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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惠郡王府,姜筝叫秦元青给带走了,姜筠对上程文佑的眼神,有些为难,扭头看向程静凝,程静凝笑了笑,道:“你先走吧,我正好有些事情要同许三公子说。”
许明纵闻言挑挑眉,姜筠就更加不放心了。
程静凝利索的翻身上马,经过许明纵的面前道:“本郡主在前头等你,你若是不过来,本郡主便去成国公府寻你。”
说完便骑着马走了,姜筠道:“明纵表哥,你别欺负阿凝姐姐。”
许明纵笑着说:“阿筠表妹,你瞧着郡主是会被欺负的人吗?”
“反正你别欺负她就行了。”
她转身进了马车里,程文佑跟着进来了,姜筠担忧道:“不会出什么事吧?”
程文佑吐出两个字:“不会。”
姜筠撇着嘴不满道:“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吗?不行,我还是不放心,我要去瞧瞧。”
她站起来,弯着头准备下去,程文佑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拉回去坐好,对着车夫吩咐出发。
他扭头看她,道:“我已经同你表哥说好了,你表哥不是那种没分寸的人。”
别人说这话的时候可能是真的说好了,睿王殿下说这话的时候总有一种你放心,我已经威胁好了的感觉。
程文佑抱着姜筠,忽然问道:“筠筠,若是叫你离开定熙,你愿意吗?”
姜筠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何意思,她自到了这里,便没有出过定熙,这么乍然的问她,她自然是不愿意离开的,她所熟悉的人和事都在这里。
姜筠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哥哥要走吗?”
程文佑抿着唇,没有说话,准确的说,他也还在考虑。
前些日子朝中有人弹劾他,他一个皇子,无非就是说他滥用职权,行事乖张,他是当朝的嫡皇子,太子殿下的嫡亲胞弟,又是太后最宠的孙子,眼下太子地位稳固,陛下几次说要让位给他,朝臣都知道,这太子殿下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
他本以为是那几个兄弟坐不住了,后来又觉得不对,那几个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能鼓吹的动当朝太傅。
他几个兄弟里三皇子生母是被父皇打入冷宫的淑妃,没权没势的,本人又蠢,六皇子和七皇子一样整日只想着玩闹,四皇子出身卑微,也就二皇子生母是德妃,要是搁在别的朝代,倒也有争权的可能,可他父皇自己受了争权的苦头,又哪里允许旁人动那歪心思。
如今事情已经明了了,竟是太子妃。
太子妃这么做,他也明白是什么心思,眼下皇兄地位稳固,若说哪个皇子最有威胁,那便是他了,他逐个的分析了,却漏掉了自己。
同样是孝慈皇后的嫡子,他又自小养在林皇后膝下,陛下爱林皇后爱到疯狂,满朝皆知,难保将来陛下不会为了林皇后改变主意。
更何况他父皇几次要退位给他皇兄,都是他反对的,他父皇要退位时也召见了不少大臣,都知道他反对父皇退位,他不是太子,却反对陛下退位给太子,别人觉得他有异心也正常。
一个对储君之位有威胁的皇子,自然不适合待在定熙。
“哥哥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只要你不丢下我就行了。”
她说着还抱紧了程文佑,像是怕他真的不要她了一样。
程文佑摸着她的头,愉悦道:“当然不会丢下你,傻孩子,哥哥怎么会不要你呢?”
“休要骗我,你以前就把我一个丢在这里了。”
程文佑:“。。。。。。。”
姜筠从他怀里抬起头,眸中一片清明:“哥哥是陛下嫡子,该不会遇着什么难处吧。”
她果然是聪明的,单一句话便能听出不寻常来。
程文佑笑笑,道:“莫要胡思乱想。”
姜筠哦了一声,想到那个有些不正常的陛下,倒是离远些好。
惠郡王府不远处有一条小河,程静凝骑马立在河边俯身看着站在那里的许明纵。
许明纵静静的站在那里,半晌也不见程静凝说话,眉峰微挑:“不知宁平郡主叫微臣过来有何事要说。”
他如今连郡主都不叫了,直叫她的封号,这般疏离。
程静凝仰头道:“本郡主再问你一遍,我现在叫你娶我,你愿不愿意。”
许明纵笑:“宁平郡主还是这么爱说笑。”
程静凝点头,扯着嘴角道:“我知道了,日后再不缠着你了,你也无需处处躲着我。”
许明纵抿着唇不说话。
程静凝抑制住眼里的泪水:“我第一回瞧见你便喜欢你了。”
她叹了口气道:“罢了,你走吧。”
她说是叫许明纵走,自己却拽着马缰掉头走了,她还是那个高傲的郡主,一个许明纵算什么。
☆、第91章
除夕夜的时候,洪泰帝在金华殿设宫宴,宴请四品以上大臣极其家眷,还有些年轻有才干的官员也被破格宴请。
大殿中央悬着几颗硕大的夜明珠,熠熠生辉,四周雕龙台柱上摆着莲花灯,檐下垂着五色彩带。
殿内几名舞姬正甩着水袖蹁跹,最中间身穿大红色纱裙的舞姬正怀抱琵琶,一舞罢,对着众人万福,惠郡王爷拍手叫好,叫身边的惠郡王妃瞪了眼便讪讪的端起酒杯不敢说话了。
珠帘掀起,太后身边的女官走出来,到洪泰帝的身旁弯腰行礼,说太后想看大臣们传诗。
所谓传诗便是专门指派一人传着酒壶,到了谁面前谁便将面前的酒杯斟满,而后开始即兴作诗,一人一句,若是作不出来,便罚酒。
太子的嫡长子程庭轩年仅五岁,生的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跑到洪泰帝面前磕头行礼,道:“皇祖父,让孙儿来传酒吧。”
太子妃招手道:“阿轩,莫要淘气。”
程庭轩胆大的拽住洪泰帝的袖子,他不似太子小时候那么严谨,太子小时候行事皆是规行矩步,这嫡长孙面上嬉笑着,水汪汪的眼睛扑闪扑闪的,叫人不忍拒绝。
他胆子也大,洪泰帝性情不定,别说那些皇孙了,便是几位皇子都不敢轻易招惹他,也不知他哪会心情好,哪会心情不好。
太子妃在程庭轩拽住洪泰帝袖子的时候脸色都吓白了,生怕洪泰帝下一刻就把那小人儿甩台阶下去。
正要起身去把程庭轩抱回来,就见洪泰帝哈哈大笑,摸着程庭轩的头道:“去吧,看谁像做不出来诗的便把酒壶传他面前去。”
学问不好的大臣纷纷心虚的低头,惠郡王爷喝的晕晕乎乎的,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又叫惠郡王妃给拉了回去。
程庭轩带着女官站在大殿中央,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向着他七皇叔的位置走去。
七皇子扭着头,冲着他使眼色,意思是叫他把酒壶递给六皇子。
程庭轩笑嘻嘻的带着女官走到他面前,执起酒壶,道:“七皇叔,侄儿给你倒酒。”
七皇子哭笑不得,康亲王道:“阿越啊,你侄儿给你倒的酒,你便是做出了诗,也要喝酒。”
七皇子端着酒杯站起来,对着上首的洪泰帝弯身一揖,豪迈道:“便由儿臣来作今晚的第一句诗。”
珠帘后的柳昭仪见自家儿子站起来作第一句诗,激动的往外头看,嫌弃珠帘碍眼。
她对面的兰嫔道:“昭仪姐姐,别着急啊,喝杯酒,那宣王殿下的诗就出来了。”
柳昭仪这会是又激动又紧张,手心攥的都是汗,平日里和墨文殿那些夫子吵架都没那么紧张过。
众人都饶有兴致的看向七皇子,瞧他能开个什么诗出来,然后就见七皇子自信满满道:“今晚夜色真是好。”
朝臣都笑了起来,站在七皇子前面的程庭轩都看不下去了,憋红了脸道:“皇叔你作的什么诗,要罚酒。”
他说完又低头嘟囔道:“你作这样的诗,叫别人可怎么接。”
六皇子道:“七弟这得罚两杯了,连阿轩都嫌弃你。”
七皇子开始忽悠程庭轩:“阿轩你觉得这诗不好吗?这可是好诗,你小孩子家的不懂,回去问问夫子。”
程庭轩老实的点头:“这诗就是不好,侄儿才是传诗的,要听侄儿的,罚酒。”
他一副小大人模样,众臣笑的更欢了。
七皇子喝了两杯酒,程庭轩苦着把脸道:“这作的诗太差啦太差啦,可怎么接下去啊。”
他在场中转了一圈,又转回了七皇子面前,吩咐后面的女官把酒壶递给程文越,对着程文越解释道:“七皇叔你自己作的诗,你自己接吧,四句作完一首诗,侄儿去找旁人开诗。”
礼部侍郎开腔拍马道:“小皇孙真不愧是陛下的嫡孙,真是聪慧过人。”
一群人开始夸奖程庭轩,不忘带上这是陛下的孙子,这么聪明都是因为骨子里流着陛下的血,都自动忽略了那位陛下的七儿子。
殿上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传姜筠在殿上呆的有些闷,叫了姜筝一起偷偷从后面溜出去。
她们坐的离洪泰帝不近,很少有人注意到她们。
殿檐上都挂了大红灯笼,这皇宫也添了些喜气,姜筠同姜筝只往殿外不远处的亭子里去。
两个人坐下没多会,便见一个粉嫩的小团子走了过来,他身后还跟着宫人,在快靠近亭子的时候,叫她们停下了。
姜筝诧异道:“小皇孙,你怎么过来了。”
这粉嫩的小团子正是刚刚在殿上传诗的程庭轩。
程庭轩走过去对着姜筠行了一礼,唤道:“五皇婶。”
姜筠:“。。。。。。。”
他同姜筠很熟,小时候姜筠还抱过他呢,他本就是活泼的性子,跑到姜筠旁边坐下。
姜筠捏了下他白嫩的脸蛋,道:“你怎么跑出来了,太子妃知道吗?”
他小声道:“母妃陪皇□□母去了,我偷偷跑出来的,但是我同姑姑说我母妃知道我出来了,嘘。”
姜筠好笑道:“那你还不赶紧回去,等会太子妃找不到你要着急了。”
他低头,微垂眸子,似乎有事,又不好意思说,姜筠问道:“怎么了?”
“五皇婶,我父亲生我母妃的气了,把我母妃身边的管事妈妈都打死了。”
姜筠愣了一下,又听程庭轩道:“好像是我母妃惹了五皇叔,我父亲不高兴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到底是皇家的孩子,心思敏感,姜筠大概听出他的意思了,这是让她去让哥哥去劝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