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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想了一下道:“他抢了一只小船,顺江往下游去的。”
苦因顿了一顿又道:“我们是追下去呢?还是另作区处?”
李红药连忙道:“自然是追下去,盈儿怎么可以一直落在他手中……”
慕容平却微微一笑道:“我觉得让盈盈跟他一起也好,至少可以使您使免除了许多的麻烦,娘以为如何?”
苦因点点头道:
“这话对,红表姊,孩子的事慢慢再谈不迟,目前不如由我陪着你找到林如晦,把话跟他讲明白。”
李红药脸色微红,嗫嗫地道:“你去跟他讲就行了,何必把我也拖去呢?”
苦因微微一笑道:“表姊!我觉得你还是跟他当面说清楚的好,周志宏既然重出人世,你也该为自已作个打算。”
李红药一愕道:“我……”
苦因笑笑道:
“同床异梦二十年,你把自己折磨得也够苦的了,且喜儿女都已成长,你大可为自己找一个愉快的晚年。”
李红药低下了头不作声,苦因又道:“周志宏那个人相当古板,你不与林如晦作个明白的交代,我相信他还是会一直在躲者你……”
李红药沉思有顷才道:“那么你呢?”
苦因轻叹一声,凄凉地笑笑道:
“我一生罪孽深重,只有古佛青灯,贝叶黄卷才是最好的归宿,我这次是为了孩子的事践履人世,刚好也可以附带替你尽一点力,等于把我一切都作个完美的交代后,找个深山古洞,再也不蹈红尘了……”
李红药眼中有着感激的光芒,也有着一丝歉咎,却是一语不发,倒是小月兴奋异常地说道:“夫人!婢子给您找船去……”
慕容平匆地脸色一沉道:“小月!你不必跟着去。”
小月鼓起眼睛,欲待跟他争执,慕容平又沉声道:
“小月!你的心事我全明白,因此我劝你不必自作聪明,反误了自己,我和盈盈的结合已经没有问题了,你还担心什么呢?乖乖的等在这里,当高猛失望之余回到君山时,才是你最好的机会。”
小月怔了片刻,终于朝江中那驾小船的大汉道:
“快去找一条大的快船,送这几位到巫山上去。”
那大汉似乎不太情愿,小月又怒声道:“你听见了没有,这件事的关系很重大,如你误了事,总瓢把子回来,你可得要完全负责。”
那大汉不敢违拗,立刻掉桨而去。
小月才怔怔地道:“慕容……公子,我……”
慕容平含笑摇手道:
“不用说!我全明白,我也很同情你,可是你要记住,只有我成功,你才有希望,下次别再胡闹了!”
小月低声道:“是!谢谢公子!婢子一定记得!”
大家都很奇怪,不明白他们两人在说些什么,可是也不便动问,沉默有顷,那个大汉又乘着一条快帆来了。
小月请他们都上了船,又嘱咐船上的水手道:
“慕容公子是到巫山去支援总瓢把子的,你们一路上要听他的指挥,而且要尽快赶到巫山……”
那些水手答应一声,立即扬帆启舟,小月在岸上挥手相送,舟行轻速,很快就看不见她的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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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飘迹巫山
慕容平见唐小瑶一直闷闷不乐地据在船头,知道她的心中在想什么,可是他仍硬着心肠对她道:
“唐姑娘,船到了四川,你也可以回家了,一个年青的姑娘,长年流荡在江湖上并不是好事。”
唐小瑶的眼中满是泪水,哽咽地道:
“慕容大侠!假如你讨厌我,我可以立刻下船!”
慕容平连忙道:“我怎么会讨厌你呢?”
唐小瑶以带哭的声音道:“那你就不要赶我走!”
慕容平轻叹道:
“我不是赶你走,我劝你回家是为了你好……”
唐小瑶一擦泪水,毅然地道: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知道好歹,而且我也不会碍你事,到了该走的时候,我自然会走的。”
慕容平倒是不能再说什么了,回身走到舱中,见苦因盘膝闭目静坐,李红药却瞪着眼睛发呆,乃轻轻招呼道:“表姨!您在想些什么?”
李红药蓦然警觉,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在想盈盈,她的病不知怎么样了?”
慕容平一笑道:
“那您不用担心,周志宏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而且她知道周志宏是她的生身父亲时,心情立刻会好转……”
李红药苦笑一声道:“我在担心她不知会用什么眼光看我。”
慕容平道:
“盈盈与我的感情您是知道的,她病势转剧的原因,正是为了得知我们是同胞手足的消息,现在推翻了这个事实,她一定对您万分感激……”
李红药轻叹道:
“但愿如此,可是我伯周志宏带着她藏了起来,叫我们不知往哪儿找,我倒无所谓,你可苦了……”
慕容平轻松地一笑道:
“您放心好了,他们跟我走的是同一条路,说不定在路上就可以碰上他们,至迟在巫山我们定可见到面。”
李红药不信道:“这怎么可能呢?小月说他们是往下游去的。”
慕容平笑道:“这是小月最笨的地方,她不该骗我们……”
李红药愕然道:“小月为什么骗我们呢?”
慕容平道:“您还没有看出来,小月早就为高猛而倾心了!”
李红药怔然叫道:“这妮子真是人小鬼大!高猛会看上她吗?”
慕容平一笑道:
“以姿色人才而论,小月可称上选,就是因为有盈盈在前,她才显得黯然失色,假如没有盈盈作为比较……”
李红药不禁愤然道:“这妮子简直混帐,难怪周志宏轻而易举地登上来凤阁劫走了盈盈,我相信一定是她引路的。”
慕容平微笑道:“虽然我没有亲眼看见,但是我相信这是必然的事实,只有让盈盈脱出高猛的掌握,她才有获得高猛青睐之机。”
李红药想了一下,忽然又道:“那她为什么要骗我们呢?”
慕容平道:“自然是怕我得到盈盈了。”
李红药不解道:“我这就不懂了,盈盈只爱你一个人,你跟盈盈能够结合,高猛才会死心,她应该成全你们才对呀……”
慕容平笑笑道:“她以为我的武功不如高猛,假如盈盈跟我在一起,高猛必不死心,仍是可以把盈盈夺回去……”
李红药怔了半天才道:“这妮子的心机太重了……”
苦因一直是闭着眼睛,这时突然睁开双目一叹道:
“你们两人一个太懵憧,一个太聪明……”
慕容平微异道:“娘!难道我的分析不对吗?”
苦因点点道:“是的!你一切的分析都不错,只是错解了小月!”
李红药连忙问道:“小月怎么样?”
苦因叹道:
“我的鉴人术虽不高明,却从不会看错人,小月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子,不但毫无心机,而且还用心良苦。”
慕容平不以为然道:“她的用心何在?”
苦因道:
“小月固然对高猛倾心,对盈盈更为忠心,所以她才不愿意你们结合,因为你得到盈盈之后,高猛必不甘休,势必要找你拼命,假如高猛杀死你,盈盈必会愤不欲生,结果落得大家悲惨下场……”
慕容平微愠道:“难道我不能杀死高猛吗?”
苦因想想道:
“我想那成份不高,虽然你们较量过一次,而且你还胜了,可是高猛是为了盈盈而故意输给你的。”
慕容平大叫道:“我不信,那一次我的确是胜了他……”
苦因道:
“假如你真胜了他,盈盈就不会用自杀来要胁你离开了,我是听唐姑娘说起那天动手的情形,我也知道黎东方的那一手杀着,那是必杀之着,你若是真能运用精熟,高猛应该万无生理,可是你并没有杀死他。”
慕容平略感气馁地道:
“我那时才学会没多久,现在我相信必不容他逃出手去,一招精妙的剑式必须假以时日才可。”
苦因摇头道:
“别的剑式也许是需要时日,就是那一招例外,完全视一个人的天赋而定,学得怎样就是怎样。”
慕容平仍是不服气,苦因摆摆手道:
“你不必辩了,我与黎东方相处有年,对他的剑术知之甚详,你现在只有一手杀死高猛的方法。”
慕容平连忙道:“什么方法?”
苦因望他一眼道:“你自己明白,不过我并不希望你用这个方法。”
慕容平低下头,知道她是指青梅蛊而言。
李红药犹自不解地道:
“表妹!我对你的话还是不明白,小月既然对盈盈极其忠心,为什么要让她被周志宏劫走呢?”
苦因道:
“小月并不知道周志宏是什么人,可是她知道周志宏的武功足可胜过高猛,因此才将周志宏引去。”
慕容平愤然道:“她并不知道盈盈与周志宏是什么关系……”
苦因轻轻一笑道:
“她并不需要知道,盈盈是个善良的女孩子,谁都不会去加害她的,因此她在哪儿都是安全的。”
慕容平仍是气怒不已,苦因抚着他的肩头笑道:“孩子!你是否仍然在恨小月?”
慕容平长叹一声道:
“盈盈被她父亲带走了总比留在高猛手中好,因此我并不恨小月,否则我刚才并不会轻饶她。”
苦因道:“可是你并没有谅解她。”
慕容平道:“我自然不会原谅她,更不相信您对她的分析,她明明知道盈盈与我的感情,即使盈盈不能跟我在一起,也不会嫁给高猛的,对她说来并无妨碍之处……”
苦因轻叹道:
“你真是死心眼儿,只要盈盈留在君山,你与高猛永远都得不到平安,而你的危险尤其大,不如让盈盈落在一个更强的人手中……”
慕容平:“这样我就平安了吗?”
苦因笑道:
“至少你们都可以暂时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