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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清水调伏勉强盖住了头皮,但有些调皮的短发仍桀骜不驯的扎愣着身子,像毛刺一样竖立在头上,使头发显得凌乱、纷杂、不整洁。就这点头发也大半变成了灰白色,像浮了一层霜似的。这样的头发,使再好看的人也变得蔫头耷脑,一下没了精神。额头上狠狠地刻下了没有规则的深浅不一、纵横交织大小皱纹,从里泻出衰老、枯萎、干瘪。变化最大的是脸盘。消瘦下去的脸盘瘪成了风干牛肉条,颧角凸出,眼窝塌陷,鼻梁成了翘立的干骨头,而鼻根又凹进了许多,下嘴皮下垂得翻卷下去,上嘴皮又削得又细又长,不要说神采,连光泽都没有,黑塌塌的一种灰暗。
他难受得眼里又盈满了泪水。紧紧握着云超娜姆的手直颤抖。
“别难过。还像个藏家男人吗?有哪个男子汉冬天对着枯草掉眼泪,秋天对着宰杀的羯羊叹息的?你不是说人世是轮回吗?轮回到这个时辰了,难过也不济事,你不也是成一个老头子了吗?趁缘分未尽,让我们谈些愉快的话题吧。”云超娜姆抬手弹掉了他眼角的泪珠,开朗地爽笑。
他揩揩眼窝,连忙应声:“好,好,就说些快乐的往事,往事。”
“往事?”云超娜姆眼里掠过一丝羞涩和好笑:“还记得咱俩初次见面的场景吗?”说罢她自个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笑得带出一串急促的咳嗽声。
吉塘仓轻轻捶打着她的脊背,用指头弹弹云超娜姆的鼻尖:“你真调皮,竟敢诱惑我活佛破了色戒。”
云超娜姆吻吻他的脸,撒娇地反诘道:“不,那叫双修,肉体与情感最美妙的结合,灵与肉体的升华,是人间佛界最好的享受,你敢说不是这样?”
吉塘仓爱怜地点点头,把云超娜姆拢在怀里,两人同时陷入了幸福的回忆……
把坚贝央扶上法床之后,他便受到佛父佛兄的冷淡和排斥,他也不想在浑水里趟,便借口膝关节发疼,辞去了总法台、总摄政的职务,来到羌泽温泉疗养。他只带了内管家洛哲和两个侍僧,与任何人都未打招呼就来了。扎好帐篷,喝过茶,太阳已经西斜,他身着背心和筒裙,独自向草原腹心走去。这一次他要好好松弛松弛脑子,舒展舒展身板,把好几年积累的身心疲惫,垢甲全给搓洗干净,换一个轻爽欢悦的身心。
天空如洗,没有云缕,透出松耳石色的碧蓝。阳光灿烂柔和,像披着丝缎裹着羔皮般舒心惬意,他漫步走着,不知不觉到了山脚峭壁下。
山脚下冒着水汽,他猜着是温泉的浴池,便想看看是什么样子。他这是第一次来羌泽温泉,所以觉得啥也新奇、好玩。
他猛地收住了步,呆愣着,惊奇地望着泉中。一位女人正背对着他洗浴。女人赤裸着身子,连遮挡稳私的裤衩也未穿,全身没有一丝布片毡缕,皮肤洁白光滑,就像一坨白酥油熠耀闪辉。散开的长长乌发一直披到腰上,发出丝光。他不知所措,正想转过身子退回去,女人却突然转过身,咯咯笑着打招呼:“你是外地来的吧?快进来,在我们这儿,男女共浴不会被人笑话的。”
他吸口凉气,目光钉子般钉在姑娘身上。这那是人间牧女,简直是西天极乐世界的度母,是佛画上的仙女,他在寺院的壁画中也没有见过这样漂亮、这样纯情、这样丰满的姑娘,更不用说吉祥右旋寺下辖的教民之中。他想不出什么美妙的修饰词来描绘,只是傻了般盯住不放。血管里的血液流动加快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燥热浮过全身,想逃开却双脚像灌了铅似的抬不起,想挪开眸子却像磁铁吸了似的无法转动。
不等他苏醒过来,姑娘忽地站起,一手遮住隐私的黑三角地,一手遮住乳峰,嘻嘻笑道:“来,伴伴我,我一个人怪寂寞的。”说着跳上池岸,两手把他一拽,他身不由己地倒在温泉里,身子扑进了姑娘的怀里,两人同时落入温泉中。他心头一种说不出的热力忽地迸射出来。他意想不到姑娘如此大胆,也就忘了自己是活佛,完全把自己当成了部落里一个激情澎湃的年轻汉子。
他把湿衣服甩到草滩上了,赤裸裸一丝不挂。两人忘情地嬉戏,相互撒水泼水摔跤,两块充溢着青春活力的身体频频碰撞抚摸。他觉得自己不是在人间,而是在香巴拉幸福境界,而下身火辣辣的肿涨,阳具又像吹火的皮袋进了劲风,硬梆梆柴棒似的勃起,又粗又长,急欲要插进到什么里面去。
他看到姑娘的眼圈也发红发潮了,半闭半睁的眸子里溅出饥渴的光芒。乳头像发了酵的热牛奶,一阵一阵涨起,涨得像棉花包,又像金鹏镇回民卖的素盘馍馍。他生怕她跑了,由不得己地伸出手紧紧搂住了姑娘。轻轻的呻吟声从姑娘三十颗细碎如奶酪的牙齿缝里流出,拨得他的心尖颤抖,血液沸腾。她呻吟着,鲜红的嘴唇微微张开,神经质地蠕动,喃喃嚷道:“给我舌头、舌头……”
他们俩搂着抱着滚着到了草滩上。茂密得过人膝盖的花草掩住了赤身裸体的他俩。姑娘让他趴在身上不要动,要他两手紧紧抱住她的胸部、舌头进入她的嘴里。她不停地吸吮轻咬,他觉得他的身子整个溶进了她的身体里面了,消融成一体了,惟有下身的阳具硬棒棒地挡手挡脚,不知搁到那里才好,他烦躁难耐地扭动身子,阳具突然被姑娘的手紧紧捏住,导向黑三角毛丛中:“轻点,轻点,推快了我会疼痛的。”
他顺从地沿着导入的隧道掘进,有点滑腻潮湿,显然是隧道里浸润出的分泌物。隧道并不平坦,有着一层又一层的台坎摩擦阻挡,但台坎带来的是更多的激情与冲动,快感与满足……两人大汗淋漓地仰躺在草地上,任凭阳光摩挲,和风轻抚。激情消退了的他喘息未定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云超娜姆。”
“真好听的名子,夺人魂魄的仙女。我碰上你真幸运,就像失眠时喝了一碗醇香的酸牛奶。”
“我也是。就像寒冬天放牧回来有熊熊火塘可偎依般惬意舒心。”
“你是谁家的姑娘?”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缘分。有缘千里能相会,无缘见面擦肩过。”
“我还是想知道你的身份,普通牧人家是不会培育出你这样雍荣华贵的气质,如花似玉的美丽的。”
“哈哈哈,你眼光真厉害,我就是羌泽土司的掌上明珠。”
“那你知道我是谁?”
“你是吉塘仓活佛。”
他一惊,腾地坐起,瞪大眼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吉塘仓的?”
“梦见的。我在说笑话,你别紧张。是管家说吉塘仓活佛最近要来温泉洗浴,他是你佛邸洛哲管家派人通知的。还有,中午我远远看见你们扎的帐房。不是活佛谁人敢扎顶上有宝幢、周边镶缝八珍宝的花帐篷?”
他信服地点点头,内心涌起钦佩,沉吟了下,他又追问:“这么说,你是刻意在等着我来温泉?”
云超娜姆飞过来一个媚眼,半真半假地娇声回答:“是,也不是。”
“如何理解?”
“你来温泉洗浴,我俩总有一天会见面的。每年夏秋,我是一定要隔三间五来这儿洗浴,温泉洗身皮肤光滑洁净,不得疮疔杂病,心情也舒畅轻松。”
“你不怕别人看见我俩?”
“这天这地这草原这温泉全是我羌泽头人家的,就是昆虫飞蝶也得看我家的喜怒脸色,只要我吭一声,这十里八乡谁也不敢进入。”
他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又不无担忧地说道:“若是有人知道了我俩的私情,说你诱惑活佛破了色戒,你不怕担负这恶名?”
云超娜姆哈哈大笑,笑罢,头摇得像拨浪鼓,坐直身子,大眼瞪小眼:“怕?怕什么!我俩又不是干伤天害理的事,天经地义不伤人不害人,这是老天爷赋予我们的享受和幸福,不然老天爷为什么要刻意让男人和女人有不同的身体构造?连鱼虫牲畜都有这样的自由,我们人类为什么要拒绝呢?佛祖不也是父母生下的吗?他也不是结过婚体验过男女私情的吗?”
第三部分第九章 一生惟有的恋情(5)
他哑口无语,脑中像是谁用刀片划开了一条缝,顿时亮堂了许多。云超娜姆的话比佛经上的哲理要朴实真切得多,一下子戳到了真知的骨髓里。刚才产生的负罪感,一下飞到九霄云外不见踪影。
“还有,”她狡黠地歪头一笑,“是你进入了我的体内,对吧。可不能糌粑你吃了,皮袋套在了我的头上。”
他羞涩得笑了笑:“你也进入了我的体内,不然为什么我俩同时拥有那样灿烂的快乐和亢奋,浑身像电击了般震颤。”
两人相视不由失笑,又害羞涩地扭过身子去。
吉塘仓穿上晒干的筒裙和背心,抬眼往天空望去。
天依然蓝莹莹的,亮得透出光晕。他感到今天的天不仅一洗如水,还变得宽广亲切多了。今天的事只有蓝天斜阳看到了,但它们却像自己人一样,爱怜地呵护着他俩,没有一丝嘲笑和张扬的样子。今天,他才觉得自己是个有个性的人了,自由的人了。人一旦自由了,天地间原来还会有如此幸福乐趣的事!以前从来没有的啊,连想都没有想过。
云超娜姆也穿好了衣服,但她仍趴在草地上,嘴里刁着一根五瓣金莲花,深情地久久凝注他。
他也盯着云超娜姆良久,突兀地问道:“你知道我会顺从你的意志?”
云超娜姆嘻嘻笑了,三十颗螺牙像白米粒般亮晶晶,光闪闪的:“难道你不相信我的魅力?逢上我这样年青漂亮,热情妩媚的姑娘而不动情,那要么他不是男人,要么就是鬼怪!”
他不能不钦佩,点点头表示口服心服。
隐隐传来洛哲的呼喊声。他便不无遗憾、恋恋不舍地告辞云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