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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朵,不是我不想和她们争,只是觉得这样的勾心斗角真的很无聊!”伊宁对着铜镜梳理自己的长发。“女人何苦弄成这般模样,我倒宁可曹静对我恶语相向,说开了反而舒服!”
“汉国的女人真奇怪!”夏朵帮着伊宁换上睡袍,“在匈奴和乌孙,你和曹静八成打了好几架了!”
“若论打架,她是输定了!”伊宁娇笑起来,想象若霍去病看到曹静和自己扭打成一团脸色会变得如何古怪顿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笑,笑死你!这也好笑!”夏朵笑着推搡伊宁。“不过霍去病还算疼人,这些日子没累着你吧?”夏朵眼神暧昧,伊宁脸红起来,瞪了她一眼。“没出阁的姑娘,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想嫁人,直说!”
“我倒想给霍去病作小,不知公主同意吗?”夏朵一脸促狭。
“欠收拾!”伊宁白了夏朵一眼。“不过夏朵,说认真的,你若真想嫁给去病,我可以忍啊!”
“少来,他这样的石头,也就你当宝!”夏朵端起铜盆。“再说我可不要守活寡!”
“越来越没规矩!”伊宁笑看夏朵背影,心中却怜惜夏朵直到今日都忘不了於单。“思念真是磨人啊!”伊宁的手无意识地抚上左腕的红豆,沉吟半晌拾掇了一本史书斜到床上。
“夫人的身子无大碍,不过看上去晚上容易醒夜,忧思过重!”章太医讨好地看着霍去病。霍去病淡然点头,卫少儿在一边异常关心地询问腹中胎儿的情况,霍去病似听非听,不断看着屋角沙漏,归心似箭。
“去病,你听听,章太医说了,要多陪静儿走走,而且要多逗静儿开心!”卫少儿见霍去病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心里有气。
“你们都听到了?”霍去病起身威严地瞪着曹静屋内的下人。“好了,夫人你们好生照看着!”霍去病大咧咧要走,卫少儿一把拉住,含笑让霍城送客。
“去病,还不进去看看静儿?”卫少儿虽不厌恶伊宁,但是儿子如此怠慢正妻说出去不好听,更何况媳妇毕竟是宗室成员。
“我每天都看到啊!”霍去病眉头一皱,不满母亲总是借机生事。
“夫君!”曹静肚子已比较明显,茜儿扶着她吃力地走出内室。“你早些歇着去,听说皇上又找你们聊军务,你肯定不得安生了!”曹静温柔一笑,轻轻帮霍去病理理衣襟。霍去病见曹静脸色苍白心里有些不好意思,“我扶你进屋,你倒是要好生歇着!”
曹静愣怔地看着霍去病,眼圈红了,马上扭头掩饰着擦泪,“静儿知道了!”
霍去病叹了口气,轻柔地扶着曹静进屋,见曹静躺下方离开。曹静看着霍去病的背影,温柔的面色渐渐冷硬,摸着自己肚子心下盘算。
“小姐,公主让您别太忧心!她万事心中有数!”茜儿挨近曹静低语。
“那个贱人近日都在干什么?”曹静咬牙。
“她倒是经常在屋子里看书,偶尔到太中府邸走走!”茜儿低声道。
“张骞居然敢让她到府中叙旧!他是不是和平阳府过不去!”曹静一拍床沿。现下长安贵戚皆知霍去病宠伊宁,却碍着平阳府不敢示好。
“敢和她来往还不都是些失宠的三流小官!”茜儿帮曹静按摩,“您看看,李敢、张骞、苏武这些人,不是封不上侯就是褫夺侯爵,这些平民反正也升官无望,破罐子破摔而已!”
元狩二年,张骞与李广同出右北平,因迟误军期致使李广部队被乌维骑兵包围损失惨重。张骞按律当斩,伊宁央霍去病说项并帮他凑足了赎金,贬为平民。这苏武的父亲苏建早在元朔六年就被夺爵,目前驻守代郡为太守。
“话不能这么说!我就是要让那个贱人在长安待不下去,要她在哪里都看脸色!”曹静脸色铁青,这些日子她在霍去病面前强忍所有的愤怒作出不妒不争的模样,心间的煎熬已经快熬干了自己。茜儿小心翼翼打量曹静脸色,默默给曹静盖好被子吹熄蜡烛。
曹静在黑暗中愣怔看着月光在地上勾勒出窗棂的花隔,想到自己日后的岁月都要在这寂寞中渡过,从内心深处涌起恐惧。“乌孙伊宁,我不会让你霸占去病!”
“今日把夫人叫来是想请你帮着家兄整理西域曲谱!”微风吹起李夫人的刘海,露出她光洁的额头。伊宁忍不住暗忖这个女人是她进大汉之后看到最有风情的女子,其实若论五官宫里也罢、侯府也好都有五官出众之女,但李夫人的美让人在震惊的同时感觉淡淡的亲近,那种举手投足皆如舞蹈般的优雅让伊宁都不忍挪开眼睛。
“承蒙夫人看得起!”伊宁低头,觉得脖子都有些酸了。
“早听说霍夫人豪爽,怎么看着倒很秀气!”李倩笑了起来。
“夫人若是不怕被我吓坏,我可就真豪气起来了啊!”伊宁微微一笑。李倩眼睛亮闪闪的,“我说过,我们是朋友!”
伊宁顿时松垮下来,敲敲跪得都快抽筋的腿。“汉人规矩真多!”李倩饶有兴味看着伊宁随意的举动,身边的宫人都睁大眼睛,暗中交换眼神,显得非常震惊。“没见过我这么粗鲁的?”伊宁眼睛笑成弯弯的月亮。
“是没见过这么可爱的贵妇人!”李倩掩袖而笑。
“全长安也就你叫我霍夫人,我这所谓的贵妇人也就你抬举!”伊宁自嘲一笑。李倩打量她的面色,心下沉吟,一个眼色,宫人缓缓退下。“我听说平阳公主严令长安贵戚不得与你相交!否则以你的身份,恐怕示好送礼的都踏破门槛!”
“我无所谓,这样也好,省得还要应酬别人,我做不来!”伊宁淡淡一笑,不想和李倩谈论这些。李倩优雅地拿起茶碗,略啜了一口。她看看沙漏,“我想私下问你一件事!”
“你说!”伊宁轻挑眉毛。
“你就真不在意名份?”李倩定定看着伊宁,伊宁心下泛起涟漪,略细想了一番,“只要是女人都不会不在意名份,我乌孙伊宁不想假清高。但我不想让去病为难,而且他已把他能给的都给了我,我不想因那些身外物而不开心!”
“可是夫人的身份会决定世子人选!”李倩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伊宁顿时也变得严肃,“我爱的是去病,而非他的爵位!”
“好!快人快语!”
伊宁愕然看向李倩,李倩露出深思的笑容,“臣妾给皇上请安!”伊宁被动地随李倩行礼,心下扑扑乱跳。她对李倩已诸多提防,但是李倩心思之缜密仍让她一身冷汗。虽然李倩此举在帮自己,但若这般心思用在毁灭,伊宁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伊宁!”霍去病快步扶过伊宁,紧紧握着伊宁的手脸上激荡着骄傲与感动。伊宁一看到霍去病顿时安心下来,轻轻倚着夫君。
“霍去病,朕还没走!”刘彻见霍去病恨不得在自己跟前就吻伊宁,心下好笑。
“臣下从小跟着皇上,最像皇上了!”霍去病眨眨眼睛,刘彻知他讥讽自己专宠李倩,瞪了他一眼,却着实对爱将无可奈何。
“皇上,伊宁公主的确不凡吧?臣妾说过,她非寻常女子,否则冠军侯也不会如此心心念念全在她身上!”李倩朝伊宁温和一笑。刘彻定定看着伊宁,眼中泛起深意。“听闻张骞带回了西域名曲《摩诃兜勒》,伊宁公主自然对西域风情颇多了解,你就多帮帮李夫人整理此曲!”
“谢皇上给臣妾送了这般聪敏的军师!臣妾和家兄感激不尽!”李倩抢先磕头,轻扯伊宁袖子。伊宁无奈之下只得跟着谢恩,李倩起身笑意盈盈,朝伊宁鼓励一笑。伊宁知道这是刘彻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存在,但是她对涉入宫闱颇多不安。霍去病在宽大袖子下轻轻握住伊宁的小手,伊宁心神一定。突然听得脚步细碎,一个宦官捧着一小卷为红泥封口的竹简,神色匆匆。霍去病一看封印知道是军报,顿时皱起眉头。
听得刘彻大声地击打案几,“该死的匈奴蛮子!”李倩轻轻拉了伊宁一下,默默随宫人退下。“伊稚斜这是干什么?向朕示威?他们也就这么点家底了,非要倾国而出劫掠右北平、定襄?找死!”
伊宁脚步一顿,知道笼城会议之后伊稚斜终于开始秋牧时节的报复。这一年,伊稚斜失去了河西的主导权,右贤王麾下最精锐的浑斜王、休屠王部族投降汉廷,这无异让王庭失去了右臂。现下这等劫杀不过是匈奴贵族愤怒的一种发泄,恐怕接下来会是涉及面更大的战争。汉匈绵延百年的战争到了现在终于可以拉开决战。
“霍夫人,你怎么了?怎么一下子脸色苍白?”李倩关心地拉住伊宁,伊宁蓦地立于宫室回廊中,勉强压下满心的恐惧。“谢夫人关爱,伊宁没事,不过走得急了些!”
“夫人不要担心,侯爷百战百胜,匈奴人怕他还来不及呢!”李倩温柔地牵起伊宁,伊宁满怀心事,强摄心神微微一笑。突然伊宁感觉李倩浑身一颤,抬眼却见卫青等人步履匆匆。伊宁随宫人退到一边,颔首等朝臣经过。
“夫人!”蓝蓝一把拉过李倩,站到一边。伊宁偷眼看看李倩,愕然见她脸色苍白,指关节用力得已经发白。众臣见李夫人,皆默然作揖,听得一边宦官急召,卫青以下诸文武大臣脚步纷乱往刘彻那里去了。
要打仗了!伊宁微微闭上眼睛,想起日前方和霍去病研判过漠北局势,心下一颤。伊宁叹了口气,长安秋日天气一派晴好,其间的白云悠悠让伊宁恍然置身大草原。
“夫人!”听得惊呼,伊宁眼疾手快扶住摇摇欲坠的李倩,但见她面色煞白身子微微打颤。
“这是怎么了?”伊宁伸手一拭李倩的额头,觉得异常冰冷。
“夫人体质一向比较虚弱!”蓝蓝等宫人面无人色,一个劲给李倩搓手心。“愣着干什么!传太医啊!”伊宁皱起眉头,拿出手绢给李倩擦冷汗。
“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