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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格达……”季文正思绪飘散,那个城市的容貌逐渐清晰,想要说什么可最终什么都说不上来,每次想到巴格达都会心疼,忍不住质问这真的是水手辛巴达曾经住过的城市吗?“也许一个少女太过美丽,反而是一种悲哀,一个城市也一样……”
路修远咧嘴一笑:“季总怎么不说,如果一个男人太过优秀,也是一种悲哀呢?”
“哦?你也觉得我是个优秀的男人吗?”
路修远故作惊讶:“季总以为我是在说你吗?我只是说一个优秀的男人啊,有提到过你吗?”突然想耍耍他,对付自大的人,这招最管用。
在季文正看来,路修远就像一只偷吃到鸡的小狐狸,他从容一笑:“原来你是想我赞美你啊?你尽可以直说,我季文正从来不会吝啬溢美之词。凡是人都喜欢听好话,你也不用因此害臊。”
“我可没害臊……”
路修远刚要反驳,季文正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点头致歉后接起了电话,听对方在电话里说了好一阵才道:“今天晚上我没空,改天再陪你,乖乖在家里不要闹了。”
“原来是女朋友找你啊,季总为了亲自还书给我,爽了佳人的约,真不好意思。”待他挂上电话,路修远道。
“约会每天都可以有,可和路大记者吃饭的机会就不是每天都有了。”季文正不置可否地一笑,“赞助的事情我改变主意了,纪录片的想法我很感兴趣,或许我们可以仔细讨论一下细节问题。”
“你不再顾虑什么政治问题了?”
“做事的是人,只要是人就有通融的余地,我从来不是一个死板的人。而且……”他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你的热情让我很感动,所以我期待你会用什么视角来展现那个城市。”
他们商量了细节,并约定三日后在天筹大厦签合同。其实这些事情大可派助理来谈,但季文正出于尊重,亲力而为了。
很快几个小时过去了,他们相谈甚欢,到结束晚餐时,季文正拿出了《一千零一夜》。
路修远笑眯眯地伸手去拿,可在手触到书本的刹那,书突然被收了回去,抓了个空。
季文正眯起眼睛审视他,怎么看这只小狐狸都笑得可疑,莫非……
“这本书该不是你故意留在我办公室的吧?”
见诡计被拆穿,路修远讪笑:“季总您明察秋毫,我也是想再争取一下嘛。”
小崽子,差点就栽在他手里了!季文正皱起眉头:“不行,我要惩罚你!”
八
“这本书该不是你故意留在我办公室的吧?”
见诡计被拆穿,路修远讪笑:“季总您明察秋毫,我也是想再争取一下嘛。”
小崽子,差点就栽在他手里了!季文正皱起眉头:“不行,我要惩罚你!”
“啊?你该不会反悔赞助的事情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不可以出尔反尔的!”
“我可不是什么君子,别往我脸上贴金。”季文正奸笑着,用威胁的口吻说道:“罚你把这本书送给我,否则三天后你也不要来了。”
路修远瘪了瘪嘴:“好吧……你要好好收藏哦,这个版本的《一千零一夜》外面已经没有卖了。”心里还是忍不住骂他黄世仁,剥削劳动人民血汗钱。
季文正乐到不行,胜于签了一份大合同,他翻到扉页部分说:“这段诗也是你新写上去的吗?你那么有信心,我看了之后会重新考虑赞助的事?”
“我也只是赌一把,赌你和我一样,是爱着那个城市的,愿意为她付出。至于那段诗,是好几年前写的。”路修远得意道,“看来我赌赢了。”
“字写得很漂亮。”季文正夸道,觉得他那小狐狸样甚是好玩,可忽然发现他脸色不对劲,“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
“有吗?”路修远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我没感到什么不对啊。”
季文正端详了他一阵:“你不能喝酒?”
“不能,我喝沾一点就晕。可是喝香槟不会啊……”
“这菜里有酒啊,难道你闻不出来?”季文正被他击败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路修远忙推却:“不用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去,我很清醒,就是……就是……”就是有点脸红,他只觉自己脸丢大了,还没喝酒呢,就顶了一张关公脸。
“好吧,路上小心。”季文正也不勉强,一同离开餐厅。
三天之后,是路修远最忙碌的一天,上午陪母亲逛了一上午的街,顺便听了一大堆关于娶媳妇抱孙子的明示暗示。下午去解放军部队买了一套防化服和头盔,一看时间来不及了,大包小包地赶到天筹大厦。
因为是周末,大厦里的人较少,路修远熟门熟路地来到总经理办公室。他大致看了看合同就要签,季文正出声道:“也不仔细看看?不怕我骗你?”
“我没财没色,有什么好被你骗的。而且你是专家,我是外行,你要是想在这些法律性的条文上做什么文章,我也看不出来。我是没时间,否则就请个律师来看。”
“你还说上瘾了,真以为我要害你啊。”季文正又气又笑,“其他条文不看不要紧,看一下违约赔偿吧,这可是赔钱的哦。”这时候,他的商人本色毕露。
路修远仔细看了一遍,却提出另一个问题:“这份赞助是以你个人名义赞助?不是以天筹的名义?”
季文正狡黠一笑:“不好么,反正对你来说没有区别啊。”如果以公司名义还需开会审批,自己出钱的话程序就简单多了,况且他也愿意出钱,纯粹只是为了自己。
“唉……”路修远摇头大叹,“有钱人就是拽啊,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那一刻,季文正有要去揉他头发的冲动。“什么时候动身去巴格达?”
“后天,27日的飞机去北京,然后再转机。”路修远把签好的合同递给季文正。
“真是忙碌啊,连春节都不能在中国过。今晚有空吗,我给你饯行。”
“好啊!哦,不行……”路修远想起和陈唯林约好晚上要一起吃饭,也是在去巴格达之前最后一次约会了。
“已经有约了?看来要留下遗憾了。”
“等我从巴格达回来再向你汇报吧。”路修远笑道,与季文正握手告别。
回到家里,陈唯林还没有回来。他把买来的东西扔在地上,躺在沙发上假寐。
不知是累了还是什么,很快就睡着了,梦里他到了巴格达,又像回到耶路撒冷。陌生又熟悉的建筑重叠到一起,爆炸的隆隆声回荡在耳边,飞溅的血液染红了镜头,石头和子弹在天上乱飞,每一次采访都像历险,是把不可能变为可能。他梦到自己在奔跑,后面有人举着枪在追,他一个劲地跑,明明前面还是平坦的大道,可突然脚一扭,跌进了水池里,水冷得像冰,他冻得发抖。
这么一冻,他被冻醒了,原来是在沙发上冷着了。
他抱着一个抱枕取暖,一看时间七点半了,陈唯林还没有回来。
“怎么回事?不会是忘了吧?”他拨通陈唯林的手机,响了很久才接通,“喂,你在哪里啊,怎么还没回家啊?不是说好一起吃晚饭的嘛。”
“修远啊?我今天加班,公司很忙忘记告诉你了,你自己随便吃点吧,明天晚上我们出去吃。就这样,不跟你多说了。”
电话啪地一声挂断,屋子里顿时静寂无声,因为回来时天还亮着,所以没有开灯,现在更加黑得看不清东西了。
刚才的梦扰得他一阵胸闷,陈唯林的晚归更是让他跌进了低谷。
九
“修远啊?我今天加班,公司很忙忘记告诉你了,你自己随便吃点吧,明天晚上我们出去吃。就这样,不跟你多说了。”
电话啪地一声挂断,屋子里顿时静寂无声,因为回来时天还亮着,所以没有开灯,现在更加黑得看不清东西了。
刚才的梦扰得他一阵胸闷,陈唯林的晚归更是让他跌进了低谷。
寂寞毫无预兆地袭来,静到能够清晰地听到时钟的嘀哒声,清冷的房间里只有自己抱着自己。
在过去的两年里,陈唯林每天就是这么度过的吗?只此一晚,就已经浑身不舒服,整整两年,他是怎么忍受的?何况这日子并没有到尽头,还有一个又一个的两年在等着他。
虽然是陈唯林放了鸽子,可路修远只想怪自己,对不起他,这辈子注定要欠他的了。
颓然倒在沙发上准备再睡一会,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于是他披上外套外出觅食。
在街对面吃了一碗牛肉面,不想独自呆在家里,拦了一辆出租开到滨江大道。
漫步在夜晚的滨江大道上,更多的是感受夜的宁静,迎面的风有水的味道,霓虹灯以夜色为衬,显得夜晚虽静而不冷。这里是适合情人幽会的地方,哪怕只是倾谈也因为点点的星光而浪漫。
路修远就夹在成双成对的情侣中,他靠在栏杆上眺望黄浦江,因为天黑,水面并不是看得很真切,只能隐约看到波光。
黑色江面想有磁性般,牢牢地吸着他,渐渐半个身子探出了栏杆。突然他想到了死亡,死是很容易的,尤其是去过耶路撒冷之后,每天都会面对不同的死亡,他甚至都有些麻木了。可一回到上海,那些不愉快的回忆一股脑儿地涌上心头。
情绪低落到极点,怎么会想这些有的没的。路修远搞不懂自己,马上就要出发了,应该是意气风发才对,大概是到了生理期的低谷了吧。
也许是他太过专注,没有发现黑暗中有双眼睛一直在注视他。
“你看什么看那么久?他有什么好看的?”埋怨的话出自一个男孩口中,这个男孩很漂亮,漂亮到有点妖。
季文正扫了男孩一眼,从皮夹里取出一百元整,塞到他手上:“自己打车回家,今晚不送你了。”
男孩显然羞恼万分:“拿钱打发我哪?又想钓新鲜的鱼?看我看腻了是不是?”
“你说什么?”季文正厉声,见男孩眼中闪过畏惧,又和声道:“别跟我耍脾气,马上回家,过几天我再给你电话。”
男孩又撒了会娇,才悻然离去,季文正则径直走向路修远。
“怎么一个人?你今晚不是有约了吗?”
路修远被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看清是季文正后,结结巴巴道:“我朋友上厕所去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哪好意思让他发现被爽约,于是撒了个小谎。
小狐狸又在骗人,都看了他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