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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憋了多日的眼泪汹涌而出。
“你们两个的性子都太倔,唉,你们都是他人宠着长大的,谁也迁就不了谁!”夏朵给伊宁递上手巾。
“迁就?我还不够迁就他?凭什么每次都要我让步,他到底在乎我吗?他现在满不在乎地要娶别人,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但是这一切他怎么能要求我安然接受?他知道他的舅母、他的姨妈都曾对我说过什么,做过什么!皇后夹枪带棒,客客气气寒碜了我一顿。平阳公主更是左右看我不顺眼,我早想透了,这次我和李敢的事能这么快传遍长安怎会没有幕后指使?”伊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要是在匈奴草原,我早真刀真枪和她们对上了,现在这大汉可好,表面都是温言软语,背后的软刀子可比真刀还伤人!”
“谁让我们在汉人的地盘!”夏朵叹了口气,帮伊宁松松扎了个辫子。“算了,睡吧,没几天我们就要启程了!到时候车马颠簸就没这么安稳的觉了!”
突然听得扣门声。“谁啊?”夏朵皱起眉头。
“伊宁,是我,张骞!”
伊宁和夏朵对视一眼,伊宁擦干眼泪披上外衣,夏朵拉开门。张骞一脸严肃,望着伊宁良久方缓缓道,“匈奴休屠王和浑邪王聚集了近十万骑兵决定向乌孙开战!”
“什么?匈奴为什么要打乌孙?”伊宁猛地站了起来,睁大眼睛看着张骞。夏朵的脸色也霎时凝重,休屠王和浑邪王的部落就在西域附近,他们是匈奴单于控制西域的重要军事力量。
“昆莫王自从匈奴内乱独立之后,帅民众营建赤古城,现在乌孙已隐成西域第一大国,你哥哥已经招募了至少五万骑兵,国力强盛。这几次伊稚斜与我大汉交战,乌孙国没有出兵支持,伊稚斜大怒,这次听了赵信的话,要出兵稳固河西!”张骞神色肃穆。
“匈奴骑兵众多,十万骑兵足以让乌孙遭逢灭国之灾!”伊宁焦急踱步。“不行,我要赶紧回去,越快越好!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族人受苦,要死也要死在一块!”伊宁咬紧牙关,“夏朵,赶紧收拾行礼,我们尽快出发!”
“我会亲自送公主出陇西!”张骞定定看着伊宁。
“张骞,谢谢你对我的诸多关照。我在大汉学了不少,希望能够帮得上哥哥。虽然我对你们汉人没有好感,但是我明白匈奴在和汉人的战争中已经渐渐处于下风,我会和哥哥描述大汉风华,如果乌孙能够避过这一劫,也许汉与西域相通也近在眼前。”伊宁抬头看向张骞。张骞一怔,伊宁此刻的神情让他突然发现那个当日在草原疯玩的孩子已经长大了。“伊宁公主,昆莫王和你都是颇有心智之人,乌孙必然会超然于匈奴而成为强国!”
“希望如此!”伊宁的嘴抿成一条直线,目光清澈却又深不见底。张骞看着伊宁的眼眸,心中暗叹。“公主早点歇着!”张骞抬步走出伊宁的房间,抬头望向明月。“她才十六!”
“请新人饮合卺酒!”一根红绳紧紧缠绕着两个金樽,曹静安然接过喜娘笑着递上的金樽,觉得眼睛一阵酸胀,仿佛那根红绳就纠缠着自己的一生。霍去病面无表情地接过酒,看到对面曹静一身耀眼的红装心间泛起复杂的感觉。
“皇后啊,去病第一次进宫还只有五岁,现在可是我大汉最英勇的战士!”刘彻抚案微笑。卫子夫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些感触,略擦擦眼睛,“看他们这对新人,真是郎才女貌!”卫少儿穿着紫色的华服早已泪湿襟衫,当日独立抚育霍去病的艰辛皆化为此刻的欣慰。平阳公主一脸柔和的笑容,在案几下轻轻握住卫青的手。“妾身仍然记得嫁给大将军时的心境!”卫青微笑了起来,当日自己一族不过是平阳府中家奴,短短数年已成汉室望族,前后与宗室结亲。卫青略看看四周,几乎所有的朝中重臣都到了,宗室贵戚也从全国各地送来丰盛的贺礼,这看似简单的一桩婚事却印证着此刻卫氏的荣耀。
“请新人入新房,坐床、撒帐!”
顿时冠军侯府中众多亲贵小儿笑闹起来,也不顾家人仆从牵扯,纷纷奔向内进新房。霍去病扶起曹静,缓缓往新房走去。
“瞧瞧,年纪虽小,压得住场!这么漂亮的新娘,去病还是这一脸平和,这份气度当日朕第一次见到皇后之时都不曾有!”刘彻大笑起来,颇有兴味地看着臣下的表现。
卫子夫心中一动,当年在平阳府初见的温情又涌溢心中。“皇上就爱说笑话,去病不过看着少年老成而已,皇上还得多教教,别总惯着!”
“少年得意,有些傲气也是应该的!朕就喜欢这小子身上这股子劲!”刘彻不以为然。顿时臣僚纷纷起身向刘彻敬酒,刘彻笑着和近臣畅饮。平阳公主一个眼色,宫中乐府舞姬开始为众人助兴。
“伊宁,不如等到明天一早再走吧!”夏朵无奈地看着独自站在回廊的伊宁。
“夏朵,我们亲如姐妹我不想在你面前假装坚强,此刻我只想尽早离开。今日长安的夏夜充满了让人心碎的味道!”伊宁浑身僵硬,望着天上一轮明月,心潮起伏。长安街头初遇、长杨宫秋水涟漪、漠北草原相依,所有的一切如潮水般淹没了伊宁,她根本不敢闭上眼睛,只要一陷入黑暗,所有的回忆就会俘虏自己。
“张骞也在侯府喝喜酒,我们等他回来再走?”夏朵又想起於单,心中的伤口也开始流血。海子张着翅膀在一边定定打量两人黯然的神色。“长安,我是懵懵懂懂中来的,没想到这个地方给自己留下了这么多意外!”
“我们都不会忘记长安!”夏朵心中苦涩,扬起头,依稀又闻到於单的味道。
“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乌孙危在旦夕,我身为乌孙公主是时候为哥哥做点什么了!”伊宁猛地转身,突然扯开嘴角甜甜地笑了起来。“夏朵,没有什么能击垮我乌孙伊宁!就算赴死,我都要笑着去!”
“伊宁!”夏朵心中感慨,拍拍伊宁肩膀终无语相对。
“张骞已经嘱咐甘父送我们出长安!汉人皇帝知会了边郡署衙,我们不会遇到阻拦!”清风缓缓吹起伊宁的长发,她的眼中揉杂了月光,看得夏朵一愣。“好吧,我就跟定你了!”
“我们乌孙男子多情,天知道什么时候你会抛下我跟人跑了!”伊宁笑了起来。
“走吧!这里已经不值得留恋了!”夏朵拉住伊宁,伊宁缓缓回视自己住了两年多的屋子,心中一黯。“是啊,不值得留恋了!”
“恭喜侯爷!”霍去病皱着眉头看着一张张谄媚的笑脸,也不知自己已经喝了多少。好不容易走过所有的繁文缛节,霍去病就被拉着回厅堂接受诸人敬贺。
“好了好了,卫青,赶紧拦着,这么多人一一敬酒,咱们这新郎可怎么受得起!”刘彻笑了起来。卫青赶紧叫了些亲信好友,帮着霍去病挡酒。
“恭喜侯爷!”张骞先干为净,章平、宁乘等人立即要帮着霍去病喝。霍去病手一拦,夺过酒觥,定定看着张骞,一口干了满杯的酒。“谢侯爷,因府中有事,张骞先行告退。愿侯爷与夫人白头偕老!”张骞一揖,缓缓要往后退。
“慢着,出了什么事?她,她还好吗?”霍去病十多天不见伊宁心神不定,却始终放不下面子没有去探望。
张骞定定看着霍去病,不知为何竟对霍去病和伊宁涌起同情之意。“她走了!”
“什么?”霍去病大惊,一把扯住张骞。“她去哪里了?你凭什么赶走她?她是我的女人,要打要罚轮不到你!”
“侯爷醉了!”宁乘等人赶紧呼喝,盖过霍去病的声音,外人看着还当霍去病正和张骞亲热说笑。
“等下趁早让去病回屋,新婚被人灌趴了摸不到新床可就丢人了!”刘彻不露声色,目光却深沉起来。卫子夫心头明了,使了几个眼色,卫少儿等人起身往霍去病走去。
“侯爷,万事皆讲缘分,你和她如胡马越鸟,本就是不同的人!”张骞觉得双臂锐痛,咬牙挣脱了霍去病。霍去病毕竟已经醉了八分,一个踉跄几乎没有站稳。“侯爷,恭喜!”张骞叹了口气,默然步出人群,却见李敢站在一边定定看着自己。张骞愣怔了一回,感觉到身后众人已经快拉不住霍去病,淡淡一揖,疾步走出侯府。
“这汉人的马不顶事,还是草原的马种好些!“夏朵和伊宁策马狂奔,听得空中海子的鸣叫。
“等到了乌孙,上好的天马随你挑!”伊宁快马加鞭,心中沉甸甸压着些什么,只能在飞奔中才能感觉到一点点释放。
“好,伊宁,我们到乌孙大干一场!伊稚斜,我夏朵来向你寻仇了!”
伊宁没有说话,策马扬鞭的痛快让她忍不住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好!伊稚斜,我乌孙伊宁与你无怨无仇,但是你要打乌孙却没那么容易!”
“开门,给我打开城门!”李敢骑在马上焦急大呼。听得身后马蹄疾响,骇然看到霍去病一身吉服也追了出来。“我是冠军侯霍去病,不想死的赶紧给我打开城门!”
公孙敖一脸深沉地缓缓走到城门口,“回侯爷,皇上下令今日封锁长安十二门,没有皇上的令牌今日谁也出不了这城门。”
“混帐!我什么时候出城需要皇上令牌,我霍去病这张脸就是令牌!给我开门,否则你可知道我的脾气!”霍去病脸色铁青。
“侯爷,下官无能为力,请你不要为难臣下!”公孙敖跪了下来。李敢一惊,皱眉打量城门,的确发现今日之守卫比往日更甚。李敢心间思量,突然觉得伊宁此事并不简单。
“混帐!”霍去病酒劲上来,抽出剑就要往前硬闯。
“侯爷息怒!”李敢大惊,赶紧挥剑挡住霍去病。
“你,你竟敢拦我?”霍去病大怒,新仇旧恨涌溢心头,沉着脸就重剑攻向李敢,李敢无奈之下只得招架。公孙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