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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门派虽休戚相关,暗中仍不免有争强斗胜之心,尤其是峨嵋独霸剑坛,使得也以剑法见长的武当、天台、点苍等派多少有点不高兴,今天大家前来看热闹,倒有人希望峨嵋会吃点小亏。
然而辛奇在这种情形下被人击败了,却使他们噤然无声,诧异万分,胡大刚一面把剑还给王立明一面道:
“两年前神州五剑联袂访青城,陕中剑客许明非的秋枫剑法可称一时之绝,对胡某也不敢轻视,峨嵋一个二代弟子即骄狂如此,看来你们这些名门正派是应该好好反省一下,多多警惕,否则灭亡之日,将在不远矣!”
胡大刚说完话后,随即退到一边去了,可是他那番话却给大家留下了极深的印象,金池道长连忙遥拱一揖道:
“原来胡老师父是一位名家,贫道太失敬了!”
胡大刚微笑道:“掌门人太客气了,胡某岂敢当名家二字。”
王立明也笑道:
“胡大不过是青城山一名粗使工人,掌门人不必对他太客气,第一阵承让,第二阵掌门人可不能再客气了。”
金池道长是因为辛奇败得太丢人,幸好胡大刚说了那番话,所以才勉强说出名家二字来。
因为胡大刚能与许明非的秋枫剑法对垒,虽然没说出胜负谁属,从语气上听来大概是差不多。
八大门派并没有把神州五剑看得太高,但神州五剑在江湖上的名气很响亮,名家二字也还当得起。
因此把胡大刚也捧为名家之列,至少能使辛奇的失败好看一点,一个二代弟子败在名家手下,到底不太丢人。
谁知胡大刚偏不领情,王立明更说出那种风凉话,竟是存心揭穿他的用心,使他更难以下台了。
所以他胀红了脸,冷笑一声道:“胡老师父与王施主都不必过谦,江湖上所谓名家车载斗量,浪得虚名之徒,泛泛皆是,名家二字,在八大门派来说,并没有什么了不起。”
他情急之下,说话疏于检点,隐隐已激起一部份人的反感,不过由于他是一派掌门,大家不好意思表示。
王立明却不放过这个碴子,飞快地接口问道:
“掌门人是发表自己的意见呢?还是代表八大门派发言?”
金池道长一怔,知道刚才说几句话说得太过份了一点,可是话已出口,无法再改口,只得硬起头皮道:
“贫道今日只是站在峨嵋的身分上说话,不过八大门派向来休戚相关,声气相同,贫道的话多少代表一点全体的意见。”
王立明冷笑道:
“那掌门人是认为除了八大门派之外,江湖上其他的武林人士都不值一顾,也全是浪得虚名之徒了?”
少林这次应邀观摩的是一名俗家代表,辈份却很高,是少林掌门宝相大师的师弟,姓霍,名仲凯。
他精擅少林外门武功,金刚掌、达摩神拳,以及外门兵器上的行者棒、罗汉杵、乾坤圈等都有极深的造诣。
可是为人却极为谦冲,这时起立发话道:
“八大门派并无歧视武林同道之意,江湖上固多欺世盗名之徒,也有不少技艺功力俱臻上乘,名符其实值得尊敬的高人。”
他的话虽然是为金池道长作支持,却也隐隐地点出金池道长语中不当之处,不过语气很和缓,也很巧妙。
金池道长如释重负吁了一口气道:
“霍兄之言极是,贫道拙于言辞,往往辞不达意。”
王立明冷冷地一笑道:
“言多必失,道长为一门之长,讲出来的话很难收得回去的,辞不达意四个字可不能当作借口。”
他干脆摆下脸来教训了,弄得金池道长更为难堪,可是霍仲凯已经出来打圆场,若是再继续坚持下去,等于是否认霍仲凯的话,也等于跟少林过不去,有苦说不出,只得厉声喝道:
“王施主今日是登门赐教,不是前来斗口的。”
王立明哈哈笑道:
“不错,七煞剑派今天是来讨教剑法的,因为道长先提起八大门派对武林同道的看法,王某才趁便请教而已。”
他还是扣住话题,不肯放松,霍仲凯忙道:
“王掌门人,这个话题牵涉太广,一时讨论不了。”
他尽量把事情带过去,王立明却笑笑道:
“霍大侠是少林高手,在八大门派中也有一言九鼎之重,而且方才己承指示茅塞,王某不禁想请教到底,那浪得虚名与名符其实,究竟要以何为标准?”
这又是一个难题,霍仲凯是仓猝之间,想出那番话来打圆场,而王立明却是打蛇随棍上,非逼他讲个明白。
霍仲凯知道这下子不能随便回答了,八大门派势力虽众,不怕人家找麻烦,却也不能无故得罪人。
好在他老于世故,略略沉思就道: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明眼人一望即知。”
王立明哈哈大笑道:
“霍大侠毕竟高明,在下虽然还不明白,却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了,只是像那位峨嵋高弟放诸江湖,不知该属哪一类?”
说着用手一指辛奇,一副咄咄逼人之态。
这句话将大家都怔住了,连霍仲凯也是张口结舌,无以为答,因为辛奇败得太容易,一招之下就丢了个大人。
说他好是打自己嘴巴,说他不好却又碍于峨嵋颜面。
金池道长更是满脸躁红,幸好辛奇自己抗声道:
“峨嵋门下练武只为强身固本,以期不堕先人之业,实无意于江湖上争名,辛某学艺不精,损辱师门威名,唯杀身以谢,阁下也不必以此逼人。”
说完面朝金池道长跪下,磕了一个头道:
“弟子无能,有负师长栽培之德……”
金池道长连忙叫道:“辛奇,不必如此,快起来!”
可是他说得太迟了,辛奇已经横过长剑,在喉头一勒,碧血飞溅,身子也砰然仰天倒下。
他一死,总算把峨嵋的僵局打开了,金池道长脸色变为异常凝重,目光中微眨泪光,沉声道:“把他抬下去,以大礼殡殓。”
然后又面向自己这边沉声道:
“辛奇之死,肇源于本座处事不当,今日会后,本座立辞掌门之职,下一场是谁愿意出去?”
因为辛奇之死,将事态变为严重了,下一场的人胜则尚可,败了就必须走辛奇同样的路子。
因此他问了两遍,竟没有人回应,金池道长愤然道:
“峨嵋门中竟全是贪生怕死之徒吗?”
这句话更严重了,一个三十左右的青年道者肃然起立道:
“启禀掌门人,弟子等不辞一死,但生死事小,玷辱门户威名事大,因此弟子等不敢自专,还是请掌门人指定出阵人选,弟子敢保证峨嵋门一绝无贪生怕死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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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正派隐私
说话的是峨嵋门下高辈中最年青的剑手丁梅村,也是金池道长的小师弟,八大门派上一次较技时,就是他出面代表论剑,以一手炉火纯青的剑技蝉联剑冠,本来是俗家弟子,最近才皈依道籍,尚在持戒期间,所以未膺道号。
他平时都是称金池道长为师兄的,最多也只是加上掌门两个字,因为他年纪最小,天分最高,造诣也最精,峨嵋上一代诸老对他都相当容纵,这时他忽然自称弟子,可见事态之严重了。
武林门派中最重规矩,掌门人尊于一切,为门户的家长,平时尽可随便点,遇有正式事故时,即使是高一辈的元老,也必须自称弟子,这并不是反幼为长,而是尊重掌门人的职权,视他为开山祖师的代表者。
金池道长神色稍缓,轻叹了一口气道:
“我也知道大家的意思,可是事关生死,我不能强迫大家出来,照理说这应该由我自己先开始,身先艰危是掌门人责任,不过……”
丁梅村立刻道:
“峨嵋并未面临艰危,掌门人自然不宜轻动,再来七煞剑派只来了四个人,掌门人也不必看得太重。”
金池道长点点头道:“丁师弟,那就麻烦你接第二阵吧!”
丁梅村躬身道:“弟子遵命。”
金池道长忙又关照他道:“师弟,胜负乃兵家常事,你不必太认真。”
丁梅村道:“掌门人不须关照,弟子自然懂得保持师门盛誉。”
霍仲凯知道金池道长是丁梅村怕万一落败,也走上辛奇的路子,所以才作那番关照,而丁梅村显然还没有了解那个意思,金池道长为一门之长,有话不能明说,这时候正是需要旁人说话的时候,乃笑笑道:
“峨嵋为八家剑术之冠,而丁老弟又是上次竞技的第一剑手,可以说是我们八家的剑术代表,假如丁老弟也胜不了,我们八家都应该向王掌门人认输,七煞剑派之剑术亦可为武林大放异采了。”
他的话很平淡,却隐约告诉丁梅村胜负之责为八大门派共同的担子,叫他一方面要慎重其事,一方面也不必把事情做得太过火,假如他也为着下不了台而自裁的话,则无异叫其他七家的剑手也跟着他走上绝路了。
丁梅村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淡淡地走到场中献剑道:
“这次是哪一位赐教?”
王立明向凌一鸿道:“凌老出去领教一下吧!对方是八大门派的第一剑手,胜固可喜,败亦有荣,七煞剑派的人手有限,你可别太死心眼儿了。”
凌一鸿答应一声,徐步出场,撤剑一横道:“请。”
丁梅村从容含笑道:“凌老齿数较尊,丁某理应居次发招以示敬意。”
凌一鸿傲然道:
“阁下既以齿为序,老朽叨在痴长,绝无先出手之理。”
王立明轻哼一声道:
“凌老不要闹虚礼了,人家可是八大门派的第一把交椅,你不过是一个无名武师,肯赐教你两手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你还争什么先后呢?峨嵋以快剑为专擅,真要让人家先出手,你恐怕连还招的机会都捞不到。”
凌一鸿脸上的傲气稍稍收敛了一点,冷笑一声道:“我还以为他是对老头子客气呢!原来丁