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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晚饭后,姜筠下午睡了觉,这会也不困了,李掌设捧了个册子过来,放在黄花梨嵌螺钿牙石花鸟案桌上,姜筠洗浴之后便坐在案桌前翻着册子。
程文佑从净房出来,见她坐在那里,走上前伸手搂着她的腰,见她翻的是库房登记的册子,问道:“这么晚了,翻这个做什么?”
“阿婠姐姐病了,我瞧瞧有什么寓意好的送给她。”
程文佑捧着她的头,在她额角亲了一下道:“你倒是挺喜欢她。”
姜筠不受他干扰:“那当然了,她可是我未来表嫂。”她翻着纸张的手顿了一下,也不知想起了何事,笑着说:“也多亏了她啊,若不是她,某个醋坛子只怕早就打翻了。”
这个醋坛子是谁,不言而喻。
程文佑笑笑,知道她说的应该许明纵刚回来那会,他倒也不全是吃醋,许明纵性子狠辣,小时候便能放狗把自己的堂兄咬成了太监,他觉得许明纵接近筠筠,有可能是为了利用筠筠,可后来瞧着他虽行事狠辣果断,却是个明白事理之人,旁人对他好,他便对旁人好,旁人若对他不好,他就十倍还之,他才放心许明纵接近筠筠的。
姜筠翻了许久也没想出要送什么,送给姚婠的自然不能随便选,她是有些相信神佛之力的,毕竟她自己以鬼魂之态游荡了这么多年。
她说她要送个辟邪之物,叫程文佑帮着出出主意,程文佑道:“玉佩可保平安,震鬼气。”
姜筠摇了摇头:“阿婠姐姐有佩玉的。”
平翠道:“桃木剑能辟邪的,奴婢从前家中房梁上就挂了柄桃木剑。”
姜筠:“。。。。。。。”
秋蓉噗嗤笑了一声:“平翠姐姐,你见过哪个送人礼物送桃木剑的。”
“便是没有,那才稀奇,姚小姐也不缺什么,镇邪之物嘛。”
李掌设笑容温和道:“好了好了,王妃本就纠结了,你们就莫要添乱了。”
姜筠坐在那里选来选去,都不知道选哪个,程文佑直接把她拦腰抱起,她哎呦一声,道:“我还没选好呢。”
“不选了,睡觉。”
“不行。”
程文佑勾了勾唇角:“不行?”
姜筠马上改口:“行,我明日再选,这会也不知选哪个说,说不定梦中就有了决定呢?”
程文佑道:“乖。”
结果姜筠第二日起床还是不知送什么好,也没有神仙托梦给她告诉她送什么好,只好选了个玳瑁手镯。
她是同她表姐许嘉静一起过去的,许嘉静如今也是□□了,她前年嫁入了宋府,如今儿子都八个月大了,生的白白嫩嫩的,出生时请了大师来算,说是五行缺木,大名取作宋彬,小名唤做木木,带着个虎头帽,脖子上挂着项圈,见着姜筠就咧嘴笑,肉乎乎的小手拍了两下,手腕上的银镯子叮当叮当响,咿呀咿呀的很兴奋的样子。
姜筠要接过去抱,许嘉静道:“你小心些,这小子可沉着呢。”
姜筠把木木抱过去,拿着个铃铛在他面前摇着哄他。
木木不怕人,躺在姜筠怀里,大眼睛睁着,也不往那铃铛看,只盯着姜筠的脸,把手放在嘴里啃,一直流口水,然后笑着要去摸姜筠的脸。
许嘉静在一旁拍下了他的手,笑道:“小色鬼,脏死了。”
小木木有些委屈,许嘉静拿着帕子把他沾了口水的手给擦干净了,对着姜筠道:“我来抱吧,你不知道,这木木的性子也不知随了谁,是个小色鬼,专爱摸漂亮人的脸。”
许嘉静性情沉稳,她夫君宋二公子也是个老实人,家中就许嘉静一个妻子,所以小木木在家中经常被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姑姑门嘲笑是个色鬼。
小木木趴在他娘的肩膀上开始啃他娘的肩膀,许嘉静还要去姚府呢,衣裳不能被他啃湿了,便叫他的乳母抱他。
去姚府的路上,姜筠问道:“表姐,表哥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喜欢阿婠姐姐吗?”
她实在是不明白许明纵是怎么想的了,既然喜欢姚婠,人也被他弄到了定熙,两个人年纪也不小了,他却迟迟不提亲。
许嘉静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三哥喜欢姚小姐,我娘也知道,只是听人说姚家小姐身体不好,我娘总是担心我三哥若是娶了姚小姐,日后不能有嫡子,便是能生下嫡子,我娘也不知从哪听说了姚小姐只怕不能活过二十岁了,就更加害怕了,她娘也是想让三哥好,想为我三哥另外定一门亲事,把这事同我三哥说了,我三哥当场就翻脸了,这些天一直也没给我娘好脸色。”
姜筠听着变了脸色,她不觉得舅母有什么错,任何一个做母亲的听说儿子喜欢的人活不过二十岁,都不会想让儿子把人娶回去的,那在她舅母面前嚼舌根头的人必是有私心的。
阿婠姐姐身体不好,可初到定熙,她生在余州,长在嘉义,定熙大多数人对她都不熟悉,可见在她舅母跟前嚼舌根头的人定是派人到余州或是嘉义打探了。
阿婠姐姐自小寄养在嘉义汤府,只说她不适合余州姚府的地界,二十岁之前不能接回家养,却被有心之人说成了活不过二十岁,真是可恨。
“便是我娘叫我去看看那姚小姐的,我三哥幼时不在府中,我娘总想对他好一些弥补他,如今见他固执的要娶一个体弱多病的女子,整日以泪洗面,觉得自己对不起三哥,若是三哥一直在府中,便不会遇到姚小姐。”她顿了一下,接着道:“其实这也不一定,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姜筠道:“阿婠姐姐身子骨确实比一般姑娘要弱些,只是说活不到二十岁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了。”
“我也知道这是假话,其实假不假的,单就那份心思,就让人心寒,都是姑娘家,何必说这种话,若是我三哥听我娘的话,不娶姚小姐,这话再传出去,可就害了姚小姐一辈子啊。”
哪家愿意娶一个活不长的媳妇,且流言向来传的快,但凡是个嘴碎的,说了出去,整个定熙城只怕都知道姚小姐活不过二十岁了,能这么说的人,定然是想要嫁给许明纵的,不然何必废这心思,许嘉静觉得她三哥便是娶一位身子骨弱,甚至活不长的夫人,也比娶那种心思沉重,祸害家宅的夫人好。
☆、第119章
定熙城是皇城;寸土寸金;姚家刚从余州过来,只在常兴胡同买了一个五进院落;这院子原是陈府的宅子;陈家本是官宦人家;后家道中落;便变卖了宅子,姚府买了之后;只换了牌子;稍稍修整了下。
马车停在姚府门口,守门的仆人进去通报,把她们引进去。
小木木睡着了;许嘉静本想叫乳母抱着他等在马车中,有担心他醒来会闹,便把他抱了进去。
跨过垂花门到了内院;姚婠住的院子和姚夫人的正院是紧挨着的;抄手游廊下坐着两个青衣丫鬟在喂姚婠养的鹦鹉;姚婠如今病了;这鹦鹉便从屋内移了出来。
到了廊下的时候;门口立着的粉衣丫鬟掀开帘子,姚婠院子里的林妈妈见许嘉静怀里抱着孩子,微微躬了躬身道:“夫人,叫小公子去厢房睡会吧。”
许嘉静知道她这是怕姚婠病了,木木年纪小,扛不住。
她把木木放到乳母怀里,嘱咐道:“别把他弄醒了。”
木木虽然不怕人,可每回睡醒找不到她都会大声哭闹。
姜筠进门便闻到一阵药味,暖阁里传来咳嗽的声音,敛秋正拿着帕子掩在她的嘴上。
姚婠急咳了两下,推开敛秋,对着进门的姜筠和许嘉静道:“王妃,宋夫人,你们来了。”
姜筠见她病的这般严重,快步走上前,担忧道:“姐姐,快别起来。”
敛秋端了碗茶给她漱口,她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许嘉静道:“怎么咳得这么厉害,可叫大夫来看了。”
敛秋回道:“府医已经开了方子了。”
姚婠身体不好,自小便由府里的李大夫治的。
“怎么好好的就病了呢?”
敛秋看了姚婠一眼,姚婠摆摆手叫她下去。
姜筠道:“我表哥可来看你了。”
姚婠听她说起许明纵,苦笑一声,道:“莫要再提他了。”
姜筠听她语气有些不对,知道大抵是出了什么事,姚婠微垂眸子,道:“我与他大抵是有缘无分了。”
许嘉静站在一旁,看姚婠的样子也有些心疼,她也是女人,又心肠软,只是姚婠与她哥哥的事,她这做妹妹的也不能多说什么,姚婠若是身体好,她也觉得与哥哥很相配,可姚婠身体不好,她虽心疼,私心里还是希望哥哥能放弃她的。
人都是有私心的,姚婠身体这样差,若真活不了几年,那哥哥岂不是。。。。。。。
她转过身去,闭了闭眼。
姚婠看了姜筠一眼,在她手上稍稍用力握了一下,姜筠明白她的意思,扭头对许嘉静道:“表姐,你该去瞧瞧木木了,他等会醒了要哭着找你了。”
许嘉静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姚婠,点了点头:“我先去瞧瞧木木。”
许嘉静转身出去,到了门旁的时候忍不住叹了口气。
姜筠看姚婠魂不守舍的,双手握住姚婠的手,道:“阿婠姐姐,到底怎么了?”
姚婠不回她,只是指着门的方向道:“你看,宋夫人便是来瞧我好不好的,她瞧了我这个样子,我与他,只怕是不成了。”
“莫要说这些丧气话,好好养好身子,不过就是小病罢了。”
姚婠摇头道:“不是的,我知我这病要不了多久就会好,可我这身子我也清楚,从小便是这样,三五不时的病一病,我原先以为你表哥只是一个无父无母之人,我是想嫁给他的,只盼着他不嫌弃我这羸弱的身子,可如今他是成国公府里的公子了,他不是一个人,他有父有母,身份尊贵,未来更是要支撑门庭,绵延子嗣,我这样的如何配的上他。
姜筠听了她这话,知道她这病只怕是病在心结上了,这个心结便是子嗣了。
“你如何配不上他了,你只知他是成国公府的公子,祖父父亲俱是朝中官员,如今任太子府左郎将,春风得意,可他从前过的什么日子,旁人不知,难不成你也不知吗?你还真以为就像旁人所说的,是外出游学吗?哪个世族公子出去游学是他那样的,他那是被家中逐了出去,不许他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