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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思虽然仍在天旋地转中，但对周围的所有事情都十分清晰，羽冠道人的表情自然也在他的注意之下。
看来，这枚霜城贵宾令不简单，至少在三十六城内行走会方便不少。
运转虚无真元，不过眨眼，宋思就恢复如常，迈步走到鹤雪城的箭神广场上。
箭神广场占地有两百万平方米，广场中央矗立着两座高达三千丈的石柱，石柱上是两名张开金色羽翼的持弓女子傲然而立，睥睨八方。
宋思看着这两位美貌的女子雕像，感受到一股极其强烈的战意，仿佛她们而是真正的活着的存在。
受到这股战意的刺激，宋思的虚无剑意在这一刻开始升华，强大的剑势在无意间散发而出，横扫脚下十丈之地，将周围的行人尽数排斥出去。
随后，只见宋思脚下黑白阴阳流转，若虚若实的剑意飞旋周身，形成一座玄妙的剑阵将他护卫。
虚无剑意，向着两座神像的战意逆冲而上！
“剑，是什么？”
“剑，是什么？”
“剑，是什么？”
……
与此同时，久违的声音带着无尽玄奥的声音，再一次在宋思的脑海响起。
问，问，问，一遍又一遍，不停地问。
“剑是手的延生！”
“剑是我的一切！”
“剑是我的道！”
“剑是剑客的生命！”
……
答，回答，再回答，不停地回答，可是总是得不到这声音的认可，渐渐地，宋思的气息开始紊乱，思绪开始混乱。
剑意仍在升华，渐渐地达到极限，与两大雕塑的战意相互冲击，并且逐渐由劣势转向拉锯的趋势。
“有人在冲击鹤雪神像，是谁如此大胆？”鹤雪城中间的万丈尖塔上，一位白袍银发老者冷哼一声，传遍周围七殿。
“雅缘缘、凉格格，你们二人去箭神广场一观。”老者令道。
“谨遵大祭司之令。”七殿中的雅殿、雪殿传出两道清脆如玉的声音。
随后，只见两名身穿白袍的女子手捏印诀，身后白光闪耀，一对洁白的羽翼在背后出现，优雅地展开，轻轻一扇，就离开修身殿，飞向箭神广场。
羽族人平常看起来和人族没有多少差别，只是显得稍微有些瘦弱，他们的翅膀只有在需要飞行的时候才会出现，平时都是隐匿不见。
所以大家不用担心走在鹤雪城中会看到一大群生者翅膀的鸟人，如果有，一般是被羽族鄙视的不懂美学的妖族。
不过，用翅膀飞行仍是诸多羽族修士的特权，普通的羽族人只有在每个月特定的时间才能飞行。
“看！是雅缘缘和凉格格，她们离开修身殿了。”有羽族修真指着天空中的一对飘渺若仙的女子说道。
“传闻她们是这一代年轻一辈中最有希望成为鹤雪的存在。”
“啊，雅缘缘可是本公子心中的女神，若是能得到她的认可，这修魔路将有多么美妙！”星罗殿荆决不知何时来到此地，仰望着天空中飞行的美人。
“她们是去箭神广场！快去！”
一时间，鹤雪城中的羽族年轻俊杰们纷纷飞向箭神广场，想要近距离观看未来鹤雪的玉容。
“剑，是什么？”
“是啊，剑，究竟是什么？”
“剑，是什么？”
“是啊，剑，究竟是什么？”
……
识海中一遍遍地质问，宋思一遍遍地自问，形成一种极其诡异的氛围。
在外，宋思的剑意已经臻至他现阶段境界的巅峰，但仍在不停地升华中，如果突破极限，将突破他身体的界限，极有可能因无法承受的剑意碎体而亡。
鲜血，一滴一滴地从他的皮肤上流出，染红了水蓝色的云纹道袍，滴落在广场之上，融入疾速飞旋的剑意中。
突然，紫耀悲鸣，破空飞出，不停地冲击剑阵中的剑意，似要同化、似要吞噬、似要压制，但是它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效果。
站立的宋思开始浑身颤抖，鲜血汩汩而出，掌心、口中、眼中、耳中乃至头皮上，满头白发更因此而被鲜血染红。
剑意已然突破了宋思现阶段的极限，更开始趁势冲击两座鹤雪塑像的战意。
“剑，是什么？”
“剑是吾命！”宋思答道，识海中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停顿，似乎在分析他的答案是否合理。
十息之后，声音再一次响起：“剑，是什么？”
“剑是吾剑！”
“剑之命门何在？”
“剑柄！”
“答对。第二卷，剑之虚，衍之极，虚极逆转，剑魄塑形……”洋洋洒洒数百字的《虚剑诀》第二卷解封，宋思再悟神秘剑诀中的无上剑招。
就在这时，紫耀飞剑停留在宋思身前，神秘灵珠散发出淡然荧光将他身形笼罩。
与此同时，气海中的光源开始不停地反馈出无穷真元，供宋思的剑魄虚影吸收转化，逐渐凝聚成实质。
不知过了多久，一柄迷你小剑出现在宋思气海中，缓缓地游弋，不过剑柄、剑刃、剑尖仍不分明，只能算作成形的剑胚。
这一刻，宋思终于踏入了剑魄境，对应的武修境界就是超凡入圣的圣境，升华的剑意收束归一回到宋思体内。
“啊！”
宋思轻吐出一口白气，握住紫耀剑柄，将剑阵中的剑意尽数吸纳。体内虚无真元流转，隐去他的境界修为气息，鹤雪塑像的战意因寻不到目标而回归原状。
睁开眼睛，宋思便见到两位清丽优雅的白衣羽族仙子站在他面前不远处，而在她们的周围更有数千名羽族年轻俊杰远远观望。
宋思，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他们敌人，因为他是两位未来鹤雪所关注的人。
“道友，你为何冲击我羽族鹤雪神像？”凉格格问道。
“福生无量天尊，本道无意冲击鹤雪神像，只是受到神像战意的冲击，身不由己。请见谅！”宋思弯腰道歉。
雅缘缘微微一笑：“原来如此。”
女神一笑，众生倾倒，羽族年轻俊杰们对宋思的敌意更盛了。
“请问两位道友，剑域……”宋思想问，但又想到什么，干脆不再多说，直接告辞，“两位请！”
出人意料，宋思面对两大羽族仙子，竟然不打算多说几句，而是直接离开。
但是，使命尚未完的雅缘缘和凉格格怎么能放他就这样简单地离开？
“道友，请留步。”凉格格冰冷地说道，语气中似乎不容宋思有所反对。
宋思感到被一股锋锐的气息锁定，不由停下脚步，转身看过来。
凉格格、雅缘缘两人看着宋思，都不曾拿出弓箭，不是他们吗？宋思疑惑的同时散出神识，想要找出这气息的源头。
见宋思停下，凉格格继续说道：“你冲击鹤雪神像一事的原因，我们已经通知了大祭司，请等大祭司对阁下的处理决议下来后再离开。”
来了！
宋思凝神，紫耀飞剑自主出鞘三寸，射出一道剑气，攻向右上虚空。然后倒退两步，身体微倾，紫耀铮鸣一声，落在手中。
咻！
箭啸！剑行！
凉格格、雅缘缘在宋思稍有动作时，手中白光闪耀，两把精美的灵弓出现，素手拉弦，直至满月，莹白色的真元箭骤然出现，锁定宋思。
不过，瞬息间，她们就判断出宋思的剑气的目光是另外一支突然袭来的蓝色真元箭。
一声清脆的炸鸣声传遍广场，蓝色真元箭破去宋思的剑气，余势不减，继续向着宋思袭杀而来。
“一剑化虚！”
宋思心知这种锁定人的真元箭闪避十分困难，干脆逆箭而上，一剑斩落，倏尔将蓝色消弭于无形。
这时，虚空中又有三道蓝色真元箭接连射来，似乎不拿下宋思的姓命就不会罢休一般。
“寒玉箭，是他！”凉格格眉头微蹙，雅缘缘也是一脸不悦，干脆回身就是一箭，白光一闪，破空穿云，直接拦下一道寒玉箭。
凉格格停了一瞬，优雅地转身，向后一箭，再破去一道寒玉箭。
“一剑化虚！”
挡下最后一箭后，宋思身形一动，消失在原地，而虚空中再没有蓝色的寒玉箭落射来。
极远处的高楼上，一位身穿华贵蓝袍的羽族青年张满弓弦，咬着一片柳叶正搜寻宋思的身影。
他的身形修长，比一般的羽族要高上三分，唯一美中不足地是，他的左脸被长长的刘海所遮掩，显得有些阴气沉沉，让他原本俊秀的面容大打折扣。
三天前，他从鹤雪城第一楼分支接到一项任务，刺杀一名剑修，难度是蓝玉级。
第一楼杀手分辨等级则主要依靠他们腰间所佩戴的玉穗颜色，而这位羽族青年佩戴的分明是一枚青玉穗，比蓝玉级杀手要高上一个层次。
他只是因为最近太过无聊而接了个任务，没想到竟然失手了。
五息时间过去，仍是没能发现宋思的踪迹，羽族青年眉头一皱，吐出柳叶，收起灵弓，转身就走。
第八十三章 第一楼
“在那里！”有人指向蓝玉箭袭来的方向，众人纷纷转移目光。
只见宋思道袍猎猎，踏风疾行，在虚空留下数道残影后进入一座阁楼中。
宋思沉着脸，以神识搜索四方，除了发现窗口一片柳叶，再没能找到其他线索。
至于方圆千里内，来往的羽族不计其数，许多商铺更有阵法阻隔，哪里能找到方才偷袭的人。
纵然宋思的神识远超同阶，几乎达到元婴后期的境界，却也不能直接用神识探查每一个羽族。
一是消耗过大，二则是直接使用神识去探查别人，这在修真界是极其无礼的表现，除非修为能够强大到令人不敢反抗。
宋思面色微沉，他自认他最多是因剑意冲击鹤雪神像的战意而引来雅缘缘和凉格格。
可是想要袭杀他的羽族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他？
试探吗？还是某位羽族的存在因为宋思的来历，名要杀他？
但是，若真是羽族又这样的存在要杀他，为什么不直接出手呢？这不合理。
此时，鹤雪城中间的万丈高塔上，羽族大祭司望向数百里外的箭神广场，喃喃自语：“鹤雪神像的战意，竟然让一名人族剑修突破了！千百年来，从未有过啊。”
羽族大祭司沉思许久，传讯给雅缘缘和凉格格，让她们请宋思来修身殿。
凉格格、雅缘缘接到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