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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浮云道会,综合实力也只不过相当于他们的八成左右。
在浮云界中,没有任何人会质疑这个门派的统治地位,因为他们是那么的强大,那么的不可战胜,哪怕是当年横行一时的破军剑,最终也不得不在浮云宗的赫赫威势面前低头服软,老老实实的当了几百年乖孩子。
可现在,一切似乎都变了。
破军剑的后代们在蛰伏了几百年之后再次雄起,浮云道会也和他们反目成仇,甚至连一向不喜欢参与纷争的净山宗,也已经投靠到对面去了,除了自建派以来一直就跟着他们步伐前进的玄阳道之外,偌大个浮云宗竟然陷入众叛亲离的境地。如果单是这样也还罢了,毕竟本宗实力超群,玄阳道也不是吃素的,真打起来未必会落入下风,加上还有宗主髯渊道人坐镇,最终的胜利依然可能属于他们。
可不知道老天爷是不是已经抛弃了浮云宗,玄阳道在江南军和净山宗的联合打击下大败亏输,连火云山都被人家占了,门主玄通道人战死,其余几个长老带领残兵败将退入浮云宗的地盘,西边几乎已经被人家占了个干净。
最关键的是,本宗最大的希望,全浮云界最强大的修士髯渊道人,在一天之前战死了。
刚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李福通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或者那个来报信的弟子是敌方派来的奸细,意图破坏我方人员的心情,可当越来越多的弟子疯了一样跑来报信,最终就连鹤胜之都像死了亲娘老子一般,失魂落魄的向他走来,李福通终于相信了这个事实,髯渊道人真的被人家干掉了,而且据说死的很惨,尸体都已经不完整了。
现在应该怎么办?李福通几乎没有能力再去想这个问题了,在接连几场大败之后,加上自己被公孙敬打伤,他已经暂时失去了平时的冷静和智计百出,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宗主师兄身上。可是现在,那个像神一样被他所敬仰,被他所跟随的宗主师兄死了,而且没有死于什么阴谋诡计,是在和敌人堂堂正正交手时被打死的,这个残酷到极限的消息,让他浑身力气瞬间被抽的一干二净,浑身瘫软的坐在了地上。
“大长老,大长老!”鹤胜之见李福通软倒在地上,顾不得自己现在的精神状态也不太好,忙抢上前去将他扶了起来,急道:“大长老,你现在可不能再出事了,宗主人已经没了,若是你再有个三长两短,让师弟我如何是好?”
“唉……”李福通重重的叹息一声,摆摆手道:“尽人事,听天命吧,事情都到了这一步,我就是完好无损,只怕也无法挽回局势了,再和他们打最后一场,就在天狼谷,若是天狼谷能够守住,后面的事情再慢慢商量,若是守不住的话,趁着手中还有些力量,咱们就归降了吧。”
“归降?怎么能归降他们!”鹤胜之虽然也很悲观,但还是没想到李福通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还是那个让自己钦佩的大长老吗?如今居然成了如此模样。
髯渊道人自从结成元婴之后,一心想要再进一步,所以已经很多年没有在公开场合露过面了,这次出山还是因为形势太过危机的缘故。宗主既然不露面,浮云宗的大事小事就全部交在了李福通手中,而具体经办的鹤胜之也在大长老手下办了几十年的事,其中的情分难以言表,在本门中他最崇拜的不是髯渊道人,因为修为太过高深的宗主,距离他也太过遥远,远远没有和他在同一个级别,在做事手段上高出很多的李福通易于接受。
因为三千年传承的缘故,浮云宗上上下下人等都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傲气,而鹤胜之的性格尤其高傲,看谁都觉得少那么点东西,唯独对这个在任何事情上都能够压自己一头的李福通,他怎么都看不出问题来,也因此对这个师兄十分尊重。加上李福通年纪较大,入门较早,鹤胜之等人的修行很长一段时间都经过他的指导,几乎有了半个师徒的关系,因此对他也就愈发的尊重,可鹤胜之万万没有想到,那个无所不能的师兄,有一天能够说出归降两个字来。
李福通点了点头,刚刚还有些颓丧的脸上,又慢慢迸发出几分血色来,在屋子里慢悠悠的踱了几圈,突然转过身来对鹤胜之道:“鹤师弟,这次天狼谷你就不用去了,留在浮云山镇守祖业。”
“我不去?我不去谁去?其他几个师弟去了都白搭啊!”鹤胜之还沉浸在刚刚李福通的归降事宜中,冷不丁又听对方说出这么一句,这次不光是归降了,连出战权都给他剥夺了,他鹤长老也是场面上的人物,何时受过这等委屈,若不是说这话的是自己一向敬仰的大长老,他都有心上前拼命了。
“你听我把话说完。”李福通到了此时,反倒显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脸上露出一丝略带苦涩的微笑,拍拍鹤胜之的肩膀道:“天狼谷这一趟,我亲自去,几个性情暴躁的师弟,我也会带着,若是能够得胜自然是好,若是胜不了的话,我们几个就都在那里殉派了事,可这接下来的事情,还是需要你来做的。”
所谓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就是天狼谷战败后的归降事宜,鹤胜之没想到李福通会这么做,刚刚对方说出归降的时候,他的心中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的轻视,觉得大长老是否因为怕死,所以才要归降白山剑门。可现在看来自己却是误会了,李福通根本就没打算活着,甚至根本没打算让另外几个脾气暴躁的长老活着,他现在要做的事情,是保全浮云宗的衣钵传承,不要在这次的兵火中被毁于一旦,而这个任务就要由自己来做了。
李福通知道鹤胜之天性聪明,虽然性格高傲,但对很多事情也非常敏感,见他脸色瞬间变化数次,便知道他已经想明白了,点点头道:“我怕那几个师弟过后惹事,反倒是将本门三千年传承断送掉,既然他们对本门忠心耿耿,殉派就是他们最好的归宿了。只不过在这之后,本门兴衰荣辱全部系在鹤师弟你的身上,可是要委屈你了。”
“可天狼谷我也可以去,哪怕死在那里都无所谓,师兄你一样可以归顺他们,保全本门传承!”鹤胜之还有些不甘心道:“小弟虽有薄才,但比起师兄来差的太远,复兴本门之事,还是要师兄来做才行!”
“正是因为你不如我,所以才要你留下来。”事情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李福通也犯不上再谦虚,直承自己比鹤胜之更具才具,有些苦涩的笑笑道:“他们不会让我活着的,若是我活着,公孙敬和左梦功也不会放心,早晚要对本门下手,你要记住为兄的一句话,本门不要妄谈复兴,至少三五百年之内不许谈,就像当年的破军剑一样,找个地方老老实实待着去,那样即便将来后辈儿孙不孝,做不到公孙敬那么大的事,总也可以将本门衣钵传承下去,否则的话,早晚被人家连根拔起!”
“这……”鹤胜之被李福通的一番话打醒了,随即才反应过来,自己之前确实有些想当然,公孙敬费了这么大力气,加上白山剑门之前数百年的蛰伏,又岂会打蛇不死,留下后患。李福通的才能在整个浮云界都是知名的,他若是不死的话,无论是公孙敬还是左梦功,恐怕都不会彻底放心的,到那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不是随着人家收拾,说不准本门传承真的会就此断绝,在浮云界成为一段历史传说,甚至背上千古骂名。
破军剑当年虽然霸道,却也没那么穷凶极恶,如今名头之所以这么坏,以至于甘愿改叫白山剑门,还不是当时参与围剿他们的各门各派一起散出去的话头,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想通了这一切的鹤胜之,虽然心中千般不甘,万般不愿,可也只能苦涩的接受了这个看起来很神圣,同时也很不容易的使命,李福通连命都要搭进去了,他自己不过些许名声而已,又有什么舍不得的。
当他回过神,再想找李福通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这位师兄已经走出屋门,步履铿锵的朝着外面的大校场走去,不知为什么,鹤胜之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句话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第二天清晨,天狼谷爆发了本次大战的最后一次战斗,互保联盟那边派出了七万多人,向着浮云宗的两万人,以及玄阳道的数千残兵败将发起了猛攻。
殷飞和令狐彦都没有再参与到这次的作战中,他们杀掉髯渊道人,已经立下了足够大的功劳,也该让其他人分一分成果了,何况两人已经决定,在这次大战结束之后便返回江南,余华那边已经研制出了最新的冲天箭,而且是经过三四次实验才推出的拳头产品,动力功能和耐磨水平都比最初的老款强大十几倍,如果没有什么太大问题,应该是可以到达冲云界了。
眼下浮云界的事态已经彻底平定,只需要拿下这一仗,白山剑门就将取代浮云宗,成为本界最大的门派,而殷飞也算是报答了门派对他的栽培之恩,接下来的时间里,就该去做他自己的事情了。
天狼谷的战事乏善可陈,在绝对的强大实力面前,浮云宗彻底没有了任何指望,任凭那些长老们如何奋勇作战,可地盘却依然接连不断的丢失,开战不过两个时辰,整个天狼谷已经有三分之二被攻陷。浮云宗的弟子死伤上万,玄阳道则干脆被杀了个干干净净,玄衣长老被万古舟和罗永联手杀掉,玄平和玄清则在上千发炮弹的洗礼中被打成重伤,最终死在林观泰的手中,其余长老管事也都无一幸免。
白山剑门和玄阳道的仇已经结死,根本没有必要再留这么一个门派彰显自己的大度,还是统统杀干净的好,这是公孙敬下达的特别命令,门下弟子们也都非常尽职的完成了。
李福通在混战之际身上中了几炮,加上他原本伤势就不轻,此时已经站不起来,正被两个幸存的长老搀扶着,目光灼灼的向着留下来的数千弟子说道:“李福通无能,上对不起三千年传承之列祖列宗,下对不起浮云宗十万弟子,今日一战有死而已,也算是为本门殉节了,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