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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疼啦,再扯我就不是帅哥啦”圆圆状似不满的和姐姐开着玩笑。
“呵呵,好的,大帅哥,今天姐姐有事,就先不瞻仰你的帅气啦,和我一起去见额娘吧”润福开着玩笑。
见过了钱氏,润福将红招和小常哥儿的事禀告了一二,但隐瞒了私相授受的事。钱氏细细问了红招的意思,两人都是自己府里出调儿的,虽然红招有了之前的寡婚,但伺候自己和润福这么长时间,都是知根知底的,也不伤其好,就允了,还赐了两床荷花布,一百两银子,以及其他各色细软,又念着小常哥儿没有家人,就允了待大婚那天,凌柱和钱氏上了主坐,婚期就定在下月初十。
卷二梦醒时分第五章入宫上
每年黄河洪汛都是举国慌乱的时候,各司各府均忙碌此事。今年还好些,但山东二十四州县的灾情仍是严重,皇上许了暂定分三年待征,再视入冬后情况定夺。忙过了七月,凌敏所在的户部就接到了宫里的信儿,今年的选秀定在九月,八月份就让全国各地送了候选的人儿上来。
今年皇上应了主选人是德妃乌雅氏,慈宁宫的那位忍宪皇太后已经撂下了话儿,这后宫的一应事宜就交给德妃处理就是,她就享清福了。母凭子富贵,子借母上位,这是千古的理儿,再加上皇上之前几次三番的训斥太子,已经让有心人暗自做着打算了。
这日一下朝,凌敏就回来告诉了,进宫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是九月初九。
润福今儿个是一袭月牙白勾花绮罗裙,裙摆肆意开簇簇水红色,耀如春华,端然坐着,想着刚才在堂上伯父的话,心里暗忖,顺贞门么,越来越近的宿命了,想着心里一片平静,唇边儿勾起温润的笑。上个月,接到自己信的大堂姐寻了个由头回了家探了次亲,虽然只有短短几个时辰,她还是和自己深谈了一番。
“福妹”琉珠拉着润福的手,姊妹两人端坐在炕上,闲杂人等都被红招绿袖请了出去吃茶了。盯着润福看了一会,双唇轻抿出一抹笑意,身子徐徐起来,仍半低垂凤眸,方轻启朱唇轻声喊着润福的名字。
“你这个人从小看起来一副娇贵千金,大大咧咧的模样,但从你能给我送信儿就知道,你从来不会做没有筹划的事儿,但就怕吃在你那菩萨性儿上,所以”琉珠剪水清瞳内多了几分温润,蔻丹轻攀上案几雕花,墨瞳内烁着光影,用近乎呢喃的声音“一入侯门深似海,独善其身为上,最温柔的背后往往就是最深刻的伤害,最无心的努力就会得到长久”
音调很低,如若不是只有两个人,润福一定听不清,但现在她听的很清楚,也微笑着看着琉珠,直至两人对视笑了起来。
红招绿袖一进了来,就见润福这副怔楞着的模样,虽然是静谧的笑靥,无端地笑出她俩的微微心酸。
“小姐,这是厨子刚做的,你尝尝,有海棠糕,豆腐皮儿包子,京城福永记的糟鹅掌,还有一小瓶的木樆清露呢”,红招开口边说,顺手把手上的几碟点心放到桌子上。绿袖伸手递了一块冷毛巾给润福。红招前段时间和小常哥儿完了婚,已经梳起了妇人头瓒,举止也不若做姑娘时候的疯癫,自是沉稳了不少。
被打断了思量也不恼,搽了手后,看着有她最喜欢的豆腐皮儿包子,忙拿了那洗的干干净净的竹签,挑了来吃。若是被老夫人看到了,定是要责骂一番举止有差,但偶尔她想放纵一下,又是红招绿袖她们俩个伺候的,就不做理其他。这豆腐皮儿包子可不是寻常的包子,这豆腐皮儿可是用豆腐原汁煮好,慢慢冷却,不加任何凝固的材料,让漂浮在锅面儿上的脂肪和蛋白质结出层来,挑起晾干。一般是吃不到的,想那时候和额娘提了这么个吃什,她就笑着说这东西不精贵,就是费了点人工,后来做的时候,才明白这不是一般的费事儿,也很少做。
“小姐,下个月就开始选秀了,夫人也从宫里找了两个执事嬷嬷教您规矩,怕是您要受苦了”红招忧心的说。
润福喝了口清露,眯着眼睛,掩住了琥珀色的眸子里的深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语毕,她起身走了出去“我去书房,你们不必跟着了”。
平静处时光易过,和嬷嬷学规矩的日子,也不是如润福想象中的无聊,更没有戏文电视剧里演的鸡飞狗跳。她额娘给她找的两位嬷嬷,据说是从宫里退出来的多年掌事,对皇宫贵族的规矩倒是懂得多,本身也极为自制和会做人的,没地平白得罪了未来的贵人。再加上润福本来是慵而不懒的性子,悟性不错,对规矩礼仪本身就是极懂得的,不需要督促,于是和嬷嬷一个教的自在,一个倒也学的愉快。
这样,就到了大选的前一天。坐在书房里,润福拿着留着给她留的信笺,按照上面一一对照着准备的东西,万事俱备,只等来时。
卷二梦醒时分第六章入宫中
一大早,天刚刚蒙蒙亮,两个嬷嬷就跟着红招绿袖过来了润福的院子。
“润福小姐,秀女殿试为最关键的一步,此处的一言一行皆会影响你的册封位分,还请小姐注意自己的言行。另外,贵人们的问话,切记要在须臾间回答,最迟不能超过一盏茶的时刻,切记切记”马嬷嬷一手打理着润福的穿着,一边说着入宫的关键事宜。
润福一一点头,记在了心里。
绿袖和杏儿帮忙打理着发式和衣着,红招掀开了帘子进来。手里托着一个盘子,润福扫了一眼,里面有一盘子荷包,打眼一看有二三十个呢。
秦嬷嬷拿起了荷包,荷包的针脚密密实实的,看得出绣工出挑,一个个很精巧。赞赏的看了一眼润福“是的,这些小物什别看不精贵,可是会派上大用场的。”掂了掂重量,大概有一银二银五银不等,依照各色分开。里面的银子倒不是俗物,用了一百两打成了梅花式的,海棠式的,还有笔锭如意、八宝连春等等不同样式。
润福扫了一眼,红招意会。从里面挑了那个墨绿色的荷包,递到了润福的手里。绿袖他们也不做停,依旧早捣弄着润福的衣服发式,润福接了过来,嘴角挑起一抹笑,摆摆手示意绿袖和杏儿停下收来,起身站到嬷嬷面前。
“两位嬷嬷,这月旬有赖两位指点了,润福驽钝之处还请两位嬷嬷海涵,我知道额娘阿玛那面已经全了这个礼教的束数,而且这一点小意思实在轻的很,但权表润福的心意了”说完,润福对着两位嬷嬷做了一个揖,将手里的荷包递了过去。
秦嬷嬷和马嬷嬷慌忙回了一个全力“哪个当得起小姐的礼,折杀老奴了”,嘴里说着,但手上倒接过了润福递过来的荷包,笑容灿烂,心里直想,这个钮钴禄氏的小姐真的不简单。
待都收拾好了,已经过了辰时了,润福依照例穿着旗装,着一袭鹅黄小碎花旗服、披挂了绛紫镶金丝飞云纹琵琶襟马甲,双足踏着彩绣花盆底儿,扶发髻间斜插的玲珑墨钗,在绿袖杏儿的搀扶下去和老夫人请安拜别,红招在前面打着帘子。
钱氏和佟佳氏都在大堂里等着,特别是钱氏,见着润福袅袅婷婷的样子,突然间觉得这孩子大了。这几天她每日和凌柱愁结此事,又怕润福被选上了,又怕撂了牌子,看着润福那状似温润实则坚定的眼神,钱氏心里略略安心,还好这孩子是个有主心骨的。
润福先给老夫人请了安“润福给太太请安,太太万福”
老太太看着润福,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只此记得你是钮钴禄氏的闺女,嫁的是外姓的人。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要安于内宅,孝敬公婆,别让人平白的说了钮钴禄氏的家风”
润福点了点头“太太,我记得了”老太太见润福点了头,也就闭着眼睛,挥挥手示意他们娘儿几个说会话。
钱氏摩挲着润福的手,交代她候选的规矩,落尾儿,低低地说“福儿,记得别担心,选上了有你选上的福分,没得选上,我们也落得自己,别让自己难过了。横竖有家里的阿玛额娘给你担着”,润福听了心里一暖,躬身搂住了钱氏。
佟佳氏也在旁边提点着红招绿袖采选的细节,让他们帮衬好小姐。这一上午就过了,中午吃了午饭,润福和钱氏正在屋里小休息下。
这时,青词进来了“大奶奶,二奶奶,大老爷的轿子在外面了呢”。原来,本来是该本族的族长派人接了她去的,但念着凌敏本身就是管辖这一方面的,就亲送了她至神武门。
看着润福他们登上了车,钱氏终于忍不住了眼泪,正在这个时候,原本在学堂的圆圆跑了来,看着姐姐上车了,急的他也要往上爬:“姐姐上哪玩,我也要去”。小小的他,还不知道这事怎么回事,又怕他知道了不依,也就一直没告诉他。润福按住心里的不自在,抿唇笑着哄弄“圆圆,姐姐去给你买好吃的,好不?”
大概是小孩子的直觉吧,圆圆怎么都不依,“不行的,姐姐你骗我,你要走好长时间,看你拿这么多东西,回来东西都坏了?”
一席话,说的润福哭笑不得,但也冲淡了些别情。钱氏擦了擦眼泪,“圆圆,别闹,你姐姐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你不是最喜欢姐姐么,那难道你要阻碍姐姐呀?”
圆圆歪着脑袋,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一撇嘴,嘟囔的说“好吧,我就让姐姐去”,边说突然哇的大哭了起来,急的钱氏忙喊了奶娘哄了他进去。
润福心里酸酸的,凌敏看时候不早了,等行到神武门也该到日夕了,就让润福上了车,向神武门驶去。
快到了神武门,家里人将润福的车树双灯挂了起来,红招绿袖也下了车,依律丫鬟是不可以跟进宫的。两人眼含泪光,弄得润福哭笑不得,“好了好了,余者我会小心的,你们回去吧”。
说完润福跟着太监念的名牌再登车。润福也说不清楚此时的心情是怎么样的,一路来的秀女各个敛气低声,有几个跳脱的,还没等开口,就被领事的太监瞪了一眼,也吓得不敢说话了。“各位小主,咱家知道各位金贵,但这可是皇宫,不比你们在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