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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你要是怕卫青就给我滚!”右贤王简直是摔倒在座位上,他的姬妾赶紧扶过,给他擦脸。
“哼!我等着看右贤王壮我匈奴声威!”休屠王脸带讥诮,匆匆出帐。
“传令下去,我们的部队全副武装,没我的命令不准迎敌。让那龟孙子的人去送死吧,万一苗头不对,我们立即撤!”休屠王低声嘱咐自己的都尉。休屠王抬头看看月亮,耳边传来狼的嚎叫。“血月,不祥的兆头!”
“将军,这样连续赶路,咱们的士兵恐怕吃不消!”宁乘挨近卫青。
“现在离右贤王营地还有多远?”卫青喝了口水,整个汉军营地静悄悄,没有一丝火光。
“根据探子的回报,只剩下一个时辰的路程!”
“公孙贺、李息的兵马到哪里了?”卫青掏出干粮随意咬了几口。
“他们从东面包围右贤王部队,离匈奴营地的距离与我们相差无几!”宁乘看看四周正在睡觉的士兵,感受到了大战临近之前那种透着诡异的静谧。
卫青看看已经微微泛白的天空,“传令下去,上马进攻!”
“将军?”宁乘一惊。
“宁乘,突袭讲究快速,拖得越久越容易被敌人的哨兵发现!让我们大干一场,皇上这一年憋着一口气,该是扬眉吐气的时候了!”卫青一个手势,身边的校尉、百长开始轻声整饬自己的队伍,听得马蹄轻响,汉军营地响起兵刃、辎重装车的轻响。
“传令下去,直奔匈奴营地!”
“右贤王,不好了!”
右贤王搂着姬妾睡意正浓,突然被一片惊惶的声音吵醒。
“卫青他们攻了进来!”
右贤王一把推开姬妾,披衣掀开帐门。天才蒙蒙亮,整个匈奴营地奔窜着衣衫不整的士兵,百长和仟长大声呼喝,努力想整饬惊惶乱窜的士兵。听得一片如疾雨的马蹄声,右贤王依稀看到了汉军的旗帜,整个匈奴营地陷入羽箭的海洋。
“这个杂碎!他娘的,给我整兵!卫青不过三万人,我可有五万!”右贤王一把抓起身边的都尉。
突然又是一阵狂呼,又有一片马蹄疾响往营地冲来。一个浑身是血的百长跪到右贤王身边,“大王,公孙贺的兵马到了。听哨兵回报,李息的兵马也快到了!”
右贤王脸色霎时惨白,“休屠王的兵马呢?”
“他们一见情形不对,已经撤了!”
“什么?”右贤王一阵爆喝。
“大王,怎么办?”
右贤王愣在当场,耳边传来自己士兵的惨呼和汉军的呼喝。“撤!”右贤王胡乱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奔进帐里把同样衣衫不整的姬妾扶上马。“让随战的部落首领和仟长把自己的人撤往大漠深处!”右贤王上马放眼望去,一片汉军旗帜,自己的人马早就逃的逃散的散,无需下令就已遁走。
“李敢,别冲那么快!”李蔡见李敢拍马随第一批士兵冲往匈奴营地,心下大急,却人海茫茫无法照应。
李敢一路张弓发箭,听得身边一片哭喊已驰进匈奴大营。李敢抽出剑一剑砍下一个匈奴百长。他眯起眼睛,发现不远处飘扬着匈奴右贤王旗帜。李敢暗自咬牙,左右劈杀,在一片混战中接近那旗帜。
“那个士兵是谁手下?”卫青一眼看见李敢作战英勇,赞许点头。
“那是李广的三儿子李敢,现在编入公孙贺、李蔡部队!”宁乘凝神看了一番。
“将门虎子!”卫青见李敢一把扯起了匈奴军旗,神情大悦。
“将军,右贤王帅残部往大漠逃遁,追不追?”李息拍马而上。
“穷寇莫追,我们的兵士也已多日劳顿,不能深入腹地!”卫青眯起眼睛,知道战局已见分晓。“让人喊话,如果归降我汉室就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
“轻骑校尉郭成向将军请战!我等愿追右贤王!”一个浑身血迹斑斑的青年策马而上。
卫青凝神一想,“也罢,赶紧选取军中善战兵士追捕右贤王!但是记住,绝对不能深入腹地,谨防单于兵马埋伏!”
“将军,右贤王部落已经投降,估计这次至少捕获了匈奴上万人马!”公孙贺奔向卫青。
“给皇上报信吧!”卫青微微一笑。一抹薄云轻轻抚过初升的红日。“这次终于让伊稚斜知道并非军臣年老才不敌我大汉,而是他们匈奴本来气数就尽了!”
平阳花海
“侯爷转眼也走了快三年了,皇上已经在催我再择夫婿!”平阳公主已近四十,却看着仍颇有风韵。平阳公主原称信长公主,是王太后长女,当今圣上刘彻亲姐,因其自小美貌,深得孝景帝喜爱。后嫁予汉初名臣曹参之曾孙、平阳侯曹寿,因此又被称作平阳公主。
“公主姑射仙姿,不知哪位贵人有这个福气哦!”平阳公主的奶娘李氏赶紧陪笑。
“你们说说呢,这放眼我大汉,有谁堪与我婚配?”平阳公主淡淡一笑,转了转左手腕上的翡翠镯子。
“母亲必然要在列侯中选择夫婿,儿子认为长平侯卫青合适!”平阳公主长子、平阳侯曹襄低首道。
“听听,这小子年纪不大,主意倒很大!”平阳公主笑指儿子,顿时一屋子近臣都轻笑起来。
“母亲,长平侯刚歼灭匈奴右贤王部队,皇上可是着人将大将军印送到军中以示恩宠!还听说等长平侯回长安,皇上会立即加封他一族六千户。昨日詹事陈掌亲口告诉儿子,皇上已经和皇后许愿,将分别封大将军的三个儿子为宜春侯,阴安侯,和发干侯!”曹襄定定看向平阳公主。
平阳公主眉头一挑,尚未搭话这李氏业已惊呼:“卫青的三个儿子尚在襁褓之中就要封侯?那他现在一家四侯啊!这份荣耀快盖过诸侯王了!”
“曹襄,你的话是不错,现在这大汉就属他们卫氏得宠!可是卫青以前可是我的一个骑奴!哪有主子嫁给奴才的道理?”平阳公主舒服地依向坐榻。
“母亲,时移事易!如今卫青已是大将军,姐姐是皇后,外甥是皇长子,连三个儿子都封了侯,这样的门第母亲若还犹犹豫豫,那放眼我朝着实找不到第二家了!”曹襄在宫中诸多眼线,知道卫氏一族的荣耀远未到头,况且皇长子刘据是卫青外甥,跟着卫家至少能风光两朝天子。
“这事,不知皇后会是什么意思!”平阳公主皱起眉头。
“儿子会给皇后透个口风。以儿子之见,皇上和皇后必然大喜过望,这可是亲上加亲的好事!”曹襄心中知道母亲与卫青早就有些首尾,现在不过是顺水推舟,给平阳公主一个下台阶罢了。
“好!既然我的亲生儿子都这么说,我还有什么可考虑的呢?”顿时屋内众人向平阳公主道喜。“慌什么,人家长平侯还不定娶我这半老徐娘!”平阳公主笑谑。
“嗨,只怕到时候大将军喜得连马都下不来!”李氏掩袖而笑。
“你啊,老没正经!”平阳公主双手长袖一甩,“客人到得如何了?今日这赏花恰逢大战告捷,等下全长安的贵人可全得在我这儿,别出岔子啊!”
“母亲放心!儿子出去照看一把!”曹襄缓缓退出内室,掩上房门立在一边倒是愣了一会儿神。“呵呵,这世道啊,赶明得叫那个骑奴父亲了!”
“哥!母亲在里面吗?我想带去病见见她!”曹静一身粉裙,亲热地挽着霍去病的手。霍去病神情僵硬,见了曹襄仅略点了个头。曹襄一阵闹心,暗骂这霍去病还不是在平阳府的奴隶堆里长大的野种!
“母亲刚才就念叨你们呢!赶紧去吧!”曹襄笑得很温和,看向霍去病的目光非常亲热。“去病,上次那场蹴鞠赢的漂亮!”
“谢侯爷!”霍去病口气冷淡,转眼已被曹静拉着进了内室。
“杂种!”曹襄暗骂。从小曹襄就不喜欢霍去病,在霍去病一家尚未显赫之前也以欺负霍去病为乐。现在自己虽是列侯,但霍去病一家也今非昔比,曹襄虽不齿他们的出身,见面却恭谦得很。
“无聊死了!”伊宁坐在树杈上仰望晴空,心下郁闷。平阳府的花海美得摄人心魄,但是那一班贵族小姐间冷淡的客套让伊宁浑身不自在。她于长安也不认识什么世家千金,众人谈论的话题她完全应酬不上。伊宁着实在贵人堆里待不住,独寻到这阖府最偏僻的地方,一个人呆呆看云朵。
“等张骞回来说什么我也要回大漠,穿着这样的衣服差点连树都不会爬了!”伊宁低头看看自己一身淡绿色的裙装,益发觉得闷闷不乐。
“去病哥哥,母亲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你的意思如何?”
伊宁一惊,低头却看见霍去病和曹静缓缓往这边走。“我还没考虑过婚配之事!”霍去病的声音仍然温和,但是目光却流露少许不耐烦。
“不要嘛!我已经十六了!”曹静噘起嘴,拉住霍去病的衣袖撒娇。美人娇柔,但霍去病浑然未觉,仍一脸平和淡淡望向天际。
“静儿,我的梦想你明白,我觉得你并不适合我这样的武夫!”
“去病哥哥,我从出生就认识你,你无论做什么静儿都跟着你!”曹静认真地看着霍去病,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得伊宁都一阵心软。“笨蛋,赶紧从了呗。这样漂亮的妻子不娶,你还想要什么样的啊!”
霍去病叹了口气,给曹静理理刘海。“今天府里人多,你是不是要去照应一下?”
“不要,我就要跟着你!谁都没法跟你比!”曹静温顺地靠向霍去病的臂弯。
“臭小子,艳福不浅!”伊宁躲在树叶深处,看着两人安静相拥,心中涌起陌生的感觉。
“去病哥哥,你还记得这棵树吗?那天哥哥偷偷把你绑在这边毒打,我真的哭死了!”曹静静静看向伊宁所在的那棵大树。
霍去病沉默地走到树下,一手抚向树干良久没有作声。“那时候我们才五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