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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秦学兵的短处;没有圈子里的关系;又不能精准把握价格;吃亏也是正常。
“叶梓菁出价45正泰脸上笑意更浓;即使欧阳战军出价不高;他这一买一卖也能赚到156万;两天时间完成50的盈利。
“这……”刘元光眼中闪过一丝怒色;随即又摇了摇头;这是公平竞价;输了也怨不得谁。
只是;输给一个小丫头;总让人感到不舒服。
叶梓菁挑衅地看了欧阳战军一眼;似乎在;欧阳三哥;赢得一定是我。对此;欧阳战军只能苦笑。
“欧阳三少出价458万。”
钱正泰话音刚落;叶梓菁就踢了欧阳战军一脚;气呼呼道:“欧阳三哥;你什么意思?”
欧阳战军继续苦笑:“小丫头片子;公平竞价;难道不许我出价比你高嘛?”
“那你干嘛苦笑?”叶梓菁无比郁闷;刚才她还以为胜券在握呢;这会想来;是欧阳战军逗她呢。
“我就知道你会有这种反应;所以才苦笑。”欧阳战军的确很无奈;他开出的价格之比叶梓菁多两万;实在太过巧合。
“这就让钱老板赚了158万啊”秦学兵暗自苦笑;心想;回头一定要好好研究古玩的价值;不然以后还得吃亏。
等于欧阳战军完成交易;钱正泰又道:“刘老板;小秦;你们谁先把藏品拿出来让大伙开开眼界。”
“这是我在琉璃厂淘来的齐白石大师的植物昆虫图;请大伙掌掌眼。”刘元光未等秦学兵反应过来就把画轴放到桌面上摊开;神色中满是得意;这又是他捡漏捡来的。
齐白石是我国二十世纪著名的书画大师和书法篆刻巨匠;在他笔下;大凡花鸟虫鱼、山水、人物;无一不精;无一不新;为现代绘画史造了一个质朴清新的艺术世界。
他成功的以经典的笔墨意趣传达了国画的现代艺术精神;深深得益于经典样式;而又善于出新;故而他的画能够直接的感动人心;想天下众生传达生命的只会和生活的哲理。
于佳德春拍上;齐白石大师最大尺幅作品《松柏高立图…篆书四言联》以8800万起拍;经过逾半小时、近五十次激烈竞价;最终拍出4。255亿的天价;可见齐白石老人画作之珍贵。
而这幅植物昆虫图;刘元光只花了五万块;如果鉴定为真;不失为一大漏。
欧阳战军淡淡一笑;凑近看了一会;道:“谷穗、蝈蝈;这在齐白石大师的小尺幅画作中倒比较常见。”
叶梓菁也凑上去看了一会;道:“齐白石大师的植物昆虫图;有时候还会以昆虫的数量衡量价值;可惜这幅只有一只蝈蝈。”
钱正泰笑了下;道:“昆虫少;但可以按尺幅计算;这幅植物昆虫图在小尺幅作品中不算小了。”
秦学兵和钱贝贝看过之后则一言不发;在字画这一块;他们连入门都算不上;并没有发言权。
这也难怪;在古玩的众多项目中;字画属于最难的一项;不但要从纸张、裱功、印章、落款断定年代;最重要是了解每一个书画家的风格;落笔习惯断定真假;没有十几二十年的功力;很难在书画这一块有所建树。
“小秦;你来吧。”欧阳战军却是起了考校秦学兵的心思;想看看这个能淘到明永乐内府梅瓶的少年是否有真才实学。
“这个;我对字画并不了解。”秦学兵连忙摇头;齐白石是近代画家;元气也感应不到书画中的旧气;除非用玉笔鉴定。
可是之前推算刘元光身份时;元气已经消耗大半;剩余的元气只能再使用一次。而这剩下的一次;秦学兵是准备用来对付刘元光的;自然不会白白浪费。
“看到什么;想到什么;就什么;就算错了;也没人怪你。”欧阳战军补充道。
“好吧;那我就。”秦学兵不好再推辞;不然就太扫欧阳战军的面子了。
不过秦学兵心里已有论调;因为刚才欧阳战军、叶梓菁和钱正泰在评论这幅植物昆虫图时;都没有一句实质性的内容;而是一味地打擦边球;显然他们都不看好这张画。
想通这点;秦学兵心里有了主意;朝刘元光耸了耸肩:“我看不准。”看不准;就是看假;几乎成为一种潜台词。
“哼;黄毛小儿懂什么;你我的画假;那你假在哪里?不出个所以然来;可别怪我不气。”刘元光马上火了起来;这幅植物昆虫图他已经拿给朋友看过;每一个都是真的;岂能让一个黄毛小子污损。
“对我不气?你也配”秦学兵哼道;作为奇门中人;他根本不怕任何人的威胁;一旦受到威胁;轻则以奇门秘术伤人于无形;重则以奇门秘术断人性命;甚至断其风水;祸及三代。
“这家伙……”叶梓菁眼睛一亮;这一刻秦学兵身上散发出那种强烈的自信令人动容;只是她不明白;秦学兵的底气源自何方;要知道这年头素来是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
如果秦学兵知道她的想法;肯定会回一句:这是我们奇门中人的底气。
“刘老板;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让小秦又有何妨;交流嘛;本来就有不同意见。”欧阳战军淡淡道;有些看不起刘元光大惊小怪;也有些欣赏秦学兵强烈的自信。
“好;那我就听听他能些什么。”刘元光重重地哼了一声;却也不敢扶了欧阳战军的意;他可是很清楚欧阳战军背后庞大的势力。若真让欧阳战军产生不快;一句话就能让他不痛快一年。
“小秦;你的看法。”欧阳战军示意道。
“乍一看;这张画没有新画的镫新瓦亮;旧气十足;应该有些年头了;其实不然。”
秦学兵指了指画中几处污渍;道:“如果真是上了年头的字画;污渍会渗入纸张深处;而不是像这张一样;浮于表面。”
“笑话;齐白石大师才逝去几年?这幅画又是他晚年的作品;加上保存完好;污渍渗入不够深有什么奇怪。”刘元光冷笑了起来;秦学兵的这些并不足以证明画是假的。
“那就抛开纸张不谈;从画工来判断这幅画。”
秦学兵虽然在书画这一块连入门都算不上;但对齐白石大师也有一定了解;完全可以通过自己的了解进行对比:“我们都知道齐白石大师是多产画家;也是全能画家;山水、人物、花鸟无不涉及;那他学得这么杂;为什么还能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
略作停顿;秦学兵继续道:“那是因为他掌握了绘画艺术的关键语言;比如写意方法画的这种谷穗;工笔画的这个蝈蝈;这种一粗一细的对比;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反差;足以明一个画家在绘画艺术上的张力。”
“你既然都明白;还敢这幅画是赝品?”刘元光不屑地嗤笑了起来;秦学兵的没错;那这幅画就更错不了了。
“我的是;齐白石大师的真迹会达到这种效果;你这张明显不够。”
秦学兵笑了起来:“就这种麦穗的笔法;它是采用点画的方式完成;如果是齐白石大师的真迹;他的那种点画的方法是实的;这一实就显得厚;让人感觉这个麦穗是从里头孳生出来的。可再看这幅画;麦穗的处理是琐碎的;看起来就像哪些点附在上头;与齐白石大师的真迹有着根本的区别。”
“胡八道;我就感觉麦穗画得很形象;充满灵性。”刘元光反驳道。
“那只能明刘老板的品位很独特。”
秦学兵毫不气的讥讽让众人都笑了起来;而后又继续道:“最关键还是这只蝈蝈;跟齐白石大师的真迹相差太大了。
我们都知道;昆虫如果能够在一个倾斜的地方趴住;要么是脚上有吸盘;要么是脚上有倒刺、回钩;而齐白石大师在这方面观察得非常精细;这些地方都能够精细地表现出来。
可再看这只蝈蝈;有倒刺、回钩吗?根本不是趴在麦穗上;而是放在麦穗上;差太多了。”
“得好。”叶梓菁率先鼓掌;她家里就收藏着几幅齐白石的画;所以一眼就能看出;倒是秦学兵;没有经手过这些东西;还能得头头是道;已经极为难得。
“小秦得没错;这的确是一副仿品;而且是比较粗糙的仿品。”欧阳战军也很不气;就差没直接刘元光的眼力比较粗糙了。
“刘老板不用沮丧;这个圈子里;就没有不打眼的;何况字画也不是你的专长。”钱正泰笑着打了个圆场;毕竟过门是;总不好让刘元光灰溜溜地走人。
刘元光脸色几经变幻;但到底是久经商场的老油条;很快就镇定下来;一把将植物昆虫图撕掉;而后拍了拍手;云淡风轻地道:“既然是赝品;那就不该存在。”
不得不刘元光很有手段;玩出这么一手;虽然不能改变他打眼的事实;但最少能博一个敢赌敢输的名声。
“刘老板;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秦学兵叹了口气;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刘元光咬牙切齿地;这个字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
“捡漏、古玩对我来不过是副业;风水相术才是我的本行;不是我自夸;自五岁起就跟随我爷爷修炼奇门秘术;十余年下来已经有一定功力。”
秦学兵神情严肃正经;语气悲天悯人:“我给刘老板算过一卦;卦象显示;钱老板前半生不足;后半生需要弥补;近日必有灾祸降临;若不能化解;恐怕活不过今年。”
啪的一声脆响;刘元光拍案而起;面色阴冷:“小子;把嘴巴放干净点;不然我不介意代你家大人教训你。”
“秦学兵;别乱话。”叶梓菁连忙拉了秦学兵拉了一下;她知道秦学兵家里的情况;自幼学习风水相术不假;但都是江湖把式;当不得真。
“小秦;你可犯了江湖中人的大忌了。”欧阳战军半开玩笑道;江湖术士素来报喜不报忧;就算报忧;也要做好铺垫;哪像秦学兵一样;开口就是活不过今年;这不是找抽嘛。
“自古忠言逆耳;真话招灾;果不其然。”
秦学兵又叹了口气:“刘老板;你的前半生有什么不足;你自己比我更清楚;比如父母妻儿;比如兄弟姐妹?”
叶梓菁可爱地翻起白眼仁;这不是典型的江湖术语吗?父母妻儿;到底是父母还是妻儿?兄弟姐妹;到底是兄弟还是姐妹?草木一春;人活一世;谁能没有半点亏欠父母妻儿、兄弟姐妹?
可是刘元光的脸色却猛地一变;对妻儿他可以问心无愧;可对父母呢?对兄弟姐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