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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飞扬赶紧躬身接道:“飞扬绝不负小依,请前辈放心。”见黄裳双眼翻翻,突然福至心灵,双膝跪下说道:“请外公放心,飞扬必一心一意待小依一世!”
黄裳拉起了刘飞扬,说道:“这些年我从未尽过做祖父的责任,你可要好好待她。想必沧海知道了也是高兴不已。”想到李沧海,不禁摇了摇头。
刘飞扬此时也放开胸怀,不再有太多顾虑,道:“外公放心,相信不久便能寻到师叔,到时一家团聚岂不皆大欢喜。”他习惯称李沧海为“师叔”还一时改不过口来。黄裳也没注意到,只是微笑不语,心神又陷入往事当中。
因时日已晚,众人又在谷中住了一日。翌日早上,刘飞扬起来没多久,便听到外面楚依依叫唤。刘飞扬钻出帐篷,见她一脸着急,急问什么事。楚依依道:“外公他老人家已经离开了。”
刘飞扬一惊,和楚依依来到木屋中,而萧远山和萧峰俱已在那。萧远山指着木桌,苦着脸道:“怎么师傅于凌晨便已出谷去了。”原来,这几日来萧远山和楚依依每天早上便是一大早便来向黄裳请安问好,今天二人几乎还是同时来到木屋,却发现黄裳已离去,只留下刻在桌子上的些许字句。
刘飞扬凑前一看,只见上面刻着“老夫先行离去来日再聚”十个字,心下忖道:他终究是一代高人,不贯与这许多人同行。这“来日再聚”恐怕是说找到李沧海后的事了吧。说道:“黄前辈乃高人隐士,必有他的一番理由,不与我们辞别想必是不想彼此伤心,相信不久我们便可再次见到他老人家。小依不用过多担忧,说不定再相聚时,你还可一并见到李师叔。”
楚依依神色黯然,几日来,她已与黄裳建起深厚的祖孙情谊,不想没多久他便已离去,怎不令她难过?听了刘飞扬所言,这才心下稍平,只是脸上还有几分不舍。
这时段誉和阿朱等人也已过来,得知黄裳已独自离去,也是嗟叹不已。
第六节 巧遇
往河北汾州的官道上,一辆宽敞豪华的马车缓缓行来,当先四匹高头骏马开道,当真是人如虎马如龙,骑上正是刘飞扬、段誉和萧峰父子。刘飞扬道:“萧伯父,再有几日便到了少林寺,待与少林恩怨一了,您与大哥便可真正笑傲山林了。”
萧远山眉头一扬道:“笑傲山林么?”说罢似是想到了什么心事,轻叹一声,摇了下头。
萧峰放下手中的酒袋,问道:“爹爹可是担忧国中的那一场兵变么?”自那日黄裳独自离开后,刘飞扬等人也便立时出了谷去。又在契丹草原上绕了大半月,想打听黄裳和李沧海的下落,可他们的下落没找到,却听闻契丹南院大王耶律捏鲁古与其父官封天下兵马大元帅的耶律重元起兵谋反,乘辽道宗耶律洪基南下狩猎之际,一举夺得了辽上京,并在辽西京击败了只有数万人马的耶律洪基,耶律洪基兵败自杀身亡。耶律重元登基帝位,帝号顺宗,是年改年号为承应元年。
辽新帝继位,一面要稳定社稷,另一面四处收捕道宗皇帝的余党,其中最主要的便是耶律洪基之孙耶律延禧。一时间草原上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几乎随处可见辽兵人马。萧远山眼见家国剧变心下震骇之余,却丝毫无可奈何,每当想及此都是心下苦叹。自此,历史与刘飞扬所知的发生了根本的改变,无论是那些史书上的历史,还是《天龙》中的历史。刘飞扬来到这个世界,原本改变的只是几个人的命运,对天下大势还谈不上什么根本改变,可当世第一大国家的这场成功政变,却足以彻底改变今后天下的发展。而今后的事,搓叹之余刘飞扬也想不了那么多,为避开当前四处侦骑的契丹兵马,免去不必要的麻烦,众人只得绕路从西夏回到宋境。
刘飞扬道:“古来政变,历朝历代都难免。只要这辽新帝是个英明的皇帝,对契丹百姓来言,也不失一件好事。”他其实不知耶律重元的秉性,只是随口而言,说完自己心下却是一跳。辽宋间数十年无大战事,除了北宋时局稳定,还有辽道宗耶律洪基算不上雄才伟略的皇帝,要不然他为帝三十多年早不知发动多少次战争了。如果这个新皇帝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从此宋辽间将不得安宁了。他虽没有很强的民族观念,可身为一个汉人,多少为北宋朝廷有些忧心。而刀兵一起,无论宋辽,到时血流成河都不是他这个毫无野心的人愿看到的。
萧远山撇了他一眼,嘴角一动,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萧峰叹道:“上位者的争权夺利苦的从来都是普通百姓,但愿新皇不要妄起刀兵,便是天下百姓之福了。”生为契丹人,长在中原的萧峰,便是在北抗契丹,西抵西夏时,心中所想多是宋朝百姓,而明白自己的身世后,已不自觉成为国际主义人士了。
段誉道:“辽新帝继位,内乱刚平,百废待举,短期内当起不了战事,大哥稍安。”其实他心内也是揣揣,辽国内乱,新帝登基,谁也不知道接下来对整个天下有什么影响。若对外战事一起,便是大理也要受到波及。
众各自想着心事,不觉又行了数里。前方一声长笑声传来,把众人惊醒,四人相顾一望心内皆道:此人好高的内力。后头一人问道:“这是哪个人,笑得这么难听啊?”正是坐在马车中与楚依依和阿朱闲聊的心蓝,闻听笑声这才掀开车帘。
刘飞扬回头笑道:“这人笑声这么难听,惹得我们心蓝小妹妹不高兴,看来我们真要上前看看了。”
心蓝轻哼一声钻进车内,众人一阵轻笑,适才的沉重心情暂抛脑后。那人功力虽高,但还未必能让刘飞扬等人畏惧,以他们几人的身手,只要不是遇上大批人马,当今天下能比得上他们的已是凤毛麟角。
又前进里许,已听到一哇哇怪叫的声音道:“你奶奶的贼和尚,花和尚,仗着武功高强便强抢美女……老大小心……哎哟!”显然是吃了对方一招,声音忽然而止。
段誉笑道:“那是我的小徒弟南海鳄神……”接着叫道:“啊,他口中的老大不就是恶贯满盈段延庆么?”
萧峰道:“恶贯满盈段延庆名动天下,似乎对上那人也讨不了好。难道对方是少林高僧么?”蓦又笑着摇了摇头,听南海鳄神骂对方“强抢美女”,无论事实如何,少林高僧也断无和女子在一起的道理。
刘飞扬道:“上前看看就知道了,我也想看看这能让段延庆都感不敌的人物。”目光轻撇段誉,心下却道:真想不到,在这遇上段延庆。他若再求我告诉那有关“长发观音”的事,我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呢?噗嗤,想到这自己都不由笑起来,想那么多干嘛,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再说不迟。
走到近前,段誉已大叫出声:“鸠摩智!”紧接着人在马上一晃,差点掉下马来,口中叫道:“王姑娘!”众人也早已看到前方数丈空地上,身穿黄色僧衣的鸠摩智一人独对段延庆、叶二娘、南海鳄神三人,而坐倒在鸠摩智身后虽也身着僧袍,但却是长发披肩,一脸萎靡黯然,不是段誉朝思暮想的王语嫣还有谁来?
听到段誉叫喊,双方罢手后退,鸠摩智一见刘飞扬等人,面上一变,急急跃到王语嫣身旁,拉着她的手臂便要逃去。段誉大急,翻身下马向他扑去,口中叫道:“放下王姑娘!”顷刻间已欺到鸠摩智身前。
鸠摩智一惊,心下暗叫:好快的身法。左掌挥出,一道凌厉之极的无形刀气劈出。段誉此时早非昔日阿蒙,右手大拇指一式少商剑使出。嗤的一声响,真气相撞,鸠摩智左手一麻,不由带着王语嫣向后退去,心中暗道:好厉害的六脉神剑。数月不见这小子简直判若两人。他如何看不出来,段誉那一招六脉神剑,真气圆转自如,气势雄浑宏伟,已得其中精髓,再也不是昔日空有一身绝顶武功而不会使的浪当公子了。情急下左手回扣王语嫣喉咙,口中喝道:“住手!你再进一步,老衲便对她不客气了。”其实,他也不知段誉对王语嫣的感情,只是见他如此着紧,逼不得以出此下招。
段誉本还欲冲上,闻言只得停下身子,急急摆手叫道:“不要伤害王姑娘!”声音惊恐万分,其焦着紧张之情一览无遗。却把鸠摩智看得心下一惊:这小子说停就停,真气几乎已到随心所欲收发自如的阶段,当真惊人。而他还和刘飞扬和萧峰等人在一起,幸好他紧张这小姑娘,要不然可要大糟。
这一切只在瞬间发生,段延庆看到刘飞扬也是心下一颤,叶二娘和南海鳄神更是心下不安。南海鳄神倒是极讲意气,手中鳄鱼剪横摆胸前,拦在段延庆身前。刘飞扬只是扫了他们一眼,见段延庆肋下有道血痕,虽是心下奇怪,但马上把注意力转到段誉那边。听得鸠摩智说话,冷笑道:“堂堂吐蕃国师竟做如此卑鄙之事,竟拿女子作威胁以保性命,传出去岂不令天下人齿冷!”
鸠摩智面上一红,见萧峰父子齐齐向他射来鄙夷的目光,心下更是惭愧,可扣在王语嫣喉咙的左手丝毫不见放松。刘飞扬和萧峰父子的武功他可都见识过,光段誉一人他便抵敌不过,若再加上他们,大轮明王很可能今日就折在这了!眼光转向段延庆,说道:“你们要为天下第一恶人出头么?”他这只是顾左右而言其他,心下却是不断在盘思对策。若要舍了王语嫣,独自一人跑走对他而言本不算难,只是这王语嫣对他而言还有重要用途,非到最后关头,他可不舍得放手。
段誉一颗心全在王语嫣身上,哪还管得了什么天下第一恶人,第二恶人的,大声叫道:“你快快放了王姑娘,自己走了就是,我们不为难你就是!”
这时楚依依和阿朱等人也钻出车子,来到刘飞扬与萧峰中间,阿朱叫道:“王姑娘,我是阿朱啊!你听到了么?”而王语嫣却置若罔闻,仔细瞧她,但见她双眼无神,面色惨白,但绝不是因被鸠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