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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仿若迷了路的小孩,蹲在墙角。
天色渐渐地暗沉了下来。
天空飘起了细细的白雪。
这应该是算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雪花飘落到她脸上,很快化成了水,只将冰冷浸入到她心里。
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从远至近。
孟峄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
墙角下,她仿若被人离弃了的小猫一样,蹲在那。
雪水已经把她的头发给打湿。
孟峄城立马脱下大衣搭在莫意涵肩头。
“意涵!”
孟峄城唤了她几次,她才慢慢地有了反应。
莫意涵缓缓抬头,有些迷离的瞳孔看着他,“孟峄城?”声音干而嘶哑。
孟峄城在莫意涵面前蹲下,“发生什么事呢?”
莫意涵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半天才明白孟峄城话里的意思。
“我想去c城,但是火车票都买光。大巴车的票也没了。我回不去——”
她两眼呆滞,不断地重复着。
孟峄城难受不已,弯腰把莫意涵拦腰抱起来,轻细的声音安抚,“没事,票卖光了没关系,有我在,我带你去。”
她呆呆地靠在孟峄城怀里,这一刻她脆弱得需要他的温度。
孟峄城带着她回到公寓,而后打了个电话。
孟峄城拿着浴巾走到她跟前,“你全身都湿透了,去洗个澡,否则感冒就不好了。”
莫意涵睫毛微颤,抬头看着他,嘴微张——
“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安排私人飞机了。你洗好澡刚好来得急登机。”孟峄城截断她的话道。
莫意涵瞳孔紧了紧,听话地抱着浴巾进了浴室。
拧开花洒,热气腾腾的热水淋在身上,肌肤感觉温暖了几分,但心底却依旧没有一丝暖意。
冲完澡,她光着脚丫子走了出来。
孟峄城正在打电话,见状匆匆挂了电话,拿起毛拖鞋放她跟前道:“把鞋穿上,寒从脚入。”
莫意涵愣了愣,听话地将脚放进拖鞋里。
孟峄城拉着莫意涵到沙发上坐下,“飞机已经准备好了,你把头发吹干我们就过去。”
莫意涵睫毛颤抖,“谢谢!”这句谢是发自内心的。他总是在她最无助,最彷徨的时候出现。
孟峄城嘴角微扬,“我们是朋友,你忘了。朋友间不用说谢的。”
莫意涵瞳孔闪了闪,孟峄城眼底那一闪而过的落寞她看见了。
孟峄城,她不值得他对她这么好。
一个小时候,莫意涵跟着孟峄城上了私人飞机。
飞机里,孟峄城捋了捋盖在莫意涵身上的毛毯,“要飞三个多小时,你先眯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莫意涵愣愣地看着孟峄城,她没想到他会陪她一起上飞机。
而从头到尾,她除了说要去c城,什么都没说。
他就这样安排的一切,跟着她上了飞机。
莫意涵睫毛微抖,“孟峄城,你不问我去c城的原因吗?”
孟峄城愣了愣,似乎没料到她会问他这个。
“你这么急肯定是有要紧的事。”孟峄城嘴释着浅浅的弧度,带着温柔。这样的温柔让莫意涵的心里微颤。
莫意涵瞳孔闪了闪,“昨天晚上我接到公安局打来的电话——”
她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用力地压制着什么。
他静静地看着她。
足足一分钟的沉默,莫意涵继续道:“他们说他们找到我妈妈了。”
孟峄城愣了愣。
莫意涵将头偏向一旁,看着外面漆黑的天空,“小镇的蓄水池要改造,水库被截断,他们在水库下面发现了一具尸体。初步判断是我妈妈。”
孟峄城眉头紧蹙,伸手握住她紧紧抓住毛毯因为用力而起了青筋的手背。
“意涵——”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失去亲人的痛,他很明白。
莫意涵睫毛微动,一滴泪沿着眼角滑落。
半响的沉默后,只说了一句话,“我宁愿她和别人说的一样,不要我了,离开了。”
却好过这样的结局。
莫家别墅——
大晚上,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张梦雅被吵醒那个不爽。
最近为了莫晓菲和聂云峯的事,张梦雅每天往莫晓菲那跑,已经累得不行了。
那个不知好歹的大半夜给她打电话。
“谁?”张梦雅没好气地吼了一声。
只是当听完电话里说的事后,张梦雅整个人呆滞在了原处。
莫正也被吵醒,撑起身拉开床头柜上的台灯。
“梦雅,是谁打来的电话?”
张梦雅整个身体一僵,放下电话,“打错了。”
莫正眉头紧蹙,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眼镜带上,“发生什么事呢?”
张梦雅脸色惨白,倒头背对着莫正,“有什么事发生的,不就打错了一个电话。赶紧睡,明儿一大早我还要去晓菲那。”
莫正看着张梦雅的背影眉头紧蹙,若有所思。
莫意涵和孟峄城下飞机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孟峄城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所以一下飞机,两人就坐进了等在vip出口外的车里。
开了近两个小时候的车,终于到达了县城。
孟峄城已经让人在县城里安排好了住处。
但莫意涵怎么也不愿意去休息,执意要去公安局等着。
孟峄城没办法,只好让司机把车开到公安局门口等着。
第三百七十七章 母亲1
莫意涵坐在车里,看着车外灰蒙蒙的天,心里那痛扩散得越来越大。
她不断地祈祷,观音、如来、耶稣都好。她只希望那躺在停尸房里冰冷的尸体不是妈妈。
早上八点,陆陆续续地有人从车窗外走过。
好不容易等到九点,大厅的门打开。
莫意涵急匆匆地下了车,往大厅跑去。
刚坐在办公厅的警察见莫意涵这样没头没脑地冲进来,愣了愣,一名女警察上前问道:“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莫意涵愣在了原处。
她跑了进来,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或是说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因为那几个字她说不出口。
赶进来的孟峄城看着警察道:“你好,我们是来询问一些事的。”
警察看了一眼孟峄城,“询问事情请这边坐。”
她任由孟峄城拉着手呆呆地跟了过去。
他们说了些什么她听得不太真切,直到“停尸房”三个字闯入她耳中,她身体猛地变得僵硬了起来。
孟峄城拉着她跟着警察来到停尸房。
停尸房门外,警察顿了顿,“因为尸体在水里泡了太长的时间,所以你们要有心里准备。”
莫意涵身体微颤,孟峄城环住她的肩膀,低声道:“意涵,你可以吗?”
她点了点僵硬的脖子。
孟峄城见状对着警察颔首。
停尸房的门打开,走了进去。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停尸房里这么冷,比冬天的操场还冷。
警察对着里面的法医说了几句,法医看了眼莫意涵,而后走到一个铁板前。
铁板上盖着一层白布,白布下面微微凸起。
法医缓缓地接开白布。
睡着白布下面的东西裸露出来,莫意涵瞳孔猛地撑大。
她紧紧地抓住胸口的衣襟,有些无法呼吸。
白布下面什么都没有,除了堆白骨。
是谁掐住了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呼吸。
是谁拿针在她胸口扎,好痛。
孟峄城发现莫意涵不对劲,里面抓住莫意涵的手臂道:“意涵,你别慌。听我说,慢慢地呼吸。慢慢呼吸。”
莫意涵无助地摇着头,她无法呼吸。
一旁法医见状,立马跑到隔壁屋,回来时手里拿了一个针管。
法医撩开莫意涵的手臂,让孟峄城死死地抓住她,而后涂了消毒液,一针扎了下去。
莫意涵只感觉意识渐渐地在模糊,身体没有一点力道地往后仰去。
孟峄城接住莫意涵的身体,将莫意涵拦腰抱起。
法医看着孟峄城道:“赶紧带她去医院,我只是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
孟峄城对着法医微微颔首,转身抱着莫意涵疾步离开。
莫意涵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梦里她似乎回到童年最快乐的时光。
她光着脚丫子和古岚追着隔壁老王家的混小子满田跑,结果那小子一不小心掉进了一旁的蓄粪池里。
那个臭!
那小子拖着一身的屎回到家里,被狠狠地揍了一顿。
而后那小子说是她和古岚把他推下去的。
王家媳妇跑到家里来闹,妈妈陪了好多不是,最后送了两个鸡蛋才让王家媳妇讪讪离开。
后来她被妈妈罚站,不许吃晚饭。
晚上她饿得不行,偷偷跑到厨房找吃的。
搭着高高的凳子在橱柜里到处翻着,一不小心身体向后仰跌倒。
原本以为会很痛,结果却落在了妈妈温暖的怀里。
妈妈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摇头,手指在她脏得不能再脏的脸上轻轻一点,“你啊——”
直到现在她还能清楚地记得妈妈身上那好闻的香皂味道。
莫意涵缓缓睁开眼,白色的天花板映入她眼中,周围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包围着她。
原本去打水的孟峄城见她醒了过来,走到病床前坐下,松了口气道:“你终于醒了,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莫意涵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仿佛外面的一切都跟她无关一样。
孟峄城叹了口气,伸手搭在她额头探了探,“烧退了,肚子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粥。”
昨天他把她送到医院后,她身体不断地出冷汗,嘴里呜呜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到了后半夜,整个人又开始发起高烧,都烧过了四十度,整个人混混沌沌的。让他急得差点想给孟非打电话让孟非过来。
还好挂了点滴后,烧退了下去。
莫意涵依旧没有反应。
孟峄城叹了口气劝道:“意涵,那尸骨是不是你妈妈的还不知道。你这样如果到时候dna检查出来不是,岂不白白让自己难受了。”
莫意涵涣散的瞳孔微动。
孟峄城看着她心里难受,却不知道该怎么劝。
本来以为她依旧没有反应,但耳边突然传来她干哑的声音。
“那个手链是我送给她的。”
孟峄城一愣,看着她苍白无力的脸,一滴泪从她眼角滑下。
当天下午莫意涵坚持要出院,孟峄城拦不住只好由着她。
孟峄城让人在县里找了一间酒店。
孟峄城带着莫意涵走进酒店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