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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金虎淡淡一笑道:
“我不怕什么七煞剑派,也不想包庇任何人,我一向都是独善其身,懒得管你们这些江湖人的混帐事……”
凌一鸿叫道:“那你为什么要救这小子?”
说时又朝慕容平一指。
沙金虎笑笑道:“我是个医生,他受了伤登门求治,我不能不管……”
凌一鸿冷笑道:
“你别狡赖了,我打听得清清楚楚,你对汉人成见极深,多少人找你治病,你都拒绝了,却偏偏肯替他疗伤……”
沙金虎也笑笑道:“不错!我本不愿替汉人治病,可是他受的伤很特别,那是两种稀有毒物的毒伤,我忍不住想试验一下自己的手艺,做一个医生,对于任何疑难病症的挑战,总是舍不得放弃的。”
凌一鸿没有话说了,想了一下又道:“那你为何阻止我杀他?”
沙金虎肃容道:“我不阻你杀他,却你容许你当着我的面杀他!”
凌一鸿怔道:“这是什么话?”
沙金虎淡笑一下道:
“我没把话说明白,难怪你听不懂,你千里迢迢赶到此地来追杀一个人,必是有着相当理由……”
凌一鸿点头道:“不错,他与我们整个七煞剑派仇深如海!”
慕容平也怒叫道:“放屁,多少年来,你们一直在迫害我……”
凌一鸿又想开口,却被一声大喝打断了。
那喝声发自沙金虎,他接着厉容道:
“都别说了,江湖是是非非,各执一词,永远都不会有个了断,我也懒得管你们的闲帐,反正仇恨的造成,都不是单方面的事,说起来谁都没有理!”
凌一鸿慑然止口,慕容平却忍住不作声。
沙金虎又继续说下去道:
“你们寻仇互杀我管不了,只是想在我家里面互斗可不行,尤其是当着我的面,想杀死一个无法抵抗的人那就等于是谋杀,更不可以!”
凌一鸿呐呐地道:“那你说要怎么样?”
沙金虎望了慕容平一眼,回头道:“他伤势未愈,你能等两天吗?”
凌一鸿悍然地摇头道:“不行!”
沙金虎点点头道:
“那我也没办法,等他的剑取来后,你们到我的宅子外面决斗去,谁有本事就把谁杀了,老夫绝对袖手不管。”
凌一鸿将信将疑地道:“你这话当真……”
沙金虎佛然道:
“难道你希望我插手进来管闲事?”
凌一鸿知道这个老苗子不好惹,深怕他翻了腔,连忙道:
“不!不,你早这样说不就行了吗?”
沙金虎冷笑一声道:
“你若是不吃了一点亏,会这么讲理吗?”
凌一鸿愧然低头不语,沙金虎用脚一挑,将那柄长剑踢向凌一鸿叫道:
“接住!”
凌一鸿伸腕托住,身子又退了两步,觉得这老苗子的内力强得惊人,果然不敢再生异志蠢动了。
慕容平咬紧了嘴唇,始终不发一言。
沙金虎对着慕容平问道:
“不碍事,你伤在左肩,对右手使剑并无影响。”
沙龙姑却急道:“爹,你这不是逼他出去送命吗?”
沙金虎斜瞟了她一眼,又对慕容平道:“你是我的病人,在伤势未愈之前,我站在医生的立场上,不能赶你出去,因此你可以考虑一下,假如你认为不适宜跟人动手的话,可以留在此地不出去。”
沙龙姑连忙道:
“是的,我爹可以保护你的。”
慕容平微笑了一下,朝沙金虎拱拱手道:
“前辈疗毒之恩,再晚铭心永志,深恩未报,再晚不想给您添麻烦。”
沙金虎笑笑道:
“那不算什么,事实上我也很感谢你,因为你给了我一个试验的机会,证明除了白羚角之外,仍有其他的方法可以拔除铁骨龙与青蜍的毒……”
慕容平怔了一怔,仍是含笑道:
“不管如何,前辈活命之恩,再晚依然难忘……”
沙龙姑忧愁地道:“爹,你救人救彻底,既然把他从毒伤中救了出来,为什么又要赶他去送死呢?”
沙金虎哼了一声道:
“我已经摆出话了,人家不领情我有什么办法?”
沙龙姑又把企盼的眼神望着慕容平。
慕容平微微一笑道:
“龙姑,贤父女高谊隆情,我只要活着一天,总会想法子报答的……”
沙龙姑一撇嘴道:
“你一出大门,就会被人杀死了,还说什么报答呢!你真要报答我们,就应该珍惜生命,接受我爹的保护……”
慕容平又是一笑道:
“只可惜我一身傲骨,最怕的就是接受人家的保护……”
凌一鸿冷笑道:“你只有一身贱骨,哪里配当那个傲字!”
慕容平倏地色变,厉声道:
“老匹夫!你以后少用那个贱字,我现在告诉你,慕容平身上的骨骼,跟你们毫无差别,我不是一个昆仑奴……”
凌一鸿不禁微愕。
慕容平又恢复了平静,淡淡地道:
“我到今天才知道这件事,因此我要好好地活下去,同时我还要探索一下自己真正的身世……”
凌一鸿似信非信地道:“你的身世还有什么可探索的,青城山中,谁不知道你的父亲是个昆仑奴!”
慕容平淡淡一笑道:
“目前我不想辩解,总有一天我会拿事实证明给你们看,我慕容平跟你们一样,是个堂堂正正的炎黄世胄。”
凌一鸿顿了一顿,才冷笑一下道: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否真确,只是我想你没有机会去证实了,因为我知道你无法活过今日——”
慕容平淡淡地道:
“谁敢担保呢?也许你没有机会见到我提出的证明了!”
言下之意,很明显地表示活不过今天的是他凌一鸿自己。
两个人都不再开口说话了。
片刻之后,乌达与冲冲地捧着一枝长剑奔来,递给慕容平道:
“小兄弟,王老二那家伙真混蛋,他以为你死了,居然想把你的东西都吞没下去,被我两个耳光揍了出来。”
慕容平接过长剑,挟在胁下轻轻地抽出剑锋,用手指轻弹了一下,朗声道:
“长铗蒙尘兮吾心郁郁!
心郁郁兮生何趣?
长铗蒙尘兮,吾心晦晦!
心晦晦兮!人憔悴!
生何趣?人憔悴!长铗无光心破碎……
有女朗兮!其手如玉。
手如玉兮,抚我哀伤!
抚我哀伤为我拂尘长铗之上。
尘尽光生兮!长铗如虹!
长铗如虹兮!启我生机!
弹铗长歌兮,壮我志气!
振长铗兮,傲游四方,傲游四方兮,感彼女郎!
磨长铗兮!断敌之首,沃长铗兮,诛彼群丑……”
吟声在震天的豪情里结束,慕容平的眼中已充满兴奋的泪光,用剑一指凌一鸿,大声道:
“走!到门外决一生死去!”
沙龙姑莫名其妙地追了上来道:
“客官……慕容大哥!你刚才唱的是什么呀?”
慕容平笑了一下道:
“没什么!那只是我积压在心中的忧愁,今天一下子都宣泄了出来!”
沙龙姑点点头道:
“把心里的忧愁吐出来最好,我们苗人有一句话,说忧愁是一条看不见的毒蛇,它会在不知不觉间将你咬死……不过我刚才听你的唱歌中,好像是说有一个女郎,帮你忘记了忧愁……”
莫容平笑笑道:
“不错!她不但帮我忘记了忧愁,还使我获得了生之乐趣……”
沙龙姑连忙问道:“她是谁?”
慕容平笑笑道:
“你听了我的歌,怎么还要问我呢?”
沙龙姑双眉一皱,郁郁地道:“我对你过去了解得少,对汉书读得也不多,你的歌我听着也不完全懂,但是我希望那个人是我……”
慕容平哈哈大笑道:
“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一面说着一面已大踏步跨出堡门,在宽广的大渡河岸上,豪壮地用剑一摆,朝凌一鸿招呼道:
“来吧!这正是决一死战的最佳场所,不管是我们中哪一个被杀死了,埋骨于大渡河中,河水可以洗净我们一身的罪孽!”
凌一鸿的眼中现出了一丝畏意,悍然地挺剑刺将过来。
慕容平信手一剑,反将他劈得倒退几步。
凌一鸿开始真正的惊伯了,他似乎没想到重伤后的慕容平会比以前更勇狠,怔了一怔才叫道:
“小子!这是什么灵药……”
慕容平哈哈大笑道:
“什么也没有吃,我伤发不支,连躺了两天,总共才喝了一碗稀粥。”
凌一鸿摇摇头道:“我不信!”
慕容平笑笑道:“你爱信不信,反正我没有骗你,你也许是被我刚才那一剑吓坏了,其实我自己也不明白,若不是你变得差劲了,就是我进步了,进步的原因你不会懂的……”
凌一鸿慑地道:“我……我为什么不懂……”
慕容平笑道:
“因为这原因太神奇,只是我心中此刻充满了要活下去的决心,这种决心增强了我的斗志,你相信这个解释吗?”
凌一鸿自然不会相信,他也不明白慕容平心理的转变,只是被他的豪情所震慑,片刻之后,他才振作精神吼道:“你简直胡说八道!”
叫声之中又挺剑攻了上来,剑尖初时只幻出三点银星,快到慕容平身前时,那三点银星忽地爆炸开来,每一点银星也化为三朵剑花。
一招九式,挟着凌厉的剑风呼啸而至。
慕容平飘洒地挥剑迎击,或前或后,将九朵剑花一一封架回去,手法奇速,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
龙姑、乌达都跟了出来观战,沙金虎虽未出门,却也在他的石墙上探出半个身子,可见他虽然不想要有一场纠纷,仍是关心这场战斗的。
乌达第一个首先叫道:
“好!小兄弟如果以后有空可得教教我……”
龙姑也兴奋地叫道:
“慕容大哥,我还怕你力气不够呢,看来是白担心了……”
慕容平微微一笑道:
“我是力气不够,那就是被你饿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