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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她满心期待地看着这位慈祥的老人。
“是这样的,最近台里在尝试创新改革,新闻部的记者全部由新分来的大学生担任。年轻人嘛,有激情,有冲劲,更有社会责任感……”
秋寒惊恐地睁大了眼睛:难道她要下岗了?30岁不到就不是年轻人了?她脑子里奏起了哀乐,该死的小老头还有话说:
这样吧,我们考虑了一下,决定调你去专栏部,主持每天晚上11点的午夜谈心节目。你去准备一下,下个月开始直播。”
她忍不住说:“我记者当得好好的,为什么让我去主持节目?我可是新闻系科班出身的!”
“这我当然知道,你是新闻系的高材生。我还听说,你在大学的时候,是学校广播站的播音员。你的普通话标准,嗓音纤细柔软,富有亲和力,非常适合做午夜谈心档。”
末了,台长意味深长地说:
“小叶啊,台里多少人争着抢着做主持,你可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哟。”
秋寒不明白领导怎么有叫她做谈心节目的勇气,做主持人可不是念念广播稿这么简单。
她从台长办公室出来,打开电脑,偷偷地和汪彤聊天。
两个都是大忙人,每天只能在网上见面。
“该死的台长!竟然叫我这样的如花美眷半夜三更对着话筒等电话?想到每天深夜一个人回家,还要穿过那条幽深的巷子,我就不寒而栗!”她狠命地敲击键盘。
汪彤幸灾乐祸:“你不是有护花使者吗?”
“别提了。何舒浩过两天就要去美国,至少有一年的时间,我们将远隔重洋。你说他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我最需要的时候……”
“叶秋寒!有点志气好不好?离了男人,你就活不下去?”汪彤咬牙切齿。
“那你呢?今年继续没有情人的情人节?”
13日晚上,心缘婚介所安排我跟一个博士后见面,反正何舒浩不在,你一块儿帮我参考参考。”
现在的婚介所真会做生意,安排在情人节前晚见面,如果一见钟情的话,正好
过情人节。
而“一见钟情”这种事,在天使脸蛋、魔鬼身材的汪彤身上发生率极高,只要她不那么挑剔就好。
下了线,秋寒想起晚上和何舒浩的约会。提前过情人节,这是一个不错的建议。不记得是谁说过,只要和爱人在一起,天天都是情人节。
下午五时整,秋寒准时出了电台大门,难得有空闲,逛逛吧。附近一家西餐店的草莓蛋糕做得委实漂亮,买一块解解馋。在门口被一小男孩撞了下,孩子脱口而出:“对不起,阿姨。”
好有礼貌的孩子,不多见了,也伤人啊!不久前还叫姐姐的。想想一晃也二十六岁,老大不小了,下次再求婚就应了吧。
打车到常去的“夜色”酒吧,何舒浩已经布置好了温馨浪漫的烛光晚餐。看见她手里拎着的蛋糕,皱了皱眉:“又吃甜食?就不怕发胖。”
“你怎么比我爸还管得宽?”秋寒瞪他一眼,把蛋糕放在餐桌上。
你爸就是太纵容你,都把你宠坏了。”舒浩嘟囔着,“二十好几的,还天真得像个小姑娘。”
“可在我们台长眼里,我算得上是老人家了。”
秋寒愁眉苦脸地把台长的决定告诉舒浩,他却笑逐颜开、举杯庆贺:“很好哇,我们小寒都成美女主持了。来,干杯!”
“舒浩,你不是不知道,我这人最怕走夜路,每晚十二点钟下班,还要穿过那条巷子,我真的很害怕。而你又要去美国……”
“就是不去美国,我也不可能每天晚上接送你。”舒浩正色道,“要不,你搬到我的公寓来住?”
“你在向我求婚吗?”她笑着问。
他看着她,缓缓地摇了摇头:“我要去美国,现在谈结婚不是时候。不过,可以先同居。”
“去你的!”秋寒喝了一大口血腥玛丽,“我在父母面前发过誓,绝不未婚同居。”
秋寒的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是中学老师,在极其宽松和自由的环境中成长,她是率性、浪漫而简单的。但另一方面,她的家教又是很严的。何舒浩新买的公寓,秋寒很少过去住,其实也不是怕什么道德教条,就是看不惯他那猴急样。
“结婚和同居,不就是一张纸的差别?”舒浩有点不以为然。
“当然不一样。” 秋寒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喂,你有情人节礼物送我吗?”
“早就准备好了。”何舒浩温柔地看着她,“闭上你的大眼睛,把左手递给我。”
秋寒乖乖地听话,感觉有冰凉的金属套进了左手腕,睁眼一看,是块正宗的“卡迪亚”手表。
记得刚毕业那会儿,他们一起逛商场,她看中了一块卡迪亚手表。但当时两人都囊中羞涩,舒浩便在地摊买了块仿冒的卡迪亚送给她。
那个时候,整条街道仿佛都在上演他们的爱情,背景音乐是小红莓乐队的DREAMS。他认真地说:“小寒,等我有钱的时候,一定买块真正的卡迪亚送给你。”
那天他的样子,动人得像精灵王子奥兰多·布鲁姆,她抱住他的手臂,幸福得快要大哭。
然而,四年后,当她真的得到它了,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
也许,她最想收到的情人节礼物是“一枚结婚钻戒”。唉,难道自己也和汪彤一样,到了恨嫁的年龄?
“喜欢吗?”舒浩握着她的手说,“上面调着洛杉矶的当地时间。小寒,你要每一分每一秒都想我,想我就在你身边。”
秋寒一阵感动,忍不住说:“舒浩,我爱你!”
示爱的后果,便是她随他回到他的公寓,整晚没有离开。
在他的卧室,昏暗的光影里,他轻轻揽过她的细腰,她的身体像花朵一样盛开……
他们像两个孩子,在青春的爱情里沦陷。
微微地喘息着,她用一只手指在他胸脯上滑动,问:“你会娶我吗?”
“会的。我从美国一回来就娶你。”
然后,又是激情的缠绵。
他们不停地给和要,是身体对身体的迷恋。
第3章
第二天下午,在国际机场送走何舒浩,秋寒的心里充满了离愁和伤感。
她是一个没有爱情就无法生活的人,一直在等待属于自己的爱情开花结果。在没有舒浩的时空里,她会是孤独和寂寞的。
所幸,有一大堆工作让她忙,还有汪彤的婚事让她操心。
汪彤冷笑:“干嘛这么虚伪?来了就来了,何必一定要装羞露怯。”
这是秋寒喜欢汪彤的原因。女人可以活得这般意气风发,令她心生敬意。
可是,男人恐怕不这么想。那个博士后看见她们有点惊讶,黑框镜片后面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秋寒吐了吐舌头:但愿没有吓着他。理论上,她应该主动和他攀谈。但是,根本用不着秋寒冲锋,汪彤是个大方得体的人,她会控制局面。身为蓝宇公司的部门主管,手底下管着十几号人,这点小风小浪算什么?
席间的谈话虽然不是很热烈,但也没有冷场。博士后研究的是机械心理,在汪彤的春风吹拂下,连秋寒都觉得这个冷僻的专业原来对人类这么有贡献。
“怎么样?”博士后前脚刚走,她就急急地问。
汪彤笑靥如花。
“不错。他答应明天来我们公司看货,他们实验室需要购进大批电器。”
“什么?你没弄错吧。”秋寒真后悔自己意志不坚定打了个小盹,但也不至于这般南辕北辙,“你是来相亲的,又不是开商务洽谈会。”
“当然没弄错。这么老土的一个人,就算是博士后又怎样?”汪彤翘起小指,欣赏刚买的戒指。
秋寒真想痛哭一场,虽然相亲的人不是她。
“小姐,人无完人!你择偶的标准是不是可以降低一些?”
“我的标准不高吧。无需太有钱,也不必长得太帅,只要谈得来,像我这样聪明。当然,总要比我各方面高一点点。”汪彤拍拍她的肩膀,“你真该去看看别人的征婚条件,那可是想人财两得,天上掉馅饼。”
“可是,你挑来挑去,不是嫌这个不够聪明,就是嫌那个太沉闷。彤彤,你也知道,你已经够高了,单单你身高1。7米这一项,能配对的人就很少,各方面条件综合起来,怕只有上天找仙人了。你又这样挑剔,时间不饶人的。”她真心怕美人一朝老去。
“你看,我现在是什么都不缺的,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那丈夫就更不能随便了。”
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汪彤美艳不可方物,谈笑风生。秋寒暗暗观察身边的那些男人,难道就没有被这么秀外慧中的女子迷惑吗?怎么没有,她捕捉到他们眼中火花的闪烁,然而,这些火花终究未能燎原。
“好了,不谈男人,我们喝酒。”
一瓶红酒下肚,汪彤似乎有点醉意了。她抱着秋寒,轻轻地说:“小寒,婚姻也是一种命吧,我要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倒也好了。”
秋寒听了一阵心酸,汪彤,唉,汪彤。打小就聪明可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上学后把聪明的潜质发挥得淋漓尽致,一路掌声、赞赏到大学毕业。本准备接着考研或出国什么的,转念一想,女人的大好年华也就那么几年,干吗还窝在图书馆青菜萝卜地过啊,于是一毕业即投身社会,混到大公司部门主管的职位。下班后别人都在公车牌前等车,她却自己开着私家车,在一片艳羡的目光中绝尘而去。
这样的女人,对大多数男人来说,就像参观琉璃厂时总会迷失在那眩目的光彩中,却一不小心看见了它边上凶猛的标价,于是只有干咽口水的份,只好让它搁在漂亮的绒布中,生怕拿出来就变成幻影,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却不知琉璃盏也很落寞。这一切不是她的错,这样的优秀,如果换成男人,又该是以白金、钻石王老五来形容,让女人们趋之若骛。
“三高女人”,是流光溢彩的琉璃盏,狠狠刺痛男人的自尊,转身,又成了易碎的高脚杯,挣扎在一个人的孤单中。
从酒吧出来,已经十点多钟,秋寒打了辆车,把微醺的汪彤送回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