不要乱跑!”李敢越想越觉得自己做了件蠢事。於单于日前抵达长安,伊宁整日吵着要去看他。但是张骞总是以於单伴驾为由阻止伊宁,伊宁只得求李敢。这李敢拗不过伊宁,乘皇上于上林苑行猎的时候让伊宁混迹在郎官堆里。
“放心,你这么够义气,我不会给你添麻烦!”伊宁穿着并不合身的军服,拼命扶着不断往下掉简直能遮住她眼睛的头盔。
“你仔细跟着我,我会找机会让你接近皇上!”一时间号角吹响,李敢看看军旗的号令。“好了,我得去向郎中令报到,你就在树林里待着,千万不要乱跑,撞见什么贵人是要杀头的!”李敢叮嘱了伊宁一番,快马向军旗飘扬的地方驰去。
“小气,连马也不给我一匹!”伊宁好久没骑马了,看着李敢在马上英姿飒爽嫉妒万分。“无聊死了!”伊宁随脚踢了一下杂草,一屁股坐到草地上。
“救命啊!”突然听得一个女声尖利的呼喊,伊宁一激灵立即往声音的源头跑去,看到一个穿着讲究的紫衣女人抱着一个小男孩浑身发抖。伊宁一愣,突然发现草地上一条蛇盘踞一边发出咝咝的声响,深黑的眼睛冷冷瞪着那小孩。
“毒蛇?”伊宁大惊,但是李敢没给她武器,她现在身边连把小刀都没有。“你护着自己孩子,不要大呼小叫!”伊宁沉着脸,知道毒蛇一般不轻易攻击人,但若被人激怒则另当别论。
伊宁轻轻挪动脚步,尽量不发出声响。那毒蛇似乎在寻找攻击的角度,也仿佛正在犹豫是否进攻,尽管盘踞在一边,昂扬着脑袋吐着红信看着分外狰狞。贵妇怀中的小孩两眼乌溜溜的,一脸骇异,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不好!”伊宁果见那蛇受惊伸首往小孩扑去。伊宁也顾不得许多,猛地伸手捏住蛇身,那蛇旋即扭身扑向伊宁,伊宁闪身避过,挥舞蛇身狠狠砸向地上。“啊!”听得妇人和小孩的大叫,那蛇被伊宁霎时砸晕,一下子无法起身再攻。伊宁随手拣起地上的石头狠狠砸到蛇头上。
“据儿!”更加凄厉的声音响起,伊宁摸摸汗,发现一个一身红裙、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女人踉踉跄跄想要往这边扑,一边一大群宫女、宦官拼命拉住。“皇后,还去不得!皇后!”
“没事了,蛇死了!”伊宁觉得汉人实在太好笑了,一条死蛇能让这一大堆人吓成这样,人命再精贵也不至于此啊。
“母后!”那个小男孩几乎是滚到那红衣女人怀里,哭得抽抽噎噎。
“少儿该死,居然让皇长子涉险!”紫衣女人跪到地上也是涕泪横流。那皇后也没有理会她,只管抱着小男孩哭得声嘶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