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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充斥着一股刺鼻血腥味,让他不免心头一跳。
紧跟着上来的是张妈是和老太太,老太太是看见林佳新脸上那道血印之后才觉得不对头。
原先她以为向阳过来,只是一般的检查。
可看见林佳新脸上那道长长的伤口,她直觉他们是吵架了。
床上,凌正然问道:“向阳,他还有救吗?还能不能保住?”
向阳摘了一次性手套,叹息一声道:“最近卧床休息吧,情况不是很好,只能尽量。”
深呼吸,凌正然平静的语气道:“好,你一定想办法帮我保住这个孩子。”
老太太坐在床头忧心忡忡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吵架了吗?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怀孕,凡事该多忍着点。”
凌正然偏了偏头道:“奶奶你和张妈先出去,我有事情要问向阳。”
老太太叹息一声,起身招手示意张妈跟出去。
张妈换了那脏掉的床单,将东西带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凌正然和向阳,安静无比。
向阳弯腰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
“到底是怎么了?”他终究忍不住开口问道。
“帮我找一个律师,我要离婚。”
“正然。”他不知道该怎说些什么,该劝她吗?
可看着她现在这幅样子,他真的劝不出口。
“尽快好吗?我真的很想尽快离婚。”
房间内忽然安静了下来,气氛压抑的吓人。
向阳开口道:“我觉得你需要冷静,你现在情绪不稳定,不适合做任何决定。”
深呼吸她的语气依旧很平静:“不,我很冷静,我一直都很冷静。这个决定我想了很久了,不想再拖了。”
他一边整理着医药箱,一边道:“你还是等你身体恢复正常,自己去找吧。你们夫妻间的事情,我不适合参与。”
“我和他是夫妻,可你也是我的朋友。你是我现在唯一的朋友,帮我一次有这么难吗?”
向阳的手一顿,终究只是道:“可这个忙不能帮,如果是其他的事情,我肯定二话不说,唯独这一件我无能为力。”
凌正然目光一转看向他,语气无奈:“向阳,我真的不想再看见他,我现在躺在这里根本没办法解决这件事,我知道你身边有不少这些方面的朋友。”
合上医药箱,他冷冷道:“抱歉我真的无能为力,我的朋友他也不是什么案子都会接。”
见他语气果决,凌正然也不再说什么。他从来都是这样,她和他认识多年,还是有些了解的,决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
“你和佳新还是需要好好沟通,毕竟孩子出生在一个健康的家庭比较好。你既然想要生下他,就该为他打算。”
“这一点不像是会从你口中说出的话,向阳你变了。”
沉默片刻,他开口道:“我没变,一直从未改变过。”
这么多年他也以为自己变了,可事实真的没有。
“若是当年,你肯定会说不适合那就离!总会遇到适合的!”
“正然,当年的我们因为年轻总觉得有机会遇到更好的。我变的从来不是心意,而是勇气。”
他再没有当年那份勇气,那份总觉得她一转身就会看见自己的勇气。
那样的梦,他真的没信心再去做一次。
年龄的增长,岁月的积累中,改变的不是心境的沧桑,而是勇气的消失。
他有默默爱下去的勇气,却没有靠近她的勇气。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她叹息一声道:“我只是想要获得一份新的生活,为什么当我决定踏出这一步的时候,你们却不愿给我勇气支持我。”
沉默中他开口道:“不是所有决定,都能获得支持。其实你这次回来,我能够明显感觉到你身上的变化,你爱上林佳新。我不想看着你错过爱的人,误会终有解开的一天。”
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陪在她身边的那个人是他自己,可他知道他给不了她幸福,因为她不爱他…
所以最后他能做的,也只是成全她的幸福。
凌正然没有说话,误会吗?如果只仅仅是误会,他们又何至于走到今天这地步?
他说的没错,并不是所以觉得都能得到支持。可不支持她又如何呢?
“好好休息,明天我会个轮椅来,如果想要出去就坐那个,最近不要走动。”
说完这一句他拎着药箱出去。
出门前,林佳新走了进来。
微一点头,向阳起步出去。
林佳新站在她床边,有些干涩的语气问道:“孩子…还好吗?”
凌正然背对着他,冷冷的语气道:“抱歉要让你失望了,他暂时还没死。”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他受伤。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知道这种道歉显得无力至极,可除了这些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凌正然轻轻一转身,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淡泊:“我了解的,你没想过伤害他,你想伤害的是我,只是我而已。”
这句话让他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忽然连再次道歉的勇气都没有了…
悔恨一瞬间充斥他心尖,他又伤她一次,为什么他总是这么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我凌正然这辈子最错的事情,便是在满城流言蜚语中决定嫁给你。”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就算她被那些流言淹没致死,她也不会嫁给他。
他眼底有心痛一闪而过,她并没有看见,也许只是不想再看见。
“你休息吧,我出去。”
千言万语最终只这一句终结。
楼下老太太拉着向阳问道:“正然的孩子还有希望保住吗?”
向阳叹息一声实话实说道:“我不能确定,只能尽量。最近最好保持她心情愉悦,不要受到刺激。”
老太太连连点头。
楼上林佳新听见那句话,只能尽量,忽然疯子一般冲下楼。
向阳一转头便迎上他的一拳头:“什么叫尽量?!你是不是故意就是想让我们的孩子保不住,你说!”
向阳反手将他制住,摔在地上:“林佳新你该做的不是在这里发疯,而是照顾好正然!”
说完这一句,他提起地上的医药箱大步离开。
老太太望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林佳新,叹息一声道:“不知道你们成天在折腾什么,我知道她脾气不好,可她现在怀孕了这种特殊时期,你们该尽量避免吵架。”
林佳新从地上站起低头道:“对不起奶奶,是我的错,是我一时没控制好情绪,我对不起她。”
老太太叹息一声没再说什么,转身向厨房走去。
林佳新颓然的走去沙发上,坐下他掏出电话:“给我查查我们家以前那个菲佣的电话,尽快!”
楼上,凌楚的房间。
房间里二人丝毫不知道一早上发生的这些事情,昨天他折腾的够久她确实太累,他自己也累的不轻。
醒来时已经接近中午十一点,怀抱里她还在睡着。
伸手他将被子往她伸手拉了拉,乐姗皱眉轻轻动了下。
嘟囔一句:“凌楚。”
“嗯。”他轻轻应了声。
以为她要醒,却没想到她叫了一声之后又睡了。
床头他的手机震动个不停,轻轻的起床,拿着手机去了卫生间。
电话一接通,那边便传来凌越天焦躁的声音:“你有没有帮我联系姚家人,你六婶和你弟弟什么时候能回来?!”
“六叔这事急不得,我昨天刚到京都还没来得及去拜会姚莫安。”
凌越天一听他这么说,不悦叫道:“什么叫急不得,你到底想不想给我办?你要是不想,就别耽误我时间!”
凌楚皱眉道:“不是这个意思,六叔你别误会!”
到底知道有求于人态度也不好过于强硬,凌越天收敛了脾气:“那你尽快,我这边可还等着你的消息!”
凌楚应了声道:“好。”
挂了电话他给姚莫安拨过去:“最近有时间?请你吃饭。”
电话那端传来姚莫安有些慵懒的声音:“最近算了吧,我家表妹和你家大舅子的婚事还没解决,我哪有那份闲心。”
最恼人的就是傅雅那个女人,最近特么一直给他打电话,烦人的厉害!
他的话说的那么清楚了,特么她好像听不懂似的!死缠烂打,果然都是女人的通病!
不过就是那次喝多了,和她开了房一下没克制住,无意的睡了她一次,还非逼着他松口娶她?!
全京都的人都知道他父亲的宣言,不嫁商人,不娶商人!娶她?怎么可能?!
再说现在这社会睡一晚正常的厉害,特么也不知道她在他面前装什么纯情!
见他这么说,凌楚也不好强求,只道:“那好,你有空联系我。”
反正距离婚礼也没几天了,实在不行他也只能等到婚礼那天再说。
而此时的姚家,姚碧语不吃不喝躺在床上闹着脾气。
姚长生的小女儿刚从国外回来,此时正坐在她床边劝着她:“碧语姐姐,就算你把自己饿死也解决不了问题,结个婚也没什么大不了,等风头一过你再一脚踹了那渣男,人生还是一样美好的!”
姚芊芊从下接受的就是西方教育,她显然要比姚碧语想的开!在她看来这还真不算个什么事,若是她压根就不会同意结婚这场闹剧!
可这一次也不知她父亲搞什么鬼,拼命成全碧语和那个渣男!她虽然觉得奇怪,可到底是他父亲的决定,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说多了她父亲以为她在拆他的台,又该对她有意见!
姚碧语睁着一双早已哭红的眼睛,沙哑的嗓音说道:“我就不吃饭,我看能不能饿死他!把他给饿死,我就不用嫁给那个混蛋了!”
她一边说,一边捶着自己的肚子。
姚芊芊扶起她靠在床头,端了一碗稀饭放在手里凉着:“你傻不傻啊,饿死了他,你自己还不得饿死!为一个渣男的孩子把自己饿死,值得吗?听我的先吃饭,等以后再慢慢收拾那渣男也不迟!收拾完了,再提出离婚,我们可不能便宜了他!”
舀起一勺稀饭递去姚碧语嘴边。
被她一偏头避开了:“放那吧,我想吃的时候再吃。”
姚芊芊没有强迫,将手里的碗放在了床头柜上:“听说那渣男从里面放出来了,这几天,他天天都来家里求着要见你。既然是做做样子,那还是要做的像一些。别到时候婚也结了,流言却还是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