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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舒敏,她有些疑惑:“敏姐,你没走啊。”
舒敏一笑道:“没有,还有些事情,所以又回来了。”
乐姗一低头看见她包着的手:“你受伤了?”
“已经没事了,你忙吧,我去找百里枫,晚点联系。”
乐姗点头,没再说什么。
房间里——
那时凌楚正捧着平板,看着百里家发过去的最新合约细则。
是一款新产品,超出往常利润三成的高利润合约。这份合约,莫名让凌楚想到齐言那份合约。
相同的是,都是高利润,不同的是内容。
齐言那份是摆明送钱,而百里枫这份合约却细密周祥,毫无破绽,完美的商业合同,志高的利益。
晚些时候乐姗和凌楚提起遇见舒敏的事情,凌楚不免心头一沉,他居然还没走?
看来,这一次他不见到齐言是不会罢手了。
乐姗坐在床头,抱着书本温习,再回去学校该考试了。
凌楚放下手里的平板,轻声关门出去。
那时烨伟正和一帮人凑在一起,玩扑克牌。
没有打扰他转身离开,却碰见袁淑。
她端着一杯水站在角落看着她,遥遥相视,他眼底除了淡漠还是淡漠。本该最亲密的关系,此刻好像却变成最陌生的人。
终究不想成为只与他成为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她握着杯子走向他身边,开口叫道:“凌楚。”
即使知道自己在他心里已经一文不值,可内心的残留的期望,还是让她鼓起勇气开口。
“可以陪我坐一坐吗?就一会。”她的语气里有着深深的祈求。
袁淑抱着杯子转身向角落走去,凌楚一抬头便见她乌黑发丝间零星的白发。说不清心底到底什么情绪,只是莫名有些失落。
犹豫中,他还是起步跟了过去,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为什么要跟过去,只是那一刻脚步好像不由自主的就跟上了。
也许有种东西,是无论怎么样都没法抛弃彻底的。
在她的对面坐下,他并没有开口。
他们沉默的,比多年不见的朋友还要生疏。
不,他们的关系,本来就比朋友生疏。只是一对有着血缘关系,却无感情的母子罢了。
袁淑微微叹息一声,放下手里的杯子:“这些年你过的好吗?有没有想起…”
那一句想起我在心口盘旋很久,可最终她还是没有问出口。
想不想又如何呢?都改变不了她不在他身边的事实,怎么都改变了她残忍的抛弃他的事实。
“有没有及时检查,手术以后,身体好了吗?”
他不知道她每每深夜想起他,她就会彻夜失眠,无数个夜晚,她担心着他。
他并没有看向她,淡淡的语气回道:“我很好。”
闻言她脸上露出一丝放松,随即又开口道:“打算什么时候和姗姗结婚,有计划第一个孩子什么时候出生吗?未来我可以有机会,见见你和他们吗?”
其实她最想问的是,他的孩子还能叫她一声奶奶吗?还能吗?
大抵天下父母对于这个话题都是极感兴趣的,袁淑也不列外。她还记得他今年二十九,很快就要三十了,这个年纪该是适婚的年纪了。
含饴弄孙是她这个年纪的人最大的期盼,可现在她似乎很难有这样的机会了。
凌楚的表情依旧淡淡的,并没有着急回答她这个问题。
似乎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问的太过长远了,让他为难了。
她笑了下道:“对不起,我知道我没机会的,我只是随口问一问。”明明是笑着的,可她眼角的泪花却闪烁不定。
拼命忍住那眼泪划出眼眶的冲动,她笑的勉强。
深深的苦涩藏在晶莹的泪花后面,她抬手轻抹了下眼角,偏头不再看他。
怕再看下去,她真的忍不住再次开口求他原谅。可她又有什么脸面,去求他原谅,就算他可以原谅她,她自己不会放下的。
“会结婚,至于孩子会顺其自然,也许以后还能碰见的话,会见面吧。”他平静的语气一一解答着她刚刚的问题。
显然没有想到他还能回答这个问题,她笑着道:“好,她是好姑娘,单纯简单,和你很适合,我很放心这样的人陪在你身边。”
之后,凌楚并未再开口,袁淑也没有。
那个角落很沉默,可即使是如此沉默着,她也不愿起身离开。
内心里是无比贪恋这样的时光的,这样坐在他对面,感受着他的气息,在她错过他的十八年的光阴里,真的少之又少。所以,能多一秒就多一秒吧。
二楼拐角处,齐言手握高脚杯看着楼下那处角落,杯中红色的液体随着他手腕转动摇晃着。
冷笑一声,他将手里的酒一仰而尽,放下杯子,转身离开。
许是喝的有些多,所以他步伐有些乱。
虚浮着墙壁,他的脚步有些飘。
乐姗开门出来的时候,便见他摇摇晃晃的朝着她走来。
直觉的想要避开他,关好门她便打算离开。
齐言微眯起眼睛,看着她慌乱的脚步,叫道:“站住!你给我站住!”
也许他还醉的不算太糊涂,至少他还能一眼认出那个女人的背影。
听出他话里的醉意,她有丝迟疑。
可想起上一次更衣室的情形,她还是止不住背影一怔,脚步顿住。
就是在她犹豫的那瞬间,他已然走到她身后。
一把扯过她的胳膊,将她甩在墙面上,伸手捂住她的嘴巴。整个过程快,狠,猛!丝毫不像一个喝醉的人!
乐姗惊恐的瞪着他,身体止不住的发颤,想不通他又发什么疯。
可这次的状况似乎比上次更糟糕,被捂住的嘴巴彻底让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轻而易举困得她挣扎不了,那双即使喝醉依然狠戾的眼睛,让她禁不住吓得抖个不停。
齐言一手捂着他的嘴巴,一手摁住她的身体,微一低脑袋他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
直觉的闭眼,她嫌弃的挣扎着脑袋想要摆脱这距离。
他手下一使劲,她的脑袋彻底动弹不得。
似乎是故意的,他又靠近一分。
那股子酒味还有这个陌生男人的呼吸,让乐姗恼怒!
她的恼怒透过双眸,清晰无比的传递给他!
这样的眼神让他眉心皱起,呼吸也越发深沉起来!生气?她有资格生气吗?在他齐言面前,谁都没有资格生气!
莫名的内心有一股无名之火,如星星之火般燃烧起来。他讨厌这个女人,尤其讨厌他的眼神!
“你哭啊,哭完了我就放你走。”醉酒的缘故,让他很想逗弄一番这女人!他此生最大的乐趣便是看着人在他面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就是想要她开口求他!求的越厉害越好!
他就是喜欢践踏别人的自尊,看着他们在自己面前卑微,他会非常有成就感!
可此时乐姗似乎想通了,想来他并不会怎么样自己,原本抖动个不停的身子,忽然安静了。
这样的变态她是没遇到过,可既然遇到了那又能怎么办。他在她眼里就是个疯子,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罢了。
翻了他一白眼,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不会开口求他,不想,不愿,更加不屑去求。
就在乐姗以为他会恼羞成怒的时候,他却忽然没了声音。
目光一转她看向他,却见他此时正低着脑袋。
“你知道吗,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他的声音没有刚刚的冷厉,低低的,让她猜不透他的想法,一时间听不出他的情绪。
“她死的时候,我四岁,我是亲眼看着她死的!你知道,她死的有多惨吗?”说到这里他忽然抬头看着乐姗。
他的眼神很复杂,她一时间无法读懂。
其实齐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和这个陌生的女人说这些,只是莫名的想说。
“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因为她受够我父亲的残暴冷血,所以想要离婚。他不同意她就闹,直到闹到那个男人耐心尽失,于是她被打死了,活生生被打死了!”
乐姗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不太确定他这段话的真实性。
许是看出她的怀疑,他冷笑一声“骗你的!”
闻言,乐姗松了口气。
下一秒他捂住她嘴巴的手松开了,可不待她移动脚步,却又被他扯进怀里!
推搡着他的怀抱,她叫道:“你松手!你别这样,你快点松开!”
无视她的挣扎,他低低的声音道:“今天是她的忌日,是她的忌日!每到这一天,都没有人祭奠她。”
“你松手!你松开来好好说话!”乐姗皱着眉头扯着他的胳膊,想要摆脱这距离。
可他似乎真的喝多了,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犹自说道:“以前她常常这样抱着我,她死以后,再没有人这样抱过我…”
乐姗挣扎不开,有些气恼的叫着他的名字:“齐言,你放开我!”她一定是和这个男人八字不合,要不然怎么每一遇见他,都没什么好事呢!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贪恋这温度,并不想就此松手。也许真的是喝多了…
慌乱中,乐姗一抿唇,抬起左脚一脚踩在他的脚面上!
那一脚她用了是十分力气,所以即使是平底鞋,也够他受的。
齐言一皱眉,松开了她。
乐姗得了解脱,急忙后退开来。
她这一脚似乎真的力气不小,那个男人此时正拧着眉看向她,那眼神恨不能立马杀了她!
乐姗一哆嗦道:“不怪我的,怪你自己!”
说完马不停蹄的往楼下跑去,低着头一路往下跑。
楼下凌楚正要往房间去,她没留神一下撞进他的怀抱。
看着她冒冒失失的样子,他忍不住皱眉:“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她松了口气,摇着脑袋道:“没事,我就是想来找你。”
“嗯。”
他应了声,目光却看向楼梯口。
齐言那时正半倚在楼梯口,他本来是想叫住那女人教训一番的,可刚到楼梯口便看见了凌楚。
四目交接之际,他眼底已然恢复了如常的戏谑。
凌楚只以为乐姗是看见了齐言,所以惊慌失措。
再抬眸时,楼梯口的人已经离开。
乐姗迟疑的向后望了一眼,见他并没有跟上,内心松了口气。
她这一举动看在凌楚眼里,越发肯定了他的猜测。
齐言刚一回到房间,袁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