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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不会看错!”太医跪了下来。卫子夫脸色一僵,心如乱麻。
“是男孩还是女孩?”伊宁喜不自胜。
“这老臣可不是神仙,要再等数月方能诊脉象!”太医笑了起来。
“去病!”伊宁紧紧搂着霍去病,高兴得几乎要哭了。
“不过现下母体比较弱,夫人要保重,这几日都得平躺。今日您差点动胎气!”太医脸色一正。伊宁一惊,赶紧躺下,“平躺,平躺!”霍去病心下好笑,招呼夏朵等人给伊宁打热手巾擦脸。太医含笑看小夫妻手忙脚乱的样子,“侯爷,从今日起您和夫人要分房,补品和安胎的药看情形吃,想必府中老人皆有数!”
“分房?”伊宁心里咯噔一下,死死拉住霍去病的手。
“知道了,你们都先下去吧!”霍去病手一挥,太医等人向卫子夫行礼之后步出宫室。
“好了,今日就先歇在这建章鼓簧宫。皇上已经加派人手,此处如铜墙铁壁。”卫子夫淡淡道,伊宁躺在床上扭头打量皇后平静的面色,心下却忍不住揣测今日之火是否她的手笔。卫子夫感觉到伊宁的打量,心下不悦,“去病,太医的话你听到了,今日本宫就给你安排别的宫室。或者你今儿个先回府,静儿需要照顾!”
伊宁一惊,可怜巴巴看着霍去病,死不松手。霍去病不露痕迹笑了一下,“皇后费心!今日伊宁受了惊吓,去病在此再多陪陪她!”
“去病,你已是大人,做事要有分寸!”卫子夫皱皱眉头,手一伸,在宫女扶持下出内室。
“去病,我不要分房!”伊宁听得脚步稍远,拉住霍去病的手不依不饶。
“为何?”霍去病目光闪出兴味,给伊宁捋头发。伊宁噘嘴略摇头晃脑,“就是不要!”
“怕我找别人?”霍去病附耳,果见伊宁一脸羞涩。
“怎么了嘛,你答应过的!还当着祁连山神发誓了呢!”伊宁脸红透了。
霍去病笑容温和,接过夏朵递来的手巾亲自给伊宁小心擦脸。“放心吧!”
“还是不行,我睡不着的!”伊宁脸更红了。夏朵噗哧一笑,扭头肩膀微微抖动。伊宁一下子躲进被褥,隔着被子闷声道:“我不管,我怀着你的孩子!”
“好,好,你最大,都依你!”霍去病也忍不住笑出声。伊宁猛地掀开被子一脸笑意,“去病,冷!”
去病向夏朵挥手,夏朵含笑指挥宫人熄灭蜡烛。霍去病等下人走出内室上榻紧紧搂住伊宁,伊宁在霍去病怀中感觉分外安全。“去病,好奇怪啊,好像昨日才刚碰见你,现下居然快成你孩子的母亲了!”
“什么昨日!都是你任性,害得我错过两年!否则你早该是我好几个孩子的母亲了!”霍去病想起方才伊宁差点在自己面前香消玉殒心头大痛,“伊宁,我不会离开你半步,今日的事绝对不会重演。而且我一定要彻查到底,我就不信谁敢欺负了我的夫人之后还全身而退!”
“去病,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好好生下我们的孩子!我要听她叫我母亲,看你给她扎辫子!”伊宁笑了起来,想象霍去病给女儿扎辫子的样子。
“什么扎辫子!男孩子怎么会这么麻烦!”霍去病拍拍伊宁小脸。
“谁说是男孩,肯定是女儿!”伊宁争辩。
“要儿子!继承侯位!”
“女儿!”
夏朵轻声关上门,听得里面甜蜜的争执满脸堆起笑容。“两个笨蛋,又不是只生一个!”
月光静静撒到内室,听得沙漏的轻响,整个内室一片死寂。突然响起手指轻扣案几的声音,茜儿暗中打量了一下曹静面色,心下发毛。整整半宿,曹静一人独坐一言不发。
“小姐,你还是先睡下吧,天凉……”茜儿觉得自己的嗓子发涩,看着曹静不复温柔的眸光,心底深处寒了起来。茜儿自八岁进侯府,一路看着曹静在充满暗争的侯府成长,她内心知道这个小姐因庶出,为了得到公主和侯爷的欢心从小乖巧,但是这份乖巧背后的辛酸沉淀出她心底最坚硬的部分。
“她怀孕了……”曹静心底发寒,轻抚腹部。
“小姐,那个贱人绝对生不出儿子,您放心!”茜儿瘪嘴鄙夷道。
“你又不是神仙,你怎么知道?”曹静居然淡淡笑了起来,眼中的寒光却透露她此刻真实心境。“如果她生儿子,你说去病会立谁的孩子为嗣子?”
“侯位不是都由皇上定?”茜儿嗫嚅,心下知道答案却不敢明说。
“如果李夫人成了皇后呢?皇上会听谁的?”曹静仿佛在说别人的事,口气风淡云轻。茜儿脸一白,在一边不敢吱声了。“说不上来?还是不敢说?”曹静的口气蓦地严厉,茜儿扑通一声跪下,忍不住轻微颤抖。曹静没有看向茜儿,静静望着地上窗棂的影子,“茜儿啊,你出身不高,看似没有荣华富贵,但转念想想,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我自小就明白一个道理,生在富贵之家并不是真正的幸福。侯门深似海,那是一个没有刀光却比战场更险恶的地方!”曹静轻轻按向腹部,目光又复温柔,“孩子,母亲跟你在一起,母亲为了你一定会坚强!”
幽暗的宫室映衬着卫子夫的脸色异常阴沉,诺大的内室她孤零零的身影压在屏风之上。“唉……”卫子夫轻轻叹气,心下烦乱。虽然她早在丈夫身边越来越年轻、越来越娇媚的姬妾身上看到自己无可挽回的青春流逝,但是儿子的太子身份稳如泰山,她暂时无需忧虑自己宫中的岁月,直到李倩出现。卫子夫略歪向坐榻,嘴紧紧抿了起来。这个李倩看似娇柔,实则聪慧。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迷住刘彻,又不露痕迹地发展自己的势力。她屡次遇险,刘彻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卫子夫知道这些都如脏水一盆又一盆地淋进椒房殿。“李倩,你这般不过是想让皇上觉得我是个阴险而醉心权谋的女人!”卫子夫忍不住握住拳头,想起伊宁怀孕更加满心忧虑。“平阳府不能得罪,至少现在不能!”卫子夫闭上眼睛,听得沙漏的轻响,整个宫殿益发沉寂。
诺大的喜字把李府衬得异常生动,在道贺的人潮涌动间李敢穿着一身吉服木然和说着吉祥话的宾客作揖回礼。李陵穿着红色的衣服和一群仆从满府乱跑,冬日却一头热汗。李广笑眯眯地和部下同僚高声聊天,看到儿子一副死气沉沉心下有气,暗中走到李敢身边一拍他肩膀,“给老子精神点,弄得和上刑似的!”
一辆华丽的马车嘎然停滞,李广一眼看到霍去病的身影心下古怪,却一脸喜气地迎了上去。“冠军侯亲自道贺,老夫有失远迎!”霍去病朝李广略点点头,转身小心翼翼扶下一身黄裙的伊宁。李敢浑身一震,看着伊宁面带微笑地朝自己走来,几乎想转身逃跑,此刻他不想面对心爱的女人。
“李校尉,恭喜!”霍去病感受到李府诸人的目光灼灼,心下不悦。
“谢侯爷!”李敢浑身僵硬。
“本来我想着伊宁刚有身孕,不适宜过来,不过这丫头闹着要来,说是要亲自给你道贺!”霍去病口气平淡,伊宁看着李敢一身华服却一脸无奈的样子,心底涌起诸多情绪,无言给李敢递上礼物,“恭喜,李大哥!”
“也该对你说声恭喜,快做母亲的人了,可别太毛糙了!”李敢柔声道,看着伊宁依旧生动的五官,突然发现自己和她之间的距离已永远不可跨越。
“我知道了!”伊宁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眼睛又变成弯弯的月亮。李敢如被重拳打中,突然想起云中府伊宁如云雀般的笑声,眼圈忍不住酸涨起来。“什么日子,风这么大!”李敢掩饰地扭头,霍去病定定看着李敢此刻的表情,眸光深处开始冰冻。伊宁感觉到身后夫君的身子有些僵硬,按下所有的情绪紧紧挽住霍去病朝李敢微笑,“李大哥,等下找你喝酒!”
“还敢喝酒!”霍去病轻敲伊宁脑门。“让孩子在娘胎里就练酒量么!”伊宁笑向霍去病,李敢愕然看着伊宁,终于缓缓笑了起来。“侯爷,我可真有点同情你了!”
“小心我让公孙姑娘收拾你!”伊宁朝李敢做了个鬼脸,霍去病朝李敢颔首,傲然扶着伊宁往内室正厅走去。
“三叔,你是不是更喜欢那个姐姐?”李陵突然挨了上来,和李敢一起看伊宁背影。
“你小孩子家不要乱说话!”李敢叹了口气。李陵眯起眼睛,突然发现霍去病扭头看向自己,“我不喜欢这个人,神气什么!”李陵用自己认为最凶恶的表情瞪了回去。“他是霍去病!”李敢转身看着门口的车水马龙,口气平淡。
“那有什么?他们世家门阀子弟,靠的并不是真本事!爷爷和你都是用战功打下今天的成就,和他们不一样。”李陵年纪虽小,但在李广亲自教导下长大,知道汉室军部其实因出生的不同分为卫青、霍去病这样的豪门将领和李广这样军功世家两派势力,因刘彻宠幸外戚,卫青等人扶摇直上,但是在军中,他们仍然为军功世家不齿,他们身上太过深刻的富家烙印降低了他们成就的含金量。
“你还小,不懂!”李敢严厉地看着李陵,李陵鼓着腮帮一脸不服,吐吐舌头兀自跑开了。李敢叹了口气,早两年他何曾服过霍去病,事事比拼。现下两人共战沙场,虽然算不得亲睦,但在用兵之际却主意颇合,彼此都觉得对方脾性合胃口。
“这个不能吃!”霍去病冷着脸给伊宁挑拣菜,“真是的,李府的厨子干什么吃的,做得这么难吃!”
“给你弄得我啥也别吃了!”伊宁气鼓鼓的。
“听话!太医说了你胎气还不稳!”霍去病见伊宁噘嘴,心下好笑。“好了,好多人看着呢!”
“你也知道啊,把我当成小孩!我快当母亲了!”伊宁恨恨,自从怀孕她顿失自由,霍去病恨不得朝会都不去了,整日在她身后唧唧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