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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时愣了三秒,接着脸顿时红得跟蒸熟的螃蟹一样。
她纤长的眼睫毛微动,挂着淡淡的水气。
明天就是他们约好她去拿东西的日子。
想想从他们认识到现在还不到一年,她跟他的相处没有经历过所谓的惊心动魄,倒是有些像老夫老妻的平淡。
没有特殊的记忆点应该是很容易被遗忘的。但总是在某个相似的触发点不经意地便想起那平凡的点点滴滴。
应该是时间还太短的原因。也许再过一个月、几个月她便真的能把记忆全部遗忘了。如此胸口应该不会那么难受了。
她看着泛着氤氲水气的水面,目光不觉弥散了几分。
第二天,起是个大早跑去打工的快餐店。
今天是礼拜六,一整天店里都很忙。
等忙完已经快晚上十点了。
她站在地铁口看着手机发呆。
今天是她跟聂云峯约定拿东西的日子,虽然电话里他们忘了约几点,但都这个点了他还没给她打电话,是否他也忘了这件事呢?
她眼睫毛微动。
地铁开进站,门打开。
她犹豫了稍许还是走了进去。
在熟悉的站台她下了地铁。
她打工的地方离聂云峯的公寓也就三站的距离。
站在小区门口,她眉头微蹙。
她忘了带小区入门的卡了,本来还想今天把卡也还给聂云峯的,但出门就忘了。要不明天打电话再约个时间再来吧。
正想着,小区守门的保安热情的声音传来道:“莫小姐,好久没见,你出去玩了啊?”
这小区里住的都是有钱人,一个个眼高于顶的。难得和蔼对他们保安又有礼貌的没几人,所以保安对莫意涵印象很深。
她微鄂,露出礼貌的笑容微微点头。
保安看着莫意涵热情道:“莫小姐又忘带卡了啊?没事,我帮你开门吧。”
说着保安从保安亭出来,用卡划开了闸门。
“谢谢。”她礼貌道,而后走进了大门。
看来老天似乎想让她在今天把事情都了结了。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沿着绿化带走到大堂里。
转进电梯,按下熟悉了数字。
电梯缓缓而上,看着玻璃外泛着淡淡路灯的中庭,以前她很喜欢坐电梯时看着外面,淡淡的灯光让她的心能得到一份安宁。
“叮——”电梯停了下来,电梯门打开。
到了。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而后转身走出电梯。
穿过走廊,来到门外。
防盗门上熟悉的门牌号映入眼里。
她眼睫毛微动,手伸向门铃。
手指在门铃前停了停,而后按下。
“叮咚——”
门铃声响起。
她心里一紧。
过了大约半分钟的样子,防盗门打开,聂云峯站在门口。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聂云峯,平缓的声音道:“我来拿东西的。”
但没有人知道,此刻她的心跳有多快。
不该的,但无法控制。
聂云峯看着她,依旧是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的脸,低冷的声音淡淡道:“我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有点事,所以来晚了。”她道。
聂云峯黝黑的瞳孔凝视着她。
他的眼神让她有些局促和不安,没有缘由地紧张。
他侧身让开路,低沉的声音道:“进来吧。”
她纤长的眼睫毛微动,“不用了,你帮我把东西拿出来就好。还有——”她正想把背包里古岚给的支票给他。
他已经转身走了进去,只淡淡地留下一句,“我不喜欢在门口谈事。”
她眉头微动,叹了口气走了进去。
关上大门,两人坐在沙发上。
她拿出支票放在茶几上,客气地道:“这段时间打扰了,这是五十万,还给你。”
聂云峯双脚交叠坐在沙发上,双手自然地环抱着。
“谁给你的钱?”他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突然道。
她微鄂,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老实回答道:“是古岚借给我的。”
他黝黑的瞳孔微闪,眼神里一丝轻松一闪而过。
他又不说话,这样的安静让她紧张。
她轻咳了一声道:“那个钱还给你了,我们之间的交易就到此结束了。我把我的东西拿走了。”
其实在这也没有什么她的东西,只有一个不能丢掉的铁盒她是必须要拿回的。
聂云峯没有波动的瞳孔看向躺在茶几上的支票,他微微直起身,拿起支票细长的两指夹着支票,低沉的声音道:“对你而言,我们之间就只是交易?”
她微鄂,看向他,而后眼帘低下淡淡道:“不然呢?”
一开始就是他用五十万让她留在身边,他们的交往一开始便不寻常。
聂云峯黝黑的瞳孔微紧。
他将支票收入裤兜,起身道:“你的行李在墙角,自己去拿吧。”
说完,他转身往卧室走去。
她看着他毫不留恋的背影,说实话她被他的绝情刺痛了。
果然,他们之间只是交易。对他而言她不过是这半年来的调剂品而已,所以能如此的不在乎。
但她了。
她自嘲地一笑,觉得自己有些犯贱。
她在期待什么。
甩了甩头,走到墙角。
行李袋是那天她收拾好因为外婆突然进了手术室没来得及带走的。
她收拾好的东西都在,无关紧要的东西都在。只是少了那个铁盒。
第一百四十章 陪他去个地方
她敲了敲房门,打开卧室的门,站在门口看着坐在靠在床头正拿着本书在看的聂云峯问道:“请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个铁盒。”
聂云峯眼微抬,看了她一眼道:“没有。”细长的手指翻过一页。
她有些急了道:“你再仔细想想,就是一个饼干盒样子的铁盒。”
“似乎有点印象。”聂云峯低沉的声音道。
她松了口气,“真的?”
“那天看见,不知道是什么,随手放柜子里了。”他清淡的声音道。
她一听立马转身把客厅的柜子翻了个遍儿,没有。
书房,也没有。
连厨房和浴室她都找了,还是没有。
她返回卧室,站在门口道:“那个,可以麻烦你告诉我你究竟放在哪个柜子里呢吗?”
“不记得了。”他淡淡道,眼没离开过手上的书。
她眉头紧蹙,整个公寓就差卧室她没找过了。
她正纠结要不要把卧室的柜子翻一遍,但他在卧室,她不好去翻。
这时,他突然放下手里的书,低沉的声音道:“太晚了,我要睡觉了。”
她微鄂,而后退出卧室道:“不好意思,打扰了。”
她拉上卧室的门,但门刚关上,她才发现自己陷入了僵局。
他已经收了支票了,她的东西也给她放墙角了。她应该离开了。而且他那句“太晚了”也有逐客的意思。
但是铁盒没找到,她不能离开。那是她不能丢的东西。
进退两难,没办法只能厚脸皮在客厅里待一夜,等明天再问问他,或是自己进卧室找一找。
蜷缩在沙发上,她以为她会失眠的。最后却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应该是太累了的原因。
半夜,卧室的门打开,聂云峯走了出来。
月光从窗户间投射了进来。
沙发上,他坐在她身旁。细长的手指缓缓地拂过她光洁的脸,而后停留在她浓浓的黑眼圈下面。
他缓缓倾身靠近莫意涵,彼此鼻尖不过几毫米的距离。
他低沉而笃定的声音道:“我不会让你离开的,笨蛋。”
睡梦中的莫意涵眉头微微动了动。
一处高档小区楼下花坛里。
孟非站在那双手插在裤兜里,目光凝视着十八楼一间没有点灯的窗户。
孟非抬起手看了看手腕上表。
已经快凌晨一点了,但她还没回来,还在他那吗?
孟非黝黑的瞳孔微动。
“少爷。”突然一阵清冷的声音从孟非什么传来。
孟非眉头微蹙,转身看着站在身后的冷雪露出惯有的花花公子摸样道:“我说冷雪,你大半夜的跑来找本少爷,该不会是终于决定入住本少爷的后宫了吧!”
冷雪纤细的眉头微动,“少爷,是夫人让冷雪来带少爷回去的。”
孟非扯了扯嘴角,“那老太婆又想干什么?”
一提到家里那老太婆他就头痛,最近老在他耳边念叨让他去相亲。
冷雪头微低,毕恭毕敬道:“夫人说让少爷不要浪费自己的时间在不该胡想的人身上。”
孟非面猛地一僵。
冷雪继续道:“少爷,夫人的话有理,少爷还是跟冷雪回去吧。”
孟非脸一寒道:“冷雪,本少爷的事何时轮到你做主了。”
说完,孟非转身欲往大堂走。
冷雪眉头紧蹙,掂量稍许道:“少爷可知为何herry这么简单就答应过来给莫小姐的外婆做麻醉?”
孟非脚步微停。
冷雪道:“是聂大少亲自给herry打的电话让她来的,所以herry才会不顾与少爷的恩怨一口答应过来。”
孟非瞳孔微紧,而后抬脚继续走到玻璃门前,在大堂门上的密码锁上输了一组数字,大门打开,孟非走了进去。
冷雪跟着孟非进了大堂,“莫小姐的事聂大少一直是知道的,少爷的事聂大少也知晓。只是不说而已。少爷,聂大少还顾及着你们之间的情分。少爷不要再一意孤行了。”
孟非猛地看向冷雪,眼里充斥着抗风暴雨。
孟非猛地一步走向冷雪,冷雪往后退了一步,背抵到墙上。
孟非突然一手撑到冷雪脸庞的墙面,身体微压给人一种压迫感。
孟非低冷的声音道:“冷雪,本少爷很清楚本少爷在做什么,所以不要再给本少爷说那些狗屁的话。”
冷雪眼睫毛颤抖。
孟非收回手,转身走到电梯前。
电梯打开,孟非一脚跨了进去。
冷雪看着电梯里的孟非眼帘缓缓低下,眼里划过一抹复杂的神情。
孟非坐着电梯上了十八楼,走到最里面的一间门前。
他静静地站在门前半天,而后从裤兜里拿出一把钥匙插入门上,旋转,进了屋。
屋里漆黑一片。
关上房门,他没开灯,摸索着走到卧室。
打开卧室的灯,淡淡的夜风吹拂着卧室阳台前的窗帘。
孟非走到凌乱的床边,发呆了半天而后合衣躺下。
抱着夹着着属于她独有的气息的棉被,孟非黝黑的瞳孔微沉。
第二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