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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不痛?”摸着他的额头,担心地问,“你的头有些发热呀,量一下体温吧!”
乔纳虽然一再说没什么不舒服,可是姨妈还是拿来体温计。当他含到嘴里的时候,自己也觉得心里没有底。
“不发烧,和平常一样。好啦,吃早饭吧。不过要是我的话,今天就哪儿也不去了。这几天你活动太多了。今天好好休息一下好吗?”
乔纳虽然坚持说没累着,可是早饭只吃了一点点就不想再吃了。他推开盘子,去喂羌扑,然后就带着小黑狗走出家门。阿妮姨妈望着乔纳耷拉着的脑袋、两手插在口袋里无精打采的身影,泪水模糊了眼睛。
“可怜的孩子准是有什么心事。有什么担心事能对我说说就好了。”姨妈自己叨咕着。
但是乔纳还是下不了决心,到了这时侯还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慢慢地朝品德拉先生的商店走去。他觉得非常苦闷,心想,如果有勇气问一下品德拉先生的意见该多好!
乔纳慢慢走近品德拉先生的商店,见克拉拉贝尔·史密斯坐在自己姨夫家的合阶上。她看到乔纳,非常高兴地喊:“喂,乔纳,请到这边来啊!我有话告诉你。”
乔纳穿过马路,走近台阶问:“是什么事?”
“告诉我,你和托米昨天下午到哪儿去了?我一直都在找你们。”
“嗯,我们俩只不过到罗斯特池塘去了一趟。找我们有事吗?”
“你们可亏了。我到处找你们,可是没找到。托米妈妈也说不知你们去哪儿了。所以我以为你们大概在琼森先生的田地里,就去找你们。可是到了那儿——你猜我看见了什么?猜猜看。”
“有什么好猜的,你一定什么也没看见。”
“说真的,我看见了一只豚鼠啊!”
乔纳露出了笑脸,说:“那又怎么样?这附近豚鼠多得直绊脚。那有什么稀奇!”
听他这么一说,克拉拉贝尔很泄气:“可我是头一次见到啊,可爱极了。我想在我的纪念册上把豚鼠画下来。”
克拉拉贝尔把报纸铺在台阶最高的地方。在上面摆满了水彩盒、画夹子和一碗净水。
“怎么样?瞧它的脸多么可笑!”说着,她把那张画举起来给乔纳看。
克拉拉贝尔早已用铅笔打好了底稿,并且画得非常象。那只豚鼠用两只后腿站在牧场中间的小土丘上,两只前腿可爱地抱在胸前,瞪着两只圆溜溜的小眼睛,直盯盯地看着这边儿。
“我要先画上草木,”克拉拉贝尔说,“然后再画上蓝天。你看不看?”
乔纳走上了台阶,双手托着下巴坐着。他实际是想趁克拉拉贝尔作画的时候坐在那里思考思考问题,没必要那么急着去品德拉先生那儿。他担心,之如果把布兹先生窝藏着犯人的事告诉品德拉先生以后,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羌扑反对老是呆在这儿,它只老实呆了一会儿,随后就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克拉拉贝尔打开水彩盒,选好一只笔,把它浸在水里。然后用笔尖润湿了盒里菱形的绿色硬色膏。她在白搪瓷的水彩盒盖儿里把笔摊平,然后噘起嘴来,望着画纸考虑着。
“草好象不是这种绿,太深了。有豚鼠的牧场里的草,不是这种颜色。”
“你说不是这种颜色?”乔纳弯着腰看。
“你看是这种颜色吗?”一克拉拉贝尔指着盒里的绿色说,“这种绿太深了,好象跟黑色的差不多。牧场里的草,在阳光下差不多接近黄色啦,泛根本不是这种色调。”
乔纳怀着敬佩的心情,很感兴趣地重新看了克拉拉贝尔一眼。他喜欢用眼睛观察事物尹但却从来没注意到同样属于绿的颜色里还分各种各样的绿!看到克拉拉贝尔观察事物这么细致,他很吃惊。不仅是吃惊,还为自己方才嘲笑她没见过豚鼠而感到有些羞愧。
“是啊,你说得很有道理,可那怎么办呢?盒里的绿色只有一种啊。”
“请你别担心,不管什么颜色,都是可以调出来的。”
“你说什么颜色都可以调出来?那得怎么做呢?”
克拉拉贝尔来了个一还一报,故作惊讶地说:“那算什么,谁都会的呀!调成自己喜欢的色调就得了呗!你看着,我来教给你。”
她把笔上的绿色涮下去,先蘸上黄色,把它涂到白搪瓷盖上。知然后把黄色涮掉,又镶上蓝色。她细心地把蓝黄色混合起来。这两种颜色立刻溶合到一起,变成了另一种色调的绿色。这已不是水彩盒里的那种深绿了,而是一种明快的黄里透绿的浅绿色了。
“懂了吗?”克拉拉贝尔有点夸耀地说,“我就想要这种绿。阳光照耀下的绿色,就是这样的。如果让它再深一些,往黄色里多加点蓝就行了。”
“这可真了不起,太棒啦!”乔纳佩服地称赞说。
克拉拉贝尔画着草,每当需要涂绿色的时侯,总是再把黄和蓝掺起来画上去。乔纳一边看着她画画,一边开动脑筋思考问题。他虽然和克拉拉贝尔有说有笑,可总是忘不了布兹先生的事儿。
“对啦,我说克拉拉贝尔,我想起了一个谜。你想听吗?”
“说说看。”克拉拉贝尔一边忙着画,一边回答。
“是这么回事。如果有一所房子想刷油,他有十二桶油漆,但都是不同颜色的。那么这个人用什么颜色刷他的房子呢?”
克拉拉贝尔抬起头来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喂,你胡说些什么呀!我没听说过那么无聊的谜,这样的谜谁也解不开。”
乔纳尴尬地笑了:“我也知道是很无聊的。可是我做的一个梦就是这样的。是昨天晚上做的梦。我必须做出解答。梦里说,如果我解答不出来,布兹大叔就会被捕入狱。我没能解开这个谜,心里害怕极了,一下子惊醒了。真是太可怕了。”
克拉拉贝尔两眼瞪得溜圆。
“哎呀!我头一次听到这么可怕的梦!”
“还有更可怕的哪。当然也是在梦里啦。那就是抽漆不够用这个问题怎么解决?不管是什么颜色,只有十二小桶油漆刷房子,是怎么也不够用啊!我怕极了,惊叫了一声就醒了。为这事,我今天早晨几乎没吃饭。
“这样下去可不行呀。”克拉拉贝尔同情地说。她放下笔,手托着下巴,否着头说,“乔纳,请你把那个谜再说一遍。”
乔纳又重说了一遍,这回她认真地沉思起来。
“大概最关键的地方在这儿。我想如果这个谜中说的不是刷房屋,那就谁都能回答出来了。”
“是吗?若不是房子的话,那你说可能是什么东西?”乔纳认真追问着。
“我也说不准哪。能不能是一种比房屋小的东西,比如用那些油漆去刷运货马车啦,汽车一类的东西啦,是足够用了吧?”
乔纳的两只眼睛没离开克拉拉贝尔的脸,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吃惊地小声说:“你说汽车?那我连想都没想过!”
“这还用说吗?那点油漆只够刷一辆汽车呀!”
乔纳激动地看着克拉拉贝尔:“你说得对!不过谜中说油漆颜色都不一样啊。大概没人会把汽车徐成五颜六色的吧。那会被人笑话的。如果是那样的车,它哪儿都不能去啦!”
克拉拉贝尔沉着冷静,从容地微笑着说:“但是,那并不定会刷成五颜六色的呀,”她耐心地向他解释说,“有时许多颜色甚至能变成一种颜色,这很简单。”
“那怎么会呢?为什么会变成一种颜色?”
“是这样,你看着。我让你看看能变成什么颜色。你说都有什么颜色来着?”
“嗯,红的,黄的,绿的,白的,还有一些兰的。不过我想大多是红的,红的有两三桶。”
“好啦。”克拉拉贝尔小声说,“来,请看一下吧。”
她又拿起画笔,从水彩盒里把一样一样的色蘸出来,每次都把笔用水冲净。水开始时是浅兰带绿的。可是当她把颜色一样一样加进去以后,水的颜色也依次变化着。乔纳看得入了迷。
“好了,你看竟变成了这种颜色!”克拉拉贝尔放下笔说。
乔纳盯着玻璃杯中的水,他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那杯里的水竟然变成了泥坑里稀泥的颜色,成了粘乎乎的褐色混合液了。
乔纳忽地站了起来,他脸上闪耀着感激的神情:“嗯,不错,这回就明白了。”
“哎,哎!你说的是什么呀?乔纳,你到哪儿去?”
但是乔纳已经跑下台阶,径直朝小路跑去:“等以后再告诉你!谢谢你,克拉拉贝尔!”
克拉拉贝尔目送着他的身影,直到看不见,才迷惑不解地摇了摇头说:“多奇怪的男孩子!嗯,算啦,我是不会去追他的。”她举起变成混汤的杯子,叹了口气。自语道,“是啊,得换上干净水,好把画画完。杯里的水太脏了。”
乔纳跑着寻找羌扑。但是哪儿都没找到它。乔纳已经没有工夫再去找它了,连路过托米·维廉家门口时,都没停下来。
“以后再告诉他也一样,”他边跑边叨咕着,“现在如果一耽误,恐怕会误了大事的。”
他径直朝罗斯特池塘跑去。走的路线和他昨天跟托米来时走的一样,先沿着砂石坑边的旧路,然后很快地走上了池塘边森林中的小路。当他来到通往列斯·赛德小屋的小路时,便开始放慢脚步。不能着急,而且还要尽可能地慎重,他装出好象从森林穿过的一般过路人的样子向前走去。到了围绕着列斯·赛德先生的马铃薯地的草木丛中,他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躯向前走着,注意地观察着,终于在树丛中找到了一个别人看不见、而自己却能监视小屋的缝隙。他看到列斯·赛德和莫里逊先生正一起坐在门口说什么。因为离得太远,听不清他俩说话的内容,他只好伏在地上用手托着下巴,在慢慢等待。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了,莫里逊先生滔滔不绝地说了很长时间,赛德只是弓着腰,露出了满脸泄气的表情。过了一会儿,赛德进屋里去了。屋里传出一阵唏啦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