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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山客脸上陡然露出一丝叹喜的颜色,他恍若有些不相信萍萍会亲口许诺自己的亲事,愣立了半晌,道:“萍萍,我会使你快乐。。”
萍萍没有说话,仅低头轻叹了口气,在那如冰的脸上好似罩满了一层寒霜,她冷漠的斜睨了唐山客一眼,只见他高兴的手舞足蹈,她心里一阵剧痛,欢笑与伤心是这样鲜明的表现出来。激动悲忿的东方刚,惊讶的望着萍萍,自那双含郁着忧悒的目光里,很快罩上一层阴影,清情的噙着二颗泪珠,他寒悚的一颤,紧紧握着萍萍的双手,颤声道:“孩子,这事情于你无关,你没有义务来承受这种负担,萍萍,爹爹和赵家的事并非是单方面的错。。”
“哼”,赵大娘冷哼一声,冷笑道:“不是你的错,难道是我养女儿的错。。”
东方刚没有理喻这不通情理的老妪,他慈祥地轻理着东方萍那飘乱了的发丝,一种无言的痛苦若毒蛇似的深深啃啮他的心,所以连那手掌都泛起轻微的颤抖,并自掌心里渗出了汗水。。萍萍眼前此时一片空白,她已不知什么是痛苦了,只觉得自己的心底犹如干枯的湖水,再也荡漾不起涟漪了,她茫然的望着穹空散布着的飘逸的白云,颤道:“在两家纠缠不情的恩怨里,唯有我才能释去赵家对爹爹的仇恨,爹,我个人的幸福没有什么,只要婆婆不怨恨你,我这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
她好象是失去了灵魂似的轻轻的说了出来,在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东方刚看得心神一震,一股凉意骤然自心底里涌了起来。
他凄然的叹了口气,道:“萍萍,你没有必要这样做,爹爹决不会把你的美丽的青春葬送在这样的婚姻里,我会给你找一个理想的伴侣,萍萍,你知道什么样的伴侣才是理想的。。”
“理想的伴侣。。”东方萍眼前一黑,身形摇摇一晃,她轻拭着眼角的泪水,颤道:“爹,你是尝过恋爱情味的人,自然晓得一个得不到感情润化的结合,是悲剧产生的导因,在以前我曾有过理想,那只是幻想中的一种慰藉,现在我的幻想已如一晨时的朝雾似的褐逝了,在我这一生已没有理想,更谈不上幸福,理想伴侣只是梦里的意愿。。”“萍萍——”东方刚柔和的呼唤着爱女的名字,他晓得萍萍这时所受的刺激甚深,使得她连仅有的一丝感情都冻结起来,他激动的道:“爹爹仅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我宁愿失去世上一切也不能失去你,当初你娘在的时候叮咛过我,将来你的对象必须是个英俊潇洒的青年。。”“爹爹,你说这些做什么呢?”她凄凉的叹道:“我的幸福已破碎了,理想的梦境也幻灭了,这一生里我已没有希望。。”赵大娘上前跨了过来,拉着萍萍的手,道:“东方刚,你滚吧,萍萍是我的外孙女,我将给她世上一切的快乐,会把她当做女儿一样地照顾。。。”东方刚脸色一变,道:“她是我的女儿,我要带她走。。”“走?”赵大娘脸上闪现出一丝冷漠的笑意,她恨恨的望了东方刚一眼,冷冷的道:“你可不要忘了她是若萍的骨肉,我这个婆婆也有看顾的权力,你这个没有责任心的东西,若真爱你的女儿为何会现在才找她回去。东方刚处处忍让之下,始终不愿和赵大娘真正反脸,这时见她不留丝毫余地摘自己,立时有一股怒火自心底燃烧起来。
他冷漠的哼了一声,道:“我敬你不是怕你,虽然你在伦理上是我的长辈,但在道义上,你这样的态度我可以不尊敬你。。”“嘿——”赵大娘低嘿一声,叱道:“你想死!”她这时愤恨已极,轻叱一声,手中的大铁杖呼地一声向着东方刚的天灵盖猛砸了过来。
东方刚身形急挫,身子掠空跃了起来,他这时已拂除心中的一切顾忌,单掌轻轻一翻,立有一股掌风澎湃的击了出来。赵大娘真没有料到对方竟敢和自己动手,她怒喝一声,没等东方刚的掌风击了过来,手臂一振,身形连跨三步,伦起手中大铁杖,攻向东方刚的胸前。乌黑的大铁杖,漾起一道淡淡黯黑的乌光,光芒闪动里,一声尖锐的风啸值似要撕袅人体似的急响而起。
东方刚硕大的身形一晃,象一片坠落的枯叶,随着那击来的大铁杖飘身掠起,在那一缕光束上。东方萍见两人动手激斗,心里一阵悲伤,她紧张的望着场中,急得身躯寒悚一颤,大声的道:“爹,你不能跟婆婆动手。”东方刚闪过劈来的一杖,道:“萍萍跟我回去?”东方萍摇摇头,凄凉地道:
“我不能,原谅我。。”她在一瞥间,忽然看见东方刚神情惨变,身形连连一晃,攻势倏地一缓,在那苍老的面上掠起一阵黯然神色,浓浓的布上一层阴云,她晓得爹爹在伤心之下,已没有心情应付赵大娘的攻势了。
她实在不忍心再看两人动,更不愿看见两人中有任何一人受伤,她深深的望了东方刚一眼,喃喃地道:“爹,别了,我没有办法跟你回天龙谷了,在我进入摩西湖之前,我已发誓永远不得背叛摩西派的派规,但愿爹能了解我此时的悲伤。。”
她轻轻拂理着飘乱的鬃丝,轻轻的叹了口气,移动着沉重的步子,悄悄离开了大湖畔,她觉得心中空得一无所有,连爹的胜败都不关心了。
这一尘世间已没有值得开心的事情,她人虽然尚活在这春浓的时日,可是她的心却似那枯腐的朽木,再也没有东西值得她去怀念了。
她的眼前一片黑暗,那生命的灯光已拖着消逝的尾芒消灭了,她永远都活在没有生命的冬日里。穹空里不知何时已布满了无数颗的星星,她踏着蹒跚的步子,走向那浓密的森林里,她凄凉的一笑道:“春之神,你给我的希望已经幻灭了。。”于是那浓密的绿色的叶子摇颤了,恍如在一瞬间变得枯黄,她仿佛听见落叶的簌簌之声,当她自失神中清醒过来的时候,那绿色的叶子依然是一片翠绿,仅有清凉的夜风拂过她的身前。
突然,自她的视线里显现出一个幽灵似的黑影,悄无声息的立在她的身前,在对方那炯炯有神的电目里,闪现着一片朦朦的泪影。。萍萍全身骤觉一紧,竟愣愣地僵立在地上,此刻她已不知是惊是喜,在这静谧的夜里,恍如置身在虚幻的梦境中。。
她嘴唇艰难的动了两下,颤声的道:“砥中”石砥中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望着她,他那泛出泪光的双目,犹如两盏烁亮的灯光似的照进了她的心里。。东方萍诧异的望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石砥中一股惭愧的心绪在电闪火石间涌上了她的心头,她辜负了他那深厚的爱情,而叛离了他。
她悲怆的幽幽一叹,道:“你还来干什么?”石砥中嘴唇嗡动,喃喃地道:“是的,我还来做什么?”他的身躯渐渐起了轻微的颤抖,在他的心底骤然又多了一层悲哀的郁悒,他那炽热的心踏进了摩西湖开始冷僵了,浅然他的血液还在流动,可是自心底里散发出来的冷气,使他觉得全身仿佛置身在冰雪之中。
二滴浓浓的泪珠从他脸上滚落下来,这个从来不知流泪的坚强青年,在这一刹那里,他的感情突然变得脆弱起来,凄然掉下了最真挚的泪水,他的伤心是有理由的,因为他的爱人永远不属于他了。。。这时两人虽然隔得仅有二步之远,可是在两人的感受之中却有如隔着一道遥遥的大海,使得两人突然陌生的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石砥中方叹了口气,道:“萍萍,我来看你最后一眼,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明天我就要动身回到大漠里去了。。”他苦涩的说出这些话后,心里突然有一股莫名的激动激荡而起,虽然他已在接受着这沉重的打击,可是他毕竟是人,那隐藏于心中的浑厚的爱始终使他压制不住心绪的冲动,他几乎想冲出爱情的大门,但,那份浑厚的感情逼使他软弱下来。。。东方萍闻见他那低沉的话声,含着伤心的字音,她心里突然痛得几乎站不住身子,在那亮亮的眸子里,失去了原有的神采,清莹的泪珠颗颗闪落下来。
她勉强的露出一丝笑容,颤抖的道:他刚好遇上天龙大帝和赵大娘的争执,这次他来摩西湖只是想看看萍萍,没有想到赵大娘会逼着萍萍嫁给唐山客。他怆凉的苦笑道:“我都听见了,你答应唐山客的求婚了。。”这是责备的口吻,萍萍觉得非常刺耳,她惶悚的避开对方那严厉的目光,苍白的脸面掠过一丝后悔的神色。她轻轻的低泣着,伤心的泪珠连着滚落下来,那心中的悲伤通通在这阵轻泣里流泄出来。。
但在她的心底里都时时的吼着,仿佛在说:“我这样的牺牲算什么?是为了爹爹,还是为了赵大娘?上代的恩怨为什么要留给下一代的儿女来结束。。砥中,我深爱的人,让我们的爱永远埋藏在心底里,我们虽然身体不能结合在一起,而我们俩的精神却永远不分离。。”萍萍抽搐着双肩,颤道:
“低中,原谅我,那不是我的本意,唯有你才是我所爱的人,请你相信我,我永远属于你的。。”石砥中冷静的沉思着,他没有理由去憎恨萍萍的变心,她是在双方逼使下而向现实屈服的,一时他思绪飞快的转动着,脑海里浮现出种种原谅萍萍的思路。。自然,这是甚于真正的爱才会以爱去怨恨对方。
他轻轻的叹着气,叹息着自己命中注定失落的这份感情,无限的灰心丝丝缕缕的弥漫在他的心湖里,使他在一瞬间,变得颓唐伤心,满腔的希望化成泡影。他黯然的拭着眼角的泪水道:“萍萍,我没有恨你,相反我对你这样的牺牲非常敬佩,象你这样舍去已身幸福而化解两家恩怨的女子,我能认识你而感到骄傲,在我心中已有足够的回忆。。”萍萍没有说话,只是在流着泪。。密枝盘虬的深林里,闪起一盏摇曳的灯影,唐山客提着风灯自林里走来,他远远地看见萍萍和一个青年娓娓的低语着,顿时一股怒火自胸间燃烧开来。他急忙放下风灯,悄悄地跃了过来,隐于树的后面,她看见萍萍对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